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02章 結局(3) 文 / 玉樓春
「懶得管你。」梁以安拍開他的手,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顧祁南伸手拉住她的手,梁以安回過頭看向他。
「媳婦兒,我頭暈。」他閉著眼,沉聲的說道。
梁以安想了想,把他丟在客廳裡,也確實不太厚道。儘管她以前也確實這樣幹過。她重新彎下腰,將他整個人扶了起來,吃力的將他扶去他的房間。
「我想洗澡。」進了房間,顧祁南又有了新的要求。
「洗什麼澡,睡覺。」梁以安將他丟在床上,語氣不善的說道。他現在這樣子洗什麼澡,連路都走不穩,還想洗澡。
顧祁南沒理會梁以安的話,在床上掙扎了半天,終於爬了起來。然後看也不看梁以安一眼,歪歪扭扭的拐進了浴室。
梁以安頓覺氣節,以前她怎麼沒發現顧祁南喝醉了會是這麼的能作。算了,她懶得管他。估計也沒什麼事,這樣想著她便轉身出了臥室,去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她拿了自己換洗的衣服去了另一間浴室。被他弄得一身的酒味,難聞的要死。不洗個澡,真沒法睡。洗完澡之後,梁以安出了浴室,看了一眼顧祁南的房間,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推門進去。結果發現床上根本就沒有人,只聽見浴室裡稀里嘩啦的水聲。這傢伙不會是在浴室裡睡著了吧,洗了這麼久都還不出來。
她這樣想的便去了浴室,推開門,結果發現顧祁南一個人坐在馬桶上,樣子有些狼狽,旁邊的花灑一直放著水,濺了他一身的水。梁以安歎了一口氣,逕直走過去,手伸到花灑下才發現水竟然是冰涼的。
「你在做什麼啊?」梁以安真的覺得自己要被他打敗了,十分無語的低頭看向坐在馬桶上一臉茫然的某人。
顧祁南抬起頭,眼神無辜的看著她。
「算了,回房睡覺,ok。」她關了花灑,走到他的身邊拉起他,對著他說道。此時的顧祁南,智商為零,根本無法溝通。
「可是我想洗澡。」顧祁南坐著沒動,梁以安也根本拉不住他。好吧,就算是喝醉了,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洗澡,你這樣子怎麼洗?」梁以安一手撫著額頭,頓時真的有一種被他打敗了感覺。她以前怎麼從來就沒發現,他喝醉了酒這麼的麻煩啊。真想就把他丟了不管了,可是她還是認命的對著他說道。
「你幫我洗。」顧祁南抬頭看著她,一臉理直氣壯的說道。
「顧祁南,你到底要發瘋到什麼時候。」梁以安真被他氣的抓狂,幫他洗,想的倒是美。
「你走吧,不用管我。待會兒我自己洗就好了。」顧祁南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對著她說道。
梁以安聽了這話,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可是走到門邊她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顧祁南。見他這樣子,終究還是不放心的,又走回來。
「我真是被你打敗了。」她嘴上語氣不好的說道,然後走了回來,走到浴缸邊,打開了花灑,將水放進去。
顧祁南見她在往浴缸裡放水,整個人一下子就開心了,站了起來,歪歪斜斜的解身上的衣服。
「喂,你做什麼?」梁以安回過頭,就發現顧祁南已經把上衣都脫光了,並且正準備脫褲子,她整個人被嚇了一跳,閉上眼睛不禁大聲說道,臉上也迅速染上一片緋紅。
「不脫衣服怎麼洗澡,害羞什麼,又不是沒看過。」顧祁南邊脫邊說道,三兩下脫了自己的衣服,就做進了浴缸。那樣子哪裡像一個喝醉酒的人。
「你自己洗,我先出去了。」梁以安睜開眼,見顧祁南已經坐在了浴缸裡,便開口說道。她可不想陪著他一起撒酒瘋,他今晚真是太不正常了。
「你幫我洗啊。」顧祁南眼疾手快的抓住梁以安的手,抓過一旁的毛巾,遞到她的手上。
梁以安看著他,只覺得天昏地暗,老天能不能把這個妖孽給收走。他到底是誰啊?顧祁南也看著她,不鬆手,彷彿她不洗,他就這樣耗下去一樣。最終梁以安還是拿起毛巾,給他洗,怎麼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帶孩子一樣。
好不容易都洗完了,梁以安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好了,洗乾淨了,趕緊把衣服穿上。」說著梁以安就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好像除了他脫下的那一套衣服,就沒別的了。她正想著去外面的衣櫃給他那一套進來讓他換上,就聽見顧祁南的聲音傳來:「媳婦兒,還有個地方沒洗。」
「嗯?哪裡?」梁以安不以為然,蹲下身去看著他問道。
顧祁南表情十分虔誠的拉起梁以安的手,放進水裡,然後放在某個地方,一本正經的對著她說道:「這兒還沒洗。」
「顧祁南!」梁以安猛地收回手,氣急敗壞的看著他說道,整張臉徹底紅透,連脖子都泛著可愛的紅。
顧祁南笑而不語的看著她,梁以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跑出了浴室。她真是瘋了才陪著他鬧騰了一晚上,臭流氓,登徒子。
聽見臥室的門「彭」的一聲關上,顧祁南這才輕笑著從浴缸裡站起來,伸手拿過放在衣架上的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雖然人還是有些微醉,不過神色已經清醒了很多。想著她一臉緋紅,落荒而逃的樣子,他頓時覺得心情大好。
看來偶爾喝醉酒,也確實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回到了房間,梁以安躺在床上,摸著自己依舊紅的發燙的臉。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個顧祁南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好心好意的幫他洗澡,他居然還調戲自己。太過分了。
「馬上就是國慶了,你想去哪兒?」顧祁南從身後環住梁以安的腰,正好國慶有八天的長假,他帶著她到處走走,放個假,他自己也好久沒有好好地休息過了。
「去哪兒?」梁以安認真的想了想,心中雖然有了答案,可是又有些不敢說出口。
「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顧祁南笑著說道,出去旅行一方面可以放鬆一下彼此的心情,另一方面也能增進彼此的感情。
「我們去西藏好不好?」過了好一會兒,梁以安才試探性的開口說道。
聽到她的話,顧祁南的手不可遏制的僵硬住。西藏,這個地方因為某些原因,早已在他的心中變成了禁忌。
「不能去嗎?」梁以安小心翼翼的問道,她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可是她真的很想去。
「你很想去嗎?」許久之後,顧祁南才淡淡的開口說道,聲音平靜的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情緒。
梁以安拉開他的手,轉過身面對著他,堅定地說道:「我想去。」
梁以安知道自己一定要去那個地方,她一定要去,不管在那裡會遇見什麼,又或者會有什麼樣改變,她都要去。她想去看看那裡的天,看看那裡的人……
「我去安排。」顧祁南定定的看向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既然這是她的願望,那麼他成全她。不管這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他都選擇接受。說完也沒再看她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間。
梁以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挺拔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寂寥,那一刻她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很疼,疼得揪心。不過她選擇了忽略,轉過身背對著他。
或許有些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不管曾經是多麼的親密,遲早是有分開的一天。他們的關係真的只能停留在過路階段,交叉而過就是分別。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或許也是時候了。
和上門,顧祁南停住了腳,他想如果真的是要走到這一步的話。那麼就由他親自來送別吧,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至少他們曾經在一起過,這一段美好的回憶早已足夠他回味一輩子了。這些日子真的就是上天對他額外的厚待,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從他提出那樣的計劃來,他知道她也很努力,相敬如賓的生活。可是他們之間總是缺少了些什麼,沒有了剛結婚那會兒的自然親密,彼此之間更多的是為了努力的營造一種氣氛而在一起。這樣的相處並不能長久下去,到現在也不過短短的一個月就已經有了一條縫隙在彼此之間。
未來該怎麼走下去,其實不只是她,就連他也感到迷茫。既然她心心唸唸想要去那裡,他何必再這樣死死的抓著不放。困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就像是一朵沒有了陽光和水的花朵,遲早有一天會枯萎。他真的不忍心見著她慢慢地枯萎下去,他想要她鮮活起來。
現在的他,真的沒有把握!有的決定真的很難下,可是心中一旦下定了,一切都變得不再那麼的難了。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要放長假,所以課程就比較的多,每天都很忙。而顧祁南也忙著手中的事情,兩人幾乎就只有晚上的時間能見見面,相互之間噓寒問暖幾句,卻也不再多有言語。或許那天的話,讓彼此之間已經心知肚明,再多的話也無濟於事。
顧祁南叫陳傑定了去西藏的火車票,因為那邊的地勢比較的高,擔心過去會一時半會兒適應不過來,所以他沒有選擇做飛機。另一方面,顧祁南也有一種預感,或許這真的是他們最後一次呆在一起了,所以他想珍惜這最後的時光。
一路上,梁以安的興致很高,跟他說了很多的話。相比起來他的反應就要冷淡的多了,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面對她的時候這麼的沒有熱心。在那一刻,顧祁南似乎有一些明白最初葉凌葑的心,當初他把她送回來的時候,大概和他此刻的心情是一樣的。他看著這會兒靠在自己身邊睡著了的梁以安,心中無限的愛戀。伸手輕輕地撫在她的臉頰上,真希望時間能夠這樣一直走下去,沒有終點,永遠沒有。
「到哪兒了?」梁以安睜開眼,看了看火車窗外,這個時節稻穀已經被收割了,田里留下的不是光禿禿,就是一些稻草。讓人們在感覺到豐收的喜悅時,又不覺體會到秋天的蒼涼。
秋天既是一個豐收的季節,同時也是萬物凋零的季節,有喜有憂。
「不知道。」顧祁南輕聲的說道,一路上他也沒注意,只覺得窗外的風景幾乎是沒有變化。就像是他的心情,從離開a市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沒有變化過。
「祁南,你去過西藏嗎?」
「曾經去過,不過太久遠了,已經不記得那裡是種什麼感覺了。」請理解他,此時的他實在是沒有心情給她講解有關於西藏的一切。
「聽說那裡很美,那是裡天堂最近的地方。」不過這並不影響梁以安的好心情,繼續喋喋不休的講著。
可是顧祁南卻一點也不覺得煩,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今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聽到她說這麼多的話,所以這些對他來說是彌足的珍貴。
「這裡真的是一個美的讓人捨不得離開的地方。」站在拉薩火車站前,梁以安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嘀嘀的呢喃著。
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梁以安是又累又困。打了車直接到預定好的飯店,事先顧祁南就訂好了兩間房間。
好好地休息了一下,第二天兩人就一起出發去了布達拉宮。終於如願以償的到達了傳說中的布達拉宮,站在布達拉宮廣場,她仰頭望著布達拉宮,是松贊干布為成公主修建的,如今他們都不在了,而他們之間的愛情見證一直留存著。
由於它依山而建,背後幫著群山,雲霧繚繞,外加陽光的照射,整個宛如仙境,這就是所謂的人間天堂吧。穿過廣場她一步步接近布達拉宮,心就越發的平靜,她本就不是一個完全的無神論者,一直就奉行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在清晨這座美麗的宮殿在薄霧和晨光的籠罩下美不勝收,讓人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梁以安呆呆的站在下面,仰望著遲遲不肯往上走。不知道為什麼,一向都不太信佛的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心裡莫名的帶著一種神秘的敬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