正文卷 第290章 能不能做朋友 文 / 玉樓春
「安安，離開他吧，離開這裡。這裡根本就不適合你，不管是顧祁南，還是顧家，他們只會給你帶來傷害。」陸亦航站起身，走到梁以安的身邊蹲下，柔聲的對著她說道。
「離開？不，我不會離開的。」梁以安睜開眼，看著陸亦航，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她離開還能去哪兒呢？而且她現在都已經有孩子了，她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孩子想想吧。
「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啊？」陸亦航歎了一口氣。
「就算離開，我能去哪兒呢？而且我現在已經懷孕了，我要給她一個安穩的家。」梁以安還是搖了搖頭，她不離開。之前她就是因為離開的太決絕，所以她錯過了她曾經最重要的人。這一次她不想再離開，不想再錯過生命中的最要的人。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過第二次。因為她不知道這一次錯過了，她還有沒有可能在遇到。
「我可以，我可以給你，給寶寶一個安穩的家。你記得嗎？我才重逢的時候，我對你說過的話。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我永遠都在這裡等著你。」
「亦航，我不是你的責任，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而且你應該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你會和她一輩子在一起，有個幸福的家庭，而不是我。我們是好朋友，但是幫朋友不需要這樣的。我也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梁以安感激的看著他，雖然他的心意很好。可是她並不想這樣，從小到大為了妹妹，他已經幫自己做了很多的事了。
「不是責任，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我真心的想給你一個家，給你肚子裡的寶寶一個家。不用委曲求全，不用被人欺負，也不用擔驚受怕。」陸亦航看著她堅定地說道，這些話他早就想跟她說了，可是一直都說不出口。陸亦航知道若是再不說，或許真的就沒機會了。而且他真的捨不得她受苦，這個他一直都努力的捧在手心的女孩子，卻一直不被珍惜。可是很多時候，她卻堅強的讓他無可奈何。
「不需要，真的，亦航。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想要的。或許你現在覺得這樣幫我你心裡會好受一些，可是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我不想我們之間走那一步，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我根本就不想做你的朋友，你知道嗎？就是這個朋友，讓我只能默默地守著你，讓我什麼都做不了。我不想做你的朋友，安安。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嗎？」陸亦航猛地抬頭，抓住梁以安的肩，帶著她一起站了起來。他低下頭，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大聲的吼道。
「亦航，你在說什麼啊？」梁以安有些受驚的看著他，心沒由來的亂了節奏。她看著陸亦航的眼睛，似乎從他的眼中讀出了些什麼。她有些驚慌的往後退了一步，可是後面本來就是沙發，她根本無處可退。不可遏制的被絆了一下，還好陸亦航眼疾手快的穩住了她。
「我說我不想你的朋友，我愛你，安安。難到你真的感覺不到我的心嗎？」陸亦航抓住她的一隻手放在胸口，焦急而又深情的表白道。反正都已經脫口而出了，索性就一次性說清楚吧。這樣的感情壓抑在他的心裡，弄得他幾乎要瘋了，可是卻不能說。不但不能說，還要努力的守著她。每每看到她受傷的時候，就覺得好難過。但是卻又無能為力，他只能以朋友角度守在她的身邊，不能做的太明顯。
因為他害怕，她會被驚嚇道，害怕她會因此而離開。
「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妹妹嗎？」梁以安顯然還不能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來，愣愣的問著陸亦航。他喜歡的人不是她妹妹嗎？為什麼變成她了？
「沒有你妹妹，只有你，安安，從來就只有你。沒有任何人，你知道嗎？我曾經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放開了你的手，讓你去了葉凌葑的身邊。如果我知道當時的驕傲，會讓我在後面很多年裡都在後悔中度過。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丟掉我的驕傲，因為他讓我再也找不回你了。」陸亦航看著她的眼睛，深情的凝望著這個他愛了將近十年的女孩子。他覺得他人生最美的時光，就那段他們在一起的青蔥歲月，單純美好，無憂無慮，卻是那麼的讓人留戀。
很多事情他都忘了，曾經他們是戀人。他都快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撇不下自己的驕傲，對著她提出的分手，毫不猶豫的答應。並且親手將她推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懷裡，從此她就走出了他的生命。
「怎麼可能？」梁以安看著他，低低的呢喃著。她覺得小腹有些隱隱作痛，她伸手覆在小腹上，腦子裡全是陸亦航剛剛說過的話。不是的，她明明記得他說他喜歡的人是她妹妹。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哪裡懂那麼多。說是戀愛，其實不過就是兩個比較聊得來的孩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他怎麼可能喜歡自己呢？
「安安，離開他吧。我會給你一個安穩的未來，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顧祁南他現在什麼都給不了你。他只會讓你受委屈，只會讓你被人欺負。他什麼都做不了。」陸亦航繼續勸說著她，這一次他說什麼都要把她帶出這個牢籠。
「亦航，我的肚子好痛啊……」梁以安有些發軟的蹲下身子，小腹陣陣的痛楚讓她有些支撐不住。她臉色蒼白的拉住陸亦航的一隻袖子，對著他說道。
「怎麼了？」陸亦航見她臉色發白，額頭密密的冒著汗珠，整個人不支的抓住他。一下子也慌了。
「孩子……孩子……」梁以安捂著小腹，吃力的對著他說道。她感覺到全身的力氣在抽離，不能讓孩子有事，她好不容易才盼來她的。
「安安，你堅持住。」陸亦航恍然大悟，立刻彎下腰，將她抱起來，然後快步的朝著門外走去。
「安安怎麼樣了？」顧祁南接到電話就匆匆的趕來醫院，見到站在手術室門外的陸亦航，神色慌張而不安的問道。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都還好好地，怎麼突然就進醫院了。
「醫生還沒出來。」陸亦航歉意的看著顧祁南，如果不是他說了那些話刺激到安安的話，她一定不會有事的。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為什麼會出事，你到底做了什麼？」顧祁南一把揪住陸亦航的衣領，氣急的說道。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陸亦航任由這他揪著自己，低聲的說道。
「你知道什麼？如果安安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顧祁南甩開手，現在梁以安還在裡面不知道結果，他哪有什麼心思去管他。
不一會兒，顧母也急匆匆的趕來了，見著站在手術室門口的顧祁南，急忙的上前問道。
「怎麼回事啊？昨天不都好好地嗎？怎麼就進醫院了？」
「不知道，等醫生出來再說吧。」顧祁南低聲的開口說道。顧母見他不願多說的樣子，便也不在開口，沉默的守在一邊。這可是她的第一個孫子，千萬可不能有什麼閃失啊。
沒多久，醫生就出來了。
一行人連忙上去詢問情況，醫生摘下口罩，語氣平淡的說道：「病人只是有些出血，沒什麼大事。但是這孕婦懷孕之後，最好的還是靜養，她的情緒很不穩定。這樣的情況應該一直都有吧，做親人的還是要多關心關心她的情緒。不然的話，遲早會出問題的。」
「知道了。」顧祁南點點頭，聽到醫生的話，眉頭緊皺。從知道梁以安懷孕開始，醫生就一直在說她的情緒問題。這些日子他看著她似乎沒什麼不對勁的，原來都是假象。她的心裡還是很不安的，並且一直都沒有放鬆過，這樣下去的話，孩子還沒生下來，可能她就已經倒下了。
送走醫生，顧母和顧祁南便去了梁以安的病房。陸亦航在走廊上站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進了病房。
「怎麼好端端的就出血了呢？要不還是讓她回顧家住吧，這樣在外面，我實在是不放心。」顧母一臉憂心的說道，她不知道梁以安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這都懷孕了，心思還那麼重，這對孩子怎麼會好？
「媽，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守著呢。」顧祁南對著母親說道。
「你去上班吧，我守著她就行了。你工作那麼忙，別耽誤了。」顧母搖了搖頭，反正她現在也沒工作了，整日就是呆在家。顧祁南還在上班，哪能讓他來照顧老婆。
「不用，我已經請假了。媽，你先回去吧，我想等她醒來，和她好好地談談。」顧祁南拒絕道，她這個樣子，他怎麼可能還放下心去上班。
「好吧，我回去讓玲姐熬點粥，送過來。」顧母看了看顧祁南，最終沒有堅持。
等顧母走了，病房就剩下顧祁南和陸亦航，已經還在昏睡中的梁以安。
「既然她沒事，我就先走了。」陸亦航對著顧祁南說道，其實他很想等她醒過來再走，可是他突然很怕面對她。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要說些什麼，他不後悔自己將埋藏在心裡這麼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但他後悔的是他說出來之後，竟然會帶給她這麼大的傷害。如果她今天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顧祁南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安安進醫院和陸亦航的出現到底有多大的關係。可是一定是脫不了關係的，所以要他對陸亦航有什麼好臉色，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陸亦航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邁開腳步走出了房間。臨到門邊時，他停了下來。
「顧祁南，如果你真的愛她的話，就給她一個安穩的未來。別再讓她擔驚受怕了，她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的堅強。」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我的女人，我自己會保護。」顧祁南沉聲的說道。
「那就好。」陸亦航得到了答案，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這一次，他是真的要離開了。也好，做不成朋友，也斷了想念了。只是心好痛，不過沒關係，痛著痛著也就習慣了。他蒼白無力的笑了笑，邁著堅定地步子離開了醫院。
等陸亦航離開了之後，顧祁南關上了病房的門，然後走到病床邊坐下。
「人都走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果然，他的話音一落，躺在床上原本閉著眼睛的梁以安，睜開了眼。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她有些虛弱的說道，臉上沒什麼血色，就連聲音都有些乾澀。
「你真是嚇死我了，知道嗎？」顧祁南俯下身子，手覆上她的額頭，驚魂未定的說道。天知道在他接到陸亦航的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得連站都站不穩了。還好站在身邊的陳傑及時的扶了他一把。
「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梁以安聽到他的話，心裡湧起濃濃的歉疚，手覆在小腹上。還好她還在，不然她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安安，你比什麼都重要。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如果因為孩子，讓你變得這麼的不安和害怕，我寧願沒有她的出現。」顧祁南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緊緊的摟住，他最害怕的是失去她。
「祁南。」梁以安伸手環住他的腰，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找到一點安全感。只有在他的懷裡，她還真的感覺到安心。
「安安，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瞞著我好不好？你有什麼話，就跟我說，我們是最親密的人，你要相信我。」顧祁南坐到床上，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雙手摟著她的腰，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醫生說她的心思太重，或許是他太遲鈍，總是不能發現她內心真正的想法。所以才會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著那麼多他根本幾不知道的壓力，他這個丈夫做的真的很失敗。
聽到他的話，梁以安沒說話，只是懶懶的靠在他的懷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祁南，亦航說他喜歡我，從一開始就喜歡。可是我竟然不知道，而且我還把他當成好朋友。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對我的一切付出，甚至他都知道我的每一件事。我以前以為我很瞭解他，可是今天我才發現，我根本就對他一點都不瞭解。不然我怎麼會連他喜歡我，都不知道呢？」許久之後，梁以安才悠悠的開口。過往的點點滴滴，就像是放電影一樣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
越是想心裡就越是愧疚，越是難過，越是覺得曾經的自己是那麼的過分。她現在甚至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沒有人比她更懂那種愛而不得的感情。那種煎熬，那種痛苦是多麼的折磨人。可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讓自己最好的朋友，遭受著這一切，而自己卻無從所知。
「這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利。愛人和被愛，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同的只是方式而已，因為有愛，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顧祁南聽到梁以安的話，在心裡對陸亦航這種行為狠狠地腹誹了一番。別人的老婆，他也敢來拗牆角。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見已經離開的某人拽回來，狠狠的修理一頓。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安慰自己的小嬌妻，這才是正事。
「不是這樣的，你知道嗎？守著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戀著一份絕望的愛情，這種感覺是多麼的無助。」
「難道你就會因為放棄這樣一個朋友嗎？」顧祁南問道她，他知道在梁以安的心裡還是很在乎陸亦航這個朋友。畢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這種情分不是隨隨便便的就能抹掉的。
「我不知道，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可是我發現我不得不失去他。因為如果我們還是朋友的話，他就不可能走出去。」梁以安想到這，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可是她又不能這麼的自私。
「我知道，我都懂。這世上有很多我們掌控不了的事情，畢竟我們都只是一個個平凡的人。那麼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好不好？若是硬推開，不但傷了他，也傷了你自己。把一切交給時間，它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的。」顧祁南安慰著她，若說以前他對梁以安對陸亦航的態度，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嫉妒。那麼現在完全都沒有了，試想一個這樣全心依賴著你的女人，你怎麼可能還有對她有懷疑。
「嗯，那我聽你的。」梁以安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笑著。
「這才乖，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地養身體，然後健健康康的把我們的寶寶生下來。」顧祁南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長髮。
「祁南，你是不是知道陸亦航喜歡我。」過了好一會兒，梁以安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
對哦，剛剛她說陸亦航喜歡她的時候，他表現的一點都不吃驚，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想到為什麼嗎？」
「為什麼啊？」
「因為他看你的眼神和我看你的時候一模一樣。」顧祁南淡笑著說道，想了一個最簡單的理由。他不會告訴她真正的原因，有些事情真的不用說出來。
「是嗎？沒有吧。」梁以安開始糾結了，她為什麼沒有發現呢？
「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嗯？」顧祁南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樑，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祁南，我還有一個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啊？」
「你能不能讓媽她不要經常過來看我，我一看見她，就緊張。雖然這些日子她對我真的很好，可是我還是覺得很緊張，不能放鬆自己。」梁以安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告訴顧祁南這件事。
之前她也想著慢慢就過了，可是今天進了醫院，她才真的害怕。她和顧母的問題，不算是什麼大問題。可是在這一年多以來，她和顧母相處的模式中，她始終是處於弱勢的地位。她對顧母也始終是敬畏大過於尊重，所以在她的面前，她完全沒辦法放鬆自己。始終讓自己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顧母一出現在家裡，她就緊張。但是吧，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她不想讓她不高興。可是這樣下去，苦的還是自己，還有孩子。
聞言顧祁南陷入了沉思，他自然是明白母親急切的要孫子的願望。可是梁以安這麼怕她，這確實是個問題。這以後還有好幾個月，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他還是和母親再商量一下吧。
「嗯，這事我會和媽好好說說的，你也不要有心理壓力。醫生都說了，你不要整天胡思亂想的，這樣對寶寶不好。」
「我知道了。」梁以安點點頭，得到了顧祁南的首肯，他心裡就踏實許多了。
因為醫生說要留院觀察幾天，所以這幾天梁以安就一直留在醫院裡。而顧祁南基本上是醫院單位的兩邊跑，好在白天有阮姐陪著，日子也不是那麼的無聊。
而顧母，就第二天來過了之後，囑咐了自己幾句，就沒再來過醫院。但是每天還是會讓家裡的傭人帶些滋補的湯過來，這樣讓梁以安放鬆多了。她想應該是顧祁南和她說了些什麼，所以她才會有轉變。不過顧母能為孫子做到這份上，她其實挺感動的。
唯一遺憾的是，幾天的日子，一直到梁以安出院。陸亦航都再也沒有出現過，梁以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怎麼樣？
她心裡還是很矛盾的，她既希望陸亦航能來。至少這樣，說明他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可是又害怕他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樣來面對他。相顧無言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我發現我現在都變成病秧子了。」梁以安看著顧祁南手中提著的大包小包的醫院給開的什麼安胎藥，笑著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至從知道懷孕了之後，她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很差。要說這個孩子太能折騰了吧，可是她真的很乖。她這都懷孕三個月了，一次也沒吐過，也沒說什麼吃不下去，或是其他的比較厲害的症狀。
可是吧，偏偏她有大小狀況不斷，總是沒個盡人意的。或許是她自己的問題吧，寶寶很乖。是她這個做媽媽的做的不夠好，她這樣總結著。以後她一定謹遵醫生的教誨，好好地養身子。
顧母來的很少了，梁以安就自在了不少，顧祁南依舊忙。但是每晚他都很早回家陪自己，這樣的生活也算是寧靜祥和。至於之前陸亦航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梁以安也想通了，她沒必要去擔憂那麼多。
這個孩子是顧家的孩子，他本就是名正言順的，根本不需要想那麼多。她相信顧祁南，也相信顧家，更相信自己。
或許是因為換了一個角度看問題的原因，很多事情就變得不再一樣。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梁以安的肚子有些微微的凸起。或許是這個孩子一直都太過於安靜了，所以很多事情讓梁以安都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但是她相信她和孩子之間是可以溝通的，所以她常常會和她聊天，還會給她講故事。不過最近她多了一個新的樂趣，那就是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肚子。
看著微微凸起的小腹，她才真的感覺到她的存在。這個小生命竟然在自己的肚子裡存在了四個多月了，從她知道那一刻起，她就那麼的安靜。
她想應該是個女孩吧，所以才會這麼的靜。雖然現在可以查出孩子的性別了，可是他們都沒有去。因為這個驚喜，他們想留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
「寶寶，你要快快長大啊。媽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你了，想知道你是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媽媽猜你一定是個女孩兒，對吧。」梁以安看著鏡子，手覆在小腹上，自言自語的說道。
女兒好啊，她就喜歡女兒。靜，又貼心，是媽媽的小棉襖。她恬淡的笑著，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即將做母親的女人都會經歷這樣一個歷程，反正她是這樣。對孩子的一切都充滿了希望，恨不得把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都留給她。
不過梁以安若是知道她這心心唸唸的小棉襖，日後長成一個無法無天安的混世小魔女之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梁以安停下思緒，轉身去了桌邊。至從懷孕之後，她就很少把電話放在身邊，因為畢竟有輻射，對孩子不好。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有些疑惑的拿起。
「喂。」
「大姐，是我。」電話裡頭熟悉的聲音，讓梁以安瞬間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