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94章 打個賭(1) 文 / 玉樓春
「阿愚,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知道嗎?」韓興邦看著外孫女心裡不捨的說道。
「嗯,你們也是,不要太拚命了,該休息的時候要好好休息。」梁以安對著他們說道,她知道外公外婆一面對學生那就是有用不完的激情。
「阿愚,外婆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這個性子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有時候看人看事,不單單的要用眼睛,更多的是用心。心才是最明亮的,知道嗎?」於秀英看著梁以安,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擔憂。
「外婆,你不用擔心我,你知道我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不管有多難,我都會學過適應的。」梁以安笑著說道,她不想讓他們臨走了還為自己這樣擔心。
「你並沒有真正的領會到隨遇而安的真諦,隨遇而安,並不就意味著逆來順受不做作反抗。它是一種生活方式,要求我們不論面對什麼樣的境地都要平和的對待生活,積極的去適應,去改變自己。沒有誰的生活是一帆風順的,就連偉人也不例外。但是他們卻不同於大多數的人,他們努力地在改變,所以他們很成功。」於秀英說起大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聽得梁以安直眨眼。
「外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也會積極的面對生活。」
「我說的話要放在心上,阿愚我知道你心裡可能還是放不下那些過去。可是人終究是要往前走,朝前看,一味的回顧過去,只會讓你更加的痛苦,同時也錯過了身邊該有的風景。」於秀英語重心長的說道。
「外婆,你是在說我和顧祁南?」梁以安總算是有些聽明白外婆這番話裡的指向了,這段日子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顧祁南也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外公外婆自然也理所當然把顧祁南當成她的丈夫。她最近也是一頭亂,根本也沒心情去想那麼多。這臨走了,外婆提起這件事,梁以安也沒想好該怎麼來對待。
可是聽外婆的口氣,儼然是想要自己好好地珍惜他,忘記過去。過去是一定會忘記的,外婆說的也很對,人是要朝前走的。既然那些過去她做了那麼多的努力最終還是沒能挽回它逝去的命運,那麼她已經學會了努力讓自己淡忘。可是和顧祁南,她承認這些日子以來顧祁南是幫了自己很多。他做了一個丈夫該做的所有事,可是她從內心裡還是有些排斥。
「顧祁南是個好男人,外婆希望你能看到他的好,好好地珍惜。他值得你去愛,也值得你托付終身。阿愚,該抓住的幸福要緊緊地抓在手裡。有的情可以通的別的方式來償還,可是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抓在了手裡,才是最真實的。」既然話題已經調開了,於秀英也沒有必要再兜兜轉轉的說。
顧祁南以前是以微的未婚夫沒錯,可是以微現在昏迷不醒,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就算當初阿愚是代替她嫁給了顧祁南,可是結婚證上明明白白的寫的是阿愚的名字。那麼他們就是合法夫妻,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就算是將來以微醒了也不能改變,就算是欠她的一個情。以後用別的方式來還就好,就算不能平等的相抵,至少也是要竭盡所能的。
她就擔心阿愚這死心眼的丫頭就是轉不過彎來,她猶猶豫豫的耽誤了自己。兩個都是自己的外孫女,但是人總是偏心的,她還是偏愛自己一手帶大的阿愚。在這件事上,她還是希望以微就算醒來,也能大度的成全了阿愚和顧祁南。當然如果阿愚能早日想明白,以後夫妻倆一條心,自然也會省了很多的麻煩。
「外婆,我知道該怎麼做。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們,你們年紀大了,不要太逞強。學生重要,身體也很重要。」梁以安不想和外婆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這事情本來就很複雜。她也知道他們是為自己好,可是她現在心裡也是一團亂,根本就沒想好該怎麼做。
「別想岔開話題,外婆馬上就要走了,你給我一個准話。這事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顧祁南,那你立馬和他分開。反正現在你的身份也別揭穿了,沒有必要再繼續扮演下去。如果你想和他過一輩子,那麼就拿出態度來,好好地待人家。你耽誤不起,人家祁南也耽誤不起,他都三十了,要別的男人在他這年紀孩子都有了。」於秀英今日是鐵了心要個答案,哪裡容許梁以安就這麼逃脫了。
梁以安抬眼看向於秀英,她不明白顧祁南究竟給他們下了什麼迷藥,讓他們這樣幫他。
「你是在想為什麼我要這樣一直幫著顧祁南說話是不是?」
「外婆。」梁以安叫著她,試圖求她能暫時的放過自己。因為她自己到現在也是一頭茫然,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承認這些日子顧祁南對她的好,她都深有感觸,同時她也很感動。可是那也僅僅只是感動而已,她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感動就盲目的找不到方向。
「阿愚,就算是我幫顧祁南,我和你外公的出發點也是因為你。如果他對你不好,或是他這個人真的不值得你去愛,去付出。我們自然也是會站在你這邊的,不會讓你受苦。因為這個男人愛你,會疼你,所以我們才真心的不希望你錯過了他,免得將來後悔。」於秀英拉著梁以安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勉強不來。她還太年輕,心中自然還有些屬於這兒年紀該有的美好嚮往。但是夫妻之間也就是過日子,要不得那麼多的轟轟烈烈,更多的就是平平淡淡。終有一天她會懂,可是那時候就晚了。
「外婆,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需要時間。我現在很亂,我整理不出來,我怕我將來後悔,所以我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想清楚。」梁以安對著於秀英說道,她現在心裡很亂。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她不想自己現在憑著一腔的情緒,盲目的做下決定。
當年她和葉凌葑,如果她當時沒有聽信他父親的一面之詞,而是堅持等到他,那後面的一切是不是又會不一樣。當年的事,已經成為事實,她已經沒有可以後悔的機會,也無力再去挽回什麼。可是現在,她不想自己再次盲目,等到將來再後悔。她已經等不起了,也不能再耗下去了。
「外婆和外公年紀大了,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幸福。我不希望你和你媽媽一樣,以後再來後悔。」於秀英見她都這樣說了,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一切還要看她自己,有時候你覺得好的,對別人不一定就好,強加的幸福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幸福。
「外婆,我會幸福的,就算沒有顧祁南,沒有其他人,我也會讓自己過得幸福的。」梁以安忽然伸手抱住外婆,眼睛酸酸的,她到現在還讓他們為自己擔心。其實她可以說一些讓他們安心的話,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有的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傷人傷己。
於秀英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有些話是該說的時候了。
「阿愚,你知道為什麼上一次我和你外公把你強行帶走,祁南來了之後我們卻讓他帶走你嗎?」
「為什麼?」梁以安這才坐直身子,這件事她一直也有些奇怪。當初外公外婆態度那麼的堅決,可是顧祁南來了之後,他們就鬆了口。本來他們還是態度很堅決的讓自己要把自己送出國的,結果後來還是聽從了自己的意見讓自己留下來,這件事結束的莫名其妙。外公外婆的態度也前後轉變的非常的快,她當時也沒想太多,這會兒被外婆提起來,她還真覺得有些疑惑了。
「因為顧祁南拿出了結婚證,結婚證上寫的是你和他的名字。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鬆了口,讓他帶你回去。阿愚,如果不是這樣的保證,我和你外公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這樣被人給糟踐。明明知道是火坑還由著你往下跳。」其實這才是她改**度的最根本原因,一個男人如果願意以婚姻來對女人負責,如果不是真的愛,根本就不需要做到如此。
「結婚證?我和他?」梁以安一臉吃驚地看著外婆,顯然根本就不相信外婆對自己說的這些話。這怎麼可能?結婚證上怎麼會是她的名字,應該是妹妹的名字才對。
「是你的名字,他還對我保證一輩子都對你好。事實上這段日子住在這裡我們也看到了他的誠意,他值得你愛。阿愚,人生沒有回頭路,既然過去的早已無法挽回,那麼就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現在。」於秀英認真的對著梁以安說道,她在心裡已經認同了顧祁南,她自然也是希望梁以安能同樣看到他的好。
人的一輩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一切不過都是彈指瞬間的事。
直到外公外婆上了飛機,梁以安都還沒能從這個事實中緩過神來。這一切都來的太匪夷所思,也太過突然。如果說之前姚倩告訴自己的那件事,讓她知道顧祁南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她還覺得可以理解,畢竟那時候她在昏迷,自然是破綻百出。可是今天外婆卻告訴自己,結婚證上是她的名字,而不是妹妹的。
那說明了什麼?說明顧祁南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他卻在自己去找他的當天帶著自己去領了結婚證。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她想不明白,自己也沒有什麼值得他有所圖的。她恍然記起,自己當時確實是連看都沒來得及看一眼結婚證,就被顧祁南給拿走了。往後的日子裡,她也一次也沒看到過。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過於震驚,回去的路上梁以安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她一直以為顧祁南根本就分不清楚自己和妹妹,可是現在想來。怕是從她出現在他家門前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認出自己來了。畢竟自己離開了四年之後,而這四年之中陪著他的人,是自己的妹妹。朝夕相處,怎麼可能連一個人都分不清楚。
但是即使在認出自己跌那一刻,他仍然選擇和自己結婚,甚至不惜陪自己演下去。想到近日以來他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難道從很早之前他就愛上她了。所以才肯陪自己演戲,所以才會對自己那麼好。她一直以為他對她好,不過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妹妹。現在擺在眼前的這個事實讓她不知所措,竟然感覺到一切都是那麼的荒謬。
她和顧祁南,說實話在以前,相處的日子真的不多。而她自己也非什麼絕色美女,也不是什麼優秀的走到哪裡就是焦點,一下子就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人。可以說和那些名門閨秀相比,她頂多就算得上是一株狗尾巴草,根本沒有可比性。而且那個時候的她簡直就是一小太妹,也只是後來遇上了葉凌葑之後才稍稍的有所好轉。
很顯然,梁以安並不相信外婆說的是真的。所以回到家她二話不說的就衝進了二樓的臥室,翻箱倒櫃的在屋裡找了半天,也沒能知道結婚證。她站在屋子裡想了想,之前他們住在那邊的公寓裡,會不會東西放在那邊了。
想想又覺得可能性不大,以顧祁南的性格,那麼重要的東西是不會到處亂放的。那應該是帶過來的,可是臥室裡都被她翻的差不多了,卻仍然什麼都沒看見。
「太太,你在找什麼?」阮玉從樓上上來,見著梁以安在將臥室翻的亂七八糟的,便開口問道。
「我帶過來的一本書好像找不到了。」梁以安自然是不能讓阮玉知道她是在找結婚證,要是她不小心告訴了顧祁南,又有麻煩。
「書?你要不去書房看看,或許顧先生幫你放在書房了。」阮玉對著她說道,臥室基本從來都不用她去收拾,所以對於裡面的東西她也不是很清楚。
「也好。」梁以安想著阮玉的建議,點了點頭,便轉身去了書房。在書房裡找了一圈,仍舊是一無所獲,不過倒是發現了一個保險箱。很可惜,她不知道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