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 拜祭 文 / 一騎絕塵
「楊震,為什麼不和彩雲他們見面?」
聲音打破寧靜,對於剛才楊震去找彩雲,但是卻沒有點明自己的身份,麒麟顯得很是不解。
因為麒麟知道,這一百五十年來,楊震最為掛念的就要數彩雲和熊二等人了,如今回來了,可是讓他不解是,楊震並沒有選擇和他們見面。
這是為何?
面對麒麟的這個問題,楊震輕皺了一下額頭,隨後道;「見和不見有什麼區別嗎?就像你說的那般,該分開的終究要分開,看到他們現在過的很安靜,我不想再給他們安靜的生活帶來波瀾。」
「唔,你這麼說,我倒是你理解你的感受。」麒麟贊同的點了點頭,「當年我成神之後,就再也沒有和火鳳和大笨龍見過面,其實我不止一次的回來過。」
「那你為什麼沒有和他們見面呢?」楊震反問。
「和你現在一樣吧。」麒麟道;「心情很複雜,想念是想念的,但是,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默默的看著就挺好。」
點了點頭,楊震沒有言語。
片刻的沉寂,麒麟繼續道;「楊震,你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
「打算?」額頭微皺,楊震低吟,「世界看起來很安靜,可是危險終究沒有解除,死亡天道是一切禍患的源頭,我們的戰鬥還沒結束,我本打算繼續吞噬異火,可是那最後剩餘的三種異火在什麼地方,我沒有一點線索,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去做一件事情。」
「去做一件事情?」
「對,去拜祭一下……家人。」深呼一口氣,楊震在說罷這番話之後,感慨的搖了搖頭,隨後縱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天空中。
……
和當年的時候相比,現如今的古元鎮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街道依舊是以前的老街道佈局,只不過不知是第幾次翻新,規模也沒有擴大,依舊如當年一般面積。
一個鎮子的規模終究有限,古元鎮如此的規模,已經定型,如果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不管在多少年以後,依舊如此。
默默的行走在這當年的重生之地,恍惚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可是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不斷高告訴楊震,物是人非,一代新人換舊人,他的年代早就過去了。、
「呦,客官,來,裡面請。」
邁步走進一家飯館,楊震選了一處靠窗的位子。
一壺酒,一碟小菜。
看著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
「你笑什麼?」麒麟詫異。
「沒什麼。」楊震搖了搖頭,「當年古元鎮三族鼎力,我還記得,王家頗為霸道,可是現在看來,當年的事情是那麼的微不足道,甚至我不理解,他們追求什麼?」
「那你永遠無法理解了。」
「是啊。」楊震感慨的點了點頭。
境界的不同,位置的不同,讓他不可能再體會當年的家族之間的爭鬥有什麼意義。
一壺酒下肚,夜晚來臨,看著被夜幕籠罩的古元鎮進入安靜,楊震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楊家祠堂!
昏暗的油燈閃爍,兩個在祠堂外看守的下人沒有發現,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祠堂內。
望著供桌上那一個個刻有名字的牌位,楊震緩緩掃過,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塊刻有楊霸天名字的牌位上。
手掌緩緩的從牌位上拂過,灰塵散去,楊震感慨的搖了搖頭,「不知父親當年離開的時候,是否已經對我釋懷了呢?」
從案桌上拿起一炷香,手指捻動,縷縷青煙飄起,楊震將其插在了楊霸天的牌位前。
目光再次遊走,他看到二弟楊戰、三弟楊遠和李芸珊的牌位。
也都離開了,真的好快!
當年楊戰和楊遠的修煉天賦都屬於平平,如果不能在修煉上有什麼大的進展,生命是很難延續的。
將這三個牌位逐一擦拭乾淨,他這才發現,竟然沒有看到秦思容,也就是自己母親的牌位。
「莫非發生了什麼事情?」
眼中升起一抹疑惑,楊震依稀記得,當年秦思容和楊霸天離開,是放棄了修道界,莫非她並沒有完全的放棄?不然依著她的修為,過了這麼多年,也是萬萬堅持不住的。
心中正思索這件事情,突然,一個聲音從祠堂外傳了進來。
「老夫人,還沒睡呢?」
「睡不著,來看看。」
蒼老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孤獨,聽到這個聲音,楊震雙眼微閉,然後搖了搖頭。
伴隨著踏踏的聲音,祠堂的房門開啟,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嫗在一位少女的攙扶下,走進了祠堂。
「老奶奶,我幫您上香。」
將這滿頭銀髮的老嫗攙扶到祠堂中的座椅上,少女剛跑到案桌前拿起一炷香,還未點燃,就被老嫗制止了,「香兒,你先等等。」
渾濁的雙眼盯著楊霸天牌位前那正在燃燒的香,老嫗步履微顫的站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香兒連忙跑過來,將老嫗攙扶住,她不解道;「老奶奶,您怎麼了?」
沒有回答香兒的問題,老嫗顫巍巍的來到這案桌前,看著那燃燒的香,和那四個被擦拭的乾淨的牌位,她嚥了一口唾沫道;「阿丁,阿旺。」
「老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聽到老嫗的召喚,門外看守的兩人,急忙走了進來。
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老嫗道;「剛才有人來過祠堂嗎?」
「有人來過祠堂?」
阿丁阿旺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彼此,隨後同時搖了搖頭,「回老夫人,沒人來過祠堂,您是近三天,第一個來祠堂的人。」
近三天,第一個來祠堂的人?
老嫗的眼中閃過一抹激動,她顫巍巍道;「我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香兒,你也出去吧,關上門,我一個人呆一會。」
「這……。」
沒想到老嫗有這樣的吩咐,三人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彼此,不過誰也沒有違抗,轉身離開的祠堂,甚至是最後,香兒將房門緊閉。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祠堂,老嫗這才轉身看向那些牌位,眼中泛起一絲晶瑩,她伸出自己顫抖的老手,手指從那四個乾淨的牌位上拂過,不禁的撇了撇嘴巴。
「震兒,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