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百四十章 初入悟法的選擇 文 / 斷弦焚天
寒宵城的上空，混沌霧海已經維持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在這一個時辰之內，裡面毫無半點動靜，而在混沌霧海外，卻已經聚集了一大批的人馬。
張師師，常潭，隱者，五毒蟾，還有寧立，寧霜，但凡所有與寧淵有關係的還未離開寒石谷的人，此時通通都站在了高空之上，一臉緊張的看著混沌霧海。
「小寧子已經渡劫了那麼長時間，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這算是哪門子渡劫？」常潭著急的嘟嚷道，混沌霧海雖然風平浪靜，但就是因為風平浪靜，更加讓人覺得裡面醞釀著驚人的風暴。
「別急，渡劫的時間長短說不準。何況這是最強的涅槃死劫，肯定沒有那麼快渡過。」周茹善解人意的挽住常潭的手，寬慰他道。她知道，自己的夫君表面上是在抱怨，但實際上是在擔心他的兄弟。
「寧淵……」張師師靜靜站立在天空一隅，眼光溫柔的看著混沌霧海。她已經成為renqi，但是還卻不習慣改口稱寧淵為夫君，因此還是直接稱呼他的名字。儘管嘴上稱呼未變，但她的心卻已被寧淵整個人填滿，隨著寧淵渡劫的時間越來越長，她也逐漸的有些擔憂。
天地玄三位長老，木蓉雁以及寒宵宮大長老站在了混沌霧海的四周，已經為寧淵護法了整整一個時辰。
寒石谷上空的異象早已驚動不遠處寒宵城中的人，此時寧淵大婚的喜慶剛過，寒宵城中還有大量修者駐足。因此當發現混沌霧海的異象之後，無數人飛向了寒石谷，站在遠處眺望這裡的異象。
事實證明木蓉雁之前開啟聖地大陣的做法是對的，寒宵城中人流無數，難免龍蛇混雜，若不是有聖地大陣護住，恐怕即便是五大尊者也無法阻止那麼多的修者靠近寒石谷上空。而那樣一來，在護法一事上，他們便難免會有疏忽。
蜃魔組織的事情寒宵宮的高層也是知道的，寧淵剛剛不久前才得罪這一組織，此時渡劫防禦最弱，難保這組織不會趁此時偷襲。
不過有了開啟的聖地大陣，加上五大尊者守護，寒石谷中的眾人都是放心了不少。寒石谷外圍觀的人再多，也不必擔心。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谷外的天空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而混沌霧海，卻始終毫無動靜。一動一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某一時刻，混沌海突然開始湧動起來，五名修為最高的尊者在此時齊齊睜開雙眼，眼裡露出一絲喜意。
他們均是悟法境的大能，在這一刻，齊齊感受到天地間的法則之力正在迅速向著寒石谷湧來。這一點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因此五人都是喜上眉梢。
隆隆雷鳴聲傳開，混沌霧海先是向外擴張了一倍有餘，緊接著迅速回縮，霧海的濃郁程度也迅速降低。
嗖。
一道白衣身影突然從混沌霧海中衝出，緊跟著他的，是一道小巧的金光。
「呀呀。」小圓圓通體金光燦燦，泫然欲泣的撲入寧淵懷抱，向他訴說自己剛剛這一個時辰內的艱苦歲月。
寧淵哭笑不得的將它摟住，寵溺的摸了摸它的頭。
他成功的渡過了混沌大毀滅劫，修為突破到悟法一重天，原本七蛻一熟的戰體，更是變成了七蛻二熟。
原先的衣服早已在混沌中被烈火燒燬，身上這件乃是寧淵神通所化，為了避免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
事實證明他是很有先見之明的，當一眼掃過去，發現谷內大量的身影以及谷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不由得苦笑了一番。自己渡劫而已，沒想到竟然引發了那麼大的動靜。
抱著小圓圓，寧淵檢查了一下它，發現它身上一點事也沒有。儘管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自己在剛剛渡劫時的可憐，但寧淵看來，小傢伙明顯受益無窮，毛髮都變得更加漂亮了。
一人一獸同時渡劫，渡的劫一樣就算了，竟然還在同一時間結束。寧淵不由得不感慨一下，這小傢伙還真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
虛空出現了巨大的裂縫，已經淡化的混沌能量湧入其中，寒石谷的上空，迅速的恢復如初。
寧淵看了眼守護自己的五大尊者，正想向他們表示感謝，天位長老的聲音卻是在耳邊響起。
「你剛剛突破，天地法則正在向著這裡湧來，此時是你凝聚屬於自己的法則世界的最好時機，莫要說話，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寧淵點點頭，天位長老說的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於是放開小圓圓，讓它自己也去凝聚法則，自己則是閉上雙眸。
當然，小傢伙的修煉方式是否有凝聚法則這一說他十分懷疑，那番話，不過是打發它別繼續撒嬌裝可憐而已。
隨著混沌霧海的潰散，夜空**現了絢麗的極光，朝著寧淵所在的方向湧來。
那極光乃是無數的天地法則之力交織組成，此時大量聚集，才形成了絢爛的一幕。如果從遠處向寒石谷的上方看，那裡就像出現了一片星雲，美不勝收。
「天地異象！戰體突破了嗎？」寒石谷外，無數的修者看著劃過天際的極光，倒吸涼氣道。
戰體的年紀十分之輕，卻在短短的百年時間內成長到尊者的地步，還親手殺了至陽殿聖主這等大能。如今，正如日中天的他竟然又再次突破，不得不讓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議。
「這等可怕的能量波動，我可以感覺天地法則之力都在聚集向寒石谷，這分明是涅槃成尊的徵兆，怎麼會？」有大能眼裡滿是難以置信。在他們印象中，寧淵早已是悟法境的尊者，否則怎麼可能能夠擊殺至陽殿聖主？然而此時發現他突破的境界竟然疑似是涅槃境，所有人不由得感覺像見了鬼。
「錯不了的，剛剛那片灰色的海洋，似乎是傳說中的混沌大毀滅劫。戰體剛剛確實是在渡涅槃死劫，他之前只有涅槃境！」有眼光毒辣的老派修者說道，證實了所有人心裡的猜測。
「如此說來，戰體在涅槃境之時，便已能夠擊殺悟法境大能？」有修者不自禁的嚥了嚥口水，看向遠方寧淵的眼裡滿是狂熱。
「涅槃境尚且能夠擊殺聖主，如今戰體突破到尊境，究竟會擁有何等實力？」有修者興奮的道。戰體重新出世以來九州便變得熱鬧非凡，時不時便可聽到趣聞。在如他這樣的一些年輕修者的眼中，戰體無法無天，無拘無束，正是他們所有人崇拜和艷羨的對象。
如今這個崇拜的對象被他們發現潛力遠遠被低估，一些人自然更加狂熱，甚至動了加入獄宗或者魔殿的想法。
谷外修者們的議論寧淵根本不知道，此時的他全心沉浸在了天地法則的世界中，同時遇到了一個難題。
天地法則向著他所在的位置聚集而來，他沐浴在法則之光中，可以輕易的感受到包括力之法則，時間法則，空間法則以至於風系法則，火系法則的波動。
在未突破前寧淵就曾經與幾位長老探討過凝聚法則的問題，根據長老們所說，在突破至悟法境後，就必須選擇一種自己最能駕馭的法則凝聚法則世界，那樣一來，才能步上悟法的康莊大道。
寧淵曾經問過幾人，是否可以同時凝聚多種法則之力。但是得到的結果，卻是諸位長老的否定。根據長老所說，天地間有萬千法則，每一種法則包容的知識都浩瀚如海，即便是天之驕子，窮其一生，也很難將一種法則領悟到登峰造極。
悟法境的修煉，至少在法尊境界，可以理解為法則世界的不斷完善。一種法則窮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夠參悟透徹了，若是同時凝聚多種法則，精力分散，最後的結果，往往是一無所得。
因此按照長老們的意思，他們是想讓寧淵專心於力之法則上。修煉力之法則，是戰體最好的選擇，只要有朝一日法則大圓滿，便有可能成就大成戰體，戰力舉世無雙。
只是對於長老們的意見，寧淵卻抱持著觀望的態度。因為他是戰體，所以他所掌控的最強大的法則自然是力之法則，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參悟到了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這等萬法之王。
據他所知道的，在悟法一境，本身掌控的法則越是強大，實力就越強。像筆中仙，寧淵雖然不知道他掌控的法則具體是什麼，但屬於字的特殊法則，使得他比一般的同級修者都要來得強大。
時間和空間都是萬法之王，尋常人想要進入門檻都極為困難，寧淵好不容易有此機緣，實在是不想就這樣放棄。
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懂，但是他修道至今，從來不曾循規蹈矩，他本身修煉的古魔力，更是打破了一般的修煉規律。本來就是個例外，在此時好不容易涅槃成尊後，卻要他放棄好不容易修煉成功的珍貴法則，他又如何捨得？
大道三千，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道。寧淵不是標新立異的人，卻也不喜歡墨守陳規。因此，在他的心中，此時早已有了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