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鯤！ 文 / 秋烜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此乃《逍遙游》篇章經典之句，亦是上古聖賢開創《逍遙游》經的引語，謝凌晨無意間從一座洞府中得到了上古聖賢殘缺經，雖不足原經的十分之一，但他依舊修煉出了起始奧義。
謝凌晨背後衝起黑色浪潮，洶湧澎湃，波濤洶湧，給人大氣與浩瀚，一頭鯤魚在黑色汪洋中翻騰，攪起漫天巨浪。
「顧長風，我本是老師最得意的弟子，自從你成為劍閣弟子以來，來時將所有心血都花費在了你的身上，我被逼無奈離開劍閣，完全是拜你所賜。」
謝凌晨目光冰冷，臉色陰沉，殺機無限，背後衝起的黑浪席捲長空，瀰漫著鯤魚之力，欲將顧長風拉扯進滔滔黑色汪洋中，給予鎮殺。
顧長風紫衣飄飄，背後懸浮著一柄泛發紫光的神鋒，這是一直伴隨他的斗寶，始一出現，大唐武道界都會因此而顫抖，無人不顧忌他的威風。
他平淡的看著謝凌晨，道：「你暗中加害四師兄，趁我外出尋找聖藥，唆使影子門殺手圍困我，可謂罪孽深重。你當真以為老師不知道？他只是念在多年情分上懶得說而已。再有，你捨本逐末，修煉不足十分之一的《逍遙游》，讓老師如何放心把劍閣交給你？」
字字珠璣，猶如刀劍紮在謝凌晨的心臟上。
「多說無益，今天我斬殺你！」謝凌晨殺機無限，對顧長風充滿了怨恨，在他心中，顧長風剝奪了屬於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哼！」
莊無法冷哼，逼視著謝凌晨，眼神充滿了不屑，道：「你有何資格與我的老師爭鋒，今天我要代師出戰，擊殺你個魂飛魄散。」
「小崽子，若非你攪亂時局，我已掌控劍閣，你既然要送死，我成全你。」謝凌晨凶光四射，逼視著莊無法，手中長劍泛起刺目的光。
「父親，殺雞焉用牛刀？我來斬他！」謝浩身材頎長，穿著黑衣，臉色白皙，似常年不見陽光，缺少血色，可莊無法卻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兄，在劍閣時就糟蹋了很多凌煙谷的女弟子，身體幾乎透空了。
「我兒英勇，斬了他！」謝凌晨對自己的兒子充滿了信心。
莊無法真的很想知道這種信心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難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可想想又不像。
踏踏……
謝浩駕馭一朵黑雲而行，可他卻像踩在厚重的大地上，傳出鏗鏘震耳的腳步聲，隨即一股浩瀚的威壓擴散，如汪洋般籠罩向莊無法。
「殺」
謝浩的唇齒間迸射出冰冷的字音，氣勢攀升，他好像從螻蟻化成了魔王，一柄漆黑幽深的長劍出現在他的右手中。
錚！
劍鳴如金石之音，振聾發聵，旋即一道黑色的劍芒斬落，逕直朝著莊無法的脖子斬去。
莊無法大驚，這一劍太凌厲了，比起暗中劈來的劍芒都還要可怕。
鏘鏘鏘……
不過，莊無法面對如此狂霸的劍芒，他根本不會後退，一步邁出，暗電出擊，皇劍之威勃然而發，黃金劍氣如一輪金色太陽橫空，與那劈斬而來的黑色劍芒碰撞，金屬之音綿綿不絕。
「他怎會變得這樣強了？」莊無法心中猛然一凜，眼前的謝浩再也不是曾經認識的那個人了，還記得在星墳中，謝浩迫於自己的威壓，只能被動選擇跟隨在自己身邊。
「你真以為我不是你的對手？」謝浩冷笑，道：「當初不過只是權宜之計，我們圖謀的是整個劍閣，可卻不曾想到你竟然破壞了一切，不過今日之後，一切都了了。」
「不錯，今日之後一切都了了。」
莊無法神色淡然，謝浩雖強大，可他卻不懼，暗電劈斬。
皇劍、天王圖、鬼陣交織，絞殺向前。
「吼……」
突然之間，謝浩的劍身上居然發出了凶獸吼叫之音，旋即一頭生滿黑色鱗片的鯤魚出現，搖頭晃腦，張開巨口，一下子把畫劍的光芒吞噬了。
鯤魚！具有吞納天地的威能，是妖道紀元最可怕的生靈，一旦化成鯤鵬，振翅間就能崩碎九天。
《逍遙游》記載著一句話：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這就是鯤鵬的無上氣勢，經上古聖賢的經流傳下來，讓後人知道了妖道紀元的可怕。上古聖賢觀北冥鯤魚有感，從而開創了無上武道經《逍遙游》。
此時謝浩的劍身飛出鯤魚，頓時就吞噬了莊無法斬出的所有劍氣，而且那張巨口宛如無底深淵，朝著莊無法吞噬而來。
「終究修煉的是不足古經的十分之一，即便擁有威力，也是有限的。」
莊無法腳踏化龍步，背負閃電翅，不退反進，頭頂上方符流轉，上蒼之手出現，他如同頂著一片蒼天前進。
啪！
上蒼之威浩蕩，潔白如玉的手掌把鯤魚拍了一個趔趄，差點栽倒，甚至差點崩碎。
不過「北冥有魚，其名為鯤」以劍氣的方式施展出來，擁有匪夷可思的威力，在上蒼之手的拍擊下也沒有立刻崩碎，足可窺見《逍遙游》的可怕。
莊無法也很震驚，暗忖道：「有機會得到完整的《逍遙游》就好了。」
這是一種奢想，真正的《逍遙游》在上古年間就消失了，留下來的不過是一些殘缺的語句而已，有的語句甚至成了凡俗世界老夫子教授學生的必修課程。
這足可見上古聖賢對整個世界的影響，對武道擁有大貢獻，而且還恩澤了億萬凡人，這種影響力也難以想像的，若那個聖賢還活著，不知道身上凝聚了多少浩然正氣。
「殺」
莊無法不再多想，抓住難得機會，上蒼之手再次出擊，一下子就把鯤魚拍碎在長空下。
卡嚓……
上蒼之手拍擊，謝浩手中的黑色長劍寸寸斷裂，一件星級斗寶就這樣崩碎了，謝浩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殺你沒話說！」
莊無法舉起暗電，殺向前去，力劈而下，要把謝浩劈斬成兩半。
「小崽子，你敢！」
一聲狂吼，謝凌晨背後的黑色浪潮鋪天蓋地，一下子攔在莊無法與謝浩之間，吞沒了莊無法斬下的劍芒，從而把謝浩救了下來。
「謝凌晨，師祖離開劍閣之時，曾讓我留你一命，可你的本性早已改變，留你不得。」莊無法凝視著謝凌晨的目光冰冷，殺光迸射。
「轟」
謝凌晨不由分說，黑浪翻湧，捲向莊無法。
嗤啦……
莊無法運轉武道靈通，背負閃電翅，一退數百丈，躲過黑浪席捲，同時背心本源骨發光，三根黑色鏈條纏繞而出，宛如游蛇一般衝向謝凌晨。
太陰纏繞術！
來自凌家少年的本源斗術，經過銅骨的演化後，更加完美。
「吼」
鯤魚咆哮，從黑色汪洋衝出來，渾身閃爍著冰冷光澤，凶威霸絕天地，張開巨口，吞下了太陰神鏈。
鯤魚陰冷，氣息為至陰。
太陰神鏈，仍然為至陰的攻擊。
兩則衝擊在一起，爆發出了最為恐怖陰冷的氣息，不過太陰纏繞術比起鯤魚來講，弱了很多，沒能給予致命一擊。
錚！
一道黑沉沉的劍芒力劈而下，攜帶著星河威勢，斬向莊無法的脖子。
莊無法大驚，謝凌晨居然邁進了星河境，斬來的劍芒過於可怕，他根本來不及想，舉起神農鼎硬撼。
鐺鐺鐺……
巨響不斷，神農鼎濺起漫天火花，莊無法在浩瀚的劍氣下被沖得倒飛，在長空中不斷翻滾。
「小崽子，納命來。」
謝凌晨幾欲瘋狂，戰力飆升，劍芒璀璨，殺氣逼人，他攜帶著一條黑色的長河，斬向前去。
錚……
一片紫光沸騰，一柄神鋒好像從天外飛來。
顧長風動了，化成一道殘影，紫色的神鋒光芒墜落，猶如天外飛來的斬仙厲芒，一下子就把黑色的長河截斷了。
「三師兄，你在我面前依舊弱小。」顧長風沉聲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師兄了，自此之後，你我之間再無半點同門之誼。」
「顧長風，你少得瑟！」
謝凌晨望著對面那道紫衣飄飄的身影，心情很複雜，不過一切複雜的情緒都被仇恨代替了，殺機湧動，背後衝起的黑色巨浪洶湧澎湃，席捲而過，宛如大海汪洋，竟然把顧長風拉扯了進去。
「吼……」
黑色巨浪中，鯤魚翻騰，這是鯤魚的棲息之地，力量比之先前飛出時不知強了多少倍，鱗甲森森，獠牙血紅，咬向顧長風。
這一刻，顧長風若汪洋中的浮萍，隨時都有被浪花吞沒的可能，而且還有一頭極為強大的鯤魚。
錚錚錚……
神鋒發出無量神光，顧長風在黑色浪潮中與鯤魚搏殺，能量拍擊長空，可頓時就被黑色浪潮把能量吞沒了。
「轟」
神農鼎破開長空，砸向謝凌晨。
謝凌晨發出一聲咆哮，在其背後衝起了一條蟒蛇虛影，氣息冷冽，橫掃向砸來的神農鼎。
「蟒蛇？你融合了蟒族強者的妖魂？」莊無法大驚，謝凌晨為了變得強大，真是無所不用，肆無忌憚，一點都不懼怕人族與妖族不能在本源上融合，這樣冒然的融合，會給今後的修行路帶來天大的麻煩。
「小崽子，什麼都瞞不過你！去死！」蟒蛇橫掃，謝凌晨妖化了。
砰！
然而，他低估了神農鼎的威力與堅硬，抽打在鼎壁上的巨蟒之身竟然一下子爆碎了，他都遭到了波及，身軀踉蹌。
噗！
黑色的血液噴湧，在謝凌晨背後的黑色汪洋中，顧長風抓住了難得的機會，神鋒墜落，刺進了鯤魚的背脊中。
「大家還在等什麼呢？莊無法身上擁有無根至寶，更是擁有一種神奇火焰，將其斬殺，就是你們的了！」謝凌晨吼道，他的聲音似乎充滿了某種魔性，影響著血色世界中眾多少年的心神。
原本蠢蠢欲動的少年們，聞聽到這樣的話，內心深處嗜殺的門戶徹底打開，一件件斗寶鏘鏘而鳴，全都撲殺向莊無法。
莊無法猛然倒退，他目光幻滅，發現平時關係較好的人也朝著自己殺了過來，他的心很痛，並不想面對這一切，可事情已經發生，容不得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