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豪格來了 文 / 東一方

    楊府的家宴持續到很晚才結束，入夜後，所有的客人已經離開。

    書房，燈火明亮。

    楊梟正襟危坐，楊正和、侯千鳳也坐在書房中。

    楊正和張了張嘴，可話到了嘴邊又嚥回去，他看向侯千鳳，示意侯千鳳說話。侯千鳳沒有顧及，直接道：「十二，家宴的感覺怎麼樣？」

    楊梟說道：「還行！」

    侯千鳳說道：「什麼叫還行，有沒有看上的姑娘？」

    楊梟說道：「娘，這事兒不急！」

    侯千鳳直接道：「九公主來了後，你小子就魂不守舍的。還帶著九公主去後院聊天，出來後更是甜甜蜜蜜的。說吧，是不是看上九公主了。」

    楊梟知道隱瞞不了，直接道：「是，兒子喜歡九姑娘。」

    侯千鳳當即拍板，道：「既然喜歡上了，娘挑個良辰吉日去提親。看九公主的情況，也是喜歡你的。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楊正和擔心道：「夫人，九公主畢竟是公主，十二娶她能行嗎？再說了，九公主的身體也有些問題。」

    楊梟立即道：「爹，九姑娘身體沒什麼不好。」

    楊正和瞪了眼楊梟，道：「臭小子，媳婦兒沒娶進門兒，就開始幫襯了嗎？」

    楊梟道：「我說的是事實！」

    侯千鳳想了想，勸說道：「夫君，咱兒子的本事，我相信。再說了，我兒子還是小王爺的老師，身份可不低。再者，九公主和圻兒都指望著咱兒子保護，誰敢欺負我兒子呢？這樁婚事不錯，我覺得可行。至於少了一條手臂，那也沒什麼。」

    楊正和點點頭，便不再開口。

    事情定下，楊梟就離開書房，回自己的房中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楊梟去縣衙辦公，侯千鳳則去了九公主所在的住宅拜會段總管。

    九公主和圻兒身邊，沒有其餘的親人，唯一的長輩就是段總管，所以侯千鳳和段總管洽談楊梟和九公主的婚事。對這一樁婚事，段總管是極力贊成的，而侯千鳳也很滿意九公主，雙方一拍即合，很快就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段總管微微一笑，道：「楊夫人，楊縣令和九公主成親的時間我認為暫時押後。根據傳回的消息，南京的韃子有了動靜，嘉定縣很可能就要面臨戰事了。若是現在定下成親的時間，若是到時候又遇到戰事，可能會有影響。不如等這一戰結束後再舉行婚禮，您覺得如何？」

    侯千鳳點了點頭，道：「段總管言之有理，我贊同。」

    兩個人洽談了一番，把婚事敲定了下來。

    ……

    時間流逝，轉眼到了九月初五。

    這一日，楊梟正在九公主的府上教導圻兒的功課。

    楊梟沒有拿書本，緩緩道：「圻兒，讀書不能讀死，要活學活用。書本上說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句話，用你自己的想法闡述。」

    相比於其餘的授課老師，楊梟講課完全不同，他大多數的時候都用故事的形式講授，這樣一來，圻兒聽得津津有味兒，不至於乏味。

    圻兒想了想，緩緩道：「老師，弟子是這樣想的，……，」

    話剛一說出口，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旋即，段總管陰柔的聲音響起：「縣令，縣衙來人，請您馬上回去。」

    楊梟眉頭一挑，看向九公主，正色道：「九兒，可能是韃子來了，我馬上回縣衙。」拖了這麼長的時間，楊梟早就等著韃子的消息，段總管一說話，他的反應就是韃子來了。

    打開門，楊梟向段總管點頭致意，然後就直奔縣衙。

    回到縣衙，左光斗、侯峒曾、黃淳耀、黃如來、谷大海，以及朱長祚、唐咨、馬元調等人都已經到達，全都在大廳中。

    楊梟落座後，表情嚴肅的道：「左老，是不是韃子來了？」

    左光斗道：「韃子的確來了！」

    楊梟握緊了拳頭，朗聲道：「拖了這麼長的時間，終於來了。說一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領兵的人是誰，對方有多少兵力？」

    左光斗緩緩道：「根據探子回報，這一回領兵的人是豪格，他率領正藍旗的軍隊，共計五萬人。」

    「豪格來了！」

    楊梟眉頭一挑，沒想到殺了亞崢，豪格竟然來了。

    豪格作為皇太極長子，身為滿清肅親王，是滿清朝的巨頭之一。豪格親自殺來，事態非常嚴重。

    左光斗繼續道：「豪格出兵很有講究，是一個精於統兵的人。」

    黃如來道：「左先生，還沒有交戰，您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左光斗道：「我們可以藐視敵人，卻不能輕視敵人。豪格有能力，我們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樣的話，我們必敗無疑。」

    黃如來訕訕一笑，便不再說話。

    左光斗繼續道：「豪格此來，一共兵分三路。第一路殺向嘉定縣西北方向的太倉州和昆山縣，兵力一萬人；第二路兵力為豪格率領的主力，有三萬人，殺向嘉定縣西面的吳縣；第三路兵力攻擊位於嘉定縣西南的青浦縣，也是一萬人。」

    說到這裡，左光斗神色嚴肅，沉聲道：「一旦豪格的三路大軍成功，嘉定縣就會遭到圍攻。嘉定縣背靠大海，雖然沒有後顧之憂，卻也沒有發展的餘地，會成為甕中之鱉。」

    「嘶！！」

    楊梟倒抽了口涼氣，表情凝重。

    這個豪格，不簡單！

    侯峒曾沉聲道：「情況嚴峻，不知道左師有什麼打算？」

    黃淳耀也道：「這一回，不比以往。」

    眾人都重重點頭，臉上有了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左光斗卻沒有回答，繼續說道：「剛才說的是一個大概的情況，豪格兵鋒指向吳縣。現在，吳縣的縣令潘之意派人來求援，請縣令發兵救援。」

    楊梟問道：「左老，您有什麼建議？」

    左光斗說道：「依我看，出兵救援是必須的。吳縣是嘉定縣西面的門戶，一旦吳縣落陷，嘉定縣也會遭到危險。」

    楊梟點點頭，贊同左光斗的分析。

    作為嘉定縣西面的屏障，如果豪格佔據了吳縣，又有太湖作為吳縣的後方，豪格必定是進可攻、退可守。

    無論如何，都必須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