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6章 人總是會變得(2) 文 / 玉樓春
「哦,還好。」嚴瑜霏回過神,仔細的看著梁以微。似乎從她醒過來之後,她還從未認真的看過她。她們之間接觸的機會少之又少,她覺得現在的梁以微和她不交心,什麼都防著她,有什麼事也不跟她講。
「我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吧,你吃過午飯了嗎?」梁以安待會兒還要上班,不能耽擱的太久。
「以微,你怎麼來幼兒園上班了?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小孩子的嗎?」嚴瑜霏啟動車子,隨意的問道。
「你也說了是以前,我都不太記得那些事了。我現在挺喜歡小孩子,他們都很可愛。再說你也知道我在病床上躺了那麼久,以前學的那些東西都忘乾淨了。」梁以安現在已經能輕鬆自如的應付這一切,四兩撥千斤的就將問題解釋清楚。
「人總是會變得,以前我們那麼要好,現在都快變得和陌生人差不多了。」嚴瑜霏自嘲著,這番話中多多少少的帶了幾分真心。想想以前的她們是那麼的要好,可是現在她們卻離了心。再也找不回彼此之間的那種默契和友誼,就算現在梁以微還像以前那樣毫不芥蒂的對待自己。
她也不可能對著同樣的回報,在她的心裡梁以微已經是奪走她一切幸福的罪魁禍首。她怎麼能心平氣和的面對她?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事情會變成這樣,可是它卻真實地發生了。最好的姐妹,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這是多少電視劇小說經久不衰的題材。有一天卻真實地在她的身上上演,人們換著角度的去寫。當他們站在一方立場上的時候,另一個對立方就成了罪不可恕的破壞者。恨不得人人而誅之,可是誰能真正的懂呢?他們並不能真正的體會到這其中的辛酸和痛苦,他們只是一群看客。
所以她只為自己而努力,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放手一搏。
「霏霏,我知道你對我好,只是很多事情我記不起來了。我需要時間去慢慢地適應。」梁以安看著她有些難過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以微,我沒怪你,我只是有些傷感。」嚴瑜霏苦澀的笑著,都已經過去了。不管曾經的她們有多麼的好,多麼的親密,那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嚴瑜霏和梁以微只不過是最普通的朋友而已,所以沒有什麼好愧疚的。
嚴瑜霏在一件中餐館前停了下來,兩人下了車。
點了幾個較為清淡的菜,兩人靜靜地吃著,沒有做交談。嚴瑜霏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端著水杯喝了幾口水。因為職業的關係,她一般都吃的很少,要保持身材。
「霏霏,你最近工作很忙嗎?」梁以安問著她,似乎每一次她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都在外地工作。
「也不是很忙,就是經常需要在外面跑。」嚴瑜霏笑著說道,她家就她一個獨生女,將來整個嚴家都是她的,根本就不需要她為生計奔波。起初她涉足這個行業是因為覺得好玩,後來她覺得一個女人就應該自己的事業。擁有了足夠的資本,才能匹配那個優秀的男人。
「霏霏,上次你在婚禮之前對我沒說完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你想告訴我什麼?」梁以安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
聞言,嚴瑜霏不自然的笑了笑,伸手端起桌上的水杯。低頭喝著水,不說話。她知道梁以微一定會因為那些她還未說出口的話,來找自己。可是經過前幾次的教訓,她已經徹底的領教的顧祁南的心狠手辣。她不能這樣貿然行動,這樣只會讓她自己陷入困境中。
她現在也琢磨不透梁以微對自己的心思,她不敢冒進。
「霏霏?」梁以微見她極為猶豫的樣子,心裡又多了幾分不祥的預感。她真的不敢相信妹妹的車禍竟然不是一場意外,那到底是誰要害她?誰和她有這麼大的仇恨,要置她於死地。
「以微,我上次說了什麼嗎?」嚴瑜霏放下水杯,神色中有幾分不安。
「你說我妹……我沒有聽錯的話,你說的是我之前的那次車禍不是意外?」梁以安見她躲躲閃閃的樣子,心裡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她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麼回事。
「是嗎?那你一定是聽錯了,我沒有那樣說過。以微,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你都已經嫁給了顧祁南,一切都成了定局。你就別去追問這些了,這些對你沒有好處。你就聽我一句勸,什麼別追究了,好好的和顧祁南過日子。」
「我出事和顧祁南有關?」儘管她遮遮掩掩的,梁以安還是聽出了一些眉目。
「你怎麼這麼想?我沒這個意思。」嚴瑜霏自知失言,驚訝的摀住嘴,連連否認。
「霏霏,我是當事人,我有權知道真相,你告訴我。」梁以安抓住嚴瑜霏的手,她知道嚴瑜霏一定知道些什麼,所以她才這麼驚慌。
嚴瑜霏不安的坐著,臉色很難看,咬著嘴唇不說話。面對梁以安殷切的目光,嚴瑜霏她始終低著頭。
「霏霏?你告訴我,這事是不是和顧祁南有關?」見她這樣梁以安心裡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只是她想不明白顧祁南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和微微是未婚夫妻,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但是看著嚴瑜霏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騙人。
「以微,我待會兒還有事,我先走了。」嚴瑜霏趁著梁以安沉思的空當,趕緊起身。
「霏霏,你別走,你告訴我真相。我們是好朋友,你真的要瞞著我嗎?」梁以安見她要走,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知道如果今天要放她走了,這以後哪裡還能找到機會。
「以微,你別逼我了。你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非要對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好不好?」嚴瑜霏抓住她的手,神色不安的說道。
「怎麼能過去呢?我不能就這樣讓它過去,你告訴我真相。我保證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會驚動別人,好嗎?」梁以安步步緊逼,這事從來就沒有過去過。她的妹妹還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躺著,也不知道哪一天能醒過來。可是如今卻有人告訴她,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單純意外。她怎麼能安心的將一切過去,她一定要找出事實的真相。不能讓妹妹和自己就這樣白白的被委屈,白白的作犧牲。
嚴瑜霏站住腳,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掙扎,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梁以安見狀頓覺得有希望,便再接再厲的勸著她。
「我保證我不會說出去,真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以微,你知道這件事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人們不是常說人生在世難得糊塗,你何不就糊塗一回。」嚴瑜霏語重心長的說道,試圖再一次勸說她放棄。
「我不要糊塗的活著,這件事已經在我的心中生了根,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自己去查。與其讓我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查,到時候驚動那些人連累到你,還不如你告訴我,以免再生事端。」梁以安主意已定,不管是個什麼樣的結果,她都不會放棄知道事實的真相。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再瞞著你就是我的不是了。只是你要答應我,不能衝動,也不能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你知道我們嚴家也不是什麼大家,我不敢用我的家人開玩笑。」嚴瑜霏像是突然想明白似的,拉著梁以安坐了回去。
「我知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這是我們的秘密。」梁以安點點頭,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是憑著你出事前告訴我的一些話,加上你出事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貿然猜測的。不一定有真憑實據,我不敢確定這件事到底是怎樣的。」
「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剩下的我自己去查。」
「我之前跟你說你有個男朋友的事,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這事又和他有什麼關係?」梁以安滿眼的疑惑,她剛剛不是說這事和顧祁南有關係嗎?
「你們是一起出的車禍,事後他的家人就把他帶走了。而過了不久,你和顧祁南就順利的解除了婚約,理由是什麼?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吧。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呢?」嚴瑜霏循循善誘,她好歹也在娛樂圈混了好幾年。那裡面有多少骯髒事,她沒經歷過,至少都見識過。
梁以微就算是聰明伶俐又怎樣,她始終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多事情不懂,只要她稍加暗示,她一定會按著自己的想法去想。只要她對顧祁南生了間隙,就一定不會再和他好。慢慢地問題就出來了,不用她再去做什麼,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會破裂。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彼此不信任,沒有信任的婚姻終究會走向死亡。
「你說的是顧祁南。」梁以安不確定的說道,婚後這幾個月顧祁南一直對她都很好。她看得出來他很疼愛微微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心愛的人做出這樣的事。
「他現在對你好嗎?」
「挺好的。」梁以安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好就對了,因為他愧疚。」嚴瑜霏壓住心裡即將爆發的恨意,面上不動聲色的說道。
「愧疚?為什麼要愧疚?」梁以安越發的不解,她總覺得嚴瑜霏是在跟自己兜圈子,她聽得糊里糊塗的。
「霏霏,你直接告訴我事實的真相,我不想知道其他的。」
「在你出車禍之前,你和顧祁南的關係一點都不好,你們常常吵架。有一次你喝醉了酒跑來跟我說,顧祁南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後來你又背著他和別的男人交往,你這個圈子就這麼大,什麼事很快就傳開了。顧祁南是什麼人,你這樣公然的給他戴綠帽子,他怎麼可能會放過你。結果沒過多久,你就出事了。你出事的前一晚,狀態很不好,拉著我說了很多的胡話。說什麼他一定不會放過你,什麼那個女人想取代你,說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我當時聽的糊里糊塗的,結果第二天你就出事了。」
梁以安有幾分震驚這樣的一個事實真相,呆呆的看著嚴瑜霏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我不明白。」太混亂了,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顧祁南在外面有女人這個事實太讓人震驚,一點也不亞於她知道妹妹有男朋友的事。
為什麼這兩個人的關係會變成這樣子?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顧祁南還要答應和微微結婚?那個女人又是誰,她不可能就憑空消失了。可是她和顧祁南生活幾個月,完全沒有任何的發現。這個女人又在哪兒?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我知道就這麼多了。你出車禍之後我就有所懷疑,所以我想找人查一查,結果沒想到沒多久就有人找上我,叫我別多管閒事,小心遭殃。我這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覺得這事一定是有些蹊蹺,但是我查不到。我也不敢去查。你這些年一直都讀書,身邊除了我也很少和誰走的很近。而且你待人處事都很好,根本也不會和誰結怨。」
「不可能的,他不會這麼心狠。」梁以安下意識的想否認,她覺得顧祁南不是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可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
如果顧祁南真的在外面有女人的話,這件事讓人知道了一定對他的前途不利。微微的性子她也很瞭解,她就是那種很認準了不回頭的人。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得不到,她就算是毀了,也絕不便宜他人。
按照她這樣的性格,她知道顧祁南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可是她卻選擇了背叛顧祁南,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動不了那個女人,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