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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8章 妹妹醒來(2) 文 / 玉樓春

    她隨手拿起之前放在這裡的書,躺了下來,翻到之前看的地方。看了幾行字,發現自己確實沒心情看出,便合上了書。轉頭又再次看了一眼顧祁南,發現他依舊是維持著她剛進來的那姿勢。他認真工作的樣子,還是讓人覺得不忍心去打擾,可是她真的好無聊啊。

    「你要覺得無聊就出去看電視,或者上上網。」過了一會兒,顧祁南終於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淡然的說道,然後收回了視線。

    「我打擾到你了。」梁以安單手撐著腦袋看著他,開口說道。

    「嗯。」顧祁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毫不猶豫的應道。

    「顧祁南,你……」梁以安被他的回答給噎的說不出話來,這人怎麼能這樣呢?

    「我又沒做什麼,怎麼會打擾到你。」梁以安翻過身仰躺著,將書蓋在身上不滿的小聲嘀咕道。沒風度,沒風度!

    顧祁南轉過頭看向她,見她不滿的嘟著嘴,神色滿是氣憤,小臉紅撲撲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摟進懷裡好好地憐愛一番。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才做了三分之一的不到的報表,最終輕笑的歎了一口氣,按了保存,然後關機。

    他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然後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雙手鬆松的環著她。

    「對不起啊,最近到年關了,所以事情太多,沒什麼時間陪你。等我忙過了這一段,一定好好陪你。」顧祁南頭靠在她的肩上柔聲的說道,他也很想抽出時間來陪她。可是真的不夠,生活就是這樣,不管你是處於什麼階層的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那些風花雪月都已經是過眼煙雲。

    生存才是生活最主要的旋律,為之奔波,為之努力,為之奮鬥。你會失去很多的東西,那些曾經你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如今拚命想念的東西。愛情,親情,友情,三者不能同時的存在的,有些注定只能在你的回憶裡,緬懷或是遺忘。

    「顧祁南,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的忙啊?」即使有了他的解釋,她還是覺得不夠。其實她也不是想他每天都陪著自己,只是不想他一直工作,而忽略自己。

    「乖寶,對不起。」

    「我不喜歡你老是跟我道歉。」梁以安皺著眉,似乎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在道歉。不管有沒有錯,他總是先說對不起。她不喜歡這樣,感覺隔得太遠了。

    「那我今天晚上好好陪著你。」顧祁南見她皺著眉頭,淺笑著說道,伸手幫她理了理耳邊的長髮。難得她對著自己使小性子,顧祁南覺得自己居然無比的享受。

    「顧祁南,你又沒錯,不用跟我道歉的。我不喜歡這樣,感覺我們之間隔著什麼一樣。」梁以安伸手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好,不道歉。那我今晚的時間都歸你了,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好不好?」他嘴角含著笑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樑,說不出的親暱。說實話他真的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可以這麼的近的摟著她。

    「那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梁以安想起自己剛剛在電視上看的某個情景,對著她說道。

    「換一個吧。」某人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這個還真是有些難度的。

    「那唱首歌。」梁以安不介意繼續說道。

    「……」

    「念首詩總行吧。」梁以安撅著嘴再次退而求其次,有那麼難嗎?

    顧祁南低眼看向她,眼裡劃過一絲狹促,邪魅的勾了勾唇。

    「寶貝想聽什麼詩?」

    「隨便啊,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愛聽。」梁以安笑著說道,她不相信顧祁南是那麼不懂情趣的人,至少會念情詩吧。

    「花哦哦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還是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你不是應該說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這樣的詩才叫情詩。」梁以安不悅的皺著眉,好吧,她真的是高估了顧祁南的浪漫的細胞。

    人家念詩都是各朝代的情詩信手拈來,他倒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一點都沒沾邊。

    「不懂沒關係,老公教你,你可要好好學啊。」顧祁南看向她的耳畔,語氣輕柔的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太重。手指滑向她溫熱細嫩的頸側,像是撫摸精脆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摩挲。

    「什麼?」梁以安不解的抬起頭,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被一道霸道的力度封住了唇,溫暖的,強勢的,不容分說的,佔有。

    他把她狠狠的禁錮在懷裡,貪婪地吸吮著她柔軟溫膩的唇,「媳婦兒,你可真是我的心頭肉啊。」

    他的聲音低沉瘖啞,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安心。梁以安雙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衣領,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掉了下去。

    他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的挑開了她睡衣的扣子,他把頭埋入一片馨香之中繾綣,溫軟滑嫩的觸感讓他一遍又一遍地輾轉。梁以安微瞇著眼睛向後仰去,他寬大的掌心托在她的後背上,讓人心裡無比踏實,所有重量都交付於他都心安。

    「顧祁南……」

    被他撩的氣息不穩,她雙手攬住他的肩,低眼就看見他以及入眼的旖旎,不禁紅了臉。

    「不要在這裡啊!」她抓住最後的一絲理智,對著他說道。顧祁南站起身來十分瀟灑的扛起她,衝進臥室,俯身將手探向她,指尖貼在她身上,聲音嘶啞魅惑:「乖寶,叔叔都教給你。」

    「變態。」梁以安忍不住罵了一句,她發現至從那一次事情之後,每每在床第間他就特別喜歡讓自己叫他叔叔。有好幾次她忍住不叫,他愣是把自己折騰的夠嗆,最後不得不在他的淫威下,叫他叔叔。

    顧祁南溫柔的笑了笑,矯健修長的身軀迅速的壓下來,溫熱的唇下一秒就欺覆在她的唇上,撬開齒關吞下她所有吃驚的叫聲。柔情纏綿,梁以安面色酡紅地嗚咽,漸漸地,身體越發柔軟,柔軟,柔軟成一段精美的絲綢,他是穿紉其中的針線,密密地,繞入,撤出。

    體內某處突然像炸開了一般,意識,空白。

    滿室旖旎,一夜春色。

    空閒的時候,梁以安去了一趟療養院。天氣越發的冷了,路邊都是光禿禿的一片。不知怎麼,梁以安不禁想起兩年前自己回到a市第一次去醫院看妹妹的場景。她不知道別的雙胞胎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她和妹妹卻有著很強的心裡感應。在她出事的那晚,她就有很明顯的感覺。那種從心底被抽離出來的痛,無法形容。時間真的過的很快,一晃就是兩年了。

    「感覺微微最近的氣色好了很多。」梁以安站在床邊對著身後的傅俊彥說道,現在傅俊彥基本上是在照顧微微,比他們這些家人還用心和耐心。微微現在的氣色比起前幾次看到的身後好了不少,就連平日裡沒什麼血色的臉頰也有了些許的紅潤,這是個非常好的現象。

    「最近幾天醫生也這麼說。」傅俊彥笑著說道,目光落在梁以微的臉上說不出的溫柔。有時候他真的希望自己一覺醒來她就坐在床邊對著他笑,就像從前一樣。真實而美好,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她承受所有的一切。

    「傅先生,真的很謝謝你。」梁以安對著他真心的感謝到,如果不是他的細心照顧,微微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好的起色。請來的人,總是沒有那麼的貼心。

    「不用,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她而已。」傅俊彥搖了搖頭,他不想要誰的感謝。只是想要她能醒過來,可是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多看看這個世界,能跑能跳,能笑,能去感受這世界的林林種種,而不是像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生命在不斷的流失,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消失殆盡一般,讓人覺得害怕。

    「我知道,但是還是要謝謝你。」梁以安對著他認真的說道,有時候一句謝謝真的最能表達到一個人內心。謝謝他的出現,這個世界永遠不缺錦上添花的人,但是卻很少有人能雪中送炭。

    「那好,你的謝謝我就收下了。你在這裡好好地陪陪她說說話,我出去抽支煙。」傅俊彥對著她說道,將空間留給她們。

    「嗯。」梁以安點點頭,等他出了病房,她這才走到病床邊坐下。

    她將手伸到被子下面握住她的手,很暖和的手,真的很難想像這樣一個有著正常呼吸和溫度的人,竟然真的就在病床上躺了兩年了,或許還會這樣一直躺下去。梁以安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覺得自己有好多的話想要跟她說,可是真的臨到了頭,那些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那些關於顧祁南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說起。

    曾經她知道該說什麼,一是因為不想刺激她,而是因為自己對顧祁南也並不瞭解,所以沒有什麼可說的。可是現在她不願意說,或許她還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她不想講這些關於她和顧祁南的事情向她說起,即使是自己的妹妹,她也不想。這些故事和回憶,將來有一天她離開了就完完全全屬於她自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

    梁以安跟自己講了講最近發生的事,關於自己的夢想還有未來的一些規劃。即使在以前她們也從未這麼深入的探討過。

    「對了,微微,你的夢想是什麼?……我這個做姐姐的真失敗,連自己的妹妹的夢想是什麼都不知道。」她笑著自言自語,說真的她還真不知道微微的夢想是什麼。

    「我不知道這個夢想什麼時候能真正的實現,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如果可以我還想去國外學一些好的東西,如果有一天你醒了的話,我大概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梁以安想如果微微醒來,她的離開是必然的。那個時候只少她還有可以守住的夢想,那樣話她的人生也不至於那麼的單調了。一個人的一輩子總要做那麼一兩件有意義的事情吧。

    「顧祁南真的是好人,微微,他真的很好。」梁以安看著她,眼淚不自不覺的落了下來。她們是雙胞胎,她們之間是有很強的心電感應的。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所感應到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那種不同於平常的感覺,只屬於她們姐妹之間的感覺。

    梁以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叢她出事以來,她一次都沒有落過淚,可是這次她卻覺得莫名的傷感,忍不住的落淚。好一會兒她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揚了揚嘴角。

    「哎,顧祁南最近特別的忙,就算是回到家裡,我都很難看到他。你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是這麼的忙啊?忙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有時候我半夜醒過來,他都還在書房。每當我看到他還挑燈夜戰的畫面心裡就挺難過的,有點心疼。……」不知不覺間她的話題又慢慢的落在了顧祁南的身上了,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推。

    「微微,我好像真的愛上他了。你說一個人一輩子真的可以愛很多的人嗎?你說這是不是愛,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想和他在一起,不想和他分開。」

    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去了一大半,梁以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都快中午了。她站了起來,站在床邊看著床上昏迷的人。一張和自己長著的一模一樣的臉,造物者總是那麼的奇妙。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可是它還是能將之變成獨一無二的。只是很少有人能真正的懂得這份獨一無二。那麼他懂嗎?他知道嗎?

    一個從未將她們分清楚的人,他真的是愛自己嗎?顧祁南他懂得這份獨一無二嗎?還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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