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反常的祖心 文 / 斷弦焚天
腳步放緩，寧淵最終停亙在巨大的空間裂縫百丈之外。
儘管還隔著百丈，但那空間裂縫釋出的吸扯力已是極大，在靠近裂縫的百里範圍內，海中完全見不到生命的蹤跡，不斷翻攪的海水透露著死氣沉沉。
寧淵面露沉吟，沿著空間裂縫開始飛了起來。他細細的觀察著這些空間裂縫，越看越是心驚。烏東冕說的沒錯，這裡的空間裂縫確實非比尋常，以寧淵肉身之強橫，都感受到了一絲危機充斥在其中。
停在一處看起來較為狹小的裂縫前，寧淵雙眸發出銀色的光芒，浩瀚的空間法則之力波動而出。
空間之力能夠凍結空間，撫平空間裂縫，給寧淵創造出一條安全的路。他掌握了空間法則，比起常人通過這裡優勢更多，才會在聽了烏東冕的話後仍舊來此一試。
空間之力浩蕩，像一股春風般拂過那黑色的大口子。空間裂縫的邊緣處稍稍聚攏，但很快又重新撕裂，變得和原先一樣，充滿了暴虐性的能量。
寧淵眉頭一皺，果然不是那麼好擺平的。他加大空間法則的輸出，周圍的空間扭曲成一團。
這一次，面前的空間裂縫生生癒合了三分之一，但在到達三分之一後，卻是以更加迅猛的速度爆裂開來。
「轟！」
一瞬間，空間裂縫釋出強大的衝擊力，直接作用向寧淵。
寧淵目光一凜，大袖一揮，抵消掉了這股反噬之力，但臉色卻異常沉凝。
他的空間法則效果不大，如此看來，是無法簡單的通過這裡了。裂縫無法癒合，他想通過這裡，只能進入裂縫，在空間亂流中前行，找到正確的空間坐標，從而突破。
且不說依這裡空間亂流的混亂程度，他能否找到正確的空間坐標，光是進入這裂縫，所承受的亂流強度他能否承受得了，寧淵心裡都不太敢確定。
一般的亂流，以他九蛻戰體的強度，自然毫無懼意。但是這裡的空間裂縫明顯非比尋常，他的空間法則都不能使之癒合，由此可見，裡面的空間亂流也遠超過平時。
寧淵決定先靠近了查看情況，他身體像是扎根進了虛空，一步一步的往那黑色的大口子走去。
空間裂縫釋出的吸引力大的嚇人，但他的身體卻穩如磐松，在風暴中一點一滴的靠近了裂縫邊緣。
裂縫中黑壓壓的，亂流像無數的風刃一般呼嘯著，鋒銳到了極致，看得人頭皮發麻。
寧淵深吸口氣，嘗試著一步踏入到亂流之中，轟的一聲，頓時強大的毀滅性的力量作用在他的腳上。與此同時，他向來平靜的第二真界中，位於大地深處的祖王之心，竟然在這一刻微微顫動了下！
寧淵心神一凜，祖王之心到手之後，他一直保持著對它的關注，任何的動靜都會引起他的重視。
自從上次煉化過一次後，祖王之心一直十分平靜，猶如一尊死物一般。像今天這般的動靜，還是頭一回！
亂流裡壓強太大，祖王之心又出現異常，寧淵當下臉色驟變，連忙退了出來，一口氣遁出百丈。
他正欲仔細的探查祖王之心的情況，祖王之心卻是不動了，平靜得很，好像先前的那一切，只是寧淵的錯覺。
寧淵目光閃爍起來，剛剛的顫動不可能是他的錯覺，祖王之心確實動了。只是，祖王之心為何會顫動，和那空間裂縫有什麼關係嗎？
寧淵想起了烏東冕說過的話，傳說這空間裂縫是兩個世界的交界處，所以才會與眾不同。本來寧淵對這話並不太相信，但是眼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祖王之心在即將進入亂流時有了異常的震動，不由得不令他開始考慮到這一可能性。
祖王之心是否是因為感受到異世界的氣息，所以才出現這等異變？裂縫若真是兩個世界的交界處，亂流中或許洩露出了屬於那個世界的氣息，以至於引發了祖王之心的動靜。
寧淵思索著這個可能性，覺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又覺得總有不妥之處。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重新將目光放向那個黑色的口子。
他決定再次試一試，倘若再踏入亂流時，祖王之心又出現異動，那麼說明他的猜測極有可能。
他緩步來到黑色的大裂縫前，堅定的踏出一步！
這一次，祖王之心沒有任何異常，安靜的呆在第二真界中。
寧淵皺起眉頭，難道先前真是他感應錯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他也不再多想，先將注意力放在了空間亂流中。
亂流中的壓強極大，且空間之力非常混亂。寧淵觀察了半晌，便確定哪怕以自己的空間造詣，也無法在這裡面的空間亂流中找出一條正確的道路。
在空間亂流中一旦迷失，是很可怕的事情。運氣差的話他會一直在亂流中漂泊，就這麼度過漫長的歲月，運氣好他尋到了空間坐標，跑了進去，卻可能出現在真界的任何地方。
這兩種結果顯然都不是寧淵想要的，因此他只能放棄性的收回腳步，重新回到裂縫百丈開外，思索著通過的方法。
他有些暗暗後悔了，烏東冕說得沒錯，這裡的空間裂縫，確實沒有什麼可能通過。
身影停在半空中，寧淵躊躇不前，思慮著破局之法。他不想走回頭路，那樣一來要繞很遠的路，這幾天的奔波就算白費了。但若不回頭，面前又是天塹，根本找不到過去的辦法。這令他大為頭疼。
「早和你說過了吧，這裡是無法通過的。」一個聲音從寧淵身後的海面傳來。
寧淵眉毛揚起，詫異的回過頭去，只見烏東冕那龐大的身影正朝著自己緩步前進。人未到，聲音倒是先到了。
「烏兄怎麼來了？」寧淵頗為客氣的道，思索著對方前來的緣由。
烏東冕聽到寧淵一聲烏兄，臉上頓時眉開眼笑，顯然十分受用。
「我好奇你能否通過這裡，所以故意來看看。反正我被你吵醒了，一時半會也睡不著，來這找點樂趣也不錯。倘若你能從這裡過去，也算是我這惡魔航道前所未有的奇聞。」烏東冕坦率的道，他跟著來此，一半是因為無聊。
「烏兄先前所言確實不假，此處確實難以通過。」寧淵輕搖搖頭，心裡升起一絲挫折感。這等天塹，連至尊都要束手無策。
「那麼快就放棄了？我本來想給你指出一條明路的。」烏東冕搖搖頭，頗為遺憾的道。
「烏兄請說。」寧淵眼睛稍稍一亮，烏東冕畢竟是這段航道的霸主，或許真知道什麼別人不知的離開方法。
「這裡的空間裂縫猶如天塹，向南北延伸，幾乎囊括了惡魔航道的邊界。從遠處看，這裡就像是被無上的主宰生生劈開了一般。但既然是裂縫，難免大小參差不齊，我在這裡呆了那麼多年，多少發現了幾條較小的裂縫，若你本事足夠，倒有可能通過。」烏東冕沉吟道。
「哦？不知那幾處在哪？」寧淵有些期待的道，先前他也嘗試著找較小的空間裂縫，但找到的最小的仍無法使他通過。本來他已經快放棄尋找小裂縫，畢竟這裡看上去都一樣，但聽烏東冕一說，他才發現還有破綻。
烏東冕嘿嘿一笑，一時不說話。
寧淵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鹹不淡的道。「烏兄有何要求儘管提，袁某但凡能做到的，會盡量滿足。」
「果然是識相之人。」烏東冕讚歎一聲，「其實我也沒有什麼要求，都是很簡單的條件。」
「請說。」
「很簡單，第一件事，我幫你找到那小裂縫後，你若能通過，必須幫我構建出一條小通道，方便我以後也可以自由進出。」烏東冕不假思索的道。
寧淵聽聞眉頭皺了起來。「若做得到，袁某自然願意幫忙。不過這裡的空間裂縫太過詭異，即便我臨時搭建了通道，也無法保證它長時間存在。」
「這我明白，你盡力就是。」烏東冕有些古怪的看向寧淵，他雖然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但也沒指望寧淵真能做到，畢竟空間裂縫的情況他很明白。他之所以提出來，不過是為了第二個要求做準備。
哪想到寧淵，竟然真有本事構建空間通道，哪怕只是暫時的，也已經相當了得了。
「如此的話那行，烏兄還有其他條件吧？」寧淵旋即問道。
「第二個條件，我想釋出神識靈眼，附著在你身上，出去外面看看。」烏東冕幹幹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寧淵聽聞眉頭皺了起來，那神識靈眼大概是什麼他清楚，簡單的說就是神識附著在他身上，可以看到他的所見所聞。這通常是用作一種監視他人的手段，大能之間使用這個，是十分忌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