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98章 後果自負 文 / 玉樓春
「我哪有欺負他啊，外公，我才是你的外孫女。」梁以安不滿的嘟喃，她早就知道顧祁南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總是能讓周圍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喜歡他。這才多久啊，外公就開始偏向他了。
韓興邦看向於秀英，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有幾分的瞭然。這丫頭口口聲聲的說不喜歡顧祁南，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裡已經慢慢地開始變化了吧。他很少看到這孩子在除了他和她外婆以外的人，面前這麼的孩子氣。
一桌子其樂融融，家裡也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韓興邦不知不覺就拉著顧祁南又喝了一些酒，兩人聊著天。韓興邦對他是越來越喜歡，這孩子無論你聊什麼他都能陪你聊。說話有分寸，侃侃而談，卻也不過分搶風頭。看待事情，目光敏銳，有自己的風格。
一頓飯吃下來，韓興邦是滿心歡喜，而顧祁南則是光榮倒下。梁以安將他扶回自己的房間，將他放倒在床上。自己也累的氣吁吁的，這傢伙真該減肥了。為什麼每次他喝醉酒，累的都是自己。
「你是傻子啊，跟外公喝酒哪用你這麼拼的。」梁以安伸手指了指顧祁南的額頭，平時看著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麼這麼犯傻。顧祁南閉著眼，手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準確無誤的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吻了吻，然後放在胸口。
「乖寶。」他低低的叫著她，意識已經有些不清了。
梁以安坐在床邊，另一隻手伸手撫上他的額頭，將他額前的碎發撩開。可能是喝酒喝得太多，臉上很燙。她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看不清他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顧祁南，你到底有沒有騙過我？」她看著他，話不經意間就出了口。
顧祁南依舊閉著眼，好像是睡著了一般，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出了門。
廚房裡就只剩下外婆一個人在收拾洗碗，外公喝了一些酒，也回房間休息去了，她便上前幫忙。
「不用了，這裡外婆來就好，你陪著外婆說說話。」於秀英推開她，繼而對著她說道。
「外婆，你想跟我說什麼？」梁以安靠在案板旁，問著她。今天下午她和顧祁南在房間裡談了那麼久，她才不相信顧祁南說的呢。道歉賠罪，哪用那麼久啊。
「阿愚，外公外婆都老了，小的時候我們常常為你做決定。總覺得是對你好，那時候你還小，我們還能幫幫手。但是現在你大了，很多事情都要你自己做決定，我們幫不了你了。」外婆一邊洗著碗，一邊對著她說道。
「外婆，你一點都不老。」梁以安笑著說道，其實從小到大外公外婆他們都很順著自己。幾乎也很少插手自己的決定，他們都很尊重自己。
「你都這麼大了，外婆還不老，那不成妖怪了。」
「外婆，你就算是妖怪，也是最善良的妖怪。」梁以安上前抱住她，打趣的說道。
「好了不跟你貧了，你說說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於秀英收住笑，神色嚴肅的問道她。雖然她答應了顧祁南，但是她還是要尊重阿愚的意見，畢竟這是她一生的幸福。
「我沒想好，外婆，我覺得這件事太複雜了，我不想去想。」梁以安歎了一口氣，未來太過於迷茫，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之前我和你外公都做個決定，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繼續這樣的生活，我們可以帶你離開去m國。之前你於爺爺他們已經去m國定居了，而那邊的學校也一直向你外公發出邀請，只是這些年你外公捨不得這裡，那邊的生活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適應的，所以一直沒回應。如果你想，我們就帶你離開，什麼都不顧。」於秀英對著梁以安說道，他們老兩口什麼都不怕，他們就怕阿愚受委屈。
這孩子從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也一直多病，好不容易大一點吧。總之啊，就沒有一個平順的時候。
「去m國？外婆，這太突然了，我再想想吧。」
「嗯，顧祁南那個孩子是不錯，可是他怎麼說都是微微的丈夫，這日後怕是還有更多的事。」於秀英感慨道。
「外婆，我知道，你不要為我擔心了。」
等著於秀英洗完了碗，兩人便出了廚房。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於秀英對著她說道，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梁以安站在客廳裡，她沒想到外公外婆竟然為自己做到這樣的地步。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報答他們對自己的愛惜之情，去m國，固然是好。至少對她來說是好的，她可以擺脫這邊所有的事。
可是，這些事情不是說丟下了就真的可以丟下那麼的簡單。她走了，梁家怎麼辦？而且外公外婆都是要七十的人了，老人家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落葉歸根，回歸故土。她怎麼能因為自己，而讓他們一把年紀了，還要背井離鄉。
再說m國和這裡，無論是化，還是生活都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他們這麼大年紀還要去那邊適應新的環境，她於心何忍。
她不可以這麼的自私，什麼都只想到自己。更不可以就半路就撂攤子，丟下一切不管。
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她的一切都在這裡，她怎麼可能離開呢？
梁以安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便去倒了一杯水，顧祁南晚上喝了那麼多的酒，一會兒一定會口渴的。
她端著水，進了門，顧祁南躺在床上似乎很不舒服，衣服都被他扯開了一大半，領帶已經被他丟在地上。她走過去，將水杯放在床頭上。彎身撿起地上的領帶，掛在一旁的椅子上。
梁以安房間的這張床是一張單人床，一米五寬，顧祁南睡在上面還真是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她坐到床邊，俯下身子，幫他把身上的衣服褪去，讓他睡的舒服一些。
這時顧祁南睜開了眼，看向她的目光清明，意識卻是放空的。他抓住她的手不放，彎了彎嘴角，笑的有幾分孩子氣。
「我幫你把衣服脫了。」梁以安低頭柔聲的對著他說道。
聞言，顧祁南閉上眼，挑眉想了想，然後鬆開了手。梁以安幫他把上身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除去，感覺他出了不少的汗。現在都已經是五月天了，外公外婆住的這套房子，是學校分配的最早的單位房。八十多平米的老房子，除了結實一點，其他的都一般。加上外公他們節儉，家裡根本就沒有裝空調。這到了夏天就熱得不得了。
梁以安起身去外面弄了一盆熱水進來，給他擦身子。顧祁南閉著眼舒服了哼了哼，翻過身背對著她。
弄完一切，她累的也出了一身汗。將床邊的毛毯搭在他的身上，自己去在衣櫃裡找了一件衣服去浴室洗了一個澡。這些舊衣服還是她高中時候穿的，她高二之後就再沒有長個子，這些衣服穿在身上倒也合適。
這些衣服一點灰塵都沒有，想來她不在的時候，外婆隔段時間就會洗一洗。有這樣的家人，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洗完澡整個人都清爽多了，她回到房間，看了一眼霸著整張床了顧祁南。這張床的確是太小了點，他睡了之後，根本就沒有了她的空間。她打開櫃子，抱了一床棉絮出來，鋪在地上，看來今晚也只能打地鋪湊活一晚了。
躺下之後，她沒什麼睡意，腦子裡反覆的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好多的事情都來的太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晚上在廚房的時候，他聽外公說，顧祁南早上就到了，一直在門口站在下午。他讓她很是琢磨不透，如果他真的和妹妹沒有一點的感情的話，他根本就沒必要跑過來，而且還在外面站了那麼久。外公的脾氣，她是知道的，他性子急，是看不慣誰對他也絕對不會有好臉色。不用想她都知道外公早上見到他的時候一定沒對他手下留情。
還有晚上，明明都喝的臉色都白了，可是他卻一直堅持著陪外公喝酒。還有外婆跟自己說的那番話，也就說明外婆已經沒有像剛開始那麼反對了，只是她想讓她自己來做選擇。顧祁南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說服了外婆，讓她竟然放棄剛開始的堅持。
這些問題都太複雜，雖然顧祁南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可是這次的事情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他根本就不知道外婆真正反對的原因。可是他還是能將外婆說服，這功力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她翻過身，看著躺在床上的顧祁南，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大。所有的事情都毫無頭緒的交織在一起，她總覺得這中間一定是漏掉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這樣翻來覆去的想著想著，她慢慢地進入了沉睡中。
半夜顧祁南，有些口渴的醒了過來。睜開眼，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頭也有些痛。藉著月色，他模糊的打量著周圍陌生的裝飾。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他伸手摸了摸身旁，發現竟然是一片空曠。他翻起身來，摸到床頭的燈，打開。
昏暗的燈光，頓時照亮了狹小的屋子。他便看見了睡在地上的梁以安，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雖然說已經快到初夏，天氣也不是那麼的涼了，可是她也不能睡在地上。要是感冒了怎麼辦？他起身下床，彎身將她抱起來，放倒在床上。
他剛抱起她，她就醒了，她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還沒醒過神來，就被他抱上了床。
「現在幾點了？」她低聲的嘟囔。
顧祁南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還早呢，睡吧。」
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被脫得快一絲不掛了，他伸手扯過毛毯，蓋在自己的身上。之前他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擦身，應該是她吧。想到這他忍不住揚了揚嘴角，脫了自己的手邊，放在床頭上。這才注意到床頭上放著一杯水，正好解自己目前的渴。
喝完水，就沒了什麼睡意，他躺在床上，伸手環住她的腰。梁以安在他的懷裡扭來扭去動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她皺著眉頭，不滿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他抱到床上了，她想坐起身子，準備下床回到地上去睡覺。
這床這麼小，兩個人怎麼睡啊？
「別動了，怎麼睡個覺還這麼不老實。」顧祁南按住她，將她摟在自己的胸口，不讓她動，大晚上這樣在自家老公面前扭來扭去，這是在暗示他麼。
「床太小了，兩個人睡著不舒服。」梁以安用手抵著他的胸口，抬頭看著他說道。
「我覺得還好啊。」顧祁南摟著她，心滿意足的說道，沒有她在懷中，他總覺得不踏實。
「我不舒服。」梁以安掙了掙，仰頭表示自己的不滿。
「習慣了就好。」顧祁南可不願意就這麼放手，好不容易才有美在懷，他總得要好好享受享受。
「顧祁南。」
「別再動了，否則後果自負。」他的聲音低沉的傳過來，手更加用力的握緊她的腰，手心裡泛起一層薄薄的汗。
感覺到某處直白的危險，梁以安頓時不動了，滿臉尷尬的瞪著他，這個色胚子。
「你不能怪我，我又管不住他。」顧祁南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他又不是柳下惠，自然會有反應。要是他沒反應，她才真該要哭了。
梁以安臉一紅，不自然的轉開頭，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個流氓，別看他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骨子裡不知道有多厚臉皮呢。
顧祁南偏不讓她如意，手扣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扳過來。他挑挑眉，目光挑釁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