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42章 我要你發誓 文 / 玉樓春
再說,她現在也沒力氣逃,能逃到哪兒去?
許久之後,顧祁南從樓上下來,進了客廳。意外的看見依舊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的梁以安,滿心的驚喜。她還在,這個驚喜的發現讓他的心再一次有了一點光明。顧祁南在原地站了好久,這才舉步向她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梁以安睜開眼,看見了站在自己頭頂的顧祁南。立即像是見了鬼一般,閉上眼。顧祁南知道她心裡有氣,打完她之後,他就後悔了。就算她再怎麼氣人,他也不該動手打她的。他一向都有著驚人的自制力,從來沒有在人前輕易地動怒過。可是面對她的時候,他的自制力卻是那麼的薄弱,簡直不堪一擊。
顧祁南在她的面前蹲下,拿了從外面買回來的藥箱,給她上藥。
「我才不需要你在這裡假好心,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感覺到臉上一陣冰涼,適度的緩解了自己臉上辛辣的疼痛感。她再次睜開眼,就見顧祁南蹲在她的面前,認真的給她臉上抹藥膏。梁以安看也不看他一眼,有氣無力的伸手推開他。
翻過身子背對著他,懶得再看他,她臉上的傷,還不是他打的。要他在這裡裝什麼好人,她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顧祁南收回手,蹲在原地,看著她倔強的背影。心裡湧起一股淡淡的惆悵,這樣的他們,連他自己都看不到前路在哪裡。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孤獨的旅行者,一路的尋找著心靈的伴侶。可是許久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已經晚了。
聖經說,上帝創造了男人,因為他太寂寞,接著又用男人的第二根肋骨創造了女人。所以一個男人從一降落到這個世上就開始尋尋覓覓那一根屬於自己的肋骨。有的男人一輩子都沒能找到,所以一輩子寂寞。
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肋骨,好像認錯了主人。又或者,是他自己找錯了。
「別任性好不好,你的臉都開始發炎了。」顧祁南好聲好氣的勸道她。
梁以安閉著眼,依舊背對著他。
顧祁南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見有動靜,他站起身,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坐在自己的腿上。
「喂,你幹什麼?」梁以安不料他竟然來這一招,伸手推著他,想要從他的身上下來。可是她根本就憾不動他,整個人被他牢牢的扣在懷裡。
她紅了臉,真不習慣和他這樣的親密,這樣的感覺讓她很慌亂。
「顧祁南,你放開我。」論力氣她跟本就比不過他,更何況自己現在根本就是元氣大傷,哪裡能是他的對手,她停止了掙扎,看著他說道。
「把藥擦了。」顧祁南淡漠的說道,手上的力道依舊沒松,似乎她不答應,他就不鬆手。
「你放開我,我自己擦。」梁以安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對著他說道。
顧祁南看了她一眼,斟酌著她話裡的真實性。不過最終還是放開了她,梁以安得到自由,迅速的逃竄的遠遠的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藥膏,憑著感覺在自己的臉上擦起來。
顧祁南見她自己動手,便站起身來,去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上端著一碗湯,想她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先喝點湯比較好。
梁以安擦完藥,臉上的感覺好多了,雖然還是腫,但是至少不是那麼的疼了。顧祁南將湯遞到她的面前,她看了看他,然後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接過。喝了一口,碰到了傷口,有些疼。
她皺了皺眉,繼續喝湯。說實話到現在她真的是餓了,不管有什麼事,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顧祁南也安靜地坐在她的身旁,至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似乎沉侵在自己的思緒裡,梁以安放下手中的碗。轉頭看了看他,經過今天這件事讓她明白,爭吵是沒有用的。要想解決問題,就得要和和氣氣的解決。
一時的口舌之快,除了傷害別人,也會傷到自己。
「對不起,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做錯了事,我還那樣說你。顧祁南,我收回之前的話,你是個好人。你生氣也正常,換做是任何人這樣被人欺騙,心裡也會不好受。本來就是梁家做的不對,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不管你要做什麼,都是梁家應得的。雖然是我們梁家的錯,可是每個人都有私心,我們也只是不想梁家就這麼倒了。而且微微還在醫院裡,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時候能醒過來。不過上次我去的時候,聽醫生說,她現在的情況很好。醒過來的跡象很大,如果她能醒過來的話,真的是再好不過了。」梁以安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對著他說道。
顧祁南聞言,轉頭看向她,不說話。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一切都成了事實,傷害已經造成,沒法再挽回。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時住手,不要一錯再錯。至於我,我保證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妹妹那邊,她能醒過來固然是好,如果醒不過來話。你也可以跟我們家商量,找個借口讓她慢慢地淡出眾人的視線,以後再找個理由把婚姻解除。你覺得怎麼樣?」她看著他,徵求著他的意見。
「梁以安,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很聰明。」顧祁南定眼看了她好一會兒,揚了揚嘴角有些諷刺的笑著說道。
「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不是嗎?」梁以安假裝沒看見他的諷刺之意,繼續問道。
「我累了。」顧祁南站起身來,顯然並不想跟她說什麼。起身上了二樓,梁以安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顧太太,飯做好了。」正在這時,阮玉將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對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梁以安說道。剛剛在廚房的時候,顧先生就交代了,一會兒不用叫他吃飯。伺候好,顧太太就行。
「顧太太?」梁以安不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叫她,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想到早已餓的打鼓的肚子,便起身去了餐桌。
「你之前一直都在這裡嗎?」她走過去,問著阮玉。
「不是,我今天才來的,顧太太,我叫阮玉。」
「不要叫我顧太太,聽著彆扭。就叫我小梁吧。」梁以安開口說道,反正現在事情都被拆穿了,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她這個冒牌的遲早是要下台的。
第二天,顧祁南一大早就出去了,梁以安也起得很早,或者說她一整晚都沒睡。她本來是想等著顧祁南走了之後,想辦法離開的。可是當她看著門口站著兩個如同門神一樣的黑衣人,心裡直把顧祁南的祖宗十八代給問了個遍。
臉上擦了藥之後,也沒有那麼腫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出不去,何不安心的呆在這裡。剛吃過早飯,別墅裡就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這兩個人對梁以安來說就是不速之客,這麼久以來,她關了電話。也不去關注網絡,更加不想去關注梁家。她不想自己再像上一次一樣重蹈覆轍,面對家人的哀求和逼迫,她不得已放棄心中所想,選擇了這條路。
難道如今老天爺還是不願意放過她嗎?難道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為自己活一次就真的那麼的困難麼。
一室的沉默,梁以安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梁父梁母相互對視了一眼,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如今梁家的一切都得要靠著她才行,這樣的戲碼又要在一次的上演。梁母示意梁父開口,她知道自己的脾氣,她要是一開口,準沒什麼好話。可是現在梁家就要靠著她才行,再怎麼說她也不能因小失大。
「安安,跟爸爸回家好不好?」梁父猶豫了一會兒,搓著手,有幾分侷促的說道。梁氏大部分的合作項目都是和顧氏一起的,現在顧氏擺明了是要撂下梁氏不管。要再這樣子下去的話,梁氏怕是真的沒有回天之術了。
他們貸款的幾家銀行也紛紛的嗅出了不良氣味,天天催著要公司還款。他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的,這解鈴還須繫鈴人,也只有安安能解決這些問題。
「回家?」梁以安輕笑著,她走了這麼久,他們一次都沒出現過。現在來了,因為梁家出事。有時候想想真是覺得諷刺,她的作用就這麼一點。
「是啊,安安,跟爸爸回家,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這裡畢竟不是自家的地方,說什麼都不方便,他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帶她回家的。
「我不回去。」梁以安抬頭看向父親,狠下心來說道。她知道自己一旦再踏入那裡,她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如今葉凌葑在外面努力,她不能拖他的後腿。這半年多來,她自認為幫梁家也幫的夠多了,她總不能真的就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做賭注。
一輩子那麼長,她怎麼熬得下去。想到顧祁南,如今他們這樣的局面,就算勉強維持著,那也是做個外人看的。有什麼意思,她不想這樣下去了。
「為什麼?安安那是你的家,不管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說。你放心,這事爸爸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梁父歎了一口氣,對著她說道。其實,他也不想bi她,可是現在這個家除了她,沒有人再有辦法了。
「爸媽,我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活在別人的世界裡。我想過自己的生活,我想和凌葑在一起。」梁以安看向父親,這個家也就只有父親還好一點。可是他太懦弱,什麼事都是爺爺在做主。
「不回去,梁以安,你還沒鬧夠嗎?你看看現在梁家因為你已經亂成什麼樣子了?」梁母見著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想到連日裡自己所受的委屈,心裡也是一團火直往上冒。
「是因為我嗎?」梁以安冷眼看著她,這種話她能說得出來。
「不是因為你,因為誰。葉凌葑已經結婚了,你還纏著他幹什麼。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cha足人家的婚姻做一個小三,你不要臉,我們梁家還要臉呢。」
「你們就當沒有我這麼女兒吧,反正這麼多年來,你不是都做得很好嗎?這一次也一樣,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不好嗎?就沒有人給你丟臉了。」梁以安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覺得堵得慌。
小三,哼,真好笑。和葉凌葑在一起,她就是小三,和顧祁南在一起,她就不是小三嗎?這有區別嗎?不過是一個有利,一個無利罷了。反正都是做,為什麼她就不能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呢。
「安安,你媽媽不是那個意思。現在公司和顧氏合作的很多項目都停了,公司拿不出錢來周轉,銀行也bi著我們還款。我們沒錢,眼看著公司就要真的破產了,你真的就忍心見死不救嗎?你不想想我們,也想你妹妹啊,她還在醫院呢。還有你弟弟,他剛考上大學,不能就這樣斷了前途啊。」梁父見梁母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狠狠地瞪了梁母一眼,便沉聲的對著女兒說道。
被梁父瞪了一眼,梁母才驚覺自己失了言。趕緊閉上嘴,不再說話。沉默的呆在梁父的身後。
現在的梁氏不比半年前,那時候如果破產,也就最多落得個一窮二白。可是現在呢,這梁家要是破產了,欠著一屁股的外債。那是個無底洞啊,這個時候說什麼也不能破產呢。這顧家現在也是態度不明,顧祁東一直對他避而不見,顧祁南也忙的沒人影。
他又不敢貿然的去顧家,這事怕是顧家的長輩還不知情。而且現在顧氏由顧祁東做主,很多事都是他在負責。顧老爺子早已退休多年,顧祁南的父親又是從政,更是不擦手公司的事。他就怕自己這樣一去,反倒把事情弄得大了。到時候不好收場,本來之前他一直急的入熱鍋上的螞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