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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完虐 文 / 斷弦焚天

    黑色的虛幻天戈來至,但神識之劍卻突兀從寧淵的腦海中飛出,銀中帶著紫光,那是綿綿無盡的虛雷,震懾著人的靈魂。

    神識之劍始一出現,王若川的臉色便猛然一震。那如毒蛇般襲向寧淵的天戈,更彷彿突然間失去了目標,凝滯在了原地,隨即崩潰,化為絲絲黑氣,最終融入了地上的影子中。

    局勢轉瞬即變,寧淵眼露嘲諷,神識之劍呼嘯而出,雷光大作,絞殺向了王若川。

    王若川臉色大變,他從寧淵的神識之劍感覺到了濃重的威脅感,這種感覺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靈魂。他從心底深處泛起一絲冷意,彷彿只要讓這柄銀劍近身,他的靈魂便會被摧枯拉朽般的瓦解!

    這種感覺異常強烈,但寧淵的神識之劍速度何等之快,就在王若川剛剛生起這個念頭的時候,週身已經淹沒在了虛幻的電光中。

    胸前的玉珮發出柔和的光芒,不斷的想要阻擋寧淵的神識攻擊。但此刻神識化劍,劍衍心雷,可謂無孔不入,無堅不摧,任憑玉珮威能盡施,還是有一縷雷光衝進了王若川的身體之中。

    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王若川只感覺識海如遭重擊,手裡結的印訣瞬間崩潰,寧淵也從影子束縛中脫離而出,身體恢復了自由。

    輕輕的活動了下筋骨,寧淵面露微笑。鬼影術的奧妙他早已從王瑤口中得知,此術能夠禁錮別人的身體行動,但對神識這等無形之物卻是沒轍。

    王若川的鬼影術確實修煉到家了,正常情況下,若是有誰身體被鬼影術控制住,將很難翻盤。但寧淵不同,修煉般若心雷術的他,神識早已能夠化形而出。剛剛他故意示敵以弱,引誘王若川施展渾身解數,在對方自信能夠徹底擊敗自己時,來了個當頭棒喝,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王若川雖然知道寧淵修煉般若心雷術,但對此術瞭解畢竟不多,何況在他看來,寧淵成為先罡雷門的內門弟子才多久,即便學會了般若心雷術,造詣又能有多深。在這樣的潛意識下,當自己的鬼道成功束縛了對方,他的防備之心也減弱到了最小。

    而此時寧淵突然暴起發威,便取得了顯著的效果。神識攻擊之法,若想取得最大的效果,在對手心神不定之際出手是最為有用的,寧淵便是深諳此點,才冒險來了個絕地反殺。

    若是沒有從王瑤口中得知那麼多關於鬼影術的事,寧淵或許不敢冒這麼大的險,要知道鬼影術詭譎多變,萬一自己的神識到時也被受困體內,他就真的只有落到束手就擒的下場了。

    「卑鄙。」王若川雙目赤紅如血,盯著寧淵。他的術被破了,不但體內氣血反噬,識海更是隱隱作疼。他萬萬沒想到,寧淵的般若心雷術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神鬼莫測的地步,就連自己用鬼影術召喚的天戈,都被徹底擊潰。

    天戈的力量來自鬼道,以王若川的神識凝聚。因此當寧淵的神識之劍暴起發威時,天戈在第一時間內潰散了。若是此戈沒有毀去,此時已經沒入了寧淵體內,帶著腐朽毀滅的氣息,侵蝕他的五臟六腑,奇經八脈。

    「王兄言重了,這不過是戰術而已。倒是王兄禍心不小,我可以感覺到,王兄剛剛的一擊,對我可是有著不小的殺意。」寧淵眼光微寒,鬼影術的攻擊手段便是召喚影兵,此事他早已從王瑤口中得知。影兵陰暗而腐蝕,對人體傷害極大,是極為歹毒的一種虛兵,若是被這種攻擊擊中,一時半會不會死去,但那陰冷歹毒的氣息會留在人體內,不斷蠶食,最終給人體帶來極大的傷害。而這一點傷害,對於視身體為寶藏的修者,便有可能意味著終身進軍大道無望。

    「難道你對我就沒有殺意?」王若川聽到寧淵的話,一陣冷笑,卻是懶得再偽裝下去。此刻他的腦袋疼痛欲裂,對寧淵的恨意,猶如黃河之水綿綿不盡。

    「王兄言重了,你我本沒有不可化解的仇恨。」寧淵微微一笑,一步步走近對方。神識之劍此時威風凜凜,在擂台上空飛旋徘徊,帶起電閃雷鳴的異象。

    此劍經過天魔禁地的磨礪,斬盡世間一切與神識有關之物,是寧淵最大的殺生之術。可以說,此劍便是般若心雷術的具化。

    看著寧淵微笑著朝自己走近,王若川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遍體生寒。他咬了咬牙,強行運轉神識,想要操控紮在地上的飛劍回歸。

    「啵。」

    寧淵突然隨手一指,環繞在空中的神識之劍上便射出一道雷光,擊在了王若川的飛劍劍身上。頓時,剛剛還因王若川的召喚有點反應的飛劍,頓時一動不動,成為死物。

    王若川臉色微變,他感覺自己與飛劍的神識聯繫被強行阻斷了,當下內心暗凜,深刻的意識到寧淵的般若心雷術究竟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鬼道,疊影迷蹤。」王若川眼光一寒,他並不想就此認輸,當下調動起渾身元力,想要以鬼影術中的一種變化與寧淵再行一戰。

    只是,寧淵始終一臉微笑著,但天空中的神識之劍,卻是猛的春雷炸響。

    這聲巨響滾滾傳開,專攻人之精神。王若川的識海本就在剛剛受了不輕的傷,聽到這聲巨響,腦袋立刻一疼,體內的元力運轉都凝滯起來。

    所有的術法,還未發動,卻已不攻自破。

    「你」王若川臉色一白,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深深的意識到般若心雷術究竟恐怕在哪個地方。無論他想施展什麼強大的術法,只要般若雷響,一切的施術都會被打斷!

    想明白這點,王若川從頭涼到腳底。這還怎麼打,平時自己的鬼影術總是無往不利,克盡諸多法門,但在般若心雷術的面前,一切的詭異變化完全無效,根本沒了用武之地!

    「我認」看著寧淵微笑著朝自己靠近,意識到再無勝算,王若川當機立斷,便要認輸。但是天空中的那柄銀中帶紫的光劍,卻是再度發出轟隆雷鳴。

    這一聲雷鳴之下,他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正要出口的話也生生噎住了。

    刷!

    寧淵的身子閃電般的消失在了原地,下一息,出現在了王若川的面前!

    一記腿鞭破空,帶著寧淵沉澱下來的殺意,狠狠的抽向了王若川!

    卡嚓。卡嚓。

    瞬間,無數骨頭斷裂的聲響傳來,王若川身子倒飛而出,撞在了擂台之上。此時的他大腦剛剛反應過來,卻又被身上傳來的劇痛刺激得倒抽涼氣。

    寧淵沒有停手,一腿抽飛王若川,還不足以報之前蠻荒差點身隕的仇。他腳踏無空步,立刻又出現在了王若川的身前,一掌扇出,再度抽飛了對方。

    刷!

    王若川剛剛飛出,寧淵的身影鬼魅般的再度出現,從他背後狠狠的一砸,就如同扔沙包般,左打右回,以極快的速度演著雙簧,讓台下為數不多的觀眾,看得瞠目結舌。

    所有人的眼中,只看到王若川身子如條死狗般,在台上飛來飛去,被寧淵虐得體無完膚。骨骼不斷碎裂的聲響傳來,斑斑血跡染紅了王若川的衣服。原本器宇軒昂的他,此時慘無人狀,狼狽不堪。

    「住手!」裁判眉角一跳,如此恐怖的打法,這幾天來他是第一次見到。莫非這寧淵竟與王若川有什麼深仇大恨,犯得著如此?

    「他沒有認輸。」聽到裁判的話,寧淵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一手提著王若川,略顯無奈的道。

    裁判語氣一滯,大比判定輸贏的規定有三種,一種是對手主動認輸,一種是對方被擊落擂台,還有一種則是對手昏迷倒地。

    王若川此時雖然面目全非,但卻沒有昏迷倒地,他面目猙獰的朝著寧淵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滿嘴的鮮血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沒有掉出擂台,也沒有主動認輸,唔,看他的樣子,更沒有昏迷,還想與我一戰。如此說來,我似乎沒有停手的理由吧。」寧淵裝作無辜的道,剛剛他心裡起了十分強烈的殺意,若不是此處是王家的地盤,他真想取走王若川的性命,免得留下大患。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他明明已無再戰之力,你如此做法,是大門派弟子的風範嗎?」裁判皺起眉頭,在他看來,寧淵根本是在強詞奪理。

    「要知道,你若殺了他,本身也會失去接下來比賽的資格。」裁判說著,便要上前,阻止寧淵繼續動手。

    「好吧。只要你判定我贏就好。」寧淵故作無奈,隨手一甩,王若川像條死狗般飛下擂台,在這一甩下,又不知有多少骨頭要斷裂了。

    台下一陣人影聳動,王家的子弟第一時間出現,抬走了一身重傷,最終昏迷不醒的王若川。他們怒視著台上的寧淵,對方在自己的地盤上出手如此肆無忌憚,令他們大為不悅。若不是族中長輩都去觀看左橫羽與斷軒的一戰,此地王家修為最高者赫然是王若川,恐怕早已有人忍不住出頭,向寧淵出手了。

    將王若川擊成重傷,那麼久以來的怨氣終於如願一報,寧淵一時念頭通達,心情說不出的舒暢。至於王家子弟眼中的怨恨,他則選擇了無視。大比中誤傷難免,只要王若川沒死,王家便沒有理由找自己的麻煩。

    從裁判口中確定了自己獲勝,寧淵跳下擂台,目光掃向遠方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此時,左大師兄的擂台上空異象紛呈,更是不時傳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顯然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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