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淡看天下群豪 文 / 秋烜
「都得死！」
莊無法聞聽到下面這些人的話，海潮一般的殺戮從心中升起，他感覺到了黑木崖中的危險。
踏！
一聲如同天雷炸開的腳步聲從虛空中傳蕩出來，旋即一道身穿白色長衫的身影出現在虛空中，俯瞰一切強者，眼中金芒熠熠，對這些人充滿了不屑。
「你、你是誰？」
下方，有人感覺到莊無法的氣息，赫然抬手，旋即大聲喝問道。
「千年不見，你們都不認識我了嗎？」莊無法很平靜的說道，他心中雖然有怒氣，有殺意，可他的意志早就錘煉得無比的強大，能很好的克制一切。
「你、你是莊無法？」道宮聖子聲音冰冷，咬牙切齒，他很震撼，消失千年的莊無法為何出現了？傳說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曾想一個消失千年的人還是出現。
莊無法笑道：「不錯，我就是莊無法！道宮聖子，見到我，你是不是感到特別失望？」
莊無法開口說話，當年發生的一副副場景都伴隨著他的手掌揮動，很清晰的烙印在虛空中。
武神殿中的血戰，魔鬼平原地下世界中的殺戮，天葬山外圍的血腥，輪迴海上的點點滴滴，都很清晰的出現在每一個人的眼中。
「你的確是莊無法！」小妖尊對莊無法的氣息最為敏感，當初在萬獸山，他吃了不小的虧。
再次見到莊無法，他沒有了千年前的囂張跋扈，反而很認真的審視起眼前的人。
這是一個身材修長，雄健有力，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渾身上下都繚繞著混沌氣，眼中透發出自信無敵的風采，比起當年那個少年，多了一絲鋒芒，少了一絲稚氣。
「小龍雀，千年的成長，想必你的肉更加美味了，今天我就要吃龍雀肉。」莊無法淡淡的道，聲音儘管很平靜，但所有人都知道，莊無法對眼前的人充滿了不屑之色。
他們在莊無法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法力波動，卻是這樣，卻是可怕，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會給人道法自然的感覺。
無為而動的人最是可怕。
他們都是聖賢，深深明白這一點。
「姓莊的，你別太囂張，你的兩個女人和孩子，還有你的兄弟，都被我們逼進了黑木崖，他們非死不可！」聖堂聖子說道，他殺氣衝霄，對莊無法雖談不上深仇大恨，可他嫉妒莊無法的強大，恨不得對方馬上隕落。
莊無法道：「聖堂，我會去走一遭的，你們的聖主顫抖吧！」
「大言不慚！」聖堂聖子冷笑道，他知道莊無法很強大，可卻不覺得莊無法能和聖堂的聖君抗衡，畢竟跨越大境界，很難戰勝。
莊無法笑道：「自太古神墟出去，我會去道宮和聖堂一一拜訪，千年前說過的話，不會就這樣算了，時間不可能改變我的諾言。」
莊無法很平靜，無憂無喜，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只存在於活與死之間，其他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他有這樣的信心，他可以抹殺掉這些人。
這一刻，妖皇殿、道宮、聖堂還有其他勢力的弟子都戰戰兢兢，感覺到了那個虛空中男子的強大，不可力敵。
他們真的很想逃跑，但是發現這片時空都被封鎖了，有一絲絲混沌氣繚繞，時空禁錮。
「哈哈哈……小子，你終於出現了！」
就在這一刻，一道意氣風發的聲音沖黑木崖中傳遞了上來，然後一塊灰色石頭衝上了虛空，來到莊無法身前。
這是一塊生長著四肢和七竅的石頭，渾身上下都繚繞著混沌氣，正是千年前在輪迴海中逃走的混沌石。
莊無法一把將混沌石拎了過來，道：「他們在黑木崖中怎樣？」
混沌石當時就瞪圓了眼睛，很不習慣莊無法抓住自己，可發現居然擺脫不了對方的手掌。
「你、你修煉出了混沌天體？」混沌石大驚失色，吃吃的看著莊無法。
莊無法笑道：「只是小成而已，距離大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一聽這話，黑木崖周圍的強者們都不能平靜了，一個修煉出混沌天體的人究竟有多可怕，實在不能揣度。
小妖尊很不平靜，當年他闖進了四口古井中，找到了一塊混沌石，不錯，就是眼前這一塊，可惜卻被莊無法搶去了，他太不甘心。
混沌天體啊，那可是屬於自己的，卻成全了莊無法。
莊無法瞪著小妖尊道：「別那麼不甘心，我能修煉出混沌天體，完全靠我自己，和混沌石一根頭髮的關係都沒有。」
小妖尊豈能相信，儘管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時間改變了一切。
莊無法打量著混沌石道：「快告訴我，他們都怎樣了？」
混沌石道：「他們被困在了無極殺陣中，本座前些日子悄無聲息的來到黑木崖，想暗中破解無極殺陣，可是無極殺陣太可怕了，沒有數月時間，根本解不開！不過你放心，我改變了一些陣紋，他們在無極大陣中，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這樣我倒是稍微安心了！」莊無法點點頭道：「如此，我就先把這些人斬殺了再說。」
莊無法降落在黑木崖上，眼眸金光熠熠，其中有日月星辰幻滅，有山川河泊旋轉，他就像是一尊主宰天下的大帝，讓人生起無邊的敬畏之心。
「就憑你一個人想殺我們全部，太自以為是了！」大魔神殿的畢天冷笑道：「大家一起聯手，對這個魔王沒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抹殺就是了！」
說話之間，畢天祭出了火焰繚繞的古殿，他的弟弟畢雲死在梵音仙子和明玉公主手中，他對莊無法充滿了憎恨和殺意。
莊無法道：「憑我，足以抹殺你們全部，畢天，當年在萬獸山，讓你逃走了，可今日你非死不可。」
莊無法隨後一揮，一道混沌閃電飛出，擊向那座盤旋鎮壓而來的古殿。
轟！
聲音不算很大，火焰滔天，飛濺向四面八方，在混沌電芒掃過之後，畢天的聖級斗寶大漠神殿就爆碎了，根本承受不起莊無法隨意的一擊。
「這得有多強？」很多人都張開了嘴，吃驚的看著莊無法，都知道，當年的少年魔王真正的成長起來了，擁有了無敵之姿，隨後一擊，畢天都不是對手。
畢天的臉色很難看，他的胸口在起伏，被混沌電芒的餘波掃中，若非生生忍住了心中的翻湧，一定會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莊無法的對手了。
一千年了，本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他還活著，來到了太古神墟，一出現就展現出了不可抗擊的實力。
「畢天，強忍住傷勢是最不明智的選擇，當心傷上加傷！」莊無法冷笑道。
周圍的人一聽這話，都猛地一驚，剛才那不經意的一擊，難道說畢天受傷了？
「哇」
一口紫色的鮮血從畢天的嘴中噴湧了出來，他真的受傷了，忍不住了，尤其是在眾人的目光中，差點傷及本源。
這一刻，道宮聖子、聖堂聖子眼中都透發出驚顫的神色，終於知道莊無法不是在開玩笑了，他有那種實力，把這些人都擊殺在此。
不過，小妖尊倒是很鎮定，似乎早就意料到莊無法擁有這種無雙的戰力。
小妖尊說道：「你很不錯，擁有了和我一戰的資本。」
可是，莊無法卻伸出了小指，搖了搖道：「小龍雀，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一根小指頭足以說明了一切，莊無法壓根就沒把小妖尊瞧在眼中。
小妖尊憤然，從來未有人如此輕看自己，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服嗎？不妨過來一戰！」莊無法至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道宮和聖堂的聖子，在其眼中，或許只有小妖尊稍微進的了他的眼睛。
「太氣憤了，居然不把我等瞧在眼中。」道宮聖子和聖堂聖子怒火中燒，他們都祭出了長劍。
頓時之間，劍氣如海。
不朽帝身！
萬里劍河！
兩種妙相展開，兩大聖子主動殺向莊無法。
「死！」
莊無法輕聲說道，旋即他的身體中澎湃出震驚九天十地的「怒」。
誅天之怒！
匯聚了星辰之怒、生命怒放、絕望之怒……只要是宇宙中存在的怒都凝聚在了一起，聖賢境施展出本源斗術，強大得讓人心悸。
砰砰！
血霧漫天，道宮和聖堂兩大弟子在這股怒下爆碎了，魂飛魄散，化為灰灰，在歷史長河中連一朵浪花都沒有掀起，簡直太驚人了。
周圍道宮和聖堂的弟子也無差別的被怒席捲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炸開了身體，不復存在。
「他怎麼會這樣強？」畢天在顫抖，雙腿哆嗦，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多半會死在這裡。
莊無法看著畢天，道：「怎麼？在死亡面前你不能淡定嗎？其實在你欲擊殺我的妻兒，我的兄弟，我的朋友之時，你就應該想到這一天。或許你認為一個千年都不出現的人注定死了，對於別人或許是這樣，可對我莊無法來講，沒有人能收走我的性命，因為我叫莊無法，無法無道亦無天！這就是我！」
無法無道亦無天！
聞聽到七個字，小妖尊都難以平靜，他在先天道院之時，無數次的聽到這句話，那是莊無法在千門碑上留下的字跡，力壓帝釋天，成為先天道院萬古以來第一人。
這樣的人只要夭折，注定會笑傲九天十地。
「殺吧！」
莊無法盯住了畢天，他一步跨出，就到了畢天的眼前，掄動一隻拳頭，毫無花巧的轟擊了過去。
畢天大驚，展開了絕世身法，快到了極致。
神虛步！
這是大漠神殿最強的身法，融入虛無中，瞬息遠去。
有一個很霸氣的名字：瞬移！
可是，莊無法的拳頭非比尋常，瞬間就擠壓滿了這片虛空，一拳落下，紫色血霧漫天，畢天也被打爆了。
一拳而已，威猛至斯。
就是混沌石都瞪圓了眼睛，覺得這個小子怎麼變得如此恐怖了，比起那些古代的妖孽級人物來講，也不遑多讓。
小妖尊更是震驚無比，這個人太強大了。
「小龍雀，輪到你了！」莊無法面對小妖尊，很平淡的說道，好像他殺人，等待被殺之人還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小妖尊道：「你很強，不過想殺本尊，卻是做不到。」
莊無法也看出來了，小妖尊真的很強大，隱藏在身軀中的能量一旦爆發，天地都要驚顫。
「你也不錯，如此，我們就好好大戰一場，看看是你這個龍雀厲害，還是我這個散修更強。」他記得太虛神甲的話，對一些同階的強者不可輕視，無疑，小妖尊就是他要重視的人。
「殺」
小妖尊一聲咆哮，左手捏龍拳，右手捏凰印，拍擊向前，轟擊向莊無法。
而莊無法左手八荒真拳，右手擒龍手，前者對抗凰印，後者撞擊龍拳。
啪啪！
只有這樣的輕響傳出，能量風暴以兩人無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周圍的山川轟然炸開，承受不起兩個妖孽級人物的轟殺。
莊無法和小妖尊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分毫。
可是小妖尊的嘴角流出一絲赤色的血液。
「你真的很不錯！」小妖尊道，他一把揩拭掉嘴角的鮮血，玄功運轉，那點輕傷瞬間痊癒。
莊無法沒有受傷，在第一擊中，他比小妖尊強，可是內心有點波動，這個對手太匪夷所思了，也像一個修煉了數十萬年的同輩人。
莊無法道：「再戰！」
一怒衝霄，他再次施展出了誅天之怒，聚集萬千「怒」於一點，擊向小妖尊。
小妖尊眉心發光，同樣是三符號流轉，瞬間一股熾烈的氣息瀰漫，這是一股無形中的「火」，也是濃縮成一點，轟擊向對面的莊無法。
怒與火碰撞，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波動。
怒火！
怒火相生相伴，莊無法和小妖尊瞬間洞悉了一切，他們雙手結印，自己的怒中夾雜著火，而火中也蘊生著怒，陡然之間，這種攻擊強橫了無數倍。
轟！
巨響比神雷炸開的聲音都還要浩瀚，能量波動如同潮水一般衝擊向四面八方。
卡嚓、卡嚓……
黑木崖上的黑木都爆碎了，要知道那些黑木都是繚繞著聖君法則符的東西，來歷神秘，可是還是承受不起兩人的瘋狂攻擊波動。
這裡的大陣波浪席捲向太古神墟，很多強者都朝著黑木崖趕來。
妖孽級的人物不在少數，他們知道，千年來，妖孽級的真正第一戰開啟了，都想親眼目睹一番。
一輪神光掠過長空，大師兄出現了。
一輪神月碾壓而來，在神月前是一個身穿白衣，仙氣湧動的女子，臉色很清冷，如同廣寒仙子降塵。
血色浪潮滔天，狂笑聲不止，那是一個胖胖的和尚，在其身後湧動起滔天的血浪，其中有萬千屍骨沉浮，有一柄降魔杵旋轉，瀰漫著無上血腥殺機。
他是血和尚。
又一道血色的身影出現了，在他的眸子中只有殺戮，其他一切都不存在，這是紅河的少主雲天河，千年過去，也是聖賢了，戰力也驚人，屬於妖孽級的人物。
一個渾身上下籠罩著青光的人出現，他的身材有些瘦小，可卻沒有人懷疑他的強大，自然是天蟲嶺的邪玄子到了，其實他是一名女子，也就是莊無法口中說的「母的」！
白玉象踏破時空，渾身上下環繞著一百零八道光環的混元聖子也出現了，不，他現在已經是混元聖主了，眼眸中蘊生的道劍非常可怕。
古戰車碾壓過時空，一個宛如玉石精心雕琢而成的男子駕馭著戰車而來，他自然是補天子，一個完美得令女子都要嫉妒的男子。
除此之外，段家的段正，天劍門的秋官等人也到了。
五色神光衝霄，那是慈航聖女駕馭著神舟而來，她眼眸清澈，宛如一泓清泉，第一眼就見到了莊無法，有些吃驚的道：「你還是出現了。」
「不錯，我還是出現了，聖女近來可好？和補天兄的婚期何時舉行？」莊無法開玩笑道。
誰知，慈航聖女並不介意，道：「很快了，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喝一杯！」
莊無法一怔，完全沒想到在一千年中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兩個大生打死的人，走到了一起，他看向了補天子。
補天子道：「你消失了一千年，我怎麼說也得把聖女追到手，我曾經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小兄弟，見到和尚我怎麼也不打一聲招呼？」血和尚笑道。
莊無法道：「你當年不過是一具分身而已，我對你的真身不熟悉，沒必要打招呼！」
當然，這是莊無法和血和尚另類的打招呼，他們根本就不介意。
隨後，莊無法一一向昔日對自己友好的人打招呼。
「大師兄，聽說你在太古神墟無敵了喲！」莊無法虛空中懸浮的神光道。
大師兄並不開口說話，當年的分身在時空亂流層中爆碎了，他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對莊無法的出現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你很好！」十多個呼吸後，大師兄才這樣說道。
能得到大師兄三個字的評價，莊無法還是太古神墟中的第一人。
「我是相當的好，待我斬殺了小妖尊，你會更加明白。」莊無法眼神一凝，戰意擊蕩，再次向小妖尊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