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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6章 梁家 文 / 玉樓春

    「你這字倒也算是一篇上品,字形,結構,佈局都還是頗有幾分王家風範。不過呢,過於拘於框架之中,失去了原本該有的隨意的起筆的自然姿態,天然瀟灑之美。神似而行不似,有一種畫虎不成反類犬,似虎非虎。不過唬唬外人還是可以的,反正他們也不認識。」梁以安好話沒說兩句,盡挑他的缺點。誰讓他看不起人來著是他要自己說的,可別指望著她會嘴下留情。說道最後的語氣還帶著些許的不屑和嘲笑,敢看不起她。

    顧祁南看著他,神色晦暗不明,梁以安以為他要發火,趕緊說道:「是你讓我說的,你不會這麼小氣的,連接受別人批評的勇氣都沒有吧。」

    「還有呢?」顧祁南收回視線,看向自己寫的這幅字。雖然說她話說的不好聽,不過這確實是事實,自己今天本來就心浮氣躁,沒能好好的靜下心來,加上王羲之的字本身就不好臨摹,這幅字是他迄今為止臨摹的最差的一幅。

    「還有?」梁以安看著他,好像真的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繼續問自己,她有些摸不準。

    本以為她最多就是半吊子,肯定會隨口亂說一通,卻不想她懂的倒是挺多的,好像還真的有兩下子。

    「你有心事吧,所以才會猶豫不決,踟躕不前。你的字雖然下筆穩,可是運筆有些飄擺。整體很流暢,可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你心神不定,心浮氣躁,所以有些字的結構不是很穩,行很散。」

    「這些都誰教你的?」顧祁南看向她問道,想不到她連這點都能看出來,他不得不再次對她刮目相看。很難想像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竟然能從他的字裡行間看出這麼多東西。

    「我外公外婆啊,我外公可是書法協會的哦。」梁以安語氣驕傲的說道,她的這些都是外公教她的,想不到今日還真能派上用場了。

    顧祁南淡淡的笑了笑,早就聽母親說過,梁伯母是出自書香門第,看來還真是不假。看著梁以安平時大大咧咧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懂得倒是不少。所以有的時候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的。

    「想不到你這麼人平時看著冷冰冰的樣子,又不愛搭理人,寫的字竟然還這麼的熱情奔放。你是悶騷吧你。」梁以安想起最近剛興起的一個流行詞,這詞用在顧祁南的身上還真是在適合不過了。

    顧祁南輕皺眉頭,目光掃了她一眼,沒再理會她,拿起硯台上的毛筆。繼續開始練字,他一個大男人沒必要跟一個小姑娘計較那麼多。

    梁以安抿了抿嘴角,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一圈,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你是不是遇到了一個很嚴重的難題,讓你左右為難,不如何是好。」她將書放在書桌上,對著他說道。

    顧祁南沒理會她,專心寫自己的字。

    「啊呀,什麼事這麼難,說出來聽聽,讓我高興高興……額,不是,我是意思是,你說出來給我聽聽。」梁以安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見著顧祁南的目光掃過來,趕緊改了口。

    「跟你說有用嗎?你能幫我解決。」

    「說不定我就能幫你解決啊,別小瞧我。」

    顧祁南決定直接忽視某人,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麼簡單,他需要花那麼多的時間去想嗎。

    「別介啊,我教你一個方法,保證你馬上就能解決你的問題。你把你的手拿出來,放在胸口,然後閉上眼什麼都不要想,靜靜的呆上五分鐘,你就一定能聽到你心裡的聲音。」梁以安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顧祁南看了她一眼,這會兒被她這麼一攪和他也沒心情再寫字,將毛筆放在了硯台上。練字的時候,最忌分心。

    「你不信?」梁以安見他並不在意的樣子,就知道他不信。

    「既然拿了書,你就出去吧,不要來打擾我。」顧祁南開口下逐客令,這會兒他可沒心情陪她在這裡瞎折騰。

    「我是說真的,我每次遇到什麼事的時候,我就會這麼做,真的很準哦。」梁以安繼續循循善誘的忽悠。

    「你試試唄,試試又不吃虧。」梁以安見他不為所動,乾脆伸手拉起他的一隻手,按在他的胸口。嘴裡振振有詞,顧祁南本想推開她,可是見著她眉宇間神采飛揚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手卻沒動了,任由她折騰。

    「把眼睛閉上啊。」她理直氣壯的指揮著他,奈何顧祁南根本就不願配合。

    梁以安收回手,雙手重疊起,放在自己的心口,閉上眼。

    「你就試試吧,一般人我都不教他們的,讓他們自己想破腦袋。」

    「你想啊,心臟是長在人心口的左邊,不像天平那樣平衡,它永遠都偏向一方。只要你安靜下來,靜靜的聆聽,就一定能聽到你的心告訴你,它所偏向的方向,這樣你就不用再猶豫了啊。」

    梁以安閉著眼,輕聲的說道,說的煞有其事,動作虔誠而認真。似乎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顧祁南有些被她感染,他也閉上了眼。感受著手心間,強而有力的心跳。

    過了一會兒,見著周圍沒有動靜了,梁以安悄悄地睜開一隻眼,瞄了一眼顧祁南。見他手還放在心口,眼睛已經閉上了,很認真的樣子。她睜開眼,放下手,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她給忽悠成功了,想想好像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呢?

    顧祁南睜開眼,見著梁以安笑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就知道自己的被她耍了。

    「你笑什麼?」他放下手,心裡卻沒有半分的惱意,斂住神情問道。

    「啊,沒有啊,怎麼樣有用吧。」梁以安收住笑,問的一本正經。

    「姐,你怎麼在這裡,我和媽媽到處找你呢。」顧祁南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梁以微的聲音。

    「微微。」梁以安聽見妹妹的聲音,趕緊回過身,跑到梁以微的身邊,拉住她的手,笑個不停。

    「姐,你和祁南哥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微微,是不是要走了,我們走吧。」梁以安拉著梁以微的手往外走,顧祁南肯定知道他被自己給耍了,說不定他待會兒就要找自己算賬呢,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啊,祁南哥,再見。」梁以微一片茫然的任由梁以安拖著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過頭對著顧祁南道別。他們本來就要離開了,卻沒見到姐姐的身影,她這才上樓來找,沒想到她竟然在書房和祁南哥在一起。

    祁南哥那個人,平時對誰都不太熱情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和姐姐在書房聊了些什麼,姐姐這麼的開心的樣子。

    等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顧祁南才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書桌上,看到桌上放著的書,正是她剛剛在書房找的,還沒來得及看。

    儘管事情並未得到任何實質上的解決,不過不得不承認,被她這麼一攪和,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似乎她永遠都那麼的快樂,讓人不知不覺得被她所感染。

    《最愛人間四月天》,是近代的知名的才女林徽因所作,林徽因讀過近代史的人都熟悉,這是一位很有才情的女子。世稱「曠世才情,風華絕代」,在她身上所透出的才氣、美質與她的作品一樣,都為當世仰歎。《最愛人間四月天》收錄了了她的詩歌、散、小說和書信佳作。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這個女人傳奇的一生,和那段曠世奇戀。她與徐志摩共同出演的青春感傷片,浪漫詩人對她癡狂,並開中國現代離婚之先河;和梁思成這個名字並置在一起的婚戀正劇,建築學家丈夫視她為不可或缺的事業伴侶和靈感的源泉;還是一個悲情故事的女主角,她中途退場,邏輯學家金岳霖因她不婚,用大半生的時間「逐林而居」,將單戀與懷念持續終生。

    在她身上,折射著許多優秀男人的光芒,而她反過來又為這些男人增添了光彩。這個無論過去多少年,人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美麗的女子,傳奇的一生。

    顧祁南坐下來,翻開書,從小到大他從來不看這類的書,今天他卻坐了下來,靜靜地翻開書。入目的字,讓他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接觸梁以安,在那個叛逆不羈的外表下,掩藏著的是一個鍾靈毓秀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帶給他的震撼和悸動,讓他無法忽視。

    第一次他發現,原來看一個人是要用心去看,而不是眼睛,眼睛很容易被外表所欺騙。只有內心是不能被欺騙的,它能看懂一切。

    李玉然從顧祁南的公寓出來,越想越覺得氣憤。看著兒子依舊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她就氣得肺都要炸了。顧祁南從小就沒讓她cao過什麼心,他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

    說起來都要怪那個梁家,事情弄到今天這個局面和他們分不開。本就是他們不對在先,他們顧家不計前嫌的再次接納他們,他們倒好一家人聯合起來騙他們,真當他們顧家的人都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

    這事現在她又不能讓顧家其他的人知道,按照顧振邦的性格,他八成是要讓兒子對梁以安負責,一次了結,這不就正好趁了梁家人的意。她才不會做這樣的事,他們梁家這樣不仁不義,她又何必再心軟。

    這筆賬勢必要好好地和他們算一算,讓他們知道他們顧家的人不是那麼好欺騙。想到這李玉然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車,直奔梁家而去。

    而梁家這邊早已收到消息,給梁以安的電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可是一直都關機。現在他們也根本不知道她人在何處,早已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乍一見顧夫人這般來勢洶洶的衝進來,心裡也猜到了幾分,知道事情要暴露了。

    「玉然,你怎麼來了?」

    「哼,你說我為什麼來?韓普惠,你我這麼多年的朋友,我自認為待你不薄。當初你們梁家出事,我也沒有坐視不管,可是你們就是這麼來報答我的。」李玉然冷笑著看著韓普惠。

    梁母臉上笑著有幾分不自然,對著李玉然說道:「玉然,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說。」

    「好好說,我問你梁以微現在在哪裡?」

    「微微嗎?微微好久都沒回來了,你要找她應該去祁南那邊啊。」韓普惠笑著去拉李玉然的手,事到如今也只有抵死不承認。

    「哼,那是梁以微嗎?韓普惠,到現在了你都還想著騙我,我真的是對你失望透了。」李玉然冷哼的推開她的手,氣憤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

    她們倆之間爭執,驚動了在樓上休息的梁老爺子,走出來就見著兒媳婦和顧夫人在爭執著什麼,顧夫人的臉色很是難看。

    「梁老爺子你來的正好,我倒是想問問,我們顧家到底對你梁家哪裡得罪了,弄得你們這樣來害我們家顧祁南。」李玉然見著梁老爺子從樓上走了下來,也顧不得許多,看著他徑直問道。

    梁老爺子走了下來,皺著眉頭,大概也知道是因為什麼事了。想不到顧家這麼快就知道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梁以安這丫頭現在也不知道人跑到哪裡去了,根本就聯繫不上她人。這丫頭真是沒有一次讓他們省心過,當初他就覺得兒子的這個決定不行。這兩個孩子相差這麼多,怎麼可能瞞得過顧家的人。

    「你都知道了。」他歎了一口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著李玉然說道。

    「是啊,虧的是知道了,不然現在還被你們梁家蒙在鼓裡。說起來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你們就這樣來欺騙我們。」李玉然毫不留情的說道,有什麼事好好商量就是了,他們顧家也不是什麼不近人情的人家。要得到他們這樣費盡心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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