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04章 點了火就得滅(1) 文 / 玉樓春
她想管她,可是她什麼都聽不進去,她能怎麼辦?若是在自己家她還能強硬一些,可是畢竟她出嫁了,她怎能過多的干涉。
「當初我就是心太軟,明明知道那是個虎穴還讓她嫁過去。我說了那麼多,可是她什麼都不聽,你說要我怎麼管?」
「好了,路是她自己選的,她就要自己負責。你別想太多,好好地保養身體。」韓興邦安慰著她,她想說的他都明白。
「話是這麼說,可是真的不管嗎?你看看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將來有一天微微那丫頭真的醒過來。這以後怕是又要有得折騰了,我就擔心阿愚那性子,還有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虧欠微微和她媽,以後指不定做出什麼事傻事來呢?」
「這不用擔心,現在有顧祁南那小子在,有他在不用擔心。如果你實在是不放心的話,等我們這一屆的學生帶走之後,我們就退休吧。我們一起過去陪她,有我們在,阿惠總會顧忌一些的。目前的情況來看,微微暫時還不會醒過來。所以不要太擔心了。」韓興邦對著她說道。
「我睡一會兒,你出去吧,不用守著我。」於秀英對著他說道。
「那好吧,有什麼事叫我。」韓興邦給她蓋好被子,便出了門。
去了廚房,便看見梁以安在廚房做飯。韓興邦笑了笑,想不到這丫頭現在居然也會做飯了。以前她在家的時候,他們從來不讓她做飯,就連衣服也不讓她自己洗。因為她從小父母不在身邊的關係,他們老兩口都特別的溺愛她。好在這孩子,做事有分寸。
「想不到我們阿愚也會洗手作羹湯。」韓興邦笑著說道。
「外公,外婆好點了嗎?」梁以安回過頭就見韓興邦朝自己走過來,滿臉的欣慰。
「沒什麼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梁以安點點頭,母親說的那些話,任誰都會受不了。外婆一輩子心高氣傲,今天一定是被她氣得不輕。
做好飯,兩人都沒什麼胃口,吃了一點,便各自回房間了。
梁以安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本以為到外公家來,可以讓自己的心情放鬆一下。結果心情不但沒有好一些,反而還因為自己的事情,讓他們也跟著操心。她真的是什麼事都做不好,只會給人帶來麻煩。
她坐起身來,拿起床頭上的電話,翻了翻號碼,卻不知道該撥給誰。最後落在顧祁南的號碼上,梁以安愣住。猶豫了很久,她最終還是關上手機,丟在了床頭上。梁以安,你怎麼了?
用被子將自己蓋著,睡覺吧,什麼都不要想。就這樣模模糊糊的還真的睡著了。第二天她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她好久都沒有睡到這麼晚才起來了,外公外婆也不知道叫一下自己。她起床穿衣,簡單的將自己收拾了一下,隱隱間聽到外面有人談話。
她開門出去,竟然看見陸亦航大大咧咧的就坐在自家的客廳裡。
「亦航,你來了。」梁以安伸了伸懶腰,對著他說道。
「早啊,梁以安,我昨天怎麼說的。我說到了就給你打電話,你倒是好,給我關機。」陸亦航一臉怒意的看著渾然不覺的某人,說她沒心沒肺還真是誇她了呢。
「對不起,我忘了。」梁以安抱歉的看著他,昨天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就關機了。
「算了,真被你氣死了。」陸亦航也懶得跟她計較,還要以前他跟著他來過她外婆家這幾次,不然還真找不到她了。
「我保證沒有下次了。」梁以安坐到他的面前,討好似地說道。知道他現在是大忙人,能這麼大老遠的過來真是不容易。
「你的保證已經沒有任何的信譽可言了。」
「我外公他們呢?」梁以安也知道自己理虧,便岔開話題,不願和他繼續糾纏下去。
「他們上課去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跟養豬似的。梁以安,請問你人生的價值在何處?」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我們就出門。」梁以安不聽他在那裡胡說八道,站起身來對著她說道,便進了洗手間洗臉刷牙。
等她收拾好一切,兩人便一起出了門。
梁以安帶著他去附近了公園,思索著自己該怎麼開口來說這件事。其他都還好,可是他就是怕以他對微微的情意,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衝動。他現在正是容易衝動的年紀嘛,就連她自己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都是忍了好久,才忍住沒有去找顧祁南質問。
「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你這樣看,我看著就難受。」陸亦航有些不耐煩的拉住她,他們差不多都把這個公園走完了。她還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讓他看著就難受,有什麼話那麼難以說出口啊。
「亦航,那你答應我,知道這件事後不能衝動,知道嗎?」梁以安站住腳,面對著他,認真的說道。
「ok,我保證不衝動,到底是什麼事?」陸亦航像模像樣的伸出三根手指頭,對著她保證。
「嗯,事情是這樣的,我無意間聽人說起。微微之前出的車禍,或許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為。所以我就想讓你幫我查一查,到底事情的真相是怎麼一回事?我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要傷害微微?」梁以安小心的斟酌著說道。
「就這事?你聽誰說的?」陸亦航嚴肅的看著她,梁以微出車禍到現在都已經一年多了。要真的是人蓄意而為,現在怕是線索都被消磨了差不多了吧。而且出事的時候都沒被查出來,現在上哪兒去查。
「你不問問我到底是誰做了這件事?你一點都不生氣麼?」梁以安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臉上並沒有她預想中的怒氣。
「這麼說你心中已經有了人選?」陸亦航挑眉,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他為什麼要生氣啊,梁以微出車禍這件事就算是有人預謀,那只能說是她得罪了人,別人想弄死她。
「恩恩。」梁以安點點頭,神情變得有幾分憂傷和肅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這些天她才一直很苦悶,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和依賴的人。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好無助,她好像就置身於一片海洋中,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浮木。
「誰?」
「顧祁南,亦航,我也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真實的證據。這件事事關重大,我真的不知道該去相信誰。我只有你可以相信,也只有你可以依靠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都要一個答案,一個能讓我安心的答案。」梁以安對著他認真的說道。
「那你覺得一個什麼樣的答案能讓你安心?」陸亦航緊皺著眉頭,目光深邃的看著她。
「真相,我要事情的真相,一個完整的真相。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要知道。我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不說顧家的勢力,就單單是顧祁南,我都鬥不過他。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為我妹妹討一個公道。」
「這事是誰告訴你的?」陸亦航懷疑的看著她,他不明白梁以安怎麼會突然懷疑上顧祁南來。這顧祁南不是梁以微的未婚夫麼?雖然說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很好,可是顧祁南也沒必要對她下狠手吧。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你幫我去查吧。」
「好吧。」陸亦航點點頭,這事雖然棘手不過也不算難辦。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被人利用了。這傻妮子,真是單純的可以。但是不管怎麼樣,既然她不安心,那他就給她找一個安心的答案。
「亦航,這事不能讓你二哥知道。」梁以安提醒道他,陸亦航和他二哥的關係很好,她就怕他告訴了陸亦寒,而陸亦寒又是顧祁南的好友。這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顧祁南知道,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放心吧,我還是有分寸的。」
「對了,夏夏最近怎麼樣了?」事情暫時解決了,她也就放下心來,她知道陸亦航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你怎麼問起她來了?」陸亦航有些詫異,上一次夏夏問自己要了梁以安的電話號碼。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好了?這女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還真是來得快。
「之前聽她說,她要去你的演唱會上做嘉賓,還邀請了我去看你們的演唱會。不過我最近事情一大堆,都沒怎麼跟她聯繫。」梁以安想到這,便多說了幾句。
「我勸你還是離夏夏遠一點,雖然我挺贊同你和她交朋友的。不過我二哥那個人,你也知道,他要是瘋起來,那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想你也應該看出來了,他對夏夏有恨強烈的佔有慾。別說是男人,就是女人靠近她一點,他都會不擇手段的解決。」陸亦航想起夏夏,又想起自己那個二哥,心裡是各種惆悵。真不知道像夏夏那樣鍾靈毓秀的女子,遇上他二哥那麼黑暗的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我有分寸,不過,我覺得夏夏真的很可憐。」聽陸亦航這麼一說,梁以安心中更加的確定,夏夏並不是真的想和陸亦寒在一起。
「我看,你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沒事還是回去吧,畢竟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在這邊呆久了,顧祁南遲早會懷疑。」陸亦航歎了一口氣,這傢伙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去操心別人的事。
「我知道了。」梁以安點點頭,知道他是在關心了自己,便也沒反駁她。
她可憐嗎?或許吧,是有那麼一點。她這輩子唯一遺憾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為什麼和妹妹是一對孿生的雙胞胎。
梁以安在外婆家沒呆多久,第二天晚上就搭陸亦航的車回了a市。她沒有事先告知顧祁南,她要回去的消息。回去的路上,梁以安一直想著臨走前外婆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外婆說:「阿愚,你已經不小了,什麼事多為自己想想。做回你自己,就算因為現實的需要必須活在別人的影子裡,你也不能因此而埋沒了真實的自己。你明明可以做一隻鳳凰,為什麼非得要過像山雞一樣的生活。阿愚,你的光芒不該被遮住,難道真的想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其實外婆說的也沒錯,這幾年來,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迷失的。她錯過的最佳的學習時期,也錯過了最該做夢的年紀。從十八歲離家開始,她每天就只是為自己的生計奔波,她從未想過其他的什麼。因為生活而平庸,這不是生活的錯,而是我們選擇了成為生活的奴隸。
就連自己現在找到了這份工作,都是因為之前的工作的原因。她不能說自己不喜歡這份工作,她很喜歡小孩子,也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只是她覺得以自己現在的這個能力,她做不了其他的事,在心裡她是自卑的。
曾經那個樣樣優秀,能歌善舞的梁以安,如今已經被生活磨去了所有的稜稜角角。變得碌碌無為,變得自卑懦弱。她的理想是什麼?這麼多年來,她覺得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可是,捫心自問,她真的忘記了嗎?沒有,她沒有忘記。
她記得她的理想是做一名導演,一個拍出好的作品的導演。這並不是她的突發異想,而是因為從小就慢慢在心底蔓延的一個夢想。因為從小受是大學中教授的外婆的影響,她從小就喜歡看書。從古到今,國內的,國外的,不勝其數。有的作品真的很很棒,讓她覺得很嚮往作者筆下的世界,甚至是身臨其境,能感受到作者想要傳達給讀者的思想情感。
字雖然說能給人帶來無限的想像力,但是往往還是缺少一些能清晰成像的真實感。這是一種遺憾,所以她就想做一名導演,把自己喜歡的作品用自己的方式展現在更多的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