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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6章 你沒有耳洞 文 / 玉樓春

    梁以安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起身去了臥室,挑了一件晚禮服。真要是等他回來幫自己,那肯定又是一番折騰,她才不指望他呢。

    她將禮服換好,便坐在梳妝台前,準備化妝。這家裡的梳妝台之前被她弄得七零八落的,裡面的東西差不多都壞了。這個應該是新的吧。

    梳妝台上還有一些未開封的化妝品,家裡的這些東西都是顧祁南在置辦。他倒還真是細心。其實她會化妝,但是化妝品這種東西,她基本上不用。一來是嫌麻煩,二來也覺得沒必要。

    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做的差不多的時候,顧祁南就回來了。看著如此聽話的梁以安,他勾了勾嘴角。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攬過她的腰,正想吻她,卻被她嫌棄的推開。

    「我剛上好的妝。」

    「乖寶,你真聽話,晚上好好獎勵你。」他側頭在她的耳邊說道。

    梁以安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抹胸的長裙,上身簡單的點綴著白色的水晶,身後的腰間繫著一條粉紅色的蝴蝶結,長長的魚尾裙擺。她簡單的將頭髮挽起來,露出光潔白皙的頸脖。大方卻不失典,讓人眼前一亮。

    顧祁南拉住她,在梳妝台抽屜裡找了一條紫色的寶石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

    「你沒有耳洞。」他湊近她,摸著她的耳垂。

    「我怕疼。」梁以安對著他說道,側著身避開他的手,他的手摸著她有些癢。她因為怕疼,所以一直沒能鼓起勇氣去打耳洞。每每看到那些漂亮的耳環,她也只能看看過過癮。

    顧祁南笑了笑,伸手攬過她的腰,兩人便出了門。

    今天晚上的酒會是一個慈善晚會,是為幫助最近國內發生大地震的災區的人們災後重建湊善款。之前發生地震之後,已經舉行過一次了,這是第二次。

    他們到的時候,會場已經有不少的人了,梁以安挽著顧祁南的手,進了大廳。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大廳,燈光明亮,穿著光鮮亮麗的人們來來往往的談笑風生。梁以安一時間有些不適應這樣的亮度,她似乎好久都沒有讓自己曝光在這樣的燈光下。不免有些緊張,伸手緊緊的抓住顧祁南的手臂。

    顧祁南似乎是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安,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梁以安抬眼看向他的溫和的目光,心竟然奇異的慢慢平靜下來。他們剛一進去,就有不少的人頻頻的圍上來。

    「顧老弟,這位就是你的新婚妻子吧。弟妹真是漂亮,顧老弟真是有福氣。」一個中年大叔,端著酒杯走到顧祁南的面前笑著說道。梁以安見他看向自己,她對著他友善的笑了笑。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總覺得這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總讓她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錢副市長,你來的還真早。」顧祁南彎了彎嘴角,對著錢書記說道。並沒有想為兩人介紹的意味,錢晉國是什麼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雖然他不擔心他會這麼大膽把主意打到他的媳婦兒身上,可是他卻不想他們有過多的接觸。尤其是他看梁以安那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沒想到錢晉國竟然自己主動過來和他打招呼,他倆向來都是死對頭,他們倆職位一樣,錢晉國年紀比他要大上許多。兩人各司其職,並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但是顧祁南是他角逐下一任a市市長競爭者。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差,背後錢晉國沒少給顧祁南使絆子。

    這市長這屆一過任期就到任,錢晉國熬了這麼多年,本以為市長之位是非他莫屬。可是偏偏這顧祁南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被提上來,年紀輕輕的就坐上了副市長的位置。而市裡的高層領導儼然就是把他當成下一屆市長在栽培,所以這讓他很不服氣。他熬了幾十年好不容易能有今天,卻要被一個毛頭小子阻斷了路。

    不過儘管是這樣,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到的。兩人簡單的寒暄了一會兒,顧祁南便借口遇到了朋友跟他告辭。

    「顧老弟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臨走時還不忘看了一眼梁以安,那目光讓她有一種被人剝光了衣服的感覺。她不自覺的往顧祁南身邊靠了靠,顧祁南見狀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緊摟在懷裡,然後離開。

    梁以安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明明他們剛剛都是面色和煦的寒暄著,可是她站在身邊就感覺到他們兩人言語間的那種劍拔弩張。看著淡定自如,談笑風生的顧祁南,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另一面的他。

    原來在人前的他,又是一面,一個陌生的,運籌帷幄,左右逢源應對自如的男人。

    「乖乖呆在我身邊,別到處亂跑。」顧祁南趁著空檔,低頭在她耳邊柔聲的囑咐著。

    梁以安乖巧的點點頭,這個地方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她當然知道在他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顧祁南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柔順,心下說不出的柔軟,軟玉在懷,若不是顧忌著周圍這麼多人,他真想就吻她。

    「阿南。」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間的濃情蜜意,顧祁南不悅的抬起頭,就見陸亦寒帶著夏夏朝他們過來。

    「想不到你還來湊熱鬧。」陸亦寒對著顧祁南說道,這種名義上是為慈善實質是各自為己謀利的無聊晚會,常常都會有。他一向都沒興趣,不過最近見夏夏幾乎都不出門,他今晚才強行帶她出來走走。說實話這些日子,她異常的沉默,總是讓他覺得很不安。

    陸亦寒這個人早已習慣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無論是事業還是人心,只要是他想的沒有他做不到的。他也自認為自己這方面一直都做得很好,可是夏夏卻是唯一的例外。這個身體離自己最近的女人,卻總是讓他無法控制,那種抓不到手心的空蕩感,總讓他有種無力感。他總以為他早已將她緊緊的抓在手裡,結果他發現他抓的越緊,她反而離得越遠。最近他甚至有一種她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感覺,所以今晚他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帶她出來。

    他很討厭這種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覺,可是他又完全沉溺於這種類似於彌足深陷的刺激感。

    「你不也一樣。」顧祁南笑著說道,不同於剛才的虛與委蛇,而是真心的交談。

    人們常說女人之間的友誼讓人捉摸不定,男人之間的友誼也常常讓人琢磨不透。就像是顧祁南和陸亦寒,梁以安想不通,這樣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怎麼就成了朋友?雖然她沒見過陸亦寒幾次,每次見面也不見這兩個男人之間有多麼的熱絡。可是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或許好到能交付生命的那種。

    「夏夏。」梁以安看見夏夏,高興地放開顧祁南的手,走到她的身邊。這還是她們繼上次的談話後,第一次見面。

    夏夏對著她笑了笑,礙於陸亦寒在,並沒有太大的動作。陸亦寒的目光在兩個女人之間打量著,眼裡的情緒晦暗不明。這幾年來,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夏夏對著一個女人這樣發自內心的笑。至從那次事情之後,她再也沒有交過朋友,更別說和誰這樣真心的笑。她早已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對外來的一切都表現得漠不關心。

    顧祁南自然是看出了陸亦寒眼中的不悅,伸手將梁以安拉過來。他不由得想起上次梁以安收到的那條手鏈,她說是夏夏送的,應該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好像在陸亦寒面前呆了三年多了吧,的確是他認識陸亦寒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有女人在他的身邊呆了這麼久,久到他都能記住這個女人的樣子了。

    梁以安又不是傻子,她自然能感覺到彼此之間傳出來的那種莫名的情緒。只是陸亦寒這個男人也太霸道,佔有慾這麼強,難怪夏夏看上去是那麼的寂寞。

    「二哥,祁南哥,你們都在啊。」突然一個柔柔的女生打斷了他們之間這種莫名其妙的氛圍。

    梁以安順著聲音看去,便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挽著一個年輕的男人笑著朝他們走過來。

    「小柔,你怎麼來了?」陸亦寒看見他們之後,神色更加的陰冷,他早知道慕鵬飛也會來,他寧願她呆在家無聊也不願意帶她來這裡。來人正是陸亦航二叔的女兒,他的堂妹,陸亦柔。身邊的男子就是她的丈夫,慕鵬飛,也是夏夏心心唸唸的心上人。

    「不是說是慈善晚會麼?當然是來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雖然比不上二哥你大手筆,可是好歹也是我和鵬飛的一點愛心。」女人嬌笑著挽著慕鵬飛的手對著陸亦寒說道,她沒想到二哥今晚也會來,不然她絕對不會纏著往慕鵬飛陪她來。

    夏夏聽到她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愛心,這種女人也會有愛心。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陸亦柔一向對夏夏的一舉一動都特別的關注,所以她自然也看見了夏夏的冷笑。她壓下心中的不悅,笑著對著夏夏說道:「夏夏,真是好久沒看見你了,我出門的時候還和鵬飛說起你呢,說好久都沒看見你,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碰見你,想不到今晚還真就在這碰見了你。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夏夏冷著臉沒說話,她陸亦柔願意tian著臉和她假裝親熱,她可做不到。

    「咦,祁南哥,這位就是你新娶的妻子。你好,我是陸亦柔。」陸亦柔見夏夏不理她,也不自討沒趣,她知道夏夏不喜歡她。當然她也不喜歡她,不過在慕鵬飛面前她還是要努力的扮演好嫂嫂這個角色。目光便轉向顧祁南身邊的這個女人,她也是因為陸亦寒才認識的顧祁南,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的交情,所以她不認識梁以微也是正常的。

    「梁以微。」梁以安笑著對著她說道,她自然能感覺到夏夏很是不屑面前的這個女人,可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主動向她示好,她也不能對別人甩臉色。

    「想不到梁小姐不但人長得漂亮,連名字也這麼的好聽。祁南哥你真是好福氣,這是我老公慕鵬飛。」陸亦柔拉過身邊的男人,對著梁以微介紹到,說話間目光還挑釁的看了夏夏一眼。

    「你好。」梁以安看向面前的年輕男子,怎麼說呢?他長得不是很出眾,五官也頂多算是端正,比起陸亦寒和顧祁南來,他真的算是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可是這樣的男人卻讓人很難忽視他的存在,他的身上有一種氣質。具體是什麼,梁以安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這是一個能給人安全感,很有擔當的一個男人不卑不亢,沉默寡言,卻不冷然淡漠,讓人有種很溫暖的感覺。即使面對著顧祁南他們,他也能坦然處之。平和沒有距離感,像個鄰家大男孩般,讓你覺得安心。不像是顧祁南和陸亦寒那種,不認識的人對他們總有一種敬畏感。

    慕鵬飛對著她微笑著點點頭,目光淡淡的。

    「我們先走了。」陸亦寒警告的看了陸亦柔一眼,對著顧祁南說一聲,便神色冷然的摟著夏夏走了。他一刻也不願意讓夏夏和慕鵬飛多呆,因為每次見到慕鵬飛之後,她都會變得很不正常。都他嗎的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忘不掉那個男人。

    陸亦柔知道他二哥的性子,自然也不敢叫住他。等他們的走遠了,她才回過神來。

    「祁南哥,那我們也去那邊了。」夏夏都已經走了,她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更何況她和顧祁南本身也不熟。

    顧祁南點點頭,至始至終呆在她身邊的莫鵬飛沒說話一句話。陸亦柔對著梁以安點點頭,便挽著慕鵬飛的手離開。

    「莫名其妙。」等他們走遠了,梁以安才收回目光,小聲的說道。

    這次的六人會面,只讓梁以安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莫名其妙。顧祁南則是看著陸亦寒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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