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竟然背叛 文 / 香城老妖
響動驚醒了紫蘇兒,她大喝一聲,揮手襲向黑袍藥師。另只手拉過薜痕,往旁邊一推,接著一個轉身,又是一掌拍向紫袍藥師。
兩名藥師不過五行境高品,自然不是紫蘇兒的對手,被壓制得無法動彈。
「兩位大師為何要對薜痕師弟出手?」收住氣息,紫蘇兒興師問罪起來。
紫袍藥師覺得胸口一鬆,頓時輕鬆無比,對於紫蘇兒,倒也不敢放肆。與黑袍藥師相視一笑後說道:「我哥倆不過是想試試這小子的身手,能夠得到古真人的青睞,想必是有異於常人的過人之處。」
薜痕站起來,對著倆人拱手道:「晚輩學藝不精,讓前輩見笑了。」他也知道藥師的地位非同小可,要是因為剛剛的事,弄得他倆與落霞峰不愉快,那可大大的不妙。
所以,薜痕連忙順著倆人的話,給了個台階他倆下。至於剛剛是否真的只是要試試他的身手,薜痕也不知道。不過,從內心來說,薜痕對這兩個自負得很的老傢伙,是沒有任何好感的。
化解了誤會,紫蘇兒也舒了口氣,她比薜痕更不想與藥師鬧翻。若不是剛剛情況危急,她也不會斷然出手。
好在那兩老傢伙似乎並未在意,還主動承擔起站崗的活兒,讓薜痕也歇息會。
薜痕道過謝,還真的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紫蘇兒經過剛剛的折騰,此刻卻是睡意全無。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似乎有危險在靠近,而且很快就要爆發。
迷迷糊糊中,天漸漸亮起來,配藥房的弟子開始來領丹藥。
一疊丹藥送配單放在桌上,紫袍藥師仔細核對好數量和類別後,開始發藥。
這時,薜痕的眼皮子跳了跳,好像哪裡不對勁。四周有一股殺氣在迴盪,而且這股殺氣隱藏得比較深,一般人是察覺不出來的。
黑袍藥師再次核對了丹藥,確定無誤,準備放行。幾名虎背熊腰的弟子走進來,搬著沉實的檀木箱就要出去。
「慢著,」薜痕攔住搬藥的弟子,「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一名眉毛濃密的弟子道:「噢,我們是配藥房的,入門好多年了,一直都還是外門弟子。平常很少出門,自然是很少人認得。」
紫蘇兒看了這名弟子一眼,說道:「你叫全德祿,是常師弟門室的對嗎?」
那名弟子道:「是,一年前配藥房要人,便把我召到他的門室做了隨叢。紫師姐怎麼會認得我的?」
說著,全德祿有些激動起來,一個外門弟了被核心弟子認識,說明自己在核心層中有一定的名氣。說不定哪一天機會來臨,收自己為內門弟子,可就翻身了。
「去年的除魔不就是你跟著常師弟來領丹藥的嗎?」紫蘇兒轉過頭,看了看薜痕,示意他此人沒有問題。
不過,薜痕卻並不這麼認為,他面對著全德祿,緩緩道:「你的易容術確實不錯,偽裝得幾乎天衣無縫。包括剛剛蘇兒說認識你,你的眼神和表情與真正的全德祿都幾乎一樣,而且,也很符合這種場合。可是,你再怎麼偽裝,身上的氣息掩蓋不了。」
全德祿臉色微變,卻並未顯示出慌亂,隨即沉沉說道:「這位師弟說的話我一點都聽不明白,如果對我的身份有懷疑,可以找常師兄或者師傅來。不過現在,常師兄還等著我拿丹藥過去,耽誤了起程去天柱峰的大事,誰都擔不起。」
說罷,也不管薜痕,繼續搬藥。
薜痕抬手一壓,強怒的真氣狂湧翻動,瞬間將整個石室都充斥。方才說試試薜痕身手的兩位藥師,臉上當即一變,沒想到薜痕的實力如此強大。
也知道方才薜痕對面自己的試探,並未使出真實的實力,否則,縱然是兩人合力,也未必能壓得住他。
「這位師弟,你……你這是做什麼?」全德祿被壓抑得有些透不過氣,身上的氣息瞬間釋放,發生連連的轟鳴聲。
全德祿的實力居然也是五行境,這下連紫蘇兒也驚訝了。配藥房的弟子,修為最高的是那位常師弟,也不過是通魂境中品。而這個在常師弟手下做事的外門弟子,竟然有五行境的實力,這只能說明,他有問題。
確實是有問題,全德祿釋放真氣之後露出了一副詭異的面容,臉上佈滿了濃郁的殺氣。
下一刻,他出手了,袖口裡迸射出一道流光。是一枚短鏢,帶著紅色的火焰,將空氣劃破得幾欲暴裂。
薜痕立即施展玄罡罩,同時極凍冰矢激射而發,盡數打在短鏢之上。如此盡的距離,玄罡罩不足以抵擋五行境高發射出來的暗器。而且本身短鏢的穿透力也是極大,與強大的真氣疊加在一起,速度也會成倍增長。
經過在無底谷的修煉和突破,薜痕對於極凍冰矢的掌握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逍遙仙王曾對薜痕說過,冰系功法的傷害要遠高於火系,所以在修煉上,薜痕更加注重極凍冰矢的強化。
同時在逍遙仙王的指導下,薜痕能夠更加靈活的使用烈炎爆和極凍冰矢這兩種功法。能夠取其長,補其短,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更重要的,這樣一來,薜痕可以節省大量的真氣,用來加強玄罡罩的防禦功能。
強勁的寒氣將流星般的短鏢瞬間凍住,雖然無法阻止它的前行,但速度明顯慢下來。在離薜痕還有半尺的地方停頓下來,伸手一夾,短鏢便落到了薜痕的手掌心上。
這是一隻暗紅色的鋼鏢,鏢身呈直長的三角形,鏢峰尖銳,喂有巨毒,見血封喉。
全德祿還想動手,紫蘇兒已經一掌蓋下來,空間扭曲旋轉。一道禁法落在了全德祿的身上,他被禁錮在了一個小空間裡,動彈不得。
「說吧,你是誰,真正的全德祿在哪裡,又是誰派你來的。」薜痕深邃的眼神裡,透出兩點寒光,全德祿渾身打了個冷顫,好像掉進了冰窖裡似的。
不過,嘴上全德祿還是很強硬:「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吧,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最好是殺了我。」
「殺了你?」薜痕搖搖頭:「那怎麼行,你自己都說要把手段使盡才行,我又怎麼能不答應呢。」
全德祿心裡暗暗叫苦,死當然不願意,但萬一薜痕用什麼詭異刁鑽的法兒折磨,那叫生不如死呀。
薜痕見他不吭聲,已經猜出了他的心思,又接著故意嚇唬道:「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很難受,但卻死不了。比如,我可以植一道元神真氣到你體內,然後控制它游到你的經脈中,引起真氣的衝突。那感覺像是千萬根針在紮著全身,又像是被蟲蟻啃食,估計世間沒幾人人能扛得住。」
聽到這裡,全德祿微微一顫,冷笑道:「有種你就來,老子不是嚇大的。」
「是嗎?」薜痕陰寒著臉,手指輕輕一彈,一道真氣便射入到了全德祿的眉心之中。
全德祿連忙運行真氣想阻止,可薜痕打入的那道真氣像一頭巨象橫衝直撞,又哪裡抵擋得住。不消片刻,全德祿便感覺自己的腦海裡多了一個神識,只不過這個神識是別人的,可以控制自己體內的真氣活動。
這下,他慌亂了,開始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就算打不過薜痕,但同是五行境,薜痕想要植入元神真氣,也沒那麼容易。
他又哪裡知道,薜痕的真氣已經能夠比擬窺天境。海姣王那樣厲害,還不是被薜痕給控制住,區區五行境,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這不可能,你怎麼能夠做到的?」全德祿的臉已經成了青色,說話的時候,牙齒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抖。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被植入元神真氣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這下他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了薜痕手裡,那麼剛剛薜痕說讓他生不如死,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薜痕抬眼看著全德祿,淡淡的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不需你的過問,你只要明白我有這個實力就行。說吧,你想要怎麼個死法?是先折磨一番再殺了你,還是現在就讓你爆體?」
全德祿險些倒在地上,這兩種死法都痛苦之極,就算不痛苦,他也不願意死。剛才說的那些,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壯膽而已。
「不……不,我不想死,求你饒了我……我什麼都說。」全德祿全身像被抽空了骨,軟得像條蟲似的坐到了地上。
紫蘇兒嘴角輕輕一揚,心道薜痕這傢伙還真有些手段,本以為全德祿定會大鬧一番的。不料這麼快就被降服了,而且根本不用擔心他會使詐。
「還不快說,真的全德祿在哪裡?你又是誰?」紫蘇兒輕喝著,心裡不禁為真正的全德祿擔心。
假的全德祿不敢隱瞞,連忙道:「我叫趙俊,真的全德祿已經……已經死了……不是我殺的,是……是他……」
趙俊指著旁邊的一個藍衣弟子,突然嘴裡吐出一口鮮血,胸口洞穿一個血窟窿。
速度實在太快,而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待薜痕想阻止時,已然來不及。不過,就在那藍衣弟子得手之時,薜痕的極凍冰矢已經打出。
無數冰晶組成的寒粒將藍衣弟子所在的方位,全部冰凍,冒出呼呼的刺骨寒氣。紫蘇兒和兩位藥師都凍得真打哆嗦,連連後退。
而那個藍衣弟子原本正邁開步子想要逃跑的,被凜冽的寒氣給生生凍住了,還保持著邁腿的姿勢。整個人都成了一個冰雕,豎立不倒。
不過,只那麼一息的時間,冰雕破裂。藍衣弟子掙脫出來,反劈一掌,一柄氣形光刀出現在薜痕的頭頂上,隨即砍落。
薜痕微微一動,玄罡罩出現,但已經來不及出手。就見光刀劈在玄罡罩上,竟然劈出一道裂隙。
渾身猛烈一震,薜痕被一股強大的氣息給壓躬身去,而玄罡罩終究抵擋不住光刀的劈斬,從中間破碎。、
紫蘇兒見勢不妙,正欲出手,後面的紫袍藥師突然從後偷襲,一拳轟過去。
與此同時,黑袍藥師掠過一道影子,五指成爪狀的抓向薜痕。
這兩人居然也背叛了落霞峰,背叛了古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