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小試牛刀 文 / 東一方
「殺光官兵，搶光糧食。有了糧食，我們就有吃的了，兄弟們，衝啊！」
柳大元大吼，眼神凶戾無比。
亂世當中，活下來才是王道，糧食就是活下來的最基本保障。
這一戰，必須搶到糧食。
三百白頭軍，提著刀迅速的殺出。
楊梟看著殺來的人，心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平靜吩咐道：「開槍！」一聲令下，最前方的嘉定縣士兵迅速形成隊列，兩排士兵橫亙在寬闊的官道上。他們手持燧發槍，槍托靠在胳肢窩出，槍口對準了衝來的白頭軍，輕輕的扣動扳機。
「砰！砰！！！」
槍聲響起，一枚枚子彈射出，直奔白頭軍而去。
雖然是開槍亂射，可官道上的白頭軍密密麻麻的，一輪彈雨射出，盡皆命中。
子彈入體，聲聲慘叫驟然響起。
正在衝鋒的白頭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眼中浮現出驚恐的神色。
柳大元也愣住，沒想到會是如此。
「兄弟們，沒有糧食我們也是死路一條，衝過去拼了。」
柳大元大吼，給麾下的士兵鼓勁兒。
然而，持槍射擊的士兵不斷的開槍。一波一波的彈雨射出，使得柳大元麾下的白頭軍無法正面突破。
楊梟看著戰場上的局勢，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道：「這些人都是頭裹白巾，且衣衫襤褸，似乎是山賊。」
谷大海搖頭道：「公子，這些人不是山賊！」
楊梟道：「是什麼人？」
谷大海回答道：「是白頭軍的人！」
「白頭軍，仔細說說！」楊梟神色好奇，他並不瞭解白頭軍的情況。
谷大海回答道：「嘉定縣舉起反抗韃子的旗幟時，江蘇也有人舉起反清的大旗，白頭軍就是其中的一支義軍。他們的統領名叫吳易，是崇禎年間的進士。吳易起兵抗清，一直在太湖。卑職疑惑的是太湖上的白頭軍，怎麼到了嘉定縣？」
楊梟明白後，心思一轉，莫非吳易有心染指嘉定縣？但想一想也不可能，如果真的那樣，吳易不可能只派遣一點人過來。
楊梟吩咐道：「傳令下去，降者不殺！」
「大人有令，降者不殺！」
黃如雷聲如洪鐘，直接把命令傳達了出去。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
聲聲高喊，不斷的在官道上迴盪著。
柳大元麾下的白頭軍被壓著打，三百人的隊伍還沒有靠近，就死傷了無數。他麾下的士兵聽到後，許多人放棄了抵抗，直接跪在地上投降。
這一舉動，像是瘟疫般瀰漫開。
柳大元本身也是一個農民出身，雖然有一股子狠勁兒，卻不是真正的軍人。見到一個個兄弟跪地投降，也跟著投降。
片刻工夫，所有的白頭軍全都放下武器投降。
這一場戰鬥來得突然，卻很快就結束。
對楊梟麾下的士兵而言，是第一次讓麾下的士兵用槍對敵。
使用先進武器所帶來的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楊梟很滿意這一次的戰果，更是打定主意要進一步發展麾下的士兵，不能局限於冷兵器的廝殺，必須逐步的換成熱兵器的戰鬥，才能在今後的戰鬥中佔據優勢。
黃如來去清掃戰場，時間不長，把柳大元揪了出來。
「公子，這是白頭軍的頭目柳大元。」
黃如來一巴掌拍在柳大元的肩膀上，柳大元撲通一聲跪下。
楊梟問道：「柳大元麼？哼，你竟然帶兵埋伏我，來人，拖下去槍斃了。」
黃如來抱拳道：「遵命！」
不由分說，黃如來拽起柳大元往道路旁走去。
柳大元嚇得心肝直跳，連忙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谷大海輕輕一笑，抱拳道：「縣令，不如先詢問一下原因，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一句話，讓柳大元知道了楊梟的身份，原來他竟然搶了嘉定縣的縣令。
這一刻，柳大元悔得腸子都青了。
柳大元連忙道：「縣令大人，縣令大人饒我一命啊！」
楊梟心中一陣好笑，卻板著臉道：「敢在嘉定縣搶劫，不管是什麼原因，殺了再說。」
谷大海再一次道：「縣令，我覺得這廝看上去不像是壞人。不如，給他一個機會，先審問一番，瞭解一下情況。」
「對，對，我真的不是壞人！」
柳大元連連點頭，心中對谷大海感激莫名。
楊梟說道：「也罷，先審一審再說。黃如來，把人帶回來。」
黃如來得令，便帶著柳大元又回來。
柳大元撲通一聲跪下，立即道：「縣令大人，小的無意冒犯，實在是不知道這是您押送的糧隊，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一回。」
楊梟哼了聲道：「廢話忒多，說，你麾下的白頭軍為什麼到了嘉定縣？」
柳大元一臉無奈的神情，快速說道：「回稟縣令，大統領攻打吳江縣城失敗，軍隊撤回了太湖。我們跟著撤回去，可軍隊處處遭到圍剿，以至於糧食缺乏。我尋思著不能留在太湖等死，乾脆帶了三百弟兄離開太湖，四處尋覓糧食。」
頓了頓，柳大元繼續道：「我帶著三百弟兄走了吳縣、昆山縣，在這兩處地方都搶到了些糧食。我留下夠兄弟們吃的，多餘的讓人送回太湖。這回冒犯到了縣令的頭上，實在是該死，請縣令看在同是抵擋韃子的份兒上，饒了小的一命。」
楊梟聽完後，心中邊琢磨開了，這是一個和吳易搭上關係的機會。
當然，還得看吳易是個什麼樣的人。
楊梟問道：「你既然是吳易的下屬，給我說說，吳易為人如何？」
提及吳易，柳大元的眼中浮現出無限的敬仰，說道：「縣令大人，吳帥為人仗義，愛兵如子，宛如大家的兄長一樣。不論是誰提到吳帥，都是兩個字——『服氣』！」
楊梟聽了後，心中有了大概的印象。
看來，吳易為人還不錯。
當然，也不排除吳易頗有心計。
楊梟略作思考，吩咐道：「你去清點一下的損失，然後給受傷的人做簡單的包紮，隨後跟著我返回嘉定縣。入城後，我安排醫生給你們治療。」
「多謝縣令，多謝縣令。」
柳大元心中歡喜，沒想到這一回竟然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