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叛變 文 / 秋烜
莊無法身穿普通長衫,相貌普通,兩撇八字須,眼神內斂,平平無奇,放在人群中絕對難以尋找出來。
行走在蓬萊古城寬闊街道上,他很平靜,縱然得知道宮譴出地、火、風、水四大天人搜尋自己,也無一絲波瀾。
猴子的**玄功非同凡響,不僅能改變容貌與體型,而且氣質與氣息也一同改變了,即便天人自莊無法身旁經過,也認識不出來。
除非有人修煉出了天眼。
不經歷天劫錘煉元神,武者是不可能修煉出天眼的,縱使渡過天劫的武者,可修煉出天眼的人也不足萬一。
輪迴海三千島嶼,包裹蓬萊古城在內,最強者也不過天人境巔峰,臨門一腳踏進涅槃境。
然而凡是踏進涅槃境的武者,皆會尋找一處安全之地修煉,隨時會降臨的天劫讓人疲於應對,哪裡有時間來輪迴島。
至於聖者,常年閉關修煉,感悟聖之法則,外界若無驚天大造化出現,誰都不會為了死幾個無關緊要的小修士出關。
這就是武道界的現狀,只要一天不成為聖人,皆是聖人眼中的螻蟻,在他們眼中,死幾個螻蟻無關痛癢。
莊無法算是走運了,在天葬山附近斬殺諸多天人與涅槃高手,先天道院五閣聖者、莫不辨、凌霄殿聖者皆出面維護,迫使武道宗門高手簽下霸道條約。
「道宮風天人來了!」
莊無法途經神兵殿,暗中有人吼了一嗓子。
這條街的武者迅速撤退,就一個呼吸的時間,整條街上的武者都躲進了兩邊的建築樓閣中,只見一個身穿寬大衣袍的老人出現在神兵殿外的街道上。
他的眼睛瀰漫著濃烈的殺光,衣袂翻飛,風聲陣陣,每一縷勁風都似鋒利的天刀,勁風所到之處的物品皆粉碎。
「滾開!」風天人見到所有人都退開了,街道上唯獨一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八字須青年沒有反應。
並非莊無法不想避開,而是他反應慢了半拍,聞得對方的呵斥聲,他硬是止住了腳步,憨憨的看著對面籠罩在寬大衣袍中的老人,道:「前輩有何指教。」
「指教你m個頭,別阻擋老子的路!」道宮風天人袖袍猛地一甩,一陣狂風呼嘯而過,衝向莊無法的胸膛。
莊無法大驚失色,對方的勁道太狂猛了,他趕緊邁開步子迅速後退,同時又橫移了出去。
砰!
儘管很快,依舊避不開對方的勁道,他被衝撞得似斷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今日他算真正領教到天人的強大,僅僅一甩袖袍,自己的身體就差點炸開,還好突破到了天脈八境,釋迦金身也無比強大,才堪堪抗住了對方袖子甩出的勁風。
而且莊無法還發現,有一道身影及時擋在了自己於勁風之間,才沒有生命危險。
為自己擋住風天人甩出勁風的是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正是神兵殿底樓的老人,聞正青的師叔。
「聞一海,你難道要插手我道宮的事嗎?」風天人神色不善,逼視著鶴髮童顏的老者。
聞一海道:「閣下尋找莊無法等人的心情,老夫相當理解,畢竟你們道宮因他死了很多後輩,但閣下要在我神兵殿前發凶威,欲擊殺一些不相干的人,我聞一海卻不能袖手旁觀。」
「你難道還要和我一戰不成?」風天人冷聲道。
「一戰又有何不可?」聞一海道:「神兵殿雖不及你們道宮,卻也容不得你們在神兵殿前為非作歹。」
「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你居然要抗擊道宮,神兵殿何時如此強硬了?居然還要抗擊道宮!」風天人給神兵殿扣下了一頂大帽子。
「老夫說了,神兵殿外不容許流血發生。」聞一海道。
「哼!」
風天人神色冰冷,道:「不久前,我道宮弟子隕落在你們神兵殿外,怎麼沒見你出來說一句話?」
「道宮獨霸天下,還需要老夫出面說話嗎?老夫維護的只是弱者,可不敢高攀道宮!」聞一海字字鏗鏘。
莊無法墜落地面後,他悄悄運轉起崑崙仙經,激發潛藏在肉身中的藥性精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聽見聞一海強勢的話,他對眼前鶴髮童顏的老者另眼相看,面對道宮天人居然無懼,由此可見,聞一海也必然是一尊強大的天人。
地火風水四位天人,在蓬萊古城可是響噹噹的存在,很少有人敢招惹,但聞一海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青年,卻走了出來,讓人好生敬仰。
「月圓之夜,你們誰都跑不了!」莊無法眼中閃過一縷稍縱即逝的狠色。
「哼,你還敢對我起殺意!」
天人的神覺超乎想像,莊無法的神情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你都要殺我了,我為何不可對你生殺意?」莊無法沉聲道。
「找死!」
袖袍甩動,風聲陣陣,宛如天刀,席捲向莊無法。
縱然聞一海出手阻擊,可依舊有部分勁風繞過聞一海,朝莊無法劈斬過去。
風,無處不在,無處不有,只要空氣流動,風天人就能借其「勢」,出其不意斬殺對手。
「鏘鏘鏘……」
突然銅輝瀰漫,莊無法手持天骨,主動迎擊向斬殺而來的風刀,頓時發出鏗鏘嘹亮的金屬音,他還是被勁風撞得倒飛而起,氣血翻湧。
「老匹夫,再讓你活幾天!」莊無法沉聲道:「回去把脖子洗乾淨,過兩天莊某人親自斬下你的腦袋。」
「你、你是莊無法?」風天人驚愕道。
聞一海也是猛地一怔,躲進建築樓閣中的武者更是大驚,不曾想那個面貌普通的青年居然是莊無法所化,而且還與地火風水中的風天人對上了。
「正是你爺爺!」莊無法口中不留情,運轉**玄功,他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了。
「轟」
風天人幾乎發動了最強攻擊,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他朝著莊無法消失的虛空猛烈拍擊。
然而,莊無法早已遠去,即便長空崩碎,莊無法也不會從其中墜落下來。
「他修煉的究竟是何種神通?居然能隨意變化!」風天人大驚。
同時聞一海也感到不可思議,覺得莊無法超乎了想像,在有與無之間可隨意變化,見到這一幕,他想到了一隻猴子的傳說。
風天人亦是同樣的想法,喃喃道:「莫非他得到了那隻猴子的傳承?」
這樣一想,他心中居然有了害怕的感覺,對方隨意變化,大到一座山,小到一粒塵,萬千世界隨處可去,他真的替七星殿即將發生的事有些擔心。
風天人憤憤不平的離開了,神兵殿雖小,可地位超然,他根本惹不起。
噗!
遠空,莊無法從虛空中墜落下來,吐了一大口血,**玄功雖玄妙無比,可也與自己的修為相當,風天人狂猛一擊,依舊讓自己受傷了。
「天人太可怕了!」莊無法心有餘悸,一縷勁風比自己全力一擊都可怕。
「你晉陞到天人領域,就不會這樣說了。」混沌石道:「沒成聖,都不可怕。」
「成聖?對我來說還很遙遠!把眼目前的危險度過去才是正事。」莊無法激發出體內潛藏的藥性精華,修復身體,只有三天時間了,很緊迫,若不能成功,自己真有可能被別人逆改了天命。
「吱吱吱……」
莊無法把紫雲貂搗鼓了出來,紫色毛髮跟綢緞子似的,先前雖被莊無法弄得亂糟糟,可它自己卻將毛髮梳理得很整齊。
「小傢伙,還挺臭美的!」莊無法揪住紫雲貂光滑的長毛,使勁揉搓。
「吱吱吱……」
紫雲貂齜牙咧嘴,一雙小眼睛都閃爍著淚花了,好不容易梳理得整齊的毛髮,又被眼前可惡的人類弄得亂糟糟的。
「你真是母的?」莊無法瞪眼。
「吱吱吱……」
紫雲貂抗議,使勁搖腦袋,它很想狠狠的咬莊無法一口,可卻不能掙扎。
「原來公的也這樣臭美啊,真是變態。」莊無法笑道。
「吱吱吱……」紫雲貂臉孔很人性化,它憤怒了,似乎在說:你才變態,你全家都表態。
「它在說你全家都變態!」混沌石神在在的道。
「你能聽懂它的話?」莊無法欣喜道。
「本座通曉萬族語言!」混沌石擺動著身軀,很自傲的說道:「它的意思我自然能聽懂。」
「小傢伙,快告訴我七星殿中的一切!」莊無法揪住紫雲貂,急切道。
「吱!」紫雲貂把精緻的腦袋擺到了一邊,根本不理睬莊無法。
「你不說,小心我把你生吞活剝了。」莊無法威脅道。
「吱!」紫雲貂視死如歸。
莊無法急眼了,這個小傢伙居然不畏生死,他眼睛陡然一轉,想出一條妙計來,右臂幽光閃爍,暗電出現,劍光熠熠,道:「你不說,當心我把你身上的毛都剃下來。」
「吱吱……」小傢伙縮了縮脖子,眼瞳中充滿了驚恐之色,剃了它的紫色長毛,比殺了它都還要老火。
「它說你要剃了光滑的紫色長毛,還不如直接殺了它!」混沌石道。
「我怎麼捨得殺你呢?」莊無法嘿嘿笑道,一副惡魔的樣子,揮動寒光閃閃的暗電,逼得紫雲貂的毛髮都收縮了起來。
「吱吱吱……」紫雲貂讓莊無法不要。
「是保留油光可鑒的毛髮,還是為七星殿保守秘密,一切都看你自己了!」莊無法嘿嘿笑道:「對了,不論怎樣,你今後都是我的專屬物,姓趙的休想拿回去,而且我比起姓趙的來,誰強誰弱,誰更有未來,顯而易見。」
紫雲貂眼睛骨碌碌轉,它擠眉弄眼,顯然在衡量利弊。
「吱吱吱……」它告訴莊無法,它在姓趙的身邊,其實就是想得到道宮的一些修煉資源,可卻成了姓趙的奴隸了,天天給他尋找天材地寶,若不是想得到道宮的一部經,早就離開了。
「原來如此,你跟在我的身邊,我非但不讓你尋找天材地寶,還會給你尋到需要的經。」莊無法笑道。
「吱吱吱……」
紫雲貂害怕莊無法剃掉自己的長毛,對道宮根本也沒有任何好感,這一刻,把自己所知道的七星殿事情都高手給了莊無法。
「多了一絲勝算了,希望菲兒姐、皮猴子和胖子也會帶回好消息!」莊無法笑道,他也給紫雲貂解除了筋骨。
紫雲貂真的很臭美,剛恢復自由,就打理起自己的毛髮來,並且警告莊無法今後不可以再弄亂自己的紫色長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