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44章 做錯了 文 / 玉樓春
陸亦寒眼裡冷的像一塊冰,他猛地甩開她,從身後掏出槍來。身旁的人一個個嚇得臉色都變了,他們好多年沒在看到老大親自動手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趕去阻止。就連李權也沒動,一方面是不敢,一方面他也確實被梁以安剛剛一番話給激怒了,也不想上前為她開脫。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的惡毒。
就在眾人還沒反應的時候,一陣槍聲響起。
「啊……」
而隨之趕來顧祁南聽到裡面傳來的好幾聲槍聲,心裡一緊,趕緊快速邁開腳步。跟在後面的陸雲,也是趕緊追了上去。
顧祁南一腳蹬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陸亦寒拿著槍,指著某處,順著往下看。然後他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梁以安,那一瞬間他腦子裡一片空白。想也沒想,伸手拽過身側的陸雲,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從他的身上,拔出槍。顧祁南雖說不是軍人出身,但是對槍並不陌生。跟陸亦寒打交道這麼多年,陸雲作為陸亦寒的第一保鏢,身上肯定是會配槍的。比起陸雲的身手一點不差,所以能輕而易舉的奪過他的槍也不意外。
拿著槍指向陸亦寒二話不說的就開了槍,而站在另一頭的陸亦寒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
好在站在他的身側的李權反應快,抱著陸亦寒一個測翻滾,不過因為顧祁南出手太快,他沒能完全躲過,手上還是挨了一槍。
陸雲這下子反應過來了,趕緊從顧祁南手裡奪回槍,兩人迅速打起來。陸亦寒站起身來,看著門口的人。
「陸雲,住手。」
聽到他的話,陸雲便停下手來,生生的挨了顧祁南幾拳。
「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開槍打我。」陸亦寒看向顧祁南,眼裡泛著冷意,剛剛如果不是李權反應的快,現在他估計都死了。
顧祁南沒理他,三兩步的走到梁以安的面前,抱起她。反反覆覆的檢查了幾遍,發現她的身上並沒有槍傷,便放下心來。
「放心吧,她只是暈過去了。」陸亦寒見那緊張樣,冷笑著開口。想不到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剛剛他雖然被梁以安的氣得不行,可是也不至於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他什麼風浪沒見過,要是被一個小丫頭的話,就氣得失去了理智和分寸,那樣的他說不定早死了。
「她不是你能動的。」顧祁南將梁以安抱起來,對著陸亦寒甩了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他消失在門口,陸亦寒才回過神,眼裡的神色晦暗不明。
「老大,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顧祁南就來了,然後逼著我來找你。我沒想到他剛剛突然會來奪我的槍……」
「算了。」陸亦寒揮了揮手,制止了他的話語。以顧祁南的身手,對付陸雲,根本不在話下。
「你帶李權去把傷口包紮了。」
「是。」陸雲點點頭,剛剛還真是驚險,要是反應慢一下。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等人都走了,陸亦寒這才將視線又重新回到那兩個醫生身上。
「陸總,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你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陸總,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立即給我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那一天就是你們的死期。」經過這一番折騰,陸亦寒也沒了心思,又或許是剛剛梁以安的那一番話,讓他起了放手的心思。
「是。」
「是。」兩人聽到他的話,如同大赦,連連的磕頭感謝。
「滾。」
「聖源,她怎麼樣了?」顧祁南擔心的問著,正在給梁以安診斷的歐聖源。
「沒什麼問題,就是因為驚嚇過度,太久沒休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歐聖源對著顧祁南說道,邊示意著一旁的護士掛上葡萄糖。
「真的沒事嗎?」顧祁南看著梁以安蒼白的一張臉,依舊不太放心。
「說了沒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歐聖源輕笑著說道,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顧祁南沒說話,不過聽到歐聖源的話,他這次算是真的放下心來。歐聖源便帶著護士離開了房間,將空間留給兩人。顧祁南在床邊坐下,看著熟睡中的人兒,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在知道孩子不是她的之後,他的心真的鬆了下來。
可是今天發生的一連竄的事情,讓他整個人頓覺疲憊。陸亦寒那邊,他現在想著就覺得頭疼。他知道梁以安這個人膽大妄為的,可是這一次真的是太沒分寸了一點。怎麼說那都是一個生命,她竟然幫著就這麼弄沒了。
低頭看著她眼下泛起的點點黑暈,他又忍不住心疼。剛剛歐聖源說她太久沒休息,難道昨天晚上他走了之後,她一直沒睡覺嗎?顧祁南也很後悔自己當時怎麼就沒能留下來,好好地聽她解釋。如果她解釋清楚,後面的這些事情他應該會有個心理準備。至少不會弄得現在這般的被動,想到之前的那一幕,他真的覺得自己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陸亦寒對著她開槍了,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想到陸亦寒,他心裡又是一陣煩躁,他真覺得梁以安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你說她怎麼就這麼能折騰呢?
「你就覺得夏夏殘忍,我做的不對。你只會站在陸亦寒的角度去看,你有沒有想過夏夏?」
「她怎麼了?就算再怎麼樣,也不能拿孩子開玩笑,那是一個生命。你覺得你做的有理,很對嗎?」
「是,我覺得我是對的。一個女人被迫著跟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在一起,已經夠痛苦了。尤其是像陸亦寒那種冷血無情,又殘暴的男人,這已經是一件很悲慘的事了。可是還要為他生孩子,這是要逼死她嗎?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為自己不愛的男人生孩子,那比殺了她還難受。」梁以安對著顧祁南說道,經過之前的事,梁以安已經完全的站在了夏夏的那邊。如果說之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的話,那麼她現在是覺得自己做的很對。
「你就這麼的想的。」顧祁南看著她,好一會兒開口問道。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為自己不愛的男人生孩子,所以她完全贊同夏夏,所以才會不留餘地的幫忙。因為她自己也這麼覺得,是不是?
「當然了,難道你覺得不該這樣嗎?不愛他,還要為他生兒育女,憑什麼啊?」梁以安只是就事論事,可是聽到顧祁南的耳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一會兒還有事。」顧祁南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做逗留,繼而對著她說道。再講下去,除了讓自己聽到更多不願意聽到的真相之外,什麼都沒有。
「你要走?」梁以安聽到他要走,伸手拉住他的手。她一個人呆在這裡害怕,她不想一個人。
「今天我失蹤了一天,那邊的工作不能不管。」他對著她說道,早上接到陸亦航的電話,他就衝出了辦公室,什麼都沒交代。
「可是我害怕。」梁以安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放心吧,現在很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好吧。」梁以安點點頭,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住在醫院。可是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等顧祁南走了之後,屋裡空蕩蕩的就剩下她一個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剛剛明顯的感覺到顧祁南的態度的變化。可是她又說不上來,他還是那麼的關心自己啊。不過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還是非常的敏銳的。
顧祁南走了沒多久,陸亦航就趕來了。他下了飛機連家都沒回,就問顧祁南要了地址,匆匆的趕過來。
「安安,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啊?」進了門,陸亦航首先將梁以安整個人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個變,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還好啦,你怎麼回來了?」對於陸亦航這有點超乎常人的關心,梁以安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他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太熟了,所以很多的時候就容易放開警戒,同樣也很容易忽略很多的東西。
可是陸亦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外地嗎?
「我聽夏夏說你說出事,所以就回來了。」陸亦航再次確定梁以安沒事,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夏夏給你打電話了,她有沒有怎麼樣啊?」梁以安聽到陸亦航說起夏夏,便趕緊問道。對了,這件事陸亦寒知道的話,那麼夏夏會怎麼樣?她不敢想像。
「她……她早上用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之後我就匆匆趕回來了。到底出什麼事了?」陸亦航看著她,神色凝重的問道。
「那你現在給她打個電話看看?」梁以安沒時間和他解釋,她現在比較的擔心夏夏的安危。早上的時候,陸亦寒那麼的瘋,她真的不敢想像夏夏會怎麼樣?
陸亦航聞言便拿出電話給夏夏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可是那邊顯示的是關機。於是他又將早上的通話記錄調了出來,撥了回去,依舊是關機。他神色變得更加的凝重,扣上電話,看向梁以安。
「到底出什麼事了?」
「打不通嗎?那怎麼辦?陸亦航,你要不先去看看?」
「先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就是之前夏夏她找我,跟我說她懷孕了。然後她說她不想要孩子,於是我就幫著她找醫生做了流產手術。」梁以安言簡意賅的對著他說道。
「什麼?梁以安,你怎麼這麼沒個輕重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她一直求我,而且她看著真的很可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先不說他這個人怎麼樣?單說其他的,他有未婚妻,還讓夏夏留在他的身邊。現在又有一個孩子,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啊。」梁以安對著他說道,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做不對啊。
是啊,他們每個人都站在那個孩子的角度上去想問題,因為那是一個生命。所以他們可以忽略一切,或許這就是中國長久以來的子嗣觀念,根深蒂固的在人們的腦海裡。在面對很多家庭問題上,他們都習慣性的用孩子來解決。長久以來,不知道製造了多少的悲劇,不只是自己,更多的是孩子,可是沒人會懂。
那個孩子真的就算生下來,他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他真的就會幸福嗎?他的存在,他自己會不會覺得是個恥辱。是啊,孩子是被動,他可以說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來到這個世界。可是慢慢地他就要承受這個世界強加給他的,本來他不該承受的東西。難道這就該是他的命嗎?
「算了,你先好好地休息,我回去看看情況。希望不會那麼的糟,有什麼事我給你打電話。」陸亦航一刻也坐不住,站起身來對著梁以安說道。真希望事情不會那麼的糟糕才好。
「你也別想太多了,好好地照顧自己。」他將梁以安一臉擔憂的樣子,便出聲安慰道。
「好。」梁以安也不留他,她也很擔心夏夏的安慰。
出了病房,陸亦航整個臉色都變了。現在他也不確定他二哥會對夏夏做什麼,夏夏這次真的是太衝動了。雖然他二哥並不是那麼的喜歡孩子,但是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孩子的問題。像他二哥那樣掌控欲極強的人來說,夏夏這樣的舉動無疑對他是一種挑釁。
他向來是說一不二,這麼多年身邊幾乎從未有人違抗過他。而且這次還是孩子,一個男人就算不是怎麼喜歡孩子。可是對自己孩子那種感情還是不一樣,或許對別的孩子他會嫌棄,厭惡,可是自己的孩子怎麼說都是自己生命的延續,多的是一份注定的血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