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意外 文 / 梁甫
燕子已然出了洞口，在黑暗中道:「傻和尚，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
沒有回答。
燕子道:「得了！看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沒有回答。
燕子心裡有些慌張，聲音不自覺大了些：「和尚！……和尚！……善緣！」
一樣的沒有回答。
燕子的笑意僵在了嘴角，一下子跌在地上，喃喃自語著:「和尚，和尚我還沒讓你死，我還沒讓你死你怎麼能死呢！」
石塊落完，山洞裡死一樣的沉靜。燕子坐在黑暗裡，目光呆滯的看著前面，儘管她什麼也看不到。
「咳咳……咳咳……燕子施主！你在哪兒？」善緣似乎身受重傷，不斷咳嗽著。
可燕子已經很滿意了，她的眼睛瞬間有了光彩，那和尚還活著？
「和尚！和尚！」燕子用盡所有的力氣大喊著，「我在這兒！」
善緣尋著燕子的聲音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了過來。黑暗中，燕子的眼角流下淚水，善緣看不見。
「施主，洞中太黑，我們依著記憶走出去吧！」善緣咳嗽著道。
兩人一路磕磕絆絆，也不知走錯了幾次路，出洞口時，天已微亮。
二人行至有樹的地方，坐了下來。宿在樹上的鳥雀受驚，俶然飛遠。陽光透過樹梢撒在草叢，映出斑斑駁駁的樹影。
草地上，一道青煙升起，正是善緣在煮野菜，燕子邊看著菜粥流口水邊道:「我說要把那隻兔子烤了，你偏偏不讓我烤，就這麼一鍋菜水，吃的飽麼？」
善緣道:「佛門弟子不輕易殺生。」
燕子道:「是我殺又不是你殺，不過和尚，你可是犯戒了！」
善緣道:「我沒有犯戒。」
燕子有些惱怒，「難道和尚可以談情說愛麼？」
善緣道:「自、自然不行。」
燕子道，「那你已喜歡我了，怎麼辦？」
善緣低下頭去:「施主，菜粥好了。」
燕子道:「和尚，不如你去你那佛門還了俗，跟我走吧！」
善緣頭也未抬，口中說道:「金光寺於我有大恩大德，我不會離開的。」
燕子道:「你當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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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城歎了口氣，「說起來正是我葉秋城之過！沒了大兒子，竟把善緣賢弟也害苦了，只盼善緣賢弟吉人天相吧！」
一眾人正自歎息，管家忽從門外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回來了！善緣小爺回來了！」
眾人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去，皈戒也不管什麼禮儀，當先就跑了出去，葉倩也竟緊隨著皈戒跑了出去，眼見善緣正往這邊走。
葉秋城已和善緣開始攀談。
葉秋城道:「賢弟，你可算是回來了，為兄甚是擔心啊。」
善緣看著不過幾日便蒼老了許多的葉秋城，想到葉登，不由生出一股悲憫之心，當下道:「葉施主客氣了。」
葉秋城道:「賢弟過謙了，為兄看你受傷不輕，趕快去休息休息，把傷療好。倩兒！」
葉倩跑了過來，「女兒在這裡。」
「帶你師叔去客房休息。」
葉倩道:「是。」又轉頭對善緣道:「你，跟我來吧。」
善緣經過皈戒身旁時，問道:「皈戒師兄，智通師兄呢？」
皈戒道，「小師叔，你可把我們嚇了個半死，智通三日之前已回了金光寺，想來也快到了。」
善緣道，「不行，這事不能告訴師父了，我得趕去攔住智通師兄。」善緣說著就要走。
葉倩攔他道，「你傷還沒好，就不會叫別人去啊？」
皈戒道:「是啊，小師叔，你歇歇，我派幾個師弟去吧。」
善緣心下稍安:「既然葉施主和皈戒師兄都這麼說…那就如此吧。」
葉家的客房在整個宅子的最後面，客房周圍花園環繞，甚是靜謐。
葉倩帶著善緣拐過一個迴廊，出聲道:「上次……謝謝你！」
善緣一怔，不明所以。
葉倩又道:「城外山洞……你救我那件事。」
善緣道:「葉施主客氣了。」
葉倩道:「你身上的傷……重不重？」
善緣道:「有勞葉施主掛心，小僧只是輕傷罷了，休息幾日便可。」
說話間，葉倩便打開了一扇房門，「請進，這幾日，你就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只管告訴我。」
善緣望去，這房內一張圓桌，四個低凳，牆上掛著一副兩虎爭霸的古圖，最裡面的床被顏色艷麗，和他那在金光寺的寢室大有不同，當下道:「貧僧只是小住兩日，有勞葉施主了。」
葉倩低聲道:「你只住兩日便走麼？」
善緣道:「什麼？」
「啊……沒有，那你好生歇著，我先走了。」
晚間，皈戒來看過善緣，呆了一會子便走了。
善緣盤坐在床上，雙眼緊閉，正替自己療傷，忽然，腦中出現了一個笑靨如花的面孔，善緣一驚，不由的睜開雙眼，深呼了一口氣，移至床邊，踏上鞋子，度步到窗邊，抬起頭，望著彎月，怔怔出神，他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
半晌，回過頭來，看見了牆上的兩虎相爭圖，又是一陣惆悵。
善緣對著古圖發了半天呆，忽覺胸口灼痛，想起了昨日夜裡在山洞中看見的「佛」、「魔」二字，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拉開了衣服，不看還好，這乍一看之下嚇了一大跳，只見昨日山洞中的圖案，此刻竟全部到了他的右胸之上，不同的是，整個圖案中心的部分多了一個金色圓弧，此刻整個圖案連同金色圓弧都發著紅金交錯的光芒。
善緣詫異道:「這陣法怎麼到我身上來了？」又研究了一陣，半個時辰後，光芒逐漸消散，那灼痛感也跟著無影無蹤。「罷了！待回到寺裡問問師父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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