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詹小月 文 / 秋烜
紫雲峰後是一條大峽谷,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聳立在薄煙中,仿若天上宮闕,如夢似幻。
這裡便是謝凌晨一脈的修煉地——凌煙谷!
錚錚錚……
一陣陣劍鳴聲清脆悅耳,循聲透過薄煙望去,宮殿的演武場上,一個身穿黑袍的青年男子正在與一個妙齡女子揮劍交擊。
這黑袍青年俊朗飄逸,有一股出塵的氣質,他自然是謝凌晨最得意的兒子謝浩,乃劍閣的一位修煉天才。
那妙齡女子體態婀娜,嬌軀曼妙,皮膚晶瑩,一身鵝黃裙衫更是襯托得她無比靈動迷人。
「朱師妹,你可要小心了!」謝浩嘴角噙著一縷笑意,整個人如蛟龍出海,凌空而起,手裡長劍泛起無量白光,陡然間,他腳上頭下揮劍朝姓朱的女子懸空刺了下來。
「師兄……」朱倩倩嬌喝一聲,媚眼兒流轉,透發出一絲嫵媚,她踩踏蓮步,不退反進,揮劍迎擊向謝浩的凌厲一劍。
鏘、鏘、鏘……
劍鳴聲聲悅耳,仿似一曲交響樂,只見兩柄泛發無量光華的劍糾纏在了一起。見到朱倩倩主動迎擊上來,謝浩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下降的速度頓時緩慢下來,旋即兩柄劍交擊而過,兩人在劍氣中也貼在了一起。
「師兄,你真壞!」朱倩倩嬌嗔道,曼妙嬌軀微微扭動,似要從謝浩的手掌中掙扎出去,又似在好故意挑逗謝浩的原始**。
「我哪裡壞了?」謝浩吟吟一笑,攬著小蠻腰的手向懷中一帶,兩人更加貼得更加火熱了,似乎要融合於一體。
「還說不壞!」朱倩倩仰起嬌羞的臉蛋諾諾的道。
「師妹不是一直很喜歡我的壞嗎?」謝浩趁機在朱倩倩紅唇上親了一口,更是在對方飽滿的胸脯上捏了一把,使得朱倩倩發出一聲嬌喘。
「小心被師傅撞見!」朱倩倩嬌顏綻桃花,嬌羞緋紅,掙扎著離開謝浩的懷抱。
「晚上再收拾你。」謝浩把劍插回劍鞘嘿嘿笑道。
「就看師兄的能耐了。」朱倩倩拋出一個惑人心神的媚眼兒,嬌滴滴的道。
「少主,你要為我們做主啊!」就在這時,猴六抗著肥貓一瘸一拐的回來了,見到謝浩就抽泣起來。
此時肥貓依舊昏迷不醒,滿嘴污血,臉腫得老高,抵得上十個饅頭。猴六的雙頰掌指印清晰可見,朝天鼻已扭曲變形,顯得很猙獰。
「怎麼回事?」看見兩人的慘狀,謝浩頓時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猴六放下肥貓,咬牙切齒把在碧水湖發生的事情添鹽加醋說了出來。
「沒用的東西,居然栽倒一個將死之人手中,真是把我凌煙谷的顏面丟光了。」謝浩破口大罵,臉色冷冽似寒冰。
猴六渾身打顫,戰戰兢兢的道:「少主,他……他力量雄渾,快如閃電,我們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我看他根本不像有傷在身。」
這時,肥貓醒了過來,先是一陣嚎叫,當見到謝浩時,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兩人的不幸。
「幾日前二師叔就已確診他經脈盡毀,最多還有三月可活。」謝浩逼視著兩人道:「自己學藝不精,就不要找借口了。」
「師兄,這也不能怪猴六他們。」朱倩倩笑靨如花,春光滿面,細聲道:「莊無法自來肉身強悍,力能舉鼎,築道境煉血的修為很難對他造成威脅,如今他筋脈已斷,可肉身卻復原,擊敗猴六和肥貓也在情理之中,不然他就不是莊無法了。」
「師妹說得有理。」謝浩沉思了片刻後,朝陳六兩人道:「你們兩個下去休息吧。」
「是!」猴六和肥貓如蒙大赦,然後向劍奴的住處走去。
「師兄,你打算怎樣處理這件事?」朱倩倩問道。
謝浩摸著下巴,在原地來回走動,眉宇緊鎖,十多個呼吸後才緩緩說道:「在莊無法身上得到《神引奧義》經是不可能了,不過他練就了一副錚錚鐵骨,一定是掌握了某種神秘的煉體之術,這些年來我試圖與他走近,但都沒有套出一點有價值的東西。他死了不要緊,但必須要把那種煉體之術留下。」
他的眼中透發出一股狠色。
……
白雪覆蓋萬里山川。
然而碧水湖四野佳木蔥蘢,靈氣濃郁,無一絲隆冬時節的蕭條。
夜色籠罩大地,莊無法白衣勝雪,盤膝端坐在碧水湖畔致小木樓頂上,雙手掐訣捏印平放於小腹前,他雙目微閉,靜心凝神,七竅白氣縈繞,不多時已將其全身包裹,如夢似幻,顯得聖潔出塵,不沾俗世氣息。
「變強!我要盡快變強!」
莊無法心中只有這樣一個信念:「唯有變強,謝浩才會有所忌憚。唯有高深修為,我才能與龐大的大唐皇族抗衡!」
眉心道火熾盛,映照得全身一片明堂,正在洗滌著他的血肉、骨骼、經脈、乃至萬千毛孔。
一個時辰後,莊無法豁然睜開眼睛,兩道璀璨神芒宛如天劍劈斬出去,虛空似乎都因此而扭曲起來。
「邁進築道境中期——祭骨,還差一點!」莊無法滿意的點點頭,他知道用不了幾日就能衝擊築道境下一個小境界祭骨之境了,隨後身影一閃回到了小樓內。
「咚咚……」
正當莊無法翻閱老師顧長風的一些手札之時,樓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打開房門,莊無法欣喜的道:「師姐,你怎麼來了?」
這是一個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她飄逸空靈,淡然出塵,美顏清麗,散發出淡淡出塵的氣質。
她是劍閣的第一美女,詹一天的女兒詹小月,與其父親一樣,精通醫道,善於煉製丹藥,如今劍閣九成以上的療傷丹藥都是她煉製的。
她是劍閣名副其實的寶貝,也是劍閣諸多年輕男弟子心中愛慕的女神。
「你準備休息了嗎?」詹小月的聲音很細膩,猶如一縷春風拂過,舒爽清新。
「在看老師留下的手札。」莊無法笑道,把詹小月請進了小樓。
詹小月眼眸似水,打量著小樓內的擺設,隨後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盒放在小木桌上,道:「今天由我來給你療傷。」
「這、這不好吧?」莊無法靦腆的道。
他全身經脈盡廢,以往詹一天為其針灸刺穴,最重要的一處穴竅在男人最敏感的根部,這讓莊無法怎能坦誠相對?
詹小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非常平靜的道:「我是醫生,你僅僅是我的病人。
「可是……」莊無法欲言又止,臉上流露出些許羞赧。
「趕緊把衣服脫掉。」詹小月淡淡打開玉盒,一根根銀針生毫芒,極為刺眼。
莊無法哆嗦了一下,依言脫下上衣和褲子,同時默默運轉《神引奧義》,旋即明堂內燃著道火的金燈沉入深處,隔絕了所有築道境的氣息,經脈也出現了假斷現象,整個明堂變得死寂黑暗。
「你、你怎麼把褲子也脫了?」詹小月美顏緋紅,急忙轉過嬌軀,方才一瞬間,她看到了一副完美的身軀,充滿了男性的陽剛之氣,使她芳心劇烈跳動。
「平時三師叔給我針灸就是這樣子啊!」莊無法也感覺有些尷尬,她看見詹小月驚慌失措的樣子,就知道誤會她剛才讓其脫衣服的意思了。
對方只是讓他脫衣服,並未讓他連同褲子一起脫掉,真是大大的不該。
「不是說你是醫生,我是病人嗎?反應也忒大了吧?」莊無法低聲道,不過卻連忙穿上了褲子。
「趕緊把褲子穿上!」詹小月寒聲道。
「已穿好了!」莊無法正坐在床上,背對著詹小月。
聞言,詹小月才轉過身來,捻起一根銀針朝莊無法走去。
輕輕的蓮步聲在靜的小樓內響起,一縷淡淡的幽香縈繞,飄進莊無法的鼻腔,令他心中一陣蕩漾。
「哼!敢在我面前無禮,不好好整治你一番,真對不起我的好手藝。」詹小月咬牙切齒,下定決心要給莊無法一個天大的教訓。
「師姐,落針要溫柔一點!」
「放心,師姐會很輕的,一點都不會痛!」詹小月已經走到莊無法背後。
感受著近在咫尺的迷人幽香,莊無法陶醉得閉上了眼睛,毛孔都緊張收縮。
詹小月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別樣心思,削蔥指捻起銀針迅速插進莊無法背心的一處大穴,頓時就有一粒血珠冒了出來。
「啊……」莊無法發出狼一般的嚎叫:「師姐,你這是要我的命嗎?」
詹小月拍拍玉手,跟沒事一樣,她很平靜的從玉盒中捻起第二根銀針,銀光點點,快速準確又不失狠辣的插進了另一處大穴,依舊有一顆血珠冒出。
莊無法又一聲慘叫:「師姐啊,你功夫沒學到家啊,比三師叔差得太多了。」
「聒噪!」詹小月收起銀針落,第三根銀針化成一道流光扎進了又一處大穴。
「啊……師姐,你可是劍閣諸多男弟子心中的女神,脾氣怎麼一點都不好?」莊無法慘叫連連,後悔脫褲之舉。
詹小月手下毫不留情,擺明了要折磨莊無法,不消頃刻功夫,他身上便扎滿了銀針,一顆顆血珠溢出,包裹著銀針,飽滿又晶瑩。
「咦!」詹小月美眸一凝,一瞬不瞬盯著莊無法背上顆顆飽滿溢霞輝的血珠,呀聲道:「血珠晶瑩剔透,脈動清晰可聞!你、你根本沒傷!」
莊無法一怔,暗忖道:「好厲害的女子!」
「師姐,我經脈盡斷,命不久矣,三師叔都束手無策,你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莊無法面不改色的道。
「你騙不了我!」詹小月眼疾手快,芊芊玉手揮動,眨眼間在莊無法背上連續點了九下,旋即九道熱流湧進了莊無法的體內,在各大經脈中遊走,更是牽引他體內蟄伏的道力蠢蠢欲動起來。
莊無法連忙運轉《神引奧義》抵抗,可是一切都晚了,經脈斷裂的假象在九道熱流的衝撞下,完全呈現了出來,體內潛伏的道力立刻活躍起來,全身血液更是在沸騰咆哮。
不僅如此,一盞金燈在眉間若隱若現,太陽真火跳動,一股熾盛的熱氣勃發而出。
「你竟瞞過了我的父親,不但如此,更是點燃了道火。」詹小月小嘴都張呈了「ま」形,無比驚訝,特別是見到莊無法眉間浮現的一盞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燈,震撼得無以復加。
「還請師姐為我保密!」莊無法身軀微微一震,紮在背上的銀針倒飛,他隨手抓過一件白衣穿上,懇切的看著詹小月。
詹小月曲線曼妙,衣袂展動,收起銀針,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淡淡的道:「你欺騙得我們好慘。五師叔為了你獨闖封神崖尋找聖藥,我父親為了你日夜翻閱古籍,最近消瘦了不少,你為何要欺騙大家?」
「什麼?老師去闖封神崖了?」莊無法大驚,那可是大唐邊境的一處絕地,古來就無人成功走出來過。其名為「封神」,其實那就是一處埋葬神靈和惡魔的墓地。
「你現在知道為五師叔擔心了?」詹小月神色清冷。
看著眼前氣得嬌軀顫抖的師姐,莊無法心中升騰起一股愧疚感,若老師有恙,他終身難安,道:「師姐,那一夜我的確受傷了,命不保夕。我若知道老師闖封神崖,說什麼都不會讓老師冒險。」
「我父親都束手無策的大傷,我真想知道你是怎樣痊癒的!」詹小月恨不得用銀針在莊無法身上扎幾個窟窿:「你的明堂堅若神鐵,現在卻點燃道火築道成功,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都統統告訴我。」
莊無法一陣頭大,太陽真火干係重大,且來歷神秘,若是被大唐皇族知曉,定會不惜代價抹殺他,他真的不好向詹小月名言,沉吟了片刻後才說道:「師姐,我不想隱瞞你,但現在卻不能告訴你,將來時機成熟了,一定全告訴你。」
詹小月眼眸一凝,問道:「你不相信我?」
莊無法搖搖頭:「我們青梅竹馬,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過這件事的確關係重大,還請師姐不要追問,替我保密。」
詹小月秀眉微蹙:「紙是包不住火的。不日後劍閣就會確定下任閣主人選,你若沒點燃道火築道,五師叔就沒衣缽傳承,自然也失去了閣主競爭權。」
莊無法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道:「待老師歸來就不用刻意隱瞞了。」
這一刻,莊無法想到了很多,謝凌晨和顧長風是下任閣主最有希望的兩人,前者心思縝密,擁有強烈的權力**和埋藏在深處的野心;後者具有無以倫比的戰力,一劍劈出天崩地裂,一旦成為閣主,勢必將劍閣推到從未有過的巔峰。
「老師一定要成為閣主!」莊無法暗忖道。謝凌晨利慾熏心,手段狠辣,成為閣主後必然會剷除異己,老師和自己極有可能在其陰險的算計中淪為犧牲品,這是莊無法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你好自為之!」詹小月美眸光波流轉,話鋒一轉:「星墳最近很不平靜,聽說有異寶出現,近幾日東來殿、天外樓甚至皇族都有年輕一輩驕子趕往星墳尋寶!」
「消息當真?」
「當然!」詹小月清新淡,她收起盛有銀針的玉盒,玉足踏蓮步,隨後背影在清冷的夜色中漸行漸遠。
房間空留一縷幽香,莊無法關上房門,自語道:「爭奪異寶,怎能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