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漸行漸遠 文 / 離梅
中秋前一天,繁華的街市染上節日的氣氛,燈籠許願河燈湯圓各種物品少不了,人山人海,小販手忙腳亂卻揚著笑容,不為短暫的辛苦而感覺疲憊。
走在街上,身邊不斷的路過擦肩的路人,肩膀被撞的發疼也不自知。手拿一包草藥,慢慢的往前走,許箏的目光不在前面的路上,而是被自己的思緒擱在了眼前,時不時撞上台階跟路人亦是常有發生,搞得她的腿上青一塊紫一塊。
「哎喲,你不長眼啊?看著老子走來還撞!」
一陣刺痛由腿上引發,許箏皺著沒有抬眸,見一個男人憤怒的看著自己,低頭看看自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撞到了別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趕忙道歉,許箏實在沒那個心情跟他糾纏,誰知那男人像是專門找茬,擋在許箏的面前就是不讓她走,她往左他便往左,她往右他便往右。許箏斂著眉頭站住腳,抬頭看著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沒等她說話他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臉上掛起陰險的笑容,一步步朝她逼近。
「哼哼,臭丫頭,總算讓我找著你了。」
被他逼得一步一步往後退,許箏眨眨眼認真的看了看男人,腦海中搜索著有關他的印象,終於,記憶在與何聰跟傻七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停住。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歎一聲冤家路窄!
「這位大哥,我們好像並不認識的吧?」
就算認出來也不能承認,這是許箏『走江湖』最重要的。臉上揚著討好的笑容,朝男人眨眨眼,一臉羞澀的低下頭,輕聲道,「大哥若是喜歡人家就直說,何必說這些老梗來搭訕,人家是未嫁的女子,會害羞的啦!」
周圍傳來一聲聲竊笑,許箏的『幽默』成功的將周圍停下腳步看好戲的人們逗笑。男人看了看周圍發出竊笑的人,惱羞成怒的瞪著許箏,伸手一把抓著許箏的手以防她偷溜,惡狠狠的道,「小樣,別以為你扮成女人我就不認識你了,上次你偷了我荷包的賬老子跟你一起算,丫的看你長得不錯,竟然有這種嗜好,小模樣長的不錯,你要是不還我荷包,我說什麼也不會放你走。」
「上次?什麼上次?小女子這才是第一次出家門替我家少爺抓藥,根本就沒見過你。」打死不承認,這是許箏最慣用的招數,加上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屢試屢贏。
「啝,你還不承認,小乞丐,你那雙眼睛已經暴露了你的身份,你今天要是不還我荷包我非把你抓到官府不可。」
男人不為許箏的演戲而動,似乎打定主意覺得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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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乞丐?我告訴你,我可是董家的丫鬟,怎麼可能是什麼乞丐……」
「別再狡辯了,我認得你的眼睛!」
許箏見他如此篤定,歎口氣,決定不再做無謂的掙扎,揚起手便伸向男人,一步步將他逼退。
「那你倒是綁啊,你倒是把我綁到官府啊,要是不綁你就不是爺們。」
男人本許箏突入而來的變臉嚇一跳,似乎沒見過如此翻臉比翻書還要快速的人,一步一步被她逼退,呆愣了一小會兒。
趁此機會,許箏伸手不重重的將男人往後推,同一時間,她的雙腿非一般的往後跑,待男人反應過來,人已經在百步以外,還囂張的朝他揮手說再會。
氣急,從未見過小偷這般猖狂,男人鼻孔快要冒出火,瞪著許箏漸行漸遠的身影,氣憤的甩手。
哇哈哈,這人還真是沒用,這樣就被甩開了。
走在無人的小巷子,許箏心情愉悅的往巷子深處走,小調由她的唇邊腔腔而出,小步伐輕快得像一隻歡樂的小鹿。
看著手上絲毫未損壞的那包草藥,許箏撇撇嘴,將草藥湊近鼻子嗅了嗅,然後捏著鼻子做了個『很臭』的姿勢,努著嘴往前走。
嘿,她還真要感謝剛才那個人,若不是他突然冒出來,她的心情還沒辦法轉變的這麼快呢。自從那夜跟何聰吵了一架,她整整三天都沒有看見他,三天的時間很慢也很快,在照顧屁股開花的傻七到時候很快,但午夜夢迴的時候,時間就像是停在那一刻不走了似的,連等天亮都是一種煎熬。
或許,就像傻七說的,她不該為了他而壞了她跟何聰的感情,但不可否認,那夜吵的那一架也讓她發覺兩人的差距,她跟何聰之間相隔著太多太多,本來就不是只有傻七,還有她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一陣微風吹來,給悶熱的天氣帶來一絲清涼。明夜便是十五,許楓約定期限到了明天便到了終點,或許明天她會留下來,也或許會跟許楓走,她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時日不多,或許她真的不該跟何聰吵架。
哎!算了!不想了!
許箏甩甩頭,欲將何聰的身影甩在腦後,但連思想都像是在跟她作對似的硬是想要忘記就越是記得清晰,何聰的笑容跟聲音不斷的迴旋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
他們現在到底是這樣?她也不知道,自從那夜他轉身她便不曾再見過他,就連他現在是否放棄了她們之前的感情她都不知道。幾日的渾渾噩噩,許箏不可否認自己是愛何聰的,不然她不會日/日想念著他,但是想念又如何,他還是沒有來找過她!
苦惱的歎口氣,許箏越過轉彎,卻在見到不遠處的兩抹熟悉身影後頓時轉身藏身於轉角之處,眉頭擰在一起快要打結。
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你不考慮考慮嘛?」
心語的聲音由轉彎之後響起,許箏躲在轉彎的牆邊往外張望,在確定心語身邊一身深藍色衣袍的男人就是何聰就心狠狠的刺痛著,緊緊地咬著下唇看著思念了三日的男人站在別的女人身邊有說有笑,許箏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笑容頓時消失在她的臉上。
「沒什麼好考慮的,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吧!」
何聰歎了口氣,仰望天空,眼裡儘是糾結於難過。他知道自己不該就這麼放任愛情溜走,但是她的心他好似永遠都猜不透,看不穿。
心中暗暗的歡喜了一下,心語臉上依舊是偽裝的擔憂,好似他們分開她有多痛心惋惜一樣。「何少,或許許箏有苦衷,不能告訴你,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但她卻跟成君說了,難道在她的眼裡我就是如此不堪之人嘛?她寧願告訴成君也不願意跟我訴說。」
何聰皺著眉看著身邊的心語,目光淡漠,久久之後低聲一陣嘲諷的笑,「你永遠都不會懂這種感覺,她既然是我的女人,那她的心裡就該只有我而不是同時裝著別的男人,我的心很小,容不下這點瑕疵。」
「就算如此,那也不用離開揚州啊!」
心語的話像是炸藥將許箏的心炸開花,震驚的抬頭看著何聰,淚水在眼眶打轉。
他要離開?他要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
「不離開的話,我怕我會忍不住的想要將她佔為己有,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對哪個女人動心,如今愛上了,我也沒有後悔過,現在,我只希望她能過得開心,若我的離開能讓她幸福,即便是死,我也無怨無悔了。」
「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不便在插嘴,要不要讓人帶封信給她,總不能就這麼離開了吧。」
聲音漸行漸遠,許箏走出轉角看著那一對俊男美女,心,很痛很痛。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許箏的目光依舊深深的凝視著那個方向,淚,一滴一滴滑落。
轉身,手上的藥包被她抓得起了褶皺。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失魂落魄跟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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