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宣戰 文 / 秋烜
「殺」
神窟內，喊殺聲四起，聖地與石人石馬大戰，異常慘烈，血霧漫天飛舞，強大如聖地弟子，很多修士都被石馬踏成血泥，化為塵土。
然而，為了爭搶神窟中的異寶，沒有人願意退縮，他們紛紛祭出斗寶，與神窟中的存在展開了生死大戰。
莊無法腳踏化龍步，扇動閃電翅，若浮光似掠影，眨眼間飛進了神窟。
神窟浩大無邊，自成一界，有一顆龐大的星體懸掛在虛空中，光芒四射，照耀八方，雄山大川都染上了一層絢爛色彩。
「這真的只是一個洞穴嗎？」莊無法進入神窟，完全被眼前所見震撼了，濃郁的靈氣幾乎凝結成了水滴，前方霧氣迷濛，在絢爛的星體照耀下，絲絲縷縷的斑斕霧絲繚繞，簡直和傳聞中的仙界有得一拼。
紫光浮動，紫靈兒輕盈的降落在神窟中，她的聲音甜美細膩：「不出所料，應該是上古先賢開闢出來的道場，也不知道存在多少歲月了，竟然孕育出了先天生靈，難怪先天道院的梵音仙子都來了。」
「你想說什麼？」莊無法問道，放眼望去，山川大地都被血水浸染了，一片腥紅。
血腥味依舊難掩蓋神窟中濃郁的靈氣以及大山湖泊間傳出的生命氣息。
紫靈兒一雙大眼彎成了月牙，美瞳內小星星閃爍，道：「石人石馬僅僅是看守神窟門戶的先天生靈，在神窟最深處，有更加強大的生靈存在，據我們家族古籍記載，能孕育先天生靈之地，必有十大祖根，難怪先天道院的梵音仙子都來了。」
「十大祖根？」莊無法還是第一次聽說，好奇的望著紫靈兒。
紫靈兒解釋道：「傳說十大祖根蘊有第一劫星的本源碎片，誰能集齊十大祖根，就能掌握第一劫星的本源力量，成就第一劫星最強者。」
「你是說神窟中有十大祖根之一？聖地傳人都是為祖根而來？」莊無法訝然。
「不錯，正是如此！」紫靈兒晶瑩如玉的下顎微點。
莊無法沉吟了三息，疑惑不解的道：「既然祖根關係重大，為何聖地先輩不出手？」
紫靈兒貝齒輕啟：「或許是先輩間形成了某種默契，故意如此。一方面可以驗證年輕一輩的戰力，另一方面也不會因大戰而波及更廣。真正的強者出手，必定山崩地裂，很多凡人都會遭受池魚之殃。」
鏘鏘鏘鏘……
神窟深處，大戰還在持續，血光衝霄，也不知有多少聖地弟子死於非命。
踏踏踏踏……
似有千軍萬馬奔騰，殺伐氣席捲向四面八方，不時伴有狂霸的獸吼之音，神窟中更加強大存在出現了，恐怖的波動肆掠出來，令莊無法和紫靈兒兩人心驚膽戰，渾身冒起一層小疙瘩。
「我們要殺進去嗎？」紫靈兒眨動著水汪汪的大眼問道。
「現在進去，與聖地傳人爭鋒，必定死無葬身之地。況且寶物根本還未出世，我們要保存實力，先等等再說。」莊無法思忖後說道，他很沉穩，自己只是築道刻紋的普通武修，根本無資格和混元聖子這般驚艷的強者爭鋒，只能選擇迴避，他要積蓄力量，在關鍵時刻出手搶奪寶物。
「你不擔心顧長風等人的安危了？」紫靈兒問道。
莊無法和煦一笑：「師傅、師伯和長老們必然無恙！他們是神窟自開時進來，想必神窟中的先天生靈不會拿他們怎樣，目前先天生靈最大的敵人是諸聖地傳人。」
「轟」
突然，神窟一陣猛烈搖晃，旋即神窟深處的一座黑山爆炸了，殺氣如怒海狂濤，數十先天生靈撲殺向聖地弟子。
諸聖地修士驚呼，全都把自己的戰力提升到了最強狀態，沒有人願意死在神窟中，奮力擊殺先天生靈。
「更加恐怖的先天生靈出現了！」莊無法眉頭微蹙，霸烈的殺氣已經席捲到外面，他們也遭受到了波及，不過有琉璃天網和紫光護身，兩人皆無恙。
瘋狂的咆哮，慘烈的打鬥，神窟深處混亂而激烈，頭顱拋飛之聲，手臂斷裂之聲，血花噴射之聲，慘叫悲呼之聲……混在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死亡悲歌。
過了一個時辰，神窟深處沉寂了下來，戰鬥聲和咆哮聲消失了，一道道疲憊的身影踉踉蹌蹌從神窟深處逃逸出來，聖地弟子全都臉色慘白，即便鮮血也無法掩蓋驚恐的面容。
「發生了什麼？」莊無法攔住一個天劍門的修士問道。
「你是誰？」天劍門修士陡然後退，一柄鋒利的長劍懸浮在其身前，隨時都會斬出，他的雙眸中充滿了驚恐，殺氣瀰漫，就欲對莊無法下殺手。
「道兄別誤會，在下並非神窟中的生物！」莊無法趕緊解釋，不然真有可能被眼前憤怒而驚恐的強者擊殺。
「原來是你！」天劍門的修士認出了莊無法，道：「趕緊離開吧，小小築道刻紋的修為，不應來此。」
「究竟發生了什麼？」
「太可怕了，山體爆炸，強大的先天生靈殺出，諸聖地弟子死傷慘重，我等也不過是僥倖逃出。」天劍門的弟子不願多說有關神窟中的事，略微解釋後，慌忙逃逸。
其他聖地的弟子更是懶得多言。
「怎麼不見混元聖子、補天子、段正……這些最驚艷的人？」莊無法疑惑的看著神窟深處。
「他們都是聖地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不說自身足夠強大，就是身上的寶物也足夠保證他們的安全，神窟中的先天生靈根本無法奈何他們。」紫靈兒道。
短短茶盞工夫，很多修士從神窟深處逃逸了出來，幾乎都打了退堂鼓，他們深知，即便把性命留在那裡，也不可能見到寶物，與其白白送死，不如保全性命，爭搶寶物是聖子和聖女間的事。
「打鬥停止了，或許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莊無法眼眸蘊毫光，腳下浮現兩抹亮光，背後閃電翅展動，迅若流光，極速朝神窟深處行馳而去。
紫靈兒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後紫光瀰漫，緊緊跟隨在莊無法身後。
「嗖」
突然，一道矯健的身影劃開長空，出現在莊無法和紫靈兒的另一個方向，一個頭髮捲曲蓬鬆的少年從一座青色山峰上俯衝而下，朝著神窟深處飛去。
「戈乾兄……」莊無法雙翅一展，很快就追上了那個少年。
戈乾身形一滯，腳下烏金色的雲朵旋轉，短短一些時日不見，他已經晉陞到天脈境了，不曾想也進入了神窟，他抱著一柄烏光熠熠的戰刀，道：「是你？」
「是我，戈乾兄，你也是來搶奪異寶的吧！」莊無法展動閃電翅，走到戈乾身前不遠處，道：「前方充滿了危險，閣下可有把握。」
戈乾比普通人矮了一頭，但渾身透發出的氣勢卻不弱於同輩任何人，他是一個孤傲而強大的人，打量著莊無法道：「聖地傳人又如何，我戈乾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奮力相爭。」
「你現在真的很強大，我很渴望和你一戰。」戈乾眼睛一轉，換了一個話題。
莊無法笑道：「神窟不適合你我大戰，等出了神窟，我給你一戰的機會。」
「好！」戈乾說道：「你擋住我的路，是何意？」
莊無法讓開一步，道：「你請！」
其實，莊無法想和戈乾聯手對付各方聖地的人，但看見對方眼中的孤傲之色，他知道，面前比自己只大了兩歲的少年絕對不會承情。
「他更強了。」紫靈兒望著前方腳踏烏雲的身影說道。
莊無法神色平和：「我知道，大唐帝國境內，年輕一輩中，他或許無敵了。」
「那你還答應和他一戰？」紫靈兒不解的看著莊無法。
莊無法笑道：「因為我才是真正的無敵。」
「臭美吧！」紫靈兒噗嗤一笑。
莊無法和紫靈兒兩人繼續前進。
「太可怕了，那些聖地傳人太強大了，我們兄弟根本無從下手。」當疾馳過數座山峰後，突然，前方出現一片清澈的湖泊，安寧而祥和，有四道身影站在湖邊。
「是肅宗皇帝的四個兒子！」莊無法神覺超凡，眼眸一凝，看清了明澈湖泊畔的四道身影。
他們正是李振、李晟、李元和李峰四兄弟，肅宗皇帝的四個皇子。
「你想幹什麼？」紫靈兒問道。
「自然是殺了他們。」莊無法黑髮飛舞，眼眸中殺光流轉。
「你可知道他們是肅宗的親子，殺了他們必然掀起驚天波瀾，劍閣也會因此而受到牽連。」紫靈兒擔憂的道。
莊無法嘴角噙著一抹淡漠的笑，道：「別說是波瀾，就算蒼天倒塌，日月崩毀，我也要斬殺肅宗的兒子。」
聲音未落，莊無法已化成一道流光，出現在李振、李晟、李元和李峰四人的後方。
「是你？」四人警惕性都很高，當即轉過身來看見莊無法，眼中有驚色。
「不錯，是我！皇室欠我的，今天要收回一點利息了。」莊無法停住腳步，平淡的看著他們。
李振四人，皆在二十歲上下，修為頗高，其中兩人已然是天脈一重天的高手，李元和李峰也是築道刻紋的強者，皆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敢走進星墳，更是闖入了神窟。
李振身材修長，頭戴紫冠，面若刀削，不過臉色卻有些蒼白，料想和傳聞一般，平日裡縱慾過度，臉色不是很好，甚至有一絲病態，即便是這樣，也難掩其眼瞳中的冷漠：「你以為出其不意殺了東來狂，斬了殷將軍，就能擊殺我們兄弟了？」
「說出你身上的所有秘密吧！我們兄弟可以給你留個全屍。」李峰身材高大，人如其名，宛如一座山峰，強勢而霸道。
「不錯，交出你修煉的斗術，最重要的是那道焰火。」李元冷笑連連。
「按照我們兄弟說的做，到時給你一個痛快。」李晟也把莊無法當成了砧板肉。
「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紫靈兒亦降落在了湖畔，聞聽兄弟四人的話，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怒意。
「嘖嘖……」李振雙眼放光，貪婪的打量著紫靈兒，道：「紫靈兒，你不在東來殿，跑來神窟幹什麼？短短半月不見，靈兒妹妹出脫得更迷人了，隨本皇子回去，定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你……」紫靈兒氣得嬌軀顫抖。
在此過程中，莊無法十分平靜，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他強大的神識散發出去，感應四人的真正戰力，同時他的腳步緩緩前進，今天就是來斬殺李振四人的，根本無所畏懼。
「你們把我當砧板肉，而我卻把你們當螻蟻，當空氣，一不值……」莊無法不斷逼近，右臂上黑光閃爍，斷劍暗電閃爍光輝，一股驚天的殺意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小心！」李振連忙後退，其他三人亦同時後退，而且雙手不斷划動，道力和法力一起澎湃，籠罩向莊無法。
然而，一切都晚了，莊無法舉起暗電，陡然間劈出，旋即一條黃金劍芒貫穿了天上地下，如撐天支柱一般壓落，直向李峰的身軀砸下。
李峰乃築道刻紋的高手，身材高大如山嶽，行動起來的速度自然慢了三分，黃金劍柱落下，他根本難以阻擋。
「啊……」
悲慘嚎叫之聲響徹長空，一團血花綻放，李峰龐大的身軀在黃金劍柱下化成血霧，魂飛魄散。
「你……你竟敢殺皇子？」李振、李晟、李元全都無比驚恐，莊無法根本不是一般的膽大，一劍斬殺皇子，向皇族宣戰。
「有何不敢？」莊無法手持暗電，逼視著剩下的三人道：「當夜我在皇宮，皇帝老兒敢下令圍殺於我，今日我為何不敢殺他的兒子？」
「你簡直瘋了！」李振大吼：「皇室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還有劍閣，一定會被剷除。」
「哼！本閣主也不會放過皇室，今天斬殺你們只是開始而已。」莊無法一步跨出，眸綻冷電，暗電高高舉起，朝李振的身體立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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