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0章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1) 文 / 玉樓春
「過來。」他不悅的出聲，含著隱隱的怒意。
梁以安總覺得今晚的他有些奇怪，雖然不願，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找到了工作，就應該跟媽說清楚。我好不容易才勸說她幫忙給你安排一個工作，你倒好，不去。她幫你把關係打通，你又不去，這樣弄得她多難堪。」顧祁南想到最近母親一直在耳邊的抱怨，就覺得各種疲倦。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梁以安小聲的道歉，這事的確是她不對，她事先沒有說。
「你應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你找到工作，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知道你找到了工作，不用再去找媽。媽她一向都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從來不做這樣的事，這次為了你。她才破例，可是你卻做了什麼。你能不能長長心，不管怎麼樣，她都是長輩。就算你不願意去，你也該跟她好好說。而不是將她晾在一邊，讓她尷尬難堪。」顧祁南臉色變得很難看，眼裡隱隱蓄積起一層陰霾。
她總是這樣，道歉永遠是第一名。態度誠懇，可是他要的不是這個。他要的是她的心，不是一個空殼。他說的事，她總是轉眼就忘，沒心沒肺，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什麼時候她才能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她能用心的處理她和他媽之間的關係。他知道只要她願意，她會處理的很好。只是她根本就不願意，她隨時都做好了準備抽身的準備。
對於她不想去關心的人和事，她從來不會去在意誰的感受，任意妄為。
「我一時忙，就忘記，我沒想要這樣。」
「忙？就你一個人忙，媽她不忙嗎？她一個人管著整個單位，她每天有多事情要處理。可是卻為了你，來回的奔波。你一句忙就打發了，她憑什麼為你做這些。」顧祁南冷笑著，對於她的借口，已經不想多說什麼。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想怎麼樣嘛。我明天給媽打電話道歉，好不好？」梁以安不想再在這件事上起爭執，是她不對。可是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她還能怎麼辦？她已經知道錯了，他為什麼就偏偏要這樣糾纏著不放。
「我想怎麼樣？我還能怎麼樣？我在你心底究竟算什麼，我媽在你心裡又是什麼？你什麼事都不和我說，我給你安排，你又不去。你到底有沒有心？」顧祁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清冽的聲音裡沒有一絲的溫度，冰涼刺骨。
說完，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進了書房，「彭」的一聲關上門。聲音大的響徹整個屋子，昭示著主人有多大的怒氣。留下梁以安一個人呆呆的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他們相處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見顧祁南生這麼大的氣，或許這一次自己的真的做的太過了。
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好心好意的為自己安排工作。可是自己不但不領情，還是弄得顧母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不了台，也難怪顧祁南會這麼的生氣。
進了書房，顧祁南一腳揣開腳邊的椅子，他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他承認剛剛他是有些借題發揮，他真正生氣的不是這個。她想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他並不反對，只要她開心就好。他真正氣的是她的態度，從她開始找工作起，就沒和自己商量過這件事。
他自己一頭熱的找他媽幫忙，想讓她有個輕鬆一點的工作。可是人家根本不領情，自己找到工作也不跟他說。他在她的心裡算什麼，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她不屑於和自己說，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她根本就是將他整個排除在外，這點讓他很不爽。
這兩天他沒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打電話來問問他怎麼樣了。他回不回來，她都依舊過自己的日子。今晚，他特意早回來，就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可是她給了自己什麼，一室的空蕩。
還和別的男人一起出去，整整幾個小時，他們在一起做什麼。每每想到這些，顧祁南覺得自己就快要瘋掉了。他真想衝出去，問問她到底和別的男人出去幹了什麼。可是他不能，他只能將這一切都憋在心底。
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不去在意這些，可是他偏偏又做不到。顧祁南，你真真是窩囊。他再次在心底這樣鄙視自己，他真是看不起現在的自己。平時那股狠勁到哪去了，即使是泰山崩於前也仍舊能面不改色，鎮定自若，運籌帷幄，翻雲覆雨的顧祁南去哪兒了。
顧祁南在書房足足坐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上班去了。
梁以安心裡想著事，一整晚沒睡，聽到關門聲。她趕緊起身，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她惆悵的站在客廳裡，看了看緊閉的書房。這才去洗漱，然後出門上班。
這一次顧祁南真的生氣了，梁以安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前好像真的是她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沒注意別人的感受，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沒必要這麼的生氣吧。
真的是沒遇到這麼小氣的男人，真不知道她妹妹怎麼受得了他的。
雖然這樣想的，不過藉著中午休息的時間，梁以安給顧母打了個電話道歉。
李玉然的語氣淡淡的，到最後態度緩和了一些。不過對她，仍舊是有諸多微詞。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李玉然真的是對梁以安失望透頂，她當初真的就不應該心軟。讓兒子娶了梁以微，她出了那麼嚴重的車禍，身體上有什麼問題不說。現在性子又變得這麼的古怪，真不知道她跟兒子在一起是好是壞。
下午下了班，梁以安早早的就回家了。或許是心中有愧，她回到家，便開鍋做飯。其實家裡的清潔，一直都有固定的鐘點工在打掃。梁以安也不願意做這些事，所以她也樂得輕鬆。她本身就不是做賢妻良母的料，能下廚做飯都還是要看她的性子。
等她把一切都弄好的時候，顧祁南還是沒有回來。梁以安坐在餐桌旁，手支著腦袋，看了看牆上的表，八點多了。第一次，顧祁南晚歸沒有給她打電話。以往只要他晚上有應酬都會給自己打電話，告訴自己回家的時間。
如果他不打電話給她的話，晚上最多七點，他就會準時回家。她低垂著頭，心中有幾分失落。她從包裡拿出手機，翻出顧祁南的號碼。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或許他是真的有事，忘記了吧。
將手機放下，她坐回客廳等他。
這個晚上，顧祁南第一次有應酬，卻沒有打電話告知她。反正她根本就不會在意，他又何必去做那些事。明明才結婚三個月，可是他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累過。
今天是市裡的領導為感謝一些對a市有傑出貢獻的企業，專門安排的一場答謝宴。其實本來不用他出席，只是他不想回家，所以就主動請纓。酒足飯飽，一些人便提議去ktv玩，顧祁南也沒反對。
紙醉金迷，觥籌交錯，顧祁南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包廂裡喝著酒。
「顧市長，今天心情不太好？」一個老總端著酒杯，湊到顧祁南的面前。本來是副市長，為了拍馬屁，這些人一般都是直接忽視那個副字。聽得人也覺得舒服，叫的人也覺得好。
顧祁南也沒說什麼，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顧老弟，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考參考。」另外一個和顧祁南級別差不多的官員，自來熟的靠了過來。
「沒事，最近事太多，有些累。」顧祁南想著梁以安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頓覺得來氣，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他真擔心這樣下去，他會不會被她氣死。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能磨人呢？關鍵是每每你被她氣得半死不活的，她還一副無辜的樣子，真真是讓人氣得牙癢癢。
「原來是累了，這好辦。」一旁的老總笑的像隻狐狸，對著身邊的助理耳語一番，接著就見助理出了包間。
不一會兒，門開了，陸陸續續的進來幾個年輕的女孩子。
其中一個長髮的女孩子坐到了顧祁南的身邊，睜著一雙明媚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他。小手緊緊地交織在一起，一副很緊張的樣子。顧祁南微微的蹙眉，他一向不喜歡這種玩意。他要找女人，要什麼樣的沒有，幹什麼非得在這種地方找。
抬頭看向身旁的女孩子，本想打發她走。可是看著她，卻愣愣的出神。
眾人也摸不準這位新上任的副市長的愛好，可是男人嘛。不是愛財就是好色，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種。這會兒見著顧祁南面上沒有特別明顯的厭惡，眾人相互對視一眼，看來這次是壓對了。「顧市長。」女孩子在他的注視下紅了臉，彎了彎嘴角，淺淺的笑著。
顧祁南低下頭，悶頭喝了一杯酒，頭有一陣的發暈。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們繼續。」他突然站起身來，對著眾人說道。
「顧市長，這麼早就走了，才剛剛開始呢。」一旁的老總們盡力挽留，這不是才剛摸準他的習性，誰肯這麼輕易的就放過這個機會。
「有空再聚，以後有的是機會。」顧祁南抓起一旁的西裝，搭在右手上。
原本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子，也跟著站起身來，直直的看著他，小手無措的交織在一起。
顧祁南頓了一下，拉過她，女孩子吃了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後。
包廂裡的人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理解，理解，顧市長，你慢慢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顧祁南也懶得去解釋什麼，他這個人做事向來不對任何人解釋什麼。
原本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子，也跟著站起身來，直直的看著他，小手無措的交織在一起。
顧祁南頓了一下，拉過她，女孩子吃了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後。
包廂裡的人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理解，理解，顧市長，你慢慢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顧祁南也懶得去解釋什麼，他這個人做事向來不對任何人解釋什麼。
出了包間，顧祁南放開她的手。女孩子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出了ktv，兩人去了停車場。
「多大了？」
「十九。」女孩子低垂著頭，聲如蚊蠅。
「還在讀書？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女孩子驚嚇的抬起頭，沒想到他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家裡窮，沒錢……沒錢交學費。」女孩子看著前方，窘迫的紅著臉。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誰願意做這樣的事。
顧祁南看著她這樣子，腦海中不由得又冒出梁以安的身影。當年她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山窮水盡，她是怎麼熬過那段日子的。想到這他不由得有幾分心疼，對她的怨氣，也消散了幾分。
顧祁南拿出皮夾，發現包裡除了幾張現金之外，其餘的全是卡。
「上車吧。」他開了車，對著女孩子說道。
原本站在車外的女孩子，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上了車。顧祁南將車子開到最近的一家銀行前，停了下來，然後下了車。
女孩子坐在車裡，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眶有些濕潤。她終究還是要走上這條路嗎？雖然很不甘心，可是沒有辦法，窮人沒有尊嚴，只要生存。
好一會兒，顧祁南回來，坐上車。
「這有一些錢，你回學校去吧。」這會兒銀行關門了，atm機也只能取兩萬出來。
「顧市長。」女孩子詫異的看著他，她什麼都沒做，他怎麼給自己這麼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