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走進大山 文 / 秋烜
地下世界，青峰、翠谷無數，靈氣氤氳，瑤草琪花若星羅棋布，古藥飄香，一派祥和之氣，拋開之前發生的流血事件不談，這裡簡直就是一片仙境。
莊無法為首的隊伍率先前進，大荒少年荒帝、白雲城少年葉孤白雲、慈航靜齋仙子、蒙族嬌女紫靈兒、火雲洞仙子紅韻、強大的散修恆越赫然在列。
當然也包括很多在神州大地排得上命的武道宗門修士，也有對莊無法充滿仇恨的少年，比如來自長生宗一個叫白傑的少年，他是被莊無法廢去一身修為的白勝之兄，擁有天脈五境的實力。
不過他十分清楚自己並非莊無法的對手，前面那個帶頭的恨人可是有一劍把妖皇殿少年斬殺的強大實力，他更是聽聞了莊無法在武神殿中的戰績，這樣的狂人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
白傑在等待一個擊殺莊無法的機會，或許只有進入大山遇到危險了才會得逞，他把一切怒火都買在了心底。
至於凌家的少年強者卻在補天道少年百里谷三的隊伍中，對莊無法的仇恨亦如滔滔江水，潮起潮湧，他想到死去的凌峰與凌雲，怒火足可焚燒九重天。
自然還有李三堂的後人也來到了地下世界，見到莊無法的瞬間就欲動手，不過被妖皇殿少年搶在前頭，他只能隱忍下來，可親眼見到莊無法那風情無限的一劍後，暗自慶幸沒做出頭鳥，否則死的就是自己了。
「姓莊的，一定有你後悔的時候。」白傑、凌家少年與李三堂的後人，都在心中咀咒。
「莊無法，我會讓你付出代價，還有大荒少年荒帝，白雲城少主葉孤白雲，你們一個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在石天的隊伍中，獅嘯天的眸子中瀰漫著熾盛的殺氣，他永遠不會忘記莊無法在武神殿中的狂野，荒帝的囂張與葉孤白雲的果斷。
武榜弟子因為這三人死了數名，這並非是獅嘯天要擊殺三人的根本原因，他之所以發狠欲斬殺三人，完全來自於荒帝的輕視。
獅嘯天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少年，同時亦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天才人物。
莊無法修煉出了武道靈通，神覺超凡，別人傳遞出來的殺念豈能隱瞞過他，他心中冷笑：「我不是一個好殺的人，但你們一味求死成全我的好殺之名，那也無所謂，是非功過讓別人去說吧，我自飛揚我自在。」
對於敵人，他始終記得顧長風的話，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要給敵人留下機會，否則將來後悔的必定是自己。從離開劍閣那一天起，這句話時刻浮現在心頭，尤其是在對敵之時。
防患於未然，或許這就是顧長風的初衷。
在這個世上，莊無法只敬重一人，他就是顧長風，一手把自己養大的老師，情同父子。
青山、翠谷在他們的祥雲底下倒退，距離可能生活著九尾靈狐的大山越來越近。
當臨近這座大山時，眾人才發現此山並非遠處看上去那般祥和，雖有如仙霧的白氣繚繞，可在大山的長空上卻覆蓋了一層烏雲，遠處根本看不見，彷彿有一股神秘力量把烏雲遮蔽了。
這片烏雲宛如一方蒼宇籠罩在大山上，給人一股沉重、壓抑的感覺，似妖雲、如魔霧，讓人心悸。
這個時候，莊無法懷中的銅骨居然開始發光發熱，似乎對前面大山中瀰漫出來的氣息產生了反應，所幸的是銅輝點點，並未擴散出去，否則將會被其他人發現，又會引起別人的覬覦之心。
莊無法以右手摀住胸膛，感受到銅骨上傳遞過來的溫度，暗暗低語：「大山中難道真的生活著靈位靈狐，銅骨發光發熱，莫非與九尾靈狐有關？銅骨啊銅骨，你有什麼來歷呢？我不相信你誕生於古銅山，一定是屬於那最遙遠的時代，不然也不可能稱之為天骨。希望你能在最危險之時保我一命。」
聖堂藍風等人進入大山，浪花都沒掀起一朵就消蹤匿跡了！來自紅河的少年雲天河與天蟲嶺的少女邪玄，極有可能走進了大山，可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這讓他心中頗不平靜。可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一塊骨頭上，他又覺得十分可笑，甚至很不好意思。
「哎」
突然，一聲幽怨的哀歎聲在莊無法的心中響起，那是一個屬於女子的聲音，充滿了滄桑與無奈：「一睡萬古……滄海已桑田……吾命亦不保……豈能保你？」
聲音杳渺，似乎不存在，可又真實的響徹在莊無法心間。
莊無法猛然一驚，背心都滲出了一層細汗，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古銅會傳遞出聲音，而且這聲音是那麼的無奈，歷經了世事滄桑，讓人同情與憐憫。
可當莊無法擊中精氣神仔細聆聽時，卻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這一切彷彿沒發生了過似的，但他知道，先前聽到的女子聲音真實存在。
天風在耳際掠過，莊無法等人穿雲越嶺，已經到了大山的外圍。
祥和的白氣只是表象，其後湧動的漆黑魔氣然如大江翻湧，又似海河咆哮，壓得人都難以喘息。
距離越近，這種壓抑性的氣息越強烈，使得每個人的人都變得驚慌不安起來，大山中好似生活著無比強大的魔獸，張開巨口，要把所有人都吞食掉。
甚至很多武道宗門的弟子打起了退堂鼓，九尾靈狐的線索雖牽動人心，可誰也不想丟了卿卿性命。
不過好奇心會讓人迷失一切，就在這一刻，滾滾魔物中飄逸出了沁人心脾的馨香，稍微一聞就突破修煉瓶頸的奇妙之感。
「莫非是神藥的清香？」有人驚疑，低聲說道。
聲音不大，可大家都聽見了，若非前面湧動的滾滾魔氣，所有人幾乎沸騰咆哮起來，只有神藥氣息才有讓人悟道晉陞的神效，大山中極有可能存在一株神藥。
「即便沒有九尾靈狐，能得到一株神藥也不錯，不，即便得到神藥的一片花瓣也足矣。」很多人眼中露出精光，渴望之色不溢言表。
「為何要停下來？」見到莊無法讓大家不要盲目靠近，當即就有武道宗門的弟子問道。
「我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莊無法平靜的道：「聖堂弟子進去了這麼久都沒消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肯定是尋著神藥馨香去找神藥去了！」大家對神藥都極其渴望，有人反駁道。
「你們想送死，我並不阻攔，但話說在前面，誰要是擅自離開，遇到任何危險，我們都不會搭救。」莊無法沉聲道：「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想脫離隊伍的馬上站出來，若進了大山才想著脫離隊伍，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將其抹殺。」
說到「殺」字，莊無法渾身上下透發出一股凌厲的鋒芒。
大家見到莊無法那雙迸射金光的眸子，頓時縮了縮蛇頭，生出別樣心思的少年強者都隱忍了下來，並不願脫離隊伍，來到大山外圍已看出其中充滿了未知與凶險，沒有相互間的幫扶，隕落的機會很大。
「既然大家都不願脫離隊伍，一切都要聽從我指揮。」莊無法寶體瀰漫出一股威嚴，道：「現在由荒帝、葉孤白雲、紫靈兒、恆越、紅韻監督大家，誰生出逃跑之心，必殺！」
一道命令，震懾人心，很多人都不服，可想到莊無法斬殺妖皇殿少年劍芒，不得不隱忍下來。
見大家並無異議，莊無法領頭帶著大家從大山魔霧最薄弱處朝內小心走去。
一隻腳走進大山，眼前陡然黑漆漆起來，山裡黯淡無光，只有黑色的魔氣湧動，不時有一些光點浮動，仿似鑲嵌在天幕上的星辰，這給人一種有魔紀元的無上妖魔在作亂。
所幸大家修煉到天脈境後，視力都有了很大提高，即便在魔霧中，亦能見到數十丈範圍內的一切，倒也沒有成為睜眼瞎。
走進大山，壓迫感越來越強烈，一股莫大的威壓讓大家心悸，更是讓大家感到了一股發自靈魂的顫慄，不過飄來的神藥馨香讓大家欲罷不能，牽引了大家的腳步繼續前進。
「好可怕，我們莫非走進了魔窟中？瀰漫而來的並非神藥氣息？」有人生出了狐疑之心，魔霧中澎湃的威壓過於濃烈，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莊無法道：「既然進來了，稍安勿躁，自目前的情況開看，並無危險發生。前面究竟是否有神藥，言時過早，希望我們能發現聖堂弟子，即便能見到他們的屍體也是好的，這樣總能確定我們是否安全。」
前有莊無法引路，後有荒帝與葉孤白雲壓陣，大家根本沒有退走的可能，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
慈航靜齋的小仙女攏了攏飄逸的秀髮，晶瑩的眉毛輕顫，道：「九尾靈狐喜寧靜祥和的環境，可這裡陰森森，我看此山不會有九尾靈狐存在，而神藥一般都扎根在淨土中，絕非這樣的魔土可以孕育出來。」
「如此說，我們豈不是深陷危險中了？」有武道宗門的弟子戰戰兢兢。
「應該是這樣，所幸我們並未深入多遠，退走還來得及。」慈航靜齋的小仙女道，她的聲音清冽，若一縷仙音飄過。
「物極必反！即便沒有九尾靈狐線索，亦無神藥生長，像這樣的絕地，應該也有其他至寶。再說了，我們原本就是來探知真相，現在真相未明，不能離開。」莊無法皺著眉頭道，他不是不想離開，而是懷中的銅骨再次變得溫熱起來，且有一些秘力出現，把他指引向了一個方位。
「莊兄說得不錯！」荒帝道：「既然來了，縱然是龍潭也得闖一闖。」
「好吧！」慈航靜齋的小仙子並不反對，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勸大家分為兩撥人，前後保持一段距離前進，若前面的人發生不測，後面的人以便把消息傳遞出去，避免其他武道宗門弟子陷入危境中。」
「小仙子考慮周全！」莊無法贊同慈航靜齋小仙女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