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百二十五章 變小的法門 文 / 斷弦焚天
「老大，吃塊烤肉，倍兒香的。」
「老大，喝口酒。不用不用，我幫你倒！」
哈薩克成為了寧淵忠實的小弟，搶著給他端酒喂肉，一隻獨眼裡始終放射希冀的光芒，亮得寧淵怎麼都覺得不自在。
肉是寧淵來之前烤的蠻獸肉，烤的不咋樣，半焦半沒熟，寧淵吃了幾口就扔下了。而酒倒不錯，是哈薩克從巨人族中帶來，味道醇厚剛烈，寧淵忍不住多喝了好幾杯。
一群巨人圍繞在寧淵身邊，一個時辰前他還是他們的敵人，一個時辰後卻成為了他們所有人的老大，沒有人敢輕易怠慢。
哈薩克雖然愚笨了些，卻已經是這群巨人中最聰明的一個，他將一些想幫他給寧淵遞酒的小弟們踢到旁邊，一臉諂媚，辛勤的伺候著寧淵。那副樣子，若是他身在祖地的父親巨人王看到，一定會恨鐵不成剛的給他一腳。
寧淵閒適的飲著巨人族特釀的美酒，倒也漸漸習慣哈薩克這個新的小弟，與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
「話說你沒事打森林族黃金聖樹的主意幹嘛？就憑你和這幫小嘍囉，別說搶走黃金聖樹，就連巨樹之森都有進無回。」寧淵想起此番來此的主要原因，道。
「哈薩克聽父親說過，黃金聖樹是世間最偉大的奇跡，所以就想搶來看看。」哈薩克狀若憨厚的道。
「就這個原因？」寧淵差點一口酒噴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身形龐大的傢伙。
他本以為哈薩克處心積慮想搶黃金聖樹，應該是因為黃金聖樹對他或巨人族大有益處，沒想到卻只是因為這麼一個簡單而讓人無語的原因。
「父王說過，黃金聖樹好像可以用來煉肉，好處很多。」哈薩克繼續道。
「是煉體吧？」寧淵無奈的道，這一句話倒不假，黃金聖樹蘊含海量的生命精華，若能將其吸收，哪怕只是一小部分，對身體都會大有好處。拿寧淵現在七蛻二熟的戰體來說，若能吸收黃金聖樹一小部分的生命精華，立刻就能達到三熟，而如果多吸收一點，直接再一次脫胎換骨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黃金聖樹是森林族的逆鱗，別說吸收它的生命精華了，就是在它所在的範圍內都得禁空，他若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覬覦黃金聖樹，以綠先知為首的所有森林族長老一定會不計代價殺了他。
「對，就是煉體。」哈薩克頻頻點頭，那獨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希冀。不得不說，他的演技確實很差，想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寧淵聊天，但臉上心裡想的都是變小的事情。
「我幫你看看吧。」寧淵酒也喝了，老大也當了，自然不好意思不幫哈薩克，伸出一隻手，就搭在了他的身上。
哈薩克頓時欣喜若狂，身子僵直得一動都不敢動，好像他一動，變小的願望就會沒了似的。
「放輕鬆就好。」寧淵無奈的道，這傢伙還真是傻得可愛，他幫他檢查的時候，他竟然連呼吸都停頓下來，這是在鬧哪樣？
哈薩克聽聞立刻就全身癱軟下去，好像憋盡全力的想要讓自己放輕鬆。
寧淵更加無語，索性不再理他，閉上雙眼用心的感受他體內的情況。
哈薩克的身體構造和人族幾乎沒有區別，只是骨骼寬厚異常，內臟也格外厚大。寧淵這是第一次看到巨人族的體內情況，一時好奇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神識最後更延伸到了丹田所在。
丹田是修者修煉的根基，唯有在這裡培育出元力，喚醒身體寶藏，才能夠登堂入室。巨人族的丹田就比例上而言比起人族的要小上不少，這讓寧淵有些驚訝。寧淵嘗試著將神識滲入其中，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元力。
「怪了。」寧淵頓時疑惑起來，之前比試時他明明看到哈薩克身上有白光溢出，為什麼丹田中會沒有元力？
難道在其他的部位？寧淵想起那只獨特的豎眼，神識頓時順著經脈向上，很快進入哈薩克腦袋。
哈薩克察覺到寧淵的神識進入他的腦袋，只是身體輕輕顫動了下，卻沒有半點反抗，一副十分信任他的樣子。
寧淵暗歎一聲，這傢伙未免太容易相信人了。腦袋是人體中最重要的部位，對於邪眼巨人而言更是如此，他竟然放心的讓一個認識不過一天的人進入，難道就不怕被人謀害？
一邊想著，寧淵一邊已經接近了獨眼所在。他沒有嘗試著去闖入識海，即便哈薩克不會反抗，那也是十分沒有禮貌的事情。
獨眼周圍有無數密密麻麻的虹膜，其內有浩瀚無垠的力量孕育著，饒是以寧淵的實力，察覺到那股力量時都是一驚。
他沒有嘗試著去刨根究底，那是邪眼巨人力量的源泉，是屬於這個種族的秘密，他掃了幾眼後便原路返回，最終神識脫離哈薩克的體內。
「如何？」哈薩克充滿期待的道，同時眼底深處多了一份信任。寧淵在他體內的探查他都感覺得到，當寧淵進入他腦袋的時候，他心裡便是一緊，饒是他比較笨，也知道腦袋的重要性，因此那時其實是有所防範的。
感知到寧淵只是在腦海中蜻蜓點水般的一覽就離去，並沒有對自己做任何不禮貌的事情，哈薩克對這位新認的老大便莫名其妙的多了幾分信任。
而寧淵也沒有意識到，就是他今日的無心之舉，讓哈薩克從此以後對他表現出了高度的忠誠，無論在何種情況下。
「可以。」寧淵思忖道，哈薩克的身體結構和巨大化後的他差不多，只要根據戰經上記載的獨特法門，要縮小並不是什麼難事。要說有麻煩，也就是縮小時需要動用一點元力，而哈薩克的丹田中元力空空如也。不過元力能做到的事情，其他種本源力量也能做到，就像寧淵當年元力全部轉化為古魔力後，對戰技和術法的運用也沒有什麼影響，只有熟練度的差別。
哈薩克的力量集中於臉上的一隻豎眼，只要他能夠充分的調動和控制其中的力量，再運行戰經上的法門，縮小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將獨特法門交給哈薩克後，寧淵便讓他自行嘗試修煉，有不懂的地方再問他。
巨人族明顯不是修煉法門的料，哈薩克折騰了許久，還是沒能掌握法門，而當年寧淵戰體三蛻，符合巨大化的條件後，幾乎是一下子就學會了這個法門。
這一折騰便是一整天的時間，到最後哈薩克仍舊只是學了個六七分，身體能夠縮小一半而已。然而就是這一半的縮小，卻讓哈薩克整個人欣喜若狂，高興的手舞足蹈，差點還要親一口寧淵。
寧淵望著這個大老粗，只覺得和他呆一起特別的累，就好像在照顧小孩子一般。
「哈薩克，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眼看天色不早，夕陽都西下了，寧淵惦記著巨樹之森內的張師師，開口道。
「老大請說，哈薩克一定努力做到！」哈薩克拍著胸脯保證，急切的想要在寧淵面前表現自己。
「放棄搶走黃金聖樹的念頭，然後回一趟家，幫我遞一封信給你父王。」寧淵沉思道，巨人族也是萬族一員，不知道三大皇朝聯盟是否派人去協商過了，反正恰巧他和哈薩克混熟了，便讓他帶封信給巨人王，陳述一下聯盟的利害。若是巨人族早已同意結盟那自然最好，若是不同意，或許這一封信就是個轉機。
「那棵大樹不要就算了，可是哈薩克才出門三年，實在不想回去啊。」哈薩克頓時苦著一張臉，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這時旁邊的一頭巨人頓時異常正直的道。「偉大的哈薩克，陛下前些天不是傳訊給你，要你趕緊回去嗎？」
哈薩克聽到這話頓時像吞了蒼蠅般難受，憤恨不平的瞪了說話的那傢伙一眼，嚇得他趕緊閉嘴。
寧淵心裡一動，巨人王催促哈薩克回去，很有可能是已經知曉了不死神族的事情。這麼說來，他應該已經和三大皇朝的人接觸過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同意了結盟。
這下寧淵更加打定主意讓哈薩克幫他送信，幾乎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哈薩克，你還當我是你老大嗎？」
哈薩克頓時哭喪著臉，最後無奈的同意回去祖地，幫寧淵送信。
「老大，不然你跟哈薩克一起回去吧？哈薩克還想跟著你混。」哈薩克退而求其次，將主意打到寧淵身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那麼欣賞的大哥，況且變小的法門也還沒完全掌握，他不想那麼快和寧淵分別。
「我不行，還有要事要做。」寧淵搖搖頭，此番森林族的事情結束後，他就要回一趟蠻荒，去解決多年的心病。這個想法他很早就有，而在從天蟾子口中知曉了寧考古的事情後，這個念頭就更強烈了。
哈薩克頓時有些失望，滿臉的遺憾。
「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去一趟巨人族的。而且我有預感，未來我們一定會再相聚。」寧淵沒有說的是，很有可能是在戰場上再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