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2章 月夜戰鬥 文 / 東一方
漆黑的夜，寒風呼嘯。
整座華亭縣城，都已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賀府內，卻燈火通明。
府內的校場中，一個個身穿黑衣手持鋼刀的人肅然而立。這些人，一個個都魁梧精悍，抬起頭，看向站在校場正中心高台上的賀明堂，等著命令的下達。
此刻，賀明堂身著甲冑，頭戴鐵盔，腰懸佩劍。
他肅然而立，眼中有著一團團火光，心中更是熾熱。今天夜裡，注定是難忘的日子，注定要銘記在賀家的歷史上。
在賀明堂的身邊，賀紫雲、賀紫舟、賀明雄也身著甲冑站立，神情嚴肅。
賀明堂目光掃過校場中的人，揮手吩咐道：「前進時，所有人禁止出聲。違令者，斬！」
寂靜的校場上，響起賀明堂的訓話。
賀明堂先申明命令，然後又辟辟啪啪說了一大堆，才下令道：「出發！」
轟然間，隊伍調轉方向朝校場外跑去。
賀明堂、賀紫雲、賀紫舟、賀明雄四人下了高台，出了校場後，很快便騎馬離開，追上隊伍後，率領隊伍朝府衙行去。
……
府衙，前院大廳。
廳中燈火通明，楊梟、劉景林、顧炎武、谷大海坐在廳中。
谷大海身穿甲冑，一派嚴肅。他摩拳擦掌，神色興奮的道：「大人，天已經黑盡了。不久後，賀明堂就該有所行動了吧。」
楊梟道：「谷大海，這是你第四次催問。」
谷大海訕訕一笑，撓撓頭，那迫切的眼神，透出他的心思。
「報！」
忽然，一名士兵從外面跑了進來。
士兵來到廳中，單膝跪地，抱拳道：「回稟大人，剛得到消息，賀家的私兵離開了賀府，正朝著府衙殺來。一路上，我們的人都在評估對方的人數，可是由於光線太暗，對方點燃的火把只能看到一個大概，賀家的人約莫有一千四五。具體人數，無法推算。」
「知道了，下去吧。」
楊梟一擺手，便吩咐士兵退下。
旋即，楊梟說道：「賀明堂果然是打算先發制人，他終於入甕了。雖然是一千五百人，可不足畏懼。」
顧炎武神色嚴肅，提醒道：「猛虎搏兔，尚且需要全力以赴。這一次我們雖然料敵先機，但請大人不要因此而大意。戰場無小事，必須全力以赴。任何一個疏漏，都可能產生致命影響。」
楊梟說道：「顧先生放心，我必定全力以赴。」
顧炎武點點頭，便不再贅言。
論打仗的本事，楊梟遠遠的超過他顧炎武。所以，顧炎武只是提醒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讓楊梟避免因為大意疏忽而失敗。
楊梟又吩咐道：「谷大海，傳令下去，可以進行準備工作了。」
「是！」
谷大海點頭，轉身出了大廳。
來到府衙院牆內，楊梟坐在一張凳子上，靜靜等待著。
時間悄然流逝，冷風吹拂，晚上愈發的寒冷。約莫九點中左右，院牆內的一名士兵忽然大聲道：「府衙前方出現了大量火光，來了，敵人來了。」
這話一出，楊梟噌的站起身。
從院牆內往外看去，可以看到府衙前方漆黑的夜晚被照亮了。
火紅的光芒，驅散了黑夜。
這紅光不斷的前進著，距離府衙越來越近。
楊梟知道賀明堂帶人來了，他來到大門旁邊院牆搭著的梯子上，腦袋伸出院牆，打量著外面的情形。不多時，已然看到行駛而來的賀傢俬兵。
賀明堂人在隊伍中，他距離府衙不到百米後，下令道：「包圍府衙。」
頃刻間，無數的私兵湧出，把整座府衙包圍了起來。
賀明堂吩咐道：「前去敲門！」
此刻，賀明堂依然不知道府衙內早有準備，還認為府衙不知道情況，直接讓人去敲門，想借此機會打開大門。只要門打開後，他的人就能直接闖進去。
一名私兵得令，快速上了府衙外的石階，走到大門口。
「咚！咚！！」
門環撞擊大門，發出聲聲震響。
「來了，來了，大半夜的，敲什麼門啊。」
房門內，傳出不耐煩的聲音。這話傳入賀明堂的耳中，賀明堂更是一陣大喜。這情況，更足以說明楊梟沒有防備。
殺入府衙，易如反掌。
嘎吱！
房門打開，一個身穿官服的士兵映入敲門賀傢俬兵的眼中。
「噗嗤！」
一聲悶響，卻是一柄鋼刀刺入賀傢俬兵胸口。
來不及慘叫，身著官服的士兵早已經一腳踹出，把賀傢俬兵踹飛了出去。旋即，這名士兵便打開了府衙的大門，敞開著，大聲道：「開火！」
說話之前，他就已經躲閃到房門一旁。
「砰！砰！砰！！！」
接連的聲音，在府衙的房門內響起。
一條條火蛇出現，絢爛無比，而後，便響起大門外最前方賀傢俬兵的慘叫聲。
楊梟早料到賀明堂會帶著人到府衙的大門口，他原本的規劃是賀明堂直接攻打大門。攻破後，楊梟安排人在府內進行開槍射殺。
只是，賀明堂先派人來敲門。
士兵打開門後，因為府內光線的原因，借助沙袋搭建起防禦和攻擊的親衛就會暴露。
故此，楊梟選擇了主動出擊。
賀明堂看到自己麾下的私兵一個個倒下，頓時明白了過來，知道楊梟已經有了防備。但現在箭在弦上，容不得他多考慮，大聲道：「給我殺入府衙。殺死楊梟者，賞賜千兩白銀；活捉楊梟者，賞賜萬兩白銀。」
真金白銀的賞賜，直接開出來。
無數賀家的私兵聽到後，嗷嗷叫著往前衝。
財帛動人心，不外如是。
這時候，楊梟的親衛不斷的開槍射擊，構築起一道密集的火蛇線。雖然集中在沙袋處的親衛只有十個人，但這樣的火力，卻給賀傢俬兵造成很大的震撼。
再者，在大門旁邊左右兩側的院牆上，一左一右各有五名親衛持槍開火。
如此一來，府衙大門內，以及府衙大門左右兩側的院牆上，便形成了一道弧形的攻擊線。
賀明堂手下的私兵不斷的衝上來，卻又被打下去。
雖然有殺進來的賀傢俬兵，可除了開槍的親衛外，門內還有周炳中麾下的士兵。他們人數眾多，極少數衝進來的賀家士兵，直接被誅殺。
賀明堂在府外觀看，看到自家的人被擋住，氣得七竅生煙。
楊梟竟有準備！
可惡，實在是可惡。
賀明堂怒目圓睜，大吼道：「殺，給我殺進去，務必要殺死楊梟。」他不斷的下令，麾下的私兵也奮勇的往前衝，誓要攻入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