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神馬都是浮雲 文 / 秋烜
「我的小祖宗，你可是闖過道院最嚴考核的人，怎可還去闖天梯？」莫不辨吹鬍子瞪眼。
莊無法無比憤恨，連哭的心都有了，擊穿虛無界的那一刻，他站在天梯盡頭，沐浴潔白仙氣，眼前遍地皆是神藥。
任何一株出現在神州大地上，勢必引起血雨腥風，他就親眼見到一株飛天豬神藥，通體血紅，宛如血鑽雕琢，瑰美到了極致。
更有神獸奔逐，皆是萬獸譜上排名極其靠前的神獸，且都是幼崽，馴服任何一頭，乘騎著它遨遊天下，那是一件十分拉風的事情，肯定能把混元聖子的白玉象與段家聖子的神鹿比下去。
若只有神藥與神獸也就算了，問題是高高的天梯盡頭，潔白仙霧中，神聖道台上更是擺滿了斗寶、斗術與古經，皆是莊無法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他跋山涉水，走過數十萬里來先天道院所為何？不就是為了修煉資源嗎？
原本唾手可得，但他的手伸向神藥之時，一道光捲住了自己，眼前一花就出現在天宮中。
莊無法越想越氣，闖過了先天道院最嚴酷的考核，竟然什麼都沒得到，神藥、神獸、斗寶、斗術、古經都成了浮雲。
真應了神州大地上現在最流行的一句話：神馬都是浮雲。
「賠我寶物，神藥、神獸、斗術、斗寶、古經一樣都不能少，否則我和你沒完！」莊無法咬牙切齒，憤恨的揮動著金光瀰漫的拳頭，他懊悔啊，怎麼就聽從了莫不辨的話呢？眼前的老頭辦事太不靠譜了。
莫不辨白髮如雪，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彩，語重心長說道：「天梯沒讓你拿走任何一件寶物，只因機緣未到，他日你必定能得到需要的東西，既然通過道院最嚴考核，就好好修煉，不要再鬧事了。」
莊無法堅定的道：「不可能，我參加考核前，你可是親口說過會得到造化的，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你必要賠償，不然我就去闖天梯。」
莫不辨微微皺眉，眼前的小子真不好敷衍，他的眼中只有利益，其他一切皆是浮雲，活了一大把年紀，還從未見過如此勢利的人，當真棘手，可畢竟是自己允諾的，也只能賠笑道：「安心在天宮中安頓下來，不久後有人引你去修煉的小世界，那裡也有你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少不了寶藥與斗寶。」
「再信你，我就不是莊無法了！」莊無法把頭偏向一邊，他很反感莫不辨的眼神，伸出一隻手道：「一樣都不能少，否則我就去闖天梯，自己奪取造化。」
莫不辨嘴角掀起一縷壞笑，道：「道台隱匿，你沒機會闖天梯了。」
說著，莫不辨單手揮出一片符，旋即兩人身前出現一副景象：先天道院虛空中，葉孤白雲、荒帝、紫靈兒、雲天河、邪玄女與兩個神秘少年站在道台上，凝望著已經完全顯露出來的天梯，戰意高昂，即將踏上天梯闖關。
莊無法看到屬於自己的道台竟然隱匿進了虛空中，失去了闖天梯的機會。
「你坑我？」莊無法氣得臉色鐵青，無比憤懣的瞪著莫不辨，若打得贏面前的老人，他真的會將其拎過來重重的抽屁股。
「你這話說的太讓老夫生氣了。」莫不辨童心不改，壞壞的笑道：「別再鬧情緒了，老夫答應你，以後把失去的東西統統補給你。」
莊無法怎能相信一個不靠譜老人的話，經過這件事，莫不辨的人品在莊無法心中一落千丈，不，應該是沒有任何人品了。
「啊……」莊無法仰天長嘯，怨恨無比，他太生氣了，那麼多的寶物啊，竟然只能看上一眼，卻得不到。
「別那麼激動，老夫說話算數。」莫不辨笑道。
「你辦事從來就沒靠譜過，我再相信你，就是天下最笨的大笨蛋了。」莊無法盯住了不遠處的一塊古碑，其上由符交織著「虛無界」三個字。
他像發瘋似的奔跑了過去，抓住古碑直接往外拔，道：「既然什麼都不給，我就把虛無碑拔出來，作為道院對我的補償。」
他雖憤怒，強大神識卻在掃視著周圍的一切，觀察了半天，只有這塊古碑非凡，是一件好東西，且不說是否擁有神能，古碑本身的材質就非同凡響。
「我的小祖宗，你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虛無碑可不能亂動。」莫不辨大驚，化成一道青光衝到莊無法身前，身軀陡然發光，把莊無法捲起摔了出去。
砰！
就在這一刻，虛無碑上一枚符發光，透發出森嚴殺機，兇猛力量肆掠，把莫不辨擊得飛了出去。
莊無法大驚，沒想到虛無碑不可撼動，且有自主攻擊的威能，綻放的符要是擊在自己身上，非魂飛魄散，因為他看見莫不辨的嘴角掛著一縷血跡。
無上聖者都受傷了，可想而知，虛無碑不能褻瀆。
「小子，你真是什麼都敢想，虛無碑無比神聖，蘊生有鬥魂，誰要對他無禮，必會出手教訓。」莫不辨神色嚴肅，他轉身走到虛無碑前，施禮道：「虛無碑，別和小輩一般見識，他通過最強考驗，什麼都沒得到，一時蒙蔽了心智而已。」
莊無法心中有愧，不曾想這樣做會讓莫不辨受傷，他雖氣憤，卻對莫不辨還是很尊重的。
虛無碑溢出絲絲縷縷的光華，突然傳出了聲音：「第一人和第二人通過最強考核，皆得到了無上寶物。第三人本應得到更多的寶物才對。」
「就是，虛無碑前輩，你應該讓天梯給我一些寶物。」莊無法臉皮很厚，伸手向虛無碑討要。
「你的勇氣可不小！」虛無碑似乎在笑，繼續傳音道：「沒給你寶物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莊無法不解。
虛無碑說道：「你有了神藥精粹，以你的修為來說，很長一段時間都用不到神藥；至於你想要的神獸，我想你來的地方，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只是時機未到，將來你可回去馴服；斗寶你就更不要想了，明堂內有一株混沌金蓮，必可祭煉成無上斗寶。
至於斗術，拿你現在掌握的上蒼之手、擒龍手、八荒真拳不說，你在古銅山得到的天骨，定當助你得到更多斗術。你目前最需要的只有修煉古經，畢竟你所掌握的神引奧義與天殺經，皆是殘缺不齊的經。」
「對啊！」莊無法眼中泛發異彩，臉不紅心不跳的道：「前輩慧眼如炬，一眼看透在下的缺點，就請前輩賜給我幾篇無上經吧！」
「哈哈哈……」虛無碑聞言不怒反笑，道：「你是我所見到的最貪心的小鬼。」
「誰讓我窮呢？」莊無法訕訕道。
莫不辨都有些無語了，就是他在虛無碑面前都恭敬有加，可這個小子真是出生牛犢不畏虎，獅子大張開，什麼都敢索要。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虛無碑對莊無法很有好感。
「我什麼都不會給你！」讓人想不到的是虛無碑果斷拒絕了莊無法的索取，道：「你需要的東西，自己想辦法去取，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而且當你覺醒之時，恐怕就瞧不上神州大地上任何一篇古經了。」
最後這句話，虛無碑帶著濃重的感歎之意。
莊無法眉頭一凜，驚愕道：「覺醒？前輩指的是什麼？」
以此同時，莫不辨也好奇的看著虛無碑，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之色。
「不可說，不能說，天機不可洩露！」虛無碑道：「想知道真相，在不斷變強的路上自己去發現。」
隨後，虛無碑再也沒有了聲音，哪怕莊無法再三詢問，也無一點聲音透發出來，好像寂滅了一樣。
「我究竟是誰？覺醒難道就是指自己的真正身份？」莊無法心中充滿了疑惑，想起顧長風曾經說過的話，他恨不得立即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虛無碑不名言，或許在顧忌著什麼，莊無法心中始終有一個直覺，當自己真正身份暴露出來的一天，整個第一劫星都可能因他而風起雲湧。
值得慶幸的是除了虛無碑，還沒有人能看透自己，就是像莫不辨這樣強大的聖者都沒發現什麼。
「不要被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影響心智，你要知道真相，就要不斷變強，成為傲視九天的無敵者。」莫不辨說道，他雖震驚，卻也不會探知莊無法的秘密。
莊無法收起波動的心神，道：「我一定會成為武道界的最強者！莫長老，我要去闖天梯，奪取造化。」
莫不辨皺眉，道：「時機已過，你失去了蹬天梯的資格，再說了，你通過道院最強考核，天梯也不會允許你再次登上去，這是天梯的法則，將來你或許能改變，但現在天脈境的修為，卻不能改變任何法則，只能適應。」
「終有一天，我會靠自己的實力，把天梯上所有東西都收入囊中，包括天梯。」莊無法攥緊了拳頭，實力太弱真不是一件好事，他要變強，變得足夠強。
「去傳功院吧，那裡有人會傳授你天宮中的幾種古經之一。」莫不辨道。
「有哪幾種古經？」莊無法一下子來了興趣，他現在迫切需要古經，一旦進入小世界修行，他打算煉化從碧游宮中得到的那滴真血，很可能讓他連續突破進階，一旦到了天脈六重天，他就少了修煉古經，難以前進了。
天殺經雖強，卻也只有天脈境的一半修煉功法。
莫不辨道：「你築道境修煉的是神引奧義，就是傳功院《天照經》的一卷，可稱之為築道境的最強奧義，若能修煉完整的《天照經》，以你的底蘊，很快就能衝進星河境，追上天宮中的幾人也沒有多大問題。」
莊無法聞言，充滿了嚮往，他在莫不辨的帶領下，直接前往傳功院。
而此時此刻，先天道院上空的天梯完全顯現了出來，闖天梯的盛宴已經開始，第一個登上天梯的是兩個神秘少年之一，他一步就踏上虛空，沿著天梯延展出來的金光大道，步履鏗鏘，走到天梯第一階，準備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