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婚寵:誘妻成癮

正文卷 第53章 往事(1) 文 / 玉樓春

    林伊看著她臉上失意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一個念頭不經意間從腦海中冒出來,一個人前後差別真的會那麼大了嗎?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女兒艾艾對自己說的話。

    「媽媽,嬸嬸不一樣。」

    小孩子的話,雖然簡單,並不能真正的表達出他們的意思,但是往往最能倒出其中的真諦。

    但是如果事情真是她想的那樣子的話,那梁家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可是顧祁南那麼精明的人,不可能一點都沒發覺。就算是雙胞胎也不至於像的跟同一個人一樣吧。

    偌大的長餐桌上分兩邊坐滿了人,顧振邦夫婦坐在主位的右邊,顧祁南和梁以安則坐在他們的下手邊。左邊做的張慧心還有大哥顧祁東一家,還有顧祁東的親弟弟,顧祁南的堂弟顧祁北。

    顧老爺子坐在主位上,餐桌上一派自然,話題不斷。

    「現在小南也成家了,小北,也該努力了。」顧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

    「爺爺,我會努力的。」顧祁北輕笑著,臉色一如既往的白皙,不過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一整晚梁以安的情緒也很低落,幾乎沒說過一句話。其他的人只當是她太累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

    吃過晚飯,他們呆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這麼晚就別走了,家裡又不是沒房間。」李玉然出聲阻止,一家人住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多好。兒子偏偏要搬出去住,又沒個人在身邊照顧。

    「媽,我明天一早還有個很重要的會,住這邊不太方便。」顧祁南對著她說道,其實主要是擔心梁以安呆在這邊不自在。他感覺每次來大宅這邊,她都很拘謹。

    「以工作為重,早點回去休息吧。」李玉然還想再說什麼,顧老爺子就發話了。朝著他們揮了揮手,便上樓去了。其他的人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

    「以微,我晚上跟你說的事,多上點心。」李玉然轉而對著梁以安說道。

    「媽,我知道了。」

    「怎麼無精打采的,累了?」林伊心不在焉的靠在床頭,顧祁東走到她的身邊出聲問道。想到她白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還要回家忙,真是說不出的心疼。在她的身邊坐下,伸手幫她揉著肩。

    「還好啦,艾艾睡了。」林伊睜開眼,問著他。

    「嗯,辛苦你了。」顧祁東將她拉到懷裡,摟著她。

    「祁東,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林伊緊蹙眉頭,今晚的事她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什麼問題?」

    「我今晚聽以微提起,原來她還有個孿生姐姐。你認識她嗎?」

    「怎麼突然提起她來?」顧祁東感覺到林伊話中有話,他鬆開手,看著她,正色道。

    「我也不知道,你沒覺得梁以微的變化挺大的嗎?我總覺得這事有蹊蹺,你說會不會是梁家偷梁換柱。」一晚上她都在想這個問題,而且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植物人能在短短半年就清醒過來,真的有這樣的奇跡嗎?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這個梁以微其實是她的姐姐。」

    「我也只是懷疑,不過如果梁家真的讓姐姐代替了妹妹,顧祁南沒道理感覺不出來。畢竟他們每天朝夕相處,不可能感覺不到兩個人之間的差異。」這也正是她最疑惑的地方,如果真換了人,作為最親近的人,顧祁南沒道理感覺不到吧。

    「這事,我會去查。早點休息吧,累了一天了。」顧祁東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事他還真的有必要去查查。

    「梁以微的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林伊並不想睡,她對梁以微的那個姐姐比較的感興趣。

    「沒接觸過。」梁家的大女兒在圈內風評一直都不太好,不過他沒怎麼接觸過,所以不予多做評價。

    「她的名聲好像不太好。」

    「挺有精神的,要不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顧祁東不想跟她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將她壓在床上,聲音低沉的說道。伸手關了床頭上的檯燈。

    「喂……祁東……」

    回去的路上,顧祁南沉默的開著車,儘管已是初夏,夜晚還是有些冷。風從車窗外吹進來,髮絲凌亂。藉著紅燈的空當,顧祁南伸手去關梁以安身旁的窗戶,卻被她阻止。

    「就開著吧,有點悶。」

    顧祁南微微愣住,低頭看了一樣吹得面色有些發白的梁以安,最終還是沒有聽她的話,關上了窗。

    「別感冒了。」幫她理了理吹亂的長髮,淡淡的說道。

    回到家,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家門。一周沒回來,家裡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灰塵撲撲。梁以安去了臥室拿了換洗的衣服便進了浴室,顧祁南坐在床上出神。

    「祁南,我真是要被你老婆氣死了。你說你是不是生來就是和你媽我作對的,當初我要你娶梁以微,你偏偏不娶。現在出了那樣的事,我不同意她進顧家門,你偏要娶進來。」

    「媽,又怎麼了?」顧祁南不明白他媽為什麼突然發那麼大的火。

    「怎麼了。我不就說了她兩句,她倒好當著你大伯母的面就頂撞我。你說她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李玉然真真是氣的不行,現在就開始頂撞長輩,日後還得了。

    「媽,我回頭就好好說說她。」顧祁南安慰著李玉然,這婆媳間自古就是一個難題,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開始扮演這種兩頭周旋的角色了。

    「你捨得?祁南,你給媽透個底,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李玉然沒好氣的看著他,以前她盼著他對那丫頭好一點,可是他從來都是愛理不理的。現在她想著他們別再一起,他倒是眼巴巴的貼上去,寵的不得了。

    對兒子這前後的轉變她也是摸不著頭腦,他從小到大她倒是沒怎麼操心,可是他越大她就越是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媽,這事你別管。」顧祁南淡淡的說道,並不想深談下去。

    「我是懶的管你,你就寵著吧,等哪天就騎到你頭上去了。」李玉然恨鐵不成鋼,想著就糟心。反正她是不看好兒子和梁以微的這段婚姻,之前他們解除婚約之後,她給他物色的那個女孩子多好啊。

    不管是家世還人品都是一等一的的好,以後對顧祁南的政途也有幫助。誰知道她好不容易拉好這線,他就給她掉鏈子,跟梁以微把結婚證給扯了。弄得她裡外不是人。

    梁以安從浴室出來,就見顧祁南坐在床上發呆。她走到衣櫃前,將他的睡衣拿出來,遞給他。他抬眼看著她,然後從她的手裡接過睡衣,逕直去了浴室。

    等他出來,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他坐在床頭,藉著淡淡的月光,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輕輕的攬進懷裡。或許只有她睡著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彼此之間的親近。熟睡中的她卸下了厚厚的偽裝和防備,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讓人有一種全心全意被依賴的感覺。

    半夜,梁以安睜開眼,慢慢地適應眼前的漆黑。她側頭看了一眼熟睡在身邊的人,起身下了床。走到他的衣服旁,蹲下尋找著她想要的東西。

    她起身,進了洗手間。

    雖然她從未見顧祁南抽過了煙,但是她知道他會抽煙,因為他的身上總有淡淡的煙草味。不濃,但是總能聞得到。

    坐在馬桶蓋上,抽出一支煙點上火,深深的吸了兩口再吐掉。她仰起頭,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右手夾著煙讓一縷縷煙絲慢慢擴散到整個房間。

    她已經很就沒碰過這些了,不過有的東西一旦沾上了,就永遠都忘不了。任何事都是這樣,一旦形成了就永遠不改變。所以她從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可是當真正聽到那些話,她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傷到。

    她都不知道,原來她在他們的心中會是這麼的不堪。低頭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煙霧,有些被嗆到,她連連咳嗽,眼淚就順著流了出來。她伸手擦了擦,閉上眼。

    十四歲那一年,她終於被父母接回了梁家。離開了外公外婆,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家,熟悉又陌生的親人,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變得無所適從。

    然而事情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麼的美好,父親整天早出晚歸的忙著工作,一個星期也就只有週末能在飯桌上看到他。而母親對自己更是徹底的漠視,所有的心思都落在弟弟妹妹的身上,彷彿她就是透明的一般。

    一個陌生的環境,她什麼都不懂,可是卻沒有人能幫她。

    起初她還單純的以為是因為這麼多年的生疏,讓她不知道怎麼跟她相處。所以她主動和她親近,可是她反應卻很冷淡。就連多看自己一眼都覺得是多餘的,話都懶得跟自己說。面對弟弟妹妹時,她卻是那麼的有耐心,對他們噓寒問暖。弟弟妹妹對著她撒嬌時,她滿心的縱容和慈愛。

    這些都像一根刺,深深的紮在她的心底。

    為什麼自己的母親會對自己的那麼的冷淡?她不明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妹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她真的就以為自己不是她的女兒。好多個夜晚,她偷偷的躲在被子裡哭,她想外公外婆,想念他們對自己的疼愛。

    可是她不敢回去,她不敢告訴他們,她在這裡過得並不好。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吧,在自己的父母家,怎麼可能過得不好。每次他們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都說自己挺好的,爸爸媽媽對她很好。她不敢告訴他們實話,她不想他們擔心。

    其實她並不貪心,她要的並不多。只想媽媽能多關心一下自己,哪怕是天冷了囑咐自己多加一件衣服都好,可是就連這麼點點的要求,都是奢求。她對自己從來都是漠視,從來都不會多看自己,無論她做了什麼。她的目光都不會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受不了最親的人對自己這樣的冷漠,甚至是連陌生人都不如。即使是偶爾投向她的目光,也是充滿了厭惡,就好像她是她的仇人,而不是女兒。

    各種各樣的壓力,讓她喘不過氣來,她覺得自己快要瘋掉,她迫切的想要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

    再後來,那個懂事聽話的梁以安就徹底的消失了,被她狠狠地拋棄了。變得叛逆,變得瘋狂,什麼不可以**偏偏就要去做。跟著學校一幫小混混,抽煙打架泡吧,壞學生該做的事,她一件都不落下。無法無天,沒人管得了。

    唯一除了她那一頭的黑直髮,無論那些人怎麼勸說她都沒有去動它們。

    可以管的人,卻從來不在意她的變化。哪怕她是一身傷的回家,也無人問津。除了自己的妹妹,可是她根本就不想理她,有時候她甚至想要是沒有妹妹,那麼媽媽的目光是不是就會落在她的身上,是不是就不再那麼的討厭她了。

    她知道這一切都不關妹妹的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去怪。面對妹妹不斷地勸道,她一日比一日煩躁,她申請了住校。一周兩周都不回家,然後她真的徹底的墮落下去。整天整天的逃課,和著一幫她連名字都記不全的朋友到處瘋玩。

    雖說父母不太管自己,可是在錢方面可卻是很大方,所以她不缺錢,缺的是樂子。

    終於,因為她曠課太多,學校忍無可忍給她的父親打了電話。

    那天,父親黑著臉拉著她從學校出來,回到家之後。因為她,他們爆發了至她回到這個家以來的第一次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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