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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五章 一夜溫存 文 / 斷弦焚天

    直到月懸當空,寧淵才回到了韋府。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去了哪裡,包括張師師。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的顧慮是多餘的,明天他和張師師兩人都可以順利的離開昊光淨土。而要是顧慮成真,他畢竟也盡他所能的去做了,接下來只能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回到韋府中,出乎意料的,寧淵第一個遇到的人竟然是韋家的老爺子,那家主韋雲祥。韋雲祥見到寧淵,笑呵呵的問他去了哪裡,頗為關心的樣子,最後更是叮囑他好好準備。寧淵點頭應承,倒也頗為恭敬,但是離去時眼裡卻是露出微微沉思,不由得想起修鎧說過的話。

    韋府那麼大,自己剛剛回來,韋雲祥就恰好出現了,這一點有些耐人尋味。尋思半晌,寧淵搖了搖頭,他有些神經質了,興許老人家真的只是恰好路過罷了。

    回到住處,意外的發現張師師已經等候自己多時,寧淵心生訝異。

    「你去哪了?去了那麼久。」張師師見到寧淵歸來,原本緊鎖的眉頭微微一鬆,問道。其語氣中,竟透露出一絲責怪的味道。

    「沒事,與修鎧最後確認了下明天的行動。」寧淵隨口胡謅道,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盯著張師師的臉,此時張師師毫無易容,是以真面目示人,讓他著實有些驚訝。

    「盯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張師師見寧淵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眼神一時不敢直視,只能如此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很意外,你今日竟然會以真容見人,難道不怕被韋家的人發現嗎?」寧淵說道,不得不說張師師真是個絕世佳人,這傾城的容顏他也看過許多遍了,但百看不膩,每次總是會為對方的美而倍感驚艷。

    「所有的韋家下人都被我驅散了,這裡只有你才看得到。」張師師輕柔的道。

    寧淵嘿嘿一笑,直覺告訴他,今日這女人有些不對勁,像極了剛進豐月城那會的狀態。當初兩人剛進豐月城,對未來毫無所知,感覺前途黯淡,故此均曾真情流露,發乎本心過,但緊接著下來便因為這傳送陣的事忙於修煉,兩人都沒有再說過什麼。但儘管如此,寧淵卻是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的。

    「明天我們就能離開昊光淨土了,也將暫時有一段安寧的日子可過,為何你的樣子,卻似乎不是很開心。」兩人相處久了,寧淵對張師師的習性可謂瞭解得很深,她雖然始終是冷冰冰的樣子,但其實心情總有陰晴樂悲。

    「陪我坐到屋頂上,我想聽你再吹那曲《清風送秋》。」張師師沒有正面回答寧淵的問題,而是提出這麼一個要求。說完這話,她當先腳步輕點,飛上了屋簷。

    寧淵沒有說話,身子微微一動,便也躍上了屋簷。

    張師師坐在屋簷上,靜靜的看著上來的寧淵。漫天的星斗在此時璀璨繽紛,一道道光華灑下,皎潔神聖,將她襯托得猶如墜入凡塵的仙女。

    寧淵靜靜的在張師師旁邊坐下,左手一翻,取出了那得自王家的催魂笛。

    將笛身湊到了嘴邊,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寧淵直接吹奏起了那曲《清風送秋》。

    曲風歡快,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哀愁,縈繞在這月色星光之中,顯得格外動人。

    兩道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老長老長,最後連在了一起。

    張師師看著身旁吹笛的寧淵,美眸中浮想聯翩。她想起了在抱劍峰上第一次見到他,想起了在蠻荒中他背著她一路逃命,想起了霧海之中,兩人相伴而行,更是想起了在那旖旎的花海中,止不住的春光。

    「冤家。」最後,她得出了這麼兩個字,望向寧淵的眼光裡十分複雜。

    悠揚的旋律縈繞夜空,張師師側耳傾聽,而寧淵眼神專注,彷彿他吹的不只是一首曲子,而是一段人生,一段無法割捨的記憶。

    「你說,我們明天真的能順利離開嗎?」一曲畢,張師師突然輕輕的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這些天裡,我總有些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

    「你我修者遇事雖有感應,但人定勝天,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順利離開。」寧淵內心微微一凜,沒想到張師師也有這樣的感應。但他表面上仍是裝作一副從容自信的樣子,想要給對方信心上的支持。

    「如果,明天遇到了無法阻止的外力,我希望你有機會,一個人也要逃走。」張師師突然道,她秋水明眸盯著寧淵,眼光特別的亮。

    「能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嗎?」寧淵聽聞此話,沒給張師師好臉色。這女人又來了,似乎從認識她以來,類似的話語她至少說了十幾遍了。

    「不能。」張師師突然一笑,笑蕾如花,一掃平時冷態,百媚叢生,傾城傾國,讓得寧淵一時看呆了。

    該死。寧淵不敢看張師師了,他的心臟在此時撲通撲通直跳,心率大增。當下,他只能暗歎自己不爭氣,同時又腹誹,這女人真是妖精啊,光是這一笑,不知有多少男人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見寧淵不敢直視自己,張師師頓時覺得有趣。平時這個男人可是霸道得很,她幾乎拿他沒轍,每次雖然冷著臉,但都是順著他的意思去做。本以為這傢伙沒有好收拾的辦法,不想此刻卻讓她意外發現了對付的手段。

    「你怎麼了?」張師師當下內心久違的出現一股孩子氣,一直微笑著,不斷湊近寧淵,想讓他正視自己。

    寧淵被她的舉動搞得大囧,臉漲得通紅,幾乎要繳械投降,逗得她最後是笑個不停。

    心中大汗不止,寧淵畢竟是個雛哥,雖然之前與張師師有過親密接觸,但那畢竟事出有因,當時腦袋也不清醒,而此刻兩人卻不同了,身子靠得極近,幾乎都可以察覺到彼此身上的溫度。

    嗅著那處子特有的香氣,寧淵感覺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但偏偏張師師毫無所覺,好像逗他上癮了,人是越靠越近,到最後,兩張臉都快貼到一起了。

    望著那近在咫尺的長長的眼睫毛,寧淵心裡感覺像是有什麼被瞬間點燃了般,終於再也抑制不住感情,頭微微一傾,輕輕的吻了上去。

    張師師身體微微一僵,她本是調戲寧淵,並沒有什麼意思,但此刻見到寧淵突然吻向自己,她的小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竟有股奇異的魔力阻止她想要推開眼前這男人的衝動。

    最終,她也沒有挪開身子,而是任由眼前的這男人在自己唇間索取。

    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張師師臉頰緋紅緋紅,這是她和寧淵第二次接吻。第一次時事出有因,那時兩人意識都不清醒,因此並沒有現在這麼鮮明的感受。

    在昊光淨土,莫說凡人,即便是在修者之間,男女之事還是相當保守的。這親吻的舉動扣去上次的意亂情迷,兩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因此寧淵抱著張師師,嘴唇卻異常的笨拙,而張師師也是心頭小鹿亂撞,不知怎麼繼續下去。

    兩人都是冶兵境的修者了,換做在任何一處重鎮,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但此時卻因這最簡單的男歡女愛搞得狼狽不堪。兩人的年齡閱歷,在此時曝露無疑。

    許久,寧淵停下了嘴上的動作,因為他知道再繼續下去,自己環著張師師腰的手會忍不住亂摸了。點到為止就好,他相信自己若是做得太過分,恐怕會被張師師一腳踢下屋簷。

    張師師默不作聲,微微嬌喘著,臉頰緋紅,此時像個紅蘋果似的,讓得寧淵心頭癢癢的,恨不得餓虎撲羊。但他很理智,剛剛的舉止本身就已經有些過了,若是再繼續下去,可就太失禮了。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咧嘴一笑,眼裡滿是得意。

    「笑什麼?」張師師瞪了寧淵一眼,但這一眼卻讓她顯得更加嬌媚。

    「我笑晉華的許多青年才俊要傷心透頂了,他們心中的仙子,卻被我虜獲了芳心。」寧淵語氣中充滿了得意,張師師剛剛沒有推開他,更沒有生氣,這意味著什麼可是很清楚了。若說之前兩人的關係還沒有確定,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此刻這麼一搞,一切都再明顯不過了。

    「你說什麼呢?」張師師聽聞,一時面色大燥,畢竟是女孩子家,臉皮薄,當場便揮起拳頭打向寧淵。只不過這拳頭快落在寧淵身上時,卻是變得輕柔無力,最多能給寧淵搔搔癢而已。

    寧淵哈哈大笑,握住張師師的小手,什麼都沒有說,心中有一股暖意流淌。

    兩人便在這屋簷上呆了大半夜,張師師倚著寧淵,最後竟然破天荒的睡著了。睡夢中的她,如此美麗,嘴角還帶著絲絲笑容,似乎夢見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師師,你放心,哪怕我死,你也不會有事的。明天,你定然可以全身而退」寧淵抱著睡著的張師師,喃喃自語著,心裡早已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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