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滿天飛 文 / 秋烜
「哼！」
突然，莊無法鼻腔中發出一道冷哼，他發現聖堂的一個弟子腳下劍光閃爍，欲御劍逃逸。
這一刻，莊無法眉心本源骨發光，溢出絲絲縷縷金光，結成一張彎弓，同時催動法力化成一支箭矢。
金色彎弓呈滿月，箭光煌煌耀蒼宇。
「咻」
金箭射穿長空，摧枯拉朽，透發出一股凌厲殺氣，快到極致，只聞得「噗」的一聲，那個欲逃走的聖堂弟子爆碎，血霧漫天，腥味撲鼻，魂飛魄散。
「誰再生出逃跑心思，就是這般下場。」莊無法瞪著聖堂弟子沉聲道，眼眸中殺氣不加掩飾。
我本射日，乃武神殿李三堂的本源斗術，被銅骨吸納本源符後，莊無法早就練成，此斗術最適合遠程攻擊，加上他法力雄渾，聖堂弟子根本就避不開。
血腥出手，驚住了所有聖堂弟子，心中正在醞釀捨棄同門逃跑的少年，瞬間收住了心思，他們知道那個渾身流淌金光的少年太可怕了，果斷狠辣，無所忌憚。
藍風憋了一肚子氣，可卻不能發洩，他咬咬牙，展開玄妙身法率先朝大山疾馳而去。
大山巍峨，古木蒼天，濃郁的靈氣結成白霧繚繞，宛若仙境。
聖堂弟子很快就臨近大山，在其邊緣周旋了一圈後，並無任何意外發生，這才試著走進大山。
「大山中真的生活著強大的九尾靈狐嗎？」恆越腳踏聖堂弟子，右手拎著灰色斧頭，望著遠處的大山道。
莊無法、荒帝、葉孤白雲皆不平靜，答案或許馬上就會揭曉。
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聖堂弟子傳出消息。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直到五個時辰過去，聖堂弟子無一人走出大山，包括修為最強大的藍風，哪怕一點點氣息都沒傳遞出來。
「他們恐怕隕落了！」莊無法望著遠處的大山說道，眉毛跳動，那座大山比想像的還要可怕。
「看來那座大山不能進啊！」荒帝歎道。
「十多個天脈境的修士，竟然沒掀起一點點波瀾，祥和的大山中蘊藏著恐怖。」葉孤白雲亦變色。
「這麼長時間了，都不見雲天河與邪玄的蹤影，他們去什麼地方了？」恆越疑惑道：「難道也走進了九尾靈狐生活的大山，被吞食掉了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莊無法道：「真有這種可能，不過世事無絕對，他們都有護身手段，不會輕易喪生。」
正如葉孤白雲與荒帝一樣，如果走進大山，當有性命危險之時，應無情與荒風必定第一時間出現，他們乃兩個少年的護道者，即便自己隕落，也要保住少主的性命。
一夜過去，依然沒有藍風等聖堂弟子的消息，莊無法四人也知道，他們都隕落在大山了。
「九尾靈狐牽動人心，凶險中蘊藏著機緣，我們不能輕易放棄。」遙望遠處的大山，莊無法鄭重說道，他的目光微微瞟了一眼腳下傷痕纍纍的聖堂弟子。
「你、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們吧！我堅決不會去探查。」經過一天一夜精神折磨，聖堂弟子的意志早就垮了，要他們去探查大山，倒不如直接殺了好，誰也不想淪為九尾靈狐口中餐。
「沒用的東西！」莊無法沉聲道，隨手揮動，金光傾瀉，六個聖堂弟子瞬間消失，被他收進了神農鼎中。
雖說神農鼎經過武神殿一戰已發生異變，不怎麼受莊無法控制了，但要收幾個人進去還是能做到的。
「我們要進大山嗎？」荒帝問道，他對大山也有一種敬畏，畢竟關於九尾靈狐的傳說太多了，那是極其強大的存在，平時性情溫和，可一旦發怒乾坤都要顫抖。
聖堂弟子冒然御劍而行，劍氣衝霄，已影響到大山中的九尾靈狐，她未第一時間殺出來，已算相當客氣了。
不過也存在荒帝猜想的那樣，九尾靈狐在大山中遇到了麻煩，不能走出大山。
不管怎樣，眼目前有了九尾靈狐的線索，就不能放棄，往深處想，還與仙狐有關。
莊無法沉思了片刻，目光堅定，心中有了主意，道：「我們冒然進入大山，恐有性命之憂，當務之急要把這件事稟告給莫長老。」
「師尊？」恆越眼神一凜，道：「他辦事好像不靠譜。」
莊無法笑道：「他的確是一個不靠譜的人，但這件事牽扯甚多，他必定知曉輕重，你只需回去告訴他魔鬼平原地下世界的境況就可以了。」
「為什麼是我回去？」恆越不樂意了，他十分想去看看九尾靈狐生活的大山究竟有何不同之處，就算不親眼看見，遠遠的注視也是好的。
「他是你的師尊，自然會相信你。」葉孤白雲淡然笑道。
荒帝與莊無法點點頭，莊無法接著說道：「我想這次肯定會掀起波瀾。」
恆越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所幸雲天河與邪玄並未出現，不然非常麻煩，由此可見，他們兩人很可能進入大山了，是否隕落，莊無法不大相信。
……
「什麼？九尾靈狐？你們搞錯了吧？」縹緲峰之巔，一向仙風道骨的莫不辨聽到恆越帶回來的消息，大為震驚，一雙老眼瞪得溜圓，精光四射，連兩槓雪白的眉毛都倒豎了起來。
「你那是什麼眼神？此等重大的事我會拿來開玩笑？」恆越十分不滿意自己師尊的質問。
「聖堂弟子走進那座大山後再也沒有出來？」莫不辨依舊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不確定的問道。
「應該都死了吧！雲天河與邪玄兩人十有**也走進了大山，不過莊兄說他們兩人不會輕易死去。」恆越道：「聖堂還有六個弟子活著，不過被莊兄禁扔進了一口小鼎中。」
「不省心啊，他難道又想鬧翻天？這次可不管老夫的事了。」莫不辨嘴角溢出一縷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眸中透發出一道頑皮的光彩。
「莊兄讓我把消息帶回來，是想你拿個主意，接下來怎麼辦？」恆越急切道。
「有什麼好心急的？又不是天塌下來了。」莫不辨正色道：「你就在這裡等等為師，為師去找人商量商量。」
莫不辨融入虛空，一下子就失去了蹤影。
「我才不等你呢！」恆越拎著斧頭，身為莫不辨的弟子，自然掌握了一枚法令，能自由出入縹緲峰。
「瘦猴子，別想拋下我。」突然，一道紅影衝上了虛空，緊緊黏住恆越。
「媳婦，別跟著為夫，魔鬼平原很危險。」恆越道。
「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九尾靈狐啊，我豈能錯過？」紅韻笑吟吟的道，眼眸中滿是小星星，速度比恆越還快，轉眼之間已經衝出了縹緲峰。
莫不辨在離開縹緲峰後，掌指間青光流轉，六枚符跳躍，穿過長空降臨在武神殿與先天五閣中。
幾個呼吸後，武神殿與先天五閣中同時衝出一道身影，出現在先天道院的長空上。
六人聽過莫不辨帶來的消息後，莫不震驚，全都心血來潮。
「別老神著，說說你們的看法吧！」莫不辨看著面前六人道。
他們正是武神殿的神君與先天五閣的閣主，聞聽到莫不辨一聲喝斥後才慢慢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太始閣風閣主道：「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也夠能隱瞞的，現在才告訴我們。」
「嘻嘻……」太素閣閣主李秋水稚氣未脫，明眸皓齒，道：「我就說魔鬼平原中怎麼會衝起萬道幽光，原來是九尾靈狐的線索出現了。」
「莫師弟，昨日就發生的事情，你到現在才告訴我們，是不是別有用心啊。」太極閣渾身上下環繞著陰陽二氣的男子笑道。
莫不辨歎道：「原本以為是紅河少年與莊無法戰鬥引起的波動，我也不曾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也怪我大意了，在縹緲峰上也沒認真注意魔鬼平原中發生的事。」
「九尾靈狐在太古年間就不多見，一旦出現在武道界，必定掀起大風暴。」太易閣閣主說道。
「我來找你們，不是聽你們告訴我九尾靈狐有多了不起。」莫不辨眼神一沉，道：「你們拿出一個辦法來，現在如何是好。」
「嘻嘻……」太素閣閣主李秋水笑道：「莫師弟別著急，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魔鬼平原地下世界不可能生活著九尾靈狐。」
「此話怎講？」聞言，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凝聚在了李秋水身上。
李秋水道：「九尾靈狐在上古年間就消蹤匿跡了，最後一次出現的九尾靈狐美艷天下，與一個人族通婚，讓那個家族輝煌到了極致，但最後卻無聲消失了，在我看來，那個家族十有**隱居進了十大凶地。魔鬼平原雖歷史悠久，地下世界亙古長存，也絕對不會生活著九尾靈狐，我看很可能是曾經有九尾靈狐進過那座大山，少年們見到的不過是未消散的精神烙印而已。」
「這並不能說明地下世界大山中沒九尾靈狐？」神君疑惑道。
「神君，你太年輕了！」李秋水笑道：「古來九尾靈狐生活之地必然是淨土，你只要領會了這一點，就不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
聞言，神君臉色難看，他原本只是武神的僕人，在武神離開後，才僥倖做了武神殿之主，在先天五閣閣主面前一直就要低人一等，而且實力也要弱上不少，心中憤然，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小師妹言之有理！」莫不辨點點頭道：「倒是我心急了，九尾靈狐聖潔不染塵埃，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魔鬼平原的地下世界生活。」
「不過既然存在未曾消散的九尾靈狐烙印，我們還是要認真對待。」太始閣風閣主道：「要不派出天脈五境以下的弟子去歷練，探查情況，算是一次磨礪吧！」
聞言，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議論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各自回到五閣與武神殿。
隨後一段時間，魔鬼平原地下世界中存在九尾靈狐精神烙印的消息已在先天道院傳開，道院許多符合條件的弟子紛紛請戰。
同一天，先天道院各處開啟了一個又一個傳送陣，把魔鬼平原的消息傳遞了出去，傳遞消息的人都是神州上強大勢力的驚艷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