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成親 文 / 秋烜
「師尊,我已磕頭,見面禮呢?」
磕下三個響頭後,恆越站起來,提著一柄始終不願離手的斧頭,另一隻手伸向莫不辨索要禮物,眼中耀起火熱輝芒。
莫不辨雪白眉毛輕輕顫抖,抽了抽,完全沒想到新收的弟子竟然如此直接,當即道:「為師給你的禮物,自然是徒兒最想要的。」
「奇葩!」莊無法、荒帝、葉孤白雲對恆越皆無語了。
「我最想要的?」恆越疑惑的看著面前慈祥和藹的師尊,不解問道。
莫不辨笑道:「你不是想傳宗接代嗎?為師替你做主了,今夜與火雲洞嬌女圓房。」
「這能算禮物嗎?我本來就是要和紅韻圓房的!」恆越認真說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砰!」莫不辨使出一指彈,直接賞給恆越一個響亮的爆栗子,道:「沒有為師給你道院真傳弟子的身份,你覺得能配上火雲洞的嬌女嗎?今後為師就是你的靠山,縱然火雲洞知曉又能怎樣?他們的嬌女嫁給我莫不辨的弟子為妻,是火雲洞高攀了。」
「我、我是不會嫁給這個瘦猴子的!」一旁,紅韻滿臉緋紅,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飛上九重天。
「小丫頭,嫁給我莫不辨的弟子,你應感到榮幸,知道嗎?」莫不辨道。
「哼,你就是一個不良的老人,我恨死你了!」紅韻憤然說道,揮動粉嫩的拳頭,氣得胸脯起伏。她在見到仙風道骨的莫不辨時,充滿了欣喜,以為找到了救星,何曾想到如此仙風道骨的老人,居然不良到了這般田地,她幾乎絕望了。
「小丫頭,待和恆越成親後,你就不會這樣認為了。」莫不辨笑道。
「莫長老,要不開始拜堂吧!」莊無法眼神一轉,他再也聽不下去了,眼前一老兩少喋喋不休,具有很強的殺傷力。
「對,該拜堂了!」荒帝與葉孤白雲亦點頭道,他們的耳朵幾乎起繭子了。
「好,我喜歡拜堂!」恆越大咧咧的道,一手提著斧頭,一手很蠻橫的把紅韻抱了起來。
「混蛋,放開我!」紅韻腰肢如柳,劇烈掙扎,她通體嫣紅,眼眸迸射出凶狠光芒,恨不得把恆越以及眼前的幾人大卸八塊,然後就著骨頭一同吞進腹中。
「媳婦,別亂動,當心相公傷著你!」恆越語不驚人死不休,樂呵呵的道,一點都沒有鬆開的意思,抱著紅韻三五步就走到了禮堂最前面。
此時,莫不辨已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等待兩人跪拜行禮。
「莫長老,你可是來主持婚禮的!」莊無法走到莫不辨身側說道。
莫不辨聞言,雙眉倒豎,壓低聲音道:「如今老夫是恆越師尊,自當接受小夫妻跪拜,怎可做司儀主持?這件事還是由你來吧!」
「咳咳咳……」莊無法掩嘴,訕訕而道:「早知如此,就不該找你來。」
「世上沒後悔藥!」莫不辨打量著面前一身鮮紅新衣的恆越與紅韻,壓根沒看莊無法一眼。
莊無法捏緊拳頭,真想把面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莫不辨狠狠揍一頓,他咬咬牙,道:「看在恆越兄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莊無法無奈,只能親自操刀主持婚禮了,可對他這個從來就沒見過婚禮形式的少年來講,結婚是一件陌生的事,感到束手束腳。
「拜天地!」莊無法像模像樣的站在右上方喊道。
恆越咧嘴大笑,抱起紅韻轉過身,面對蒼天大地,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跪下啊!」雖抱著紅韻,可紅韻的一雙玉足卻狠狠抵住地面,始終不願跪下去,恆越當時就焦急了。
「休想,我是不會嫁給你的!」淚珠子順著雙頰簌簌滑落,紅韻臉上的妝都花了。
「媳婦,別讓為夫難看好不好?有什麼我們關起門來都可以說!」恆越站起來,認真說道。
「哼!」
紅韻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嬌美玉顏轉向一側,咬牙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和你成親。」
「師尊……」恆越回頭向莫不辨求助。
「沒用的傢伙,娶媳婦也要為師幫忙嗎?」莫不辨眼神一沉。
莊無法、荒帝、葉孤白雲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樣的婚禮簡直就是一場鬧劇,莊無法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太草率了,畢竟姑娘不同意,但想到當初紅韻集結一些少年想殺害自己,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當然,莊無法允許這場婚禮繼續下去,完全是看在恆越認真癡情的份上,他從恆越清澈的眸子中可看出來,精瘦的小子絕對動了真情,遠非他說的傳宗接代這般簡單。
既然如此,他何不成全了這個認真而淳樸的少年?
「恆越,你有點男人氣概成不成?」莊無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男人氣概?」恆越眼神一凝,隨而一拍腦門,笑道:「對啊,我怎麼忘記這一茬了,女人不是都喜歡有氣概的男子漢嗎?」
恆越站起來,抱著紅韻的手臂頓時鬆開,然後掌指間微微發光,一點力道浸入紅韻的嬌軀。
「你、你要幹什麼?」紅韻大驚失色,發現自己的嬌軀一下子變得軟綿綿了,完全不能動用力氣了。
「媳婦,你放心,為夫沒拿你怎樣,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恆越鄭重其事的道。
「真狠啊!」荒帝與葉孤白雲心中一歎,若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肯定下不了手,可面前的少年為了娶到媳婦,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簡直是少年的楷模。
「理當如此,當年院長娶夫人之時,也有這樣的氣概。」莫不辨冷不丁防的說道。
「院長娶夫人是這樣嗎?」莊無法、荒帝、葉孤白雲皆驚愕的看著莫不辨,即便處在拜堂中的恆越也回過了頭,一臉疑惑的望著莫不辨。
「咳咳咳……」莫不辨竭力掩飾,道:「我剛才貌似睡著了,好像嘀咕了一句夢話,徒兒的婚禮上,老夫怎麼能安然入睡呢?罪過啊!婚禮繼續吧!」
「才怪……」眾人呲之以鼻,明明說了院長的糗事卻不敢承認。可這種事他們自然不好過問,再說了,即便問了,也只會激起莫不辨的怒火。
「拜天地!」莊無法喊道。
這一次,紅韻再也沒有反抗之力,在恆越的一按一抬頭中,朝著蒼天大地跪拜。
「拜師尊!」莊無法再喊。
轉過身來,恆越與紅韻再拜。
「夫妻對拜!」
恆越與紅韻面對面,他一隻手扶住紅韻,另一隻手放在紅韻的後頸上,輕輕按壓雪白如天鵝的脖子,紅韻與恆越對拜行禮。
至此婚禮儀式已成。
「好!」莫不辨從寬大而喜慶的椅子上站起來,道:「送入洞房,老夫今夜要不醉不休。」
說話之間,雪白衣袍一扇,頓時數十罈美酒擺滿了喜慶的禮堂。
「師尊,弟子也要喝酒。」恆越走過來,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滾,和你媳婦洞房去,這裡沒你的什麼事了?」莫不辨一展袖袍,恆越倒飛而起,旋即不遠處一扇房門打開,恆越徑直墜落了進去。
與此同時,紅韻也在一股柔和的力量下飛進了那扇門內。
「啊……師尊,你怎麼解開我媳婦的封印了!」頓時,那間房內傳來一聲慘叫。
「做我的弟子,不可以隨意欺負女子,想洞房就得拿出真本事,否則休想。」莫不辨笑道,當即就拍開了一罈酒的封泥。
酒香飄溢,浸人心脾,只要微微一聞飄逸的香氣,就知這是難得的好酒。
「咕隆……」
莊無法、荒帝、葉孤白雲亦分別拍開一罈酒的封泥,連續關了幾大口,剎那之間就有一股旺盛的熱流衝向四肢百骸。
「這酒?」莊無法三人差點醉得昏迷過去。
「老夫的酒豈能像你們那般喝?運轉法力引導,不然你們非得睡上半個月。」莫不辨笑道。
莊無法、荒帝、葉孤白雲昏昏欲睡,不過還保持著一絲清醒,聞言趕緊運轉各自修煉的經,引導酒氣衝進四肢百骸與天脈中。
「啊……媳婦,你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相公!」遠處房間中傳來恆越的慘呼聲。
「誰是你媳婦?剛才的成親儀式根本不能算!」紅韻恢復了法力,異常強勢,壓根就不承認。
「媳婦,你休要抵賴,今日之後,你就是我恆越名正言順的妻子。」恆越道:「就算火雲洞主前來問罪,我也是火雲洞的女婿,是你的夫婿,是孩兒的娘。」
「砰」
突然間,煙塵沖天,那間屋的房頂在一股強橫的法力下衝開了。
莫不辨一揮袖袍,旋即一片陣紋從天籠罩而下,穩住了即將崩塌的房屋,以免兩人可能曖昧的景象暴露在眾人眼前。
「去死吧!」紅韻怒火沖天,祭出火龍鞭,大戰恆越。
鏘鏘鏘……
恆越也不示弱,掄起灰色斧頭與自己的媳婦大戰起來,道:「媳婦,你從了為夫吧。」
「去死!」
紅韻輕叱道,一條條火龍虛影縱橫擊蕩,肆掠向長空。
同時一道道灰色的斧刃光芒衝霄,與火龍虛影糾纏在一起。
撲哧撲哧……
好像撕裂的聲音接二連三,不斷響起,旋即就看見巴掌大的紅色衣服碎片漫天飛舞。
「你敢這樣對我?」紅韻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出很遠,若非這座縹緲宮佈置下了陣紋,這種另類的聲音恐怕會響徹在縹緲峰每一個修士的耳中。
「你是我恆越的媳婦,有何不敢?」恆越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