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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6章 此生不相見 文 / 玉樓春

    「晚上有事?有事也給老子推了,就這樣,老地方見。」說完也不給顧祁南回話的機會,逕直掛了電話。顧祁南將電話丟在一邊,看來不順心的不止他一個人。說起來他們五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中,現在和他走的最近的就是慕容塵。

    大哥就不說了,至從跟了大嫂之後整個從良,整天圍著媳婦兒女兒轉。兄弟什麼的早拋腦後了,二哥進了部隊之後,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面,雖說感情在,可是生活環境漸漸改變了彼此的生活習慣。

    老五,想到這他神色黯然,至從四年前那件事之後,他們彼此之間再也沒有聯繫過。偶爾大家一起的聚會會見面,但私底下幾乎沒有任何的交流。他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可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雖然不是他的錯,可是一切皆因他而起,從而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

    可是就今天這樣一個結果來看,他不後悔。他會努力用一生去彌補,他會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切。不奢求原諒,現在是他自己自私的要求的太多,所以沒有資格去乞求誰的原諒。唯有做的就是幸福,盡一切的努力幸福。

    「爸,怎麼樣?祁南哥有沒有答應延遲婚禮?」見父親回來,梁以玨趕緊上前問道。

    「怎麼可能答應?請諫都已經發出去了,來不及了。」梁夫眉頭緊鎖,歎了一口氣。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安安了,可是上哪兒找去。

    「就知道這死丫頭沒安什麼好心,現在走了。我看她就是想害死我們才甘心。」梁夫人一臉的嫌惡,嘴裡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媽,你別樣說大姐,她會走是有原因的。」梁以玨皺眉,低聲的勸解著母親。他想不通大姐和二姐明明都是她的女兒,她把二姐捧在手心一樣的疼愛,卻偏偏就那麼的討厭大姐。

    「她有原因,有什麼原因比這件事還嚴重。從小就是這樣,做事從來不顧後果。」梁夫人越說越氣憤,她就見不得有人幫著她說話。

    「你有完沒完,有這個精神在這埋怨,倒不如想想怎麼解決?」梁父怒聲的呵斥道梁母,這些年她真的越來越不像話,哪裡還有一個做母親的樣子。

    梁母不甘心的閉上嘴,現如今她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看了看他們父子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小玨,明天你還是回學校安心上課,家裡的事爸爸會想辦法解決的。」梁父語重心長的對著兒子說道,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重大選擇,他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影響。

    「爸,我沒關係。」現在這個時候他哪能安心的上課。

    「聽爸的話,好好回去上課,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

    梁以玨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點頭。

    再次回到這座小鎮,梁以安覺得自己就像是找到心靈的港灣一樣安寧祥和。當初她一個人南下,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人偷光了。身無分,可是她卻不敢打電話回家。

    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一對老夫妻,他們不但毫無芥蒂的收留了她,還給了她一份工作。她就這樣在這座小鎮安定下來。這是一座臨近海邊的小城鎮,大部分的人考捕魚為生。這裡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和**,簡單而寧靜。

    她會選擇留在這裡也是因為這裡臨近海,海是相連的。所以只要站在海邊,只要能觸及他生活的地方,哪怕不能相見,她也覺得夠了。這是她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絲眷戀,也是最後的尊嚴。

    只是她不知道,他早已離開這片海洋了。

    「小梁老師,你回來了。怎麼樣,家裡沒事了吧。」路過的漁民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關心的問道。

    「嗯,沒事了。」梁以安點點頭,對他們報以微笑。

    跟著他們閒聊了幾句,便分手告別。一個人走在海邊,風打在臉上,吹亂了髮絲。四月的海風,雖不似寒冬般凜冽,可是垂在臉上也生疼。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梁以安站住腳,面對著大海,她閉上眼,靜靜地聽著海風聲。

    記憶像開了閘的水一般,迅速的湧出來。

    「梁小姐,我是小葑的父親,葉賀。」終於在她苦苦的等了一個月之後,沒能等來他,卻等來了他的父親。

    就在軍營外的餐館裡,他們面對面的坐著,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勤務兵。

    「葉伯父,凌葑在哪兒?我想見他。」她不是第一次見葉凌葑的父親,只是他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面對面的坐著。在她的印象中他的父親是一個雷厲風行,有著軍人特有的風度。

    因為常年呆在軍營的原因,皮膚黝黑,炯炯有神的眼裡閃爍著堅強的目光,臉上掛著微笑。

    「丫頭,你回去吧,小葑不會再見你了。」他就像一個慈愛的長輩,敦敦教誨著迷失的孩子。

    「為什麼?他為什麼不見我?」梁以安急的哭出聲來,不明白為什麼葉凌葑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的狠心,他不是最疼她嗎?捨不得她受一點苦的,可是為什麼她在這裡等了他整整一個月他卻一次面都沒露過。

    葉賀拿過桌上的餐巾紙遞給她,並不急著說話,等她慢慢地平靜下來。他才示意身後的士兵把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

    「這個是小葑叫我給你的,他讓我告訴你,他說希望此生不相見。」

    梁以安不解的拿過盒子,打開,看著裡面的東西,她徹底的愣住。

    「不可能,我不相信,凌葑不會這樣對我的。我要見他,他在哪兒?」她一手甩開盒子,站起身來大聲的說道。她疾步走到葉賀面前,不可置信的問道他。

    這條項鏈是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他說過他會一直帶在身邊,絕對不會丟掉。他現在把這條項鏈還給她,還說此生不相見。不,她不相信凌葑會這樣對她,他最愛她了,怎麼可能這樣對她呢?她不相信。畢竟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在遭遇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迫切的需求安慰。可是打擊卻不斷地接踵而來,她怎麼能承受?

    「這就是小葑的意思,梁小姐,你和小葑不合適。」葉賀看向她,為了兒子,他不得不這麼做。

    「葉伯父,我不懂你的意思。」梁以安淚眼迷濛的看著他,她不甘心,她等了這麼久就等來這樣的結果。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了。」葉賀拿出一張照片放在她的面前,梁以安顫抖的接過。

    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男女,而男人正是她苦苦等了一個月都沒見到的葉凌葑。兩人靠著很近,似乎是在說著什麼開心的事。彼此間流露出來的綿綿情意,讓誰看了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正在熱戀的情侶。

    「旁邊的女孩子就是小葑的未婚妻,米小七。小葑已經答應和她交往,不久後就會結婚。」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騙我的。」梁以安啪的一聲將照片壓在桌子上,朝著他大聲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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