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眾叛親離 文 / 秋烜
莊無法寶體綻放金輝,背負閃電翅站在一方血色天空中,冷眼看著高大的血色身影,眼瞳中充滿了殺氣。
很明顯,銅骨中的女子有意折磨莊無法,讓他面對最艱難的抉擇。
兄弟反目,紅顏無情,這是莊無法至今為止所面臨的最難處境,殺或者不殺,他都不能掌握主動。
「殺」
冰冷的字音自莊無法的唇齒間迸射出來,右手持暗電,劍芒四射;左手掄動神農鼎,威壓如山;他主動衝上更高的長空,朝著高大的血影鎮殺過去。
他不能忍耐主動權掌控在血影手中,只有殺了血影,將其打爆於血色長空,一切才可能化解。
「少年人,別在我身上浪費法力,這一切都要欣然面對才行。」高大的血影低沉說道,就在莊無法擊殺前去的剎那,化成一片血霧消失了,根本不給莊無法機會。
莊無法心中生起一股無力感,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超乎了預料。
連仲與詹小月,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前者為師兄,後者是師姐,曾經在劍閣的一幕幕浮現心頭,三人可稱之為青梅竹馬,喜怒哀樂都經歷過。
然而此刻,他們成了襲殺自己的人。
雖說這是血色修羅界,都是那個神秘女子以驚天手段演化出來的,可對面的人有血肉之軀,有呼吸,有神態,有對自己的一種親切感,是那樣的真實,就好像在劍閣一樣,歷歷在目。
「如何是好?我何去何從?」莊無法充滿了無奈。
鏘鏘鏘……
事實不容自己掌握,各方武道宗門的少年強者揮動斗寶,根本不給莊無法喘息的時間,如同暴風雨一般掩殺了過來。
面對不認識的少年強者,莊無法選擇了殺戮。
上蒼之手、擒龍手、我本射日、喚魔印、八荒真拳……莊無法展開了所有斗術,體內法力好似汪洋在咆哮,一起沸騰起來。
砰砰砰……
血水噴湧,屍體爆碎,斗術衝擊而過,都有生命隕落。
莊無法並非古神,也非仙佛,在少年強者匯聚成的大軍中,他亦遭到了重創,身前身後都被斗寶擊中,饒是他修煉出了釋迦金身,也傷痕纍纍,險象環生。
錚錚!
兩聲劍鳴,彷彿一曲戰歌,連仲與詹小月兩人兩手朝莊無法劈殺了過來,劍氣驚天,皆是莊無法最熟悉的殺招。
剎那之間彷彿不受時空束縛,出現得是如此的迅捷與意想不到,刺向莊無法的後心。
大日劍典,劍芒璀璨如神陽,籠罩下來,要把莊無法焚燒成灰灰。
轟轟……
莊無法被動反擊,一手八荒真拳,一手喚魔印,震開剎那之光,崩碎當空神陽,莊無法振動閃電翅,遠離兩人,雖然化解了攻擊,但他並未對兩人下殺手。
說實話,莊無法做不到,他對親人,曾經的玩伴,絕對做不到無情。
如果說這是莊無法的弱點,他寧願這個弱點永遠都存在,任何強者都不可能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兄弟,再嗜殺無情的人,總有他最關心的人。
魔亦有情!
莫亦如此,何況是莊無法!
「殺!」
莊無法迴避過連仲與詹小月,殺進了其他少年中,陷進瘋狂的殺戮中,哪裡還是人畜無害的少年,簡直就是一頭嗜血的凶獸。
這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殺」
喊殺聲振聾發聵,先天道院六傑也向莊無法出手了。
太易閣洪易手持一本書,週身繚繞著清氣,手中書一掃,萬千古字化成了最有力的殺器,如狂風暴雨一般將莊無法淹沒。
瞬間而已,莊無法就承受了不可想像的壓力,他的肉身再強大,也被古字化成的殺器刺穿了,鮮血汩汩噴湧,若非神農鼎擋住一切,可能已經死在洪易手中了。
戴初一個看起來很陰鬱的少年,可一身修為不容小視,他動了,紫氣瀰漫,一尊紫燦燦的鼎懸浮在其頭頂上方,透發出恐怖的契機。
戴初單手一會,一道紫氣化成一尊紫鼎,轟開長空,朝著莊無法撞擊而來。
一氣化神鼎!
這是太初閣的一種至強斗術,傳聞最強者能把體內法力凝聚成萬千神鼎,以此提高自身戰力,倒與莊無法所修煉的天殺經如出一轍。
白氣席捲,顏如玉舞動一桿大旗,好似舞動著一片洪荒世界,朝著莊無法掃來,這是太素閣的煉形旗,一旦遭到白氣侵襲,其形體就會被煉化。
太素煉形旗,是太素閣的一件重寶,顏如玉掌握的雖說是一件仿品,可威力同樣驚人。
陰陽二氣環繞,龍武頂著一口大鐘朝著莊無法衝了過來,鐘聲浩瀚,充滿了一種霸絕天地的力量,這是太極閣的陰陽太極鐘,亦是一件仿品,可卻是一件頂級星寶,鐘聲震響,長空破碎。
轟!
突然間,又一座塔從天空中鎮壓下來,一共九層,這是太始閣的天地玄黃玲瓏塔,由石天催動,散發出可怕的力量,塔身罩住莊無法,玄黃氣垂落,欲將莊無法壓成粉末。
先天五閣的少年強者一齊動手,莊無法遭到了大麻煩。
洪易手持河圖洛書仿品,古字化成殺器,釘穿了莊無法的肉身。
一氣化神鼎衝過,把神農鼎都掀飛了,一下子就讓莊無法失去了一件依仗。
天地玄黃玲瓏塔鎮壓而下,每一縷玄黃氣比山嶽還要沉重,壓得莊無法的肩胛骨嘎崩嘎崩響,有骨頭碎裂的跡象。
鐘聲一響,乾坤倒轉,莊無法耳膜生疼,靈魂都在搖曳,很難承受浩瀚鐘音,即便十界塤與九紋法螺之音一同瀰漫,也不能完全化解陰陽太極鐘的音波。
尤其是顏如玉的太素煉形旗掃來,白氣比天刀還要鋒利,頓時就讓莊無法的肉身出現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口子,鮮血淋漓。
轟轟轟……
莊無**動八荒拳,擊出喚魔印,打爆殺來的兩個天脈五境的少年,然後沖天而上,上蒼之手出擊,拍向天地玄黃玲瓏塔,道院五傑中,石天給莊無法帶來了最危險的氣息。
砰!
上蒼之手與天地玄黃玲瓏塔撞擊在一起,潔白光輝與玄黃二氣沸騰,這方血色的天空都崩塌了。
一向無堅不摧的上蒼之手硬撼天地玄黃玲瓏塔,失去了往昔的威勢,竟然在九重塔身鎮壓之下有崩碎的跡象。
「給我開!」
莊無法瘋狂的運轉法力,一百零八條天脈發光,宛若天龍盤繞在體內,可以見到他的法力完全凝結成了一柄柄的權杖,透發出驚天殺機。
法力湧動,上蒼之手再次璀璨起來,符流轉,如同化成了一片蒼宇,逆天而上,重重的拍擊在天地玄黃玲瓏塔上。
鐺鐺鐺……
巨響震天,天地玄黃玲瓏塔稍微偏移了一下位置。
莊無法抓住難得的機會,背負閃電翅,腳踏化龍步,同時還有一朵金雲盤旋在腳下,他好似化成了一道流光,衝上而起,終於從五大道院驕子的攻擊中殺了出來。
噗……
莊無法吐出一口鮮血,在五大少年強者的聯合攻擊下,他受了創傷,五臟六腑都在翻湧。
肉身與臟腑都收了傷,這是莊無法身上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可見這一戰有多麼的艱險,而且道院五傑根本沒受一點傷害,展開身法,已經追殺了上來。
「嗷吼……」
一聲震裂山川的獸吼之音響徹起來,獅嘯天從血霧中殺了出來,他的眸子湧動凶光,提著一桿獅頭長槍刺向莊無法的眉心,要洞穿他的本源骨與明堂,從而震碎靈魂。
「滾」
莊無法對獅嘯天一直沒有好感,數次揚言要斬殺荒帝,兄弟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莊無法眉心本源骨發光,我本射日斗術施展而出,「咻」的一聲,金色的法力神箭射穿了長空,逕直洞射向獅嘯天的眉心。
以牙還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鏘鏘鏘……
獅嘯天大驚,獅頭長槍迴旋阻擋射來的法力長劍。
砰!
莊無法迅若驚雷,出手果斷,一下子就衝到了獅嘯天的面前,八荒真拳重重的轟擊在對方的胸膛上,卡嚓……胸骨斷裂的聲音響起,獅嘯天萬萬想不到竟然不敵莊無法。
他今天太憋屈了,被石天如拎小雞一般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栽在莊無法手中,他有一股憎恨天道的怨氣。
若非後面五傑追殺而來,莊無法一定會舉起暗電把獅嘯天劈斬成兩半。
錚錚錚……
劍光如驚虹,連仲與詹小月也追殺了上來,對莊無法展開了凌厲的攻擊,甚至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氣勢。
「師兄,師姐,你們難道要置無法於死地嗎?」莊無法的心像撕裂了一般,劇痛傳遞向四肢百骸。
「哼,別廢話了,今天必殺你。」連仲與詹小月眼睛通紅,彷彿魔化了,揮動長劍,展開莊無法最熟悉的劍法刺殺向前。
鏘鏘鏘……
莊無法反手劈出一道劍芒,被逼阻擋,不然他真的會很危險。
即便到了現在,莊無法也沒對連仲與詹小月發出殺念,在他心中,連仲與詹小月始終都是自己最親的人,哪怕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傷害到親人。
錚錚錚……
劍鳴陣陣,另一個方向,簡道臨、詹一天、葉照天與劍閣的長老也揮動長劍,劈斬出炫目的光,朝莊無法撲殺而來。
「師伯,長老,你們難道也認為無法剝奪了一切嗎?」莊無法聲音顫抖,他的心撕裂了,好似有萬千尖針扎刺在靈魂上,痛得他幾乎暈厥。
「小崽子,體會到眾叛親離的滋味了嗎?」謝凌晨背後衝起漫天的黑色浪潮,聲聲刺耳,譏笑連連。
「姓莊的,你也有今天,孤立無援的滋味不好受吧?這些都是在我們身上發生過得的,今天都還給你,讓你也體會一下生不如此,諸天皆敵的痛苦。」謝浩的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恨不得親手斬掉莊無法。
「縱然如此,我也不會對親人下殺手,即便我知道這是在血色修羅界,十有**為幻象。」莊無法意志堅定,不為所動,他逼視著謝浩道:「我就先斬殺了你。」
「你有機會嗎?」謝浩站在黑色浪潮中,自以為謝凌晨能護他周全。
「殺」
莊無法祭出神農鼎,撞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