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55章 深情表白 文 / 玉樓春
梁以安見著顧祁南一副呆傻的樣子，有些嫌棄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她要好好的填飽自己的肚子才行。
「你剛才說什麼？」顧祁南反應過來了，猛地站起來，衝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問道。
「什麼啊？」她抬眼看著他，有些不滿，好話不說二遍，自己沒聽到，可不能怪她。
「你剛剛說你愛我？」顧祁南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般，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就變得有些傻兮兮的。可是這種感覺好像不耐。
「我發現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梁以安收回手，完全不理會某人一臉期待的表情，繼續吃著菜，然後還滿意的稱讚道。
顧祁南見她這樣，有些不耐煩，他急切的要證明剛剛不是自己的幻覺，也不是自己的臆想，她是真的說了。他一把抽過她手中的筷子丟在桌上，一手拉過她，另一隻手強勢的摟著她的腰。兩人面對面的站著，梁以安也不得不因為他手中的力道而抬頭看著她。
「你幹嘛？」她張張嘴，語氣有些不好，還讓不讓吃飯。
「乖寶，能不能再說一遍？」他看著她，語氣溫柔的誘哄著她。
「我要吃飯。」可是某人極其的不解風情，看著他憤憤不平的說道。他明明就聽見了，還要自己再說一遍，她才不會那麼傻呢。
「乖，再說一遍好不好？」顧祁南執著的抓住她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不疼我。」梁以安看著他，有些委屈的說道。
「怎麼會？這世上我最疼的就是你。」顧祁南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趕緊開口說道。
「人家餓死了，你還不讓我吃飯。」她嘟著嘴小聲的說道，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
好吧，她確實沒勇氣再說一遍，剛剛那也只是一時的衝動，因為聽到他的話，所以才有感而發。可是要讓她再說一遍，她會害羞的啊，人家還是很內斂的好不好？
「真拿你沒辦法。」顧祁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鬆開手。她那點小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既然她不願意再說，他也不能再勉強。因為他從來都捨不得勉強她，沒關係，只要她說了就行了，以後還會有很多的機會的。
這是他收到的最美好的情人節禮物，真的知足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高興的原因，顧祁南喝了不少的酒。紅酒後勁很大，喝著的時候還不覺得。但以顧祁南的功力，這點酒是醉不倒他的。或許正是應了那句話，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反正一瓶之後，他整個人都醉醺醺的。
「你傻啊，喝那麼幹什麼啊？」梁以安看著有些醉了的顧祁南。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個人喝，用得著那麼的拚命嗎？
顧祁南仿若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瞇著眼，單手揉著太陽穴。她想他酒量這麼差，那應酬的時候是怎麼挨過來的。
過了一會兒，顧祁南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梁以安不得上前去扶著他。
「不知道你喝這麼多幹什麼，待會兒又該難受了。」她邊扶著他，嘴上抱怨著。
顧祁南將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梁以安真是有種自作孽的感覺。早知道就不讓他喝酒，平日裡也見他這麼的嬌氣啊。將他扶進房間，梁以安累的不行，這傢伙真的看著沒什麼肉，可是卻沉的要死。
她轉身去廚房給他沖了一杯蜂蜜水，因為他經常要在外面應酬，所以梁以安就買了一些蜂蜜在家裡。至於醒酒湯什麼的，她根本就不會，所以別指望她能做給他喝了。之前有聽說過蜂蜜水有解酒的作用，於是她買了不少屯在家裡。
回過頭來想想，她發現顧祁南真的是好伺候多了。認真說起來她基本上就沒管過他，完全讓他處於放養的狀態。不過好在他這個人覺悟性很好，所有的工資包括他名下的一些什麼不動產，什麼基金之類的都交給她了，她甚至沒有管過他每個月的開支。
她這個妻子好像做的挺不稱職的，梁以安笑了笑，端著蜂蜜水回到了房間。
「起來把蜂蜜水喝了。」梁以安將水放在床頭，坐在床上伸手推了推他。
顧祁南微微皺眉，也沒有動。梁以安等了會兒見他還是沒有動靜，便俯下身子將他扶起來。
「喝水。」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她伸手拿過蜂蜜水，放在他的唇邊。顧祁南半瞇著眼，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低下頭，象徵性的喝了兩口便不再喝了。將之推開，天知道他是有多麼討厭喝這種甜膩的東西，可是偏偏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喝醉回家，她就會給自己倒上這麼一杯。
剛開始他會喝是因為她難得會親自動手給自己倒，可是後來她竟然漸漸地就養成了這樣一種習慣，簡直是讓他叫苦不迭。偏偏每次看著她無比殷切的眼神，讓他無法拒絕。
梁以安見他不願意便也不再勉強了，手上鬆開他，轉身想要將杯子放回去。哪知道顧祁南卻突然抱住她，杯子彭的一聲落在地上，好在臥室裡鋪的是木質地板，杯子倒是沒摔壞。可是裡面的水卻灑了一點，梁以安掙扎著想要起來。
這蜂蜜水干了之後就黏糊糊的，所以她想把它清理了。奈何身上的人卻不肯鬆手，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第一次發現喝醉酒的顧祁南是這麼的難纏。
顧祁南可管不得梁以安的這些小心思，而他也不是真的喝的大醉。只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更適合在不太清醒的時候做。梁以安掙扎了半天，卻完全沒有一點效果，自己累的氣喘吁吁的。可是某人完全沒有自覺，她不禁懷疑他是真的喝醉了嗎？
「顧祁南，你放開我。」她不甘心的說道，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有的時候真的很吃虧的。
「不放。」他閉著眼閒適的說道，竟然對著她撒起嬌來。
接著屋內便陷入一邊靜默，梁以安也沒再掙扎，而是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裡。
「在想什麼？」許久之後顧祁南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在想如果我沒有去西藏的話，可能現在很多事又會變得不一樣。」梁以安說道，如果她沒有見到葉凌葑，或許到現在她還什麼都沒能想清楚，應該還會像以前一樣渾渾噩噩的活著吧。
聽到她的話，顧祁南不自覺的僵了一下，他好像都已經忘了的事情現在突然又被她這樣提起來。他知道她的轉變就是在從西藏回來之後，至於是為什麼他心裡很清楚。可是這個認知卻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已經努力的去忽略了，可是她卻還要提出來。
她的一句話如同當頭棒喝，讓顧祁南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梁以安似乎也感覺到他的變化，她從他的懷裡爬起來，俯下身子，低眸，認真的打量著他。在他們之間葉凌葑就是一個禁忌，連帶著有關於他的一切都是禁忌。
可是如果葉凌葑一直都橫在他們之間的話，總會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而且現在他們之間早已不再是葉凌葑的問題了。
顧祁南沒有躲避她的視線，視線緊緊的鎖著她，黝黑的雙眸深邃的找不到一點波瀾。這就是顧祁南當他想要隱藏的時候，沒有人能窺探到他真正的想法。誰也不能？
梁以安翻身坐了起來，雙手環著腿，思索著用什麼樣的方式開口最好。
「其實那一次之後我和他就再也沒聯繫過，但是他每個月都會給我發一份郵件，告訴我他過的很好。只要這樣我也覺得很滿足了，其實在很早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和他早在那一年就已經如同兩條相交的線，漸行漸遠。……」
「別說了。」顧祁南坐起來，伸手將她摟進懷裡緊緊的抱住，制止她繼續說下去。他不想聽這些，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勇氣去瞭解她和葉凌葑的曾經。那些他曾經也參與過，並見證過的歲月，還有更多的是他不曾參與的。可是這些卻讓他嫉妒的發狂，想到就會覺得心痛。
曾經他覺得自己的這份幸福就是自己從葉凌葑手中搶過來，用盡一切手段騙過來的。可終究是別人的，他從未安心過。可是他卻還是願意維繫著這表面的美好，哪怕掩蓋的事實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接受。
「顧祁南，你聽我說好不好？我想說給你聽，我不想將這一切埋在我的心底。」梁以安對著他說道，她想說給他聽，關於她的過去，那段刻骨銘心的過去。誰沒有過去啊，就算再美好，或者再刻骨銘心，但那畢竟是過去，不再會對現在有任何的改變。
「好。」顧祁南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點點頭。
「我會去西藏是因為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他發來的郵件，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地址。我想那就是他的地址，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我覺得我必須要去，因為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做一個了斷。其實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橫在我們之間的東西太多了。跨不過去，但是人都是這樣的，總會不甘心。我就去了，因為我不知道將要面臨的是什麼，所以對你我選擇了隱瞞。」
「我見到了他，同時也見到了米小七，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他想跟我說的話。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的心裡竟然沒有太多的傷心和難過，唯有的就是一絲的壓藏在心底的惆悵。並沒有像五年前一樣，覺得世界都塌了，感覺被全世界拋棄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感。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那一刻我心裡想的竟然是祝福他們。」梁以安說道這裡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誰說不是呢，人生的奇妙之處大概就是在這裡吧。
「你是要告訴我，你是放下他了嗎？」顧祁南拉著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在聽到這個答案他有些吃驚，內心又有些說不出的欣喜。竟然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這是不是一種意外之喜呢？
「嗯，如果不是見到他的話，我或許一直都不會想明白的。所以我慶幸我在收到那一份郵件的時候，選擇了去面對，而不是像以前一樣一味的逃避。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但凡是我不想面對的事情，我總是會想盡辦法的逃避，直到不得不面對的時候。」
「你倒是挺瞭解自己的。」顧祁南聽到她最自己的一番評價，很是贊同。或許是她剛剛的話起了作用，這會兒他反而不是那麼的緊張了。
「當然了，不過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所以我才能慢慢地走出那段傷痛，才能更好地面對那段過去。起初我並不太明白，我從回來之後，你對我的態度變了好多。比以前冷淡多了，而且隨時都無視我的存在。」說到這梁以安就有些抱怨，雖然她心裡也清楚他態度的變化都是自己的造成。她知道他那時候一定就知道自己去了哪兒，可是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緊追不放。似乎那也是一種昭示，只是她不太明白罷了。又或者她是可以明白的，只是她選擇了糊塗。
顧祁南淡笑不語，這個時候他最好還是不要說話，因為女人的心眼有時候很小很小。梁以安見他態度還算好，便也不和他計較了，繼續開口說下去。
「剛開始我還不太明白，只是你對我的冷淡讓我覺得很不適應，也很難受。然後我就約了倩倩，我們就談了一些。她告訴我，之所以在面對葉凌葑和米小七在一起的時候會那麼的淡然，是因為我已經放下了對他的感情。而一個人真的忘記了一段感情那就是因為有一段新的感情取代了它，而我之所以會那麼在乎你對我的態度，就是因為我在乎你。其實我不太相信，在失去葉凌葑之後，我想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愛任何人了。而且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和葉凌葑在一起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我覺得那不是愛，可是她說愛無定式，不是數學題，1+1就＝2，固定的，每個都知道。沒有人能真正清楚的知道愛是什麼樣子的？不一樣，並不代表不是，它存在了，你也不一定感覺得到。就算感覺到了，你也不一定認識它。而且有的人一輩子都不知道什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