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23章 車禍的真相 文 / 玉樓春
葉簡單的整理一下自己,打電話叫客房拿了一些冰塊上來。用薄布裹纏著,坐到梁以安的伸邊,將冰塊敷在她的眼睛上。
梁以安閉著眼,心裡覺的無比的溫暖,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他們還未分開的時候。想到這,心情突然就變得很低落。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打破了這份寧靜。葉凌葑鬆了一隻手,拿出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神色變的有幾分複雜。他看了一眼,她沒敷冰袋的眼睛也看著他。看著他的表情,她就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他的表情從來都騙不了人,尤其是在她的面前。她拿起冰袋敷在眼睛上,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阻止,所以唯有選擇視而不見。
從重逢到現在她一直努力忽視的事實,此刻卻是這麼清楚又諷刺的提醒著她。葉凌葑沒有接電話,電話玲聲一遍遍的響著。
「你接吧!」她終於出聲說道,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她才沒把電話搶過來摔了。葉凌葑看了看她,伸手按了拒聽鍵,接著關機,將電話隨意的丟在了一邊。
「凌葑。」梁以安丟開冰袋,死死的抱住他不放手,彷彿只要她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葉凌葑摟著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對她,他用遠無法硬起心腸,明明知道這樣不對。明明該離開,可是她的一句話讓他再也邁不開腳步,乖乖舉白旗投降。再多的堅持,再堅強的意力都抵不過她一句我愛你。他發現自己等的就是這句話,屬於他的。
「我跟她,我們之間……」葉凌葑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對著她解釋,不想被她打斷了話。
「我不想聽,你別說。」梁以安下意識的拒絕,她不想聽到他們的任何事,她覺得自己會瘋掉。
「傻瓜。」葉凌葑輕笑著,嘴角帶著幾分寵溺的笑意。她在想什麼,他怎麼會不明白。
梁以安推開他,坐了起來,低著頭。剛剛的電話,就像是一個炸彈,炸破了她苦苦維持的表面。讓她清晰的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這是一個無法跨過的鴻溝。
心情變得更加的低落,她清醒的意識到她剛剛的話是多麼的可笑。淒涼悲痛鋪天蓋地而來,他們之間已經是咫尺天涯了,她在幻想什麼呢?
葉凌葑的唇角抿成一線,深邃的目光一瞬不離的鎖在她的臉上,生怕錯過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什麼?」梁以安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他。他剛剛說了什麼。他是說他和那個她之間什麼都沒有,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項鏈怎麼在你這兒?」接下來的話,硬生生的被打斷,葉凌葑看著梁以安脖子上的項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條項鏈不是早就丟了嗎?它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但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梁以安的身上。
梁以安看著他十分詫異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項鏈哪兒來的?」他伸出手臂握著她的肩,目光深不可測。
「這不是你還給我的嗎?」她伸手推開他的手,想到當年他的絕情,心裡頓生怨恨。明明是他那麼的絕情,可是如今他卻能這麼無辜的問自己,項鏈為什麼會在她這兒。
「我還給你的,不可能。」葉凌葑看著她脖子上的項鏈,篤定的說道。他怎麼可能把它還給她,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就是你,你還說我們此生不相見。我就那麼的不可原諒,我在你的軍營前守了整整一個月,可是你卻不來見我。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在我軍營前等了我一個月?」葉凌葑抓住她的手,緊張的問道。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當初他出了車禍,在醫院呆了整整兩個月才能出院。而這條項鏈,他一直以為是在車禍中掉了,可是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梁以安這裡。出院之後,他就離開了,轉去了特種兵部隊。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見過梁以安,也不知道她的任何事,直到後來在和大哥他們幾個的聚會上,他才知道原來她在幾年來就已經沒了蹤影。而顧祁南卻和梁以微訂了婚,這其中的去曲曲折折他自然是不知道。
後來他也有試圖找過梁以安,可是卻始終沒有消息。而且他人在特種兵部隊,自然不能像以前那麼自由,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可是這麼多年了,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她曾經還在他的部隊外等了他整整一個月。
想到這,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疼,難道在他住院的那段日子裡,真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事情。所以說,她並不是真的要和自己分開的,而是因為一些助力。
「對啊,我想跟你解釋清楚。可是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又找不到你。無奈之下,我只有去了你的部隊,可是他們不讓我進去,他們說你不想見我,我每天都去那裡等你。我不敢走,我想等你哪一天想通了,你就能能從裡面出來。我怕你如果出來,我又走了,我們就錯過了。可是,你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梁以安睜大眼眸,委屈的控訴著他。
明明就是他不願見她,他不聽她的解釋,可是為什麼他還一臉無辜的樣子。想到那段日子,她滿心的委屈和傷心,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葉凌葑腦子裡一片空白,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實弄得有幾分懵。看著她有哭了,他整個人變得慌亂起來。他知道她沒有必要撒謊,那就是有人在撒謊。那段日子,他明明就在醫院,人根本就不在部隊。可是部隊的人卻跟她說,他不願意見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能有這麼大權力,幹這事的人,又和他有關係,只有一個人。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知道他喜歡梁以安,而且他們在一起那些日子,也從未見他有任何的反對啊。
「別哭了,再哭都成花貓了。」葉凌葑伸手摟過她,聽到她的話,心裡已經有了幾分明白。可是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目的何在?
梁以安在她懷裡掙扎著,聽到他的話,哭得越來越凶。葉凌葑抱著她不鬆手,她的掙扎於抗拒在他面前顯得極是微薄。她的手垂著他的後背,可是又捨不得傷了他,反而顯得有些無力,就像是撓癢一樣。
葉凌葑緊緊地抱著她,等著她慢慢地平靜下來。四年前的事情,真的有誤會,他心裡更加的確定這一點。他就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她還是他的那個阿愚。
「你為什麼就不聽我的解釋呢?我和他真的沒什麼的,我不愛他,我只愛你。為什麼你就不肯原諒我。」聲音帶著破碎辦的迷離,梁以安喃喃自語。
葉凌葑放開了她,伸手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指腹輕輕的摩挲過她的臉頰,溫柔的動作幾乎將她的心融化。看著她朦朧的淚眼,他的心疼的一塌糊塗。
「阿愚,這項鏈是誰給你的?」
梁以安聞言,將脖子上的項鏈取了下來,拿在手上。
「這是你父親給我的,他說你說要和我此生不相見。他還說你在部隊裡,可是你不想見我。而且他還給了我一張照片,說那是你的未婚妻,你已經答應和她交往了,不要我了。」梁以安淚眼婆娑的控訴著他的無情,那張照片徹底的打亂了她所有的堅持。
「什麼照片?」葉凌葑緊皺眉頭,他記得他醒過來之後,就讓父親幫他去找阿愚。可是父親卻跟他說。他說她要和顧祁南結婚了,所以他們就不要在見面了,也沒有見面的必要。父親從未對自己撒謊,所以他一直深信不疑。他一直以為是阿愚背叛他,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從來都沒想過他父親竟然會是這背後最大的推手和阿愚推開,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就是你和她的照片啊,你們可親密了。你爸爸說她一直在部隊陪你,說你們很快會結婚。說我配不上你了,要我和你分開。凌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那天晚上,我只是太難過了,以為你不會回來。然後我就喝了一些酒,結果就真的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也在房間裡。他好像中了藥,神志不清,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可是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你相信我好不好?」
梁以安跟他解釋道,這份遲了將近五年的解釋,終於有機會說出來,她的心也跟著輕鬆了不少。可是想到他當年的決定,她的心還是無可避免的疼痛。為什麼當年他就不肯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是那個時候他願意聽她的解釋。或許後來很多的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他怎麼可以這麼的狠心呢?
「她是誰?」葉凌葑緊皺著眉頭,握著她的手越發的收緊。
「就是你的妻子啊,你父親說只有她那樣的女孩子才配的上你,我只會拖累你。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可是你也不要我了。」梁以安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委屈,葉凌葑的心狠狠的揪著。
「我相信你,真的,阿愚,對不起。」葉凌葑不顧一切的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緊緊的抱住,今晚這一切都讓他太震驚了。他記得那天晚上他闖進房間的時候,那床單上那一抹刺眼的嫣紅。他深吸一口氣,只要她說沒有就沒有。他不在乎,他愛的只是她這個人,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愛。
他從未想過在自己的愛情裡,他最敬重的父親竟然扮演著一個儈子手的角色。這讓他無法接受,更無法接受的是,他因為和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兒分開了。他們人生因為那一次的事情走到了岔路口,越走越遠。
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軍營裡,一年到頭都難得見他一回。有的時候他們兄妹倆想他的,還得通過電視才能看到。家裡只有保姆和勤務兵在照顧他們兄妹倆。所以他們之間和父親不是很親密,可是卻是因為是男孩子的關係,他對父親一直都很敬重。父親一生光明磊落,剛正不阿,所以他尊重他,覺得他是一個真漢子。
至從妹妹出意外過世之後,家裡就只剩下他們父子倆,這些年父親也漸漸地開始和自己走進。他們之間依然是公事談得多,但是感情比起以前來要好的多了。
他從未懷疑過父親的話,他一直對他深信不疑,可是沒想到他才是將自己騙的最慘的那一個。原來,他和米小七的婚姻,在那麼久遠的時候就已經被預謀。他一步步的走進來父親設計好的陷阱,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這一次他都不想在任人擺佈了。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回頭,他們還好走的不算太遠。他們已經錯過了太多的時間,他不想在錯過。
「我沒想到我父親竟然會做這樣的事,阿愚,我不是不見你。我不知道你來了部隊,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去見你的。」葉凌葑沉聲的說道,如果他知道她一直在部隊外面等他的話,他就是再重的傷,也會不顧一切的去見她的。
他怎麼捨得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一切,其實他早該想到的。那件事發生的第二天,父親就找借口將他強行帶回了部隊。後來他費盡了周折才得以出來,可是沒想到他出來之後,卻看到了她和顧祁南很親密的在一起。
之前的時候顧祁南就找過他,說要娶她,他倆還為此打了一架。在他的記憶裡,從他們懂事以來,他們兄弟間就再也沒有紅過臉,更別說是動手。可是他們確實是打了起來,為了一個女孩子。確切說是為了他的女朋友,葉凌葑想不明白為什麼顧祁南非要娶阿愚。負責?他還不瞭解他嗎?他自小就渾慣了,做事都是看心情。可是他也是個極為謹慎的人,每一步都有著自己的計劃。他怎麼可能做這種嚴重擾亂他的計劃的事,一點都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