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屌絲神話 文 / 木頭神一般
南雲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外,謝黑天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立了整整一晚上,幾乎寸步未離病房半步。
謝龍這個曾經叱吒整個南雲城的男人,此時竟然是偷偷摸摸地從枕頭下面掏出半截煙,這正是張三彪這個混小子給他的小中華,眼下還剩半截。
「曰他仙人,我謝龍居然淪落到這番田地,老天爺你他娘的有沒有眼珠子?」謝龍暗罵了幾聲,掏出事先藏好的打火機,終於是點著了這還剩半截的小中華。
不過還沒等他爽上一陣,在尼古丁的刺激下咳出了一口血痰,神情又是一陣萎靡,很顯然在醫院的這幾個月,他的病情非但沒有得到好轉,反而有越發惡化的趨勢。
「龍大哥你怎麼了?沒事吧?你等著我,我這就去叫護士來。」謝龍的咳嗽聲立即引起了門外黑子的注意。
「別,先別吱聲,你先聽我說。」
黑子被謝龍一把抓住,謝黑子墨鏡下的一隻獨目沒忍住,眼淚嘩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看著那只曾經就算他不管他再怎麼自信,也無法撼動分毫的手掌,此時已經是枯瘦如柴,他知道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他就能夠掙脫,不過他沒有這麼做。
「龍哥您說,小黑子聽著呢。」謝黑天蹲在病床前,強忍住哽咽聲。
謝龍看了一眼謝黑天這個謝家的『家僕』,謝黑子這條命是他謝龍給的這不假,從那場燒死一家二十多口的火場中用命給救出來的。
「龍輝那王八蛋來過這裡對吧?」謝龍開口道。
黑子心頭一驚,說:「您怎麼知道?您明明……」
謝龍冷笑一聲接過話茬道:「幹嘛?是要說老子已經病得不中用了?光聽腳步聲我就知道是那混蛋來了。」
黑子聽到這話眼中只有崇拜與狂熱,這才是他心目中的那一尊神!僅僅憑借聽覺就能判斷來的人是誰,恐怕也只有眼前這個面容蒼白的男子能做到了。
「其實龍輝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沒有見到他家那崽子。只不過,我昨天聽青鸞閣底下那幫兄弟說,龍玄一那隻小狐狸在帝豪賭場栽了個不小的跟頭,據說讓他栽跟頭的還是不大的年輕人。」
黑子越說越有勁,恨不得昨天要是能跟著那『神人』屁股後面補上幾腳,那是得多爽啊!竟然能讓龍玄一吃癟,而且吃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只是不知道謝黑天要是知道那尊神人的身份後,會不會到底吐血把自己說出去的話給憋回來?
「有這樣的事情自然好,只不過要多留意一下現在的整個南雲的大環境,畢竟不能只考慮眼前。」謝龍說道。
看得出來僅僅是說上幾句話卻好像費盡了全身的力氣,稍稍喘息了一會兒,忽然臉一板,正色道:「你覺得他龍輝或者龍玄一要找你們幾個人很難嗎?」
這一句話問得黑子後背冷汗直冒。自以為聰明的租了一層樓當暫住點,其實在龍輝父子的那個道行『段位』上來講,這充其量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罷了,他龍輝龍騰集團實際的掌權人,要想在南雲城找到一個人,而且還是有身份的人,這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帶著小姐,暫時離開南雲。」黑子抹了一把冷汗說道,謝龍淡淡的搖了搖頭:「你們這一走到是輕巧,但底下的人卻再這一畝三分地沒法活了啊。」
這其中的利益糾葛早已經盤根錯節,謝黑天雖然大多數扮演的是個局外人,但也知道家大業大越難脫手的道理,生活在最底層的人他們的生死就在他們幾個小小的決定上,更何況是騰龍集團這樣的地方大鱷。
「你呢,現在也不用擔心,既然昨天晚上他龍輝沒有動手,那就說明你們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謝龍說著自顧著撐起身體,雖然病魔纏身,但那股子精氣神依舊尚存,瞇著眼睛看向窗外:「夜荷的忌日都沒有動手,那豈不是說要等到——我這把老骨頭進骨灰盒子裡的時候不成?」
與此同時,關於那位在帝豪賭場殺得七進七出,最後連龍玄一都鎩羽而歸的神人,此時卻是奮鬥在都市日常生活的第一線。
為了上一輛公交車幾乎快把他畢生的絕學都快用了出來,他張三彪早就聽說過關於『公車色魔』之類的傳說,但讓他鬱悶的是這成為公交色魔似乎也不是個容易的行當啊,最起碼他是沒有那個閒工夫和那些趕去超市買菜的大媽,來上一場「你磋我磨』的歡樂戲碼。
「娘的,老子絕壁的要自己買車!打死也不坐著王八盒了!」
還剩半條命的張三彪終於是在八點前,精準無誤的踏入了騰龍大廈低層大堂,看著這股川流不息的白領浪潮,他張三彪真他娘的想張開雙臂大喊一聲:「南雲城!俺來了!」
衣冠鏡前,張三彪挺直了腰板,抬起了頭顱,用他虎爺自個兒的話來說就是:「兜裡就算只揣著兩千的月薪,也都弄出個身家過億的企業家氣質出來!」
「喂——等等!還有我!」
yy的時間並不長,很快便被即將閉合的電梯門給拉回了現實,張三彪怪叫一聲,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了,撒開腳丫子就是一陣狂奔,撞得周圍上班的人怨聲載道,張三彪到也臉皮夠厚,一臉賠笑,很快便將自己塞進了電梯這個王八盒子裡。
說到底,有時候他張三彪還真的有些不太明白,人咋就會這麼賤呢,在農村的時候嚮往著大城市繁花似錦,而真等到身處其中又不免有些懷念農村的鳥語花香,也犯不著天天擠公交,擠地鐵,擠電梯,各種擠,各種受罪。
但想不通歸想不通,他到是知道一句話,既然你是條魚,那就得隨著浪潮游,這總是正確的,哪怕有點盲目,那也只是暫時的而已。
第一次和這麼多人一起身處在電梯這種狹隘的空間裡,張三彪不免有點緊張,手心手背都是汗,生怕是出什麼岔子暴露出了他一土包子的本性。
不過還好,依葫蘆畫瓢他還是會的,到是準確的摁下了安保科所在層數,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然而,當他一抬頭卻發現有些不太對勁了,好像有幾雙眼睛就將他給盯住,這瞬間把張三彪的神經都蹦緊了,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在賭桌上還緊張得多,畢竟賭桌是輸錢,而這裡輸的卻是他虎爺的面子啊!
「邪門了,俺沒弄錯什麼啊?他們這幫人到底瞧什麼呢?我臉上有東西?」
張三彪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臉,確認沒有異樣後,低聲嘀咕道:「看什麼?毛病啊?」
「喂,我說,聽說這長得跟頭熊似的男人,就是慕千雪那綠茶婊的凱子嗎?哎喲,我聽說開房都是aa制的哦。」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沖旁邊的女人嘀咕道,看向張三彪的神情就好似在說也不過如此。
張三彪耳朵尖,他算是明白了這幾個醜八怪杵著他研究了半天的緣故,心頭反倒是一鬆,反正這檔子事兒再怎麼傳,也不可能是他虎爺這個胯下帶把的男人吃虧,反倒是能增添幾番他虎爺的威勢也未嘗不可。
「哥們,聽說你跟人事部那冰山有一腿兒?臥槽,真是碉堡了!」一個身高估計才到張三彪下巴的眼睛男衝他賤笑道。
據他本人自訴,這小子同樣和慕千雪是人事部的,叫做周凱,昨天一聽說他們人事部第一冰山淪陷後,在悲痛交加傷心了一晚上,最後毅然決定要向能摘到這朵冰花的神人取經!
「我奶奶的,這城市人都屬鬣狗的嗎?聞著風就說雨,還真夠扯淡的。」張三彪有些無語了,沒想到自己就是隨性的那麼一調戲,居然演變成了一場**絲逆襲女神的經典劇作。
張三彪還是有些小看了慕千雪的影響力,這八卦才經過這麼一晚上的發酵,早就在騰龍集團內部員工通過什麼微信朋友圈早就刷爆了,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想見一見這個還沒正式報到,卻已經『贏取』女神青睞的神人究竟何許人也!
「能說說你們都在哪兒開的房嗎?環境怎麼樣?幾星級的?」
「大神吶,你可要救命啊,我一單身三十多年的**絲了,求大神幫幫我啊!」
……
很快,整個電梯的人都跟瘋了似的,如同一頭頭飢腸轆轆的鬣狗,而張三彪卻成了他們眼中的美餐,恨不得就能把他用眼神肢解掉。
「嘿,哥們,你瞧我逮著誰了!傳說中將女神拉下神壇的男人,張三彪,彪爺!」
當然,最讓張三彪吐血的是,那自稱周凱的傢伙,簡直就他娘的『人艱必拆』混世魔王,居然是電梯每到一層,只要有人進電梯便開始為『彪爺』做宣傳,弄得張三彪承認不行,不承認也不行,純粹就是裡外都不是人!
也不是到是不是周凱這個混世魔王,真他娘的感動了天和地以及他張家祖上的列祖列宗,又或者是今天他張三彪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沒曾想,電梯門一開,張三彪只感覺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驟降了好幾度,之前還吵吵鬧鬧的電梯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張在北國冰雪中用最完美的冰霜所雕刻出的容顏,聽著耳機,耳機裡放著的是幸福大街的《嫁衣》
媽媽——媽媽——看著我的紅嫁衣。
不要——不要——讓我太早的死去。
張三彪一抬頭,當場就差不多傻了,這走進電梯的人他娘居然正是慕千雪本人!
「呃,這個……」
張三彪有種瞠目結舌的感覺,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的節奏。
周凱等一干人等見狀,那可是真的人精,所有人都裝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腳下到也利索,居然是給他張三彪和慕千雪騰出了面對面的空間。
「算你們狠!」
張三彪頓時有種破口大罵的衝動,要不是礙於自己好歹也算是個成功人士了,怎麼能和這幫渣渣計較呢,生是把到嘴巴邊上的髒話給憋了回去。
愣了好一陣,都等到電梯門關上後,張三彪這才硬著頭皮道了一聲:「千雪,早上好。」
然而,讓他虎爺這個照鏡子都能把自己帥暈過去的主鬱悶不已的是,戴著白色耳機的慕千雪竟然只是微微的抬了一下眼皮,應也沒有應一聲,完完全全把他虎爺當成了空氣。
這弄得張三彪即好氣又好笑,心裡居然有點佩服這像個冰塊的妮子,能在公司上上下下這麼多號人的風言風語前,還能處之泰然,這說不佩服都不行了。
只是這被無視的感覺把張三彪也氣得不輕,就算是回過頭來再扇他一個耳光響亮,或者大罵一聲:臭流氓,也比這被無視的滋味好受得多。
這口氣他虎爺不能忍!
「嘿嘿,大神吶,這是咋滴了?」
正在張三彪氣得牙癢癢的時候,一個猥瑣的聲音在他耳邊嘀咕,張三彪眼一白,不用說這聲音的主人就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猥瑣男周凱。
張三彪這點臉皮厚度還是有的,頭也不回道:「哎呀,你這小子難道看不清形勢嗎?這不昨天剛小吵怡情嘛,很正常滴!」
周凱和一干人等聽得頭頭是道,這小情侶之間吵架拌嘴也是難免的,更何況連開房都要aa制的情侶更是有可能拌嘴。
「哼哼,俺三虎子就不信這個邪,一妞再怎麼裝深沉也得露出馬腳!」張三彪在心裡冷哼道,就在他剛才說話的一剎那,以他敏銳的聽力發現慕千雪關掉了耳機裡的音樂。
種種跡象都得表明!她慕千雪沒有把他帥氣逼人的張三彪當成空氣,說明人家還是挺在乎的!
得到這一訊息後,張三彪在心頭狂喜不已,再怎麼說他虎爺在張家村迷倒的花花草草也是成片成片的嘛!帥這不是錯!錯的是自己帥得太沒譜!
張三彪就像是一頭匍匐在原野上的雄獅,如同窺視獵物一般的盯著慕千雪的背影,穿上高跟鞋的慕千雪身高幾乎都快能和他平齊,顯得非常的高挑。
如此觀察獵物的良機,他張三彪又怎麼會錯過呢?
很是猥瑣的從上至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張三彪都不得不暗讚道:「尤物!絕對的尤物!要是臉不這麼臭也不妨可美餐也!」
如果說帶蕾絲花邊的黑絲襪裹在少婦大腿上,估摸著放蕩係數能有九點八級,然而這套在慕千雪這妮子身上,他張三彪卻是感覺到有種褻瀆的味道。
女神嘛,女神就得最『原生態』最『自然』才能叫女神,這實在是難以不讓他張三彪想她沒穿絲襪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又是一股邪惡的念頭湧上了心頭,心道:「嘿嘿,要是能找個機會拔掉這妮子的絲襪,好好的一窺究竟就好了!」
沒過多久,安保科所在樓層便到了,張三彪側過身子從電梯裡竄了出去,身手敏捷得就跟一頭黑豹似的,而後徒然的一個轉身,竟然剛好與電梯內的慕容雪相隔不到十公分。
慕千雪冷艷的面龐蹙起了一絲眉頭,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在這四目相對不過區區十公分的距離,張三彪的頭又是往前挪動了幾公分,這一幕看得電梯裡面的周凱等人一陣咂舌,難不成他們臆想中的那一幕要發生了嗎?
慕千雪靜若止水的心緒被撩動,她看見了兩簇跳動的火焰,宛若能融化世間萬物。
眼前這個男人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他就如同一塊磁場強大的吸鐵石,單論五官而言不帥,甚至說是有些顯得平庸,但此時此刻他的眼眸深處似有一處跳動了萬古不滅的火焰。
這一簇火焰將慕千雪牢牢的吸引,像是有一種可怕的魔性,讓人上癮,無法挪動自己的目光。
這是冰與火之間的較量,毫無疑問張三彪在第一時間便取得了絕對的上分,這不得不歸功於他昨日在慕千雪心裡種下的一粒種子,而此時張三彪所要做的無非就是將這粒中下的種子施肥,讓其發芽的時候。
兩唇幾乎快貼到了一起,但很快——啪的一聲!
讓張三彪這個受虐狂心醉的聲音如約而至,一道纖細的五指大山結結實實的迎在了他虎爺帥氣逼人的臉蛋兒上。
如果說張三彪被扇耳光這已經不算什麼新聞了,那麼緊接著發生的一幕,卻是差點眾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只見慕千雪的手還沒落下之際,另一隻比她粗糙也粗壯得太多的手掌舉了起來,又是啪的一聲脆響,驚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竟然是慕千雪被扇了一耳光,這正是出之於自稱從不打女人的虎爺之手!
這一巴掌直接把慕千雪扇懵,捂著臉蛋兒就這樣愣神看著眼前的男人,想哭,但一向堅強的她還是忍住了。
「你好,我叫張三彪,安保科的新成員。」
張三彪剛打完女人的那一隻手又抬了起來,不過竟是想要跟慕千雪握手,這可把周凱等人震驚到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狐疑加吃驚。
「喂,我說,你媽媽沒有教過你見到人的時候,特別是我這麼帥的男人,要懂禮貌,要學會用正眼去瞧人家?」
張三彪撇嘴道,他承認他今天是破戒了,但他著實見不得一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用那種不屑甚至說蔑視的眼光來看他。
特別是都被人甩了兩個大耳刮子後,居然還沒能得到人家好好看自個兒一眼,這更是讓他接受不了。
終於,慕千雪抬起了頭,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正視了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敢動手打她的男人,眼裡沒有淚光,只是冰冷地看著遞過來的手掌。
「好倔的丫頭,他娘的,看來得背上打女人的罪名了。」張三彪目送電梯門關上,始終不能忘記慕千雪那種眼神,既冰冷又倔強。
說到底,張三彪還是手軟了,準備還說給『年輕人』上一堂『家教課』,見這麼漂亮的臉蛋兒他還真捨不得扇,與其說程是扇耳光到不如說是拍了拍慕千雪的臉蛋兒,不過著絲毫都不影響張三彪在騰龍集團內部飆升的人氣。
「哈哈,虎爺,大明星!虎爺!」
剛從更衣室出來的張三彪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除了東方月那廝有誰?
「滾,一邊兒去。」張三彪沒好氣道,知道他東方月肯定是從哪裡打聽到他跟慕千雪那檔子破事兒了。
只見東方月也更一樣穿上了跟他一模一樣的制服,不過照他張三彪的意思來說,這小子穿這身衣服還真委屈了,像他東方月這麼俊的孔雀男,真心該下海拍個什麼島國大片才能體現出真正的價值。
「怎麼?你傢伙還真敢在這裡繼續干?你他丫的可是把……」東方月擠眉弄眼地伸出手指了指上面,張三彪綁好鞋帶,白了他一眼:「你還說老子?你自己也不是這樣嗎,也不知道你們這種富二代是閒得慌還是吃多了撐著了!」
東方月聞言,臉色泛苦,「哎,不提這些破事兒了,以後和你慢慢說。」
張三彪又不是傻子,看得出來東方月這個能有資格和龍玄一在一張桌子上賭的傢伙,必定是非富即貴,但現在卻是跟他張三彪混在一起,這其中要是沒什麼難言之隱,那就不科學了。
他張三彪說白了就是根直腸子,拐不來彎彎繞繞,他結交的是朋友,而且還是這個朋友本身,除此之外的東西都是其次。
「集合!」
安保科科室走出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這人正是昨天負責考試的馬魏,馬科長。
騰龍集團安保力量說強但就人數上而已,真是一般般,區區三十不到四十人,要照顧整棟大樓的裡裡外外,但勝在兵精,無一例外都是經過嚴格挑選後剩下的精英。
三十多號人往科室外的空地一站,頗有一種南方人少有的剽悍氣息,張三彪一眼掃了過去,心頭暗罵一聲:「他娘的,這到底是做保安,還是玩的職業軍人?他娘的這裡面起碼有半數人都舔過血!」
「給大夥兒介紹一下新同事,這是方東。」馬魏介紹道。
站在東方月身邊的張三彪一怔,這就兩個人?還有誰叫方東?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敢情東方月這傢伙還是用的假身份.
不過,現在讓張三彪仔細回想起來,他東方月又是怎麼會相信他張三彪呢?或者說他張三彪有何德何能,能讓一個潛伏起來的公子哥主動洩露自己的身份?
「還有這位,叫張三彪,我馬鬍子也不知道是聽人吹的還是什麼的,據說眼前裡面這小傢伙說他能一個打十個,你們信嗎?」
「就他!?哈哈……奶都沒斷的小傢伙?」
馬大鬍子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狂笑不已,居然對著張三彪和東方月吹起了口哨,張三彪算是明白了,這群狼崽子根本就沒有把他和東方月當成男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