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蛇蠍女人 文 / 離梅
從惜君居一路往碧綠軒走,中間經過的丫鬟家僕見雀兒跟許箏紛紛讓道而行,眼裡的畏懼跟撇清關係讓許箏原本就不怎麼晴朗的心空更是烏雲朵朵,板著臉往前走。而身邊的雀兒,則是一聲不敢吭,低著頭咬著下唇,猶如赴斷頭台般的決議。
才到碧綠軒院子拱門,一道猶如母夜叉般的嘶吼聲傳到許箏的耳邊。雀兒畏縮的往後退一步,恐懼的抬眸看了看許箏,道。
「箏姐姐,雀兒就陪你到這兒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嗯。」點點頭,許箏沒有回頭看雀兒一眼,目光悠悠的望著開著窗的屋裡,五夫人面色猙獰舉著手中的籐條正不知道往誰的身上抽,一下又一下。
雀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瞧見五夫人抽打籐條的那一幕後面色瞬間煞白,血色褪盡,彷彿她是地獄而來的惡鬼般。
「梅兒,那是梅兒……」
聲音輕顫,語氣透著濃濃的恐懼,雀兒低聲抽泣,看著屋裡的五夫人,恨、怨,又豈能說明她對她的入骨畏懼,可是就算恐懼、怨恨又如何?她們是她的丫鬟,除非她死,否則她們不可能會離開。
「梅兒?那是誰?」
許箏擰眉回頭看著雀兒,來往碧綠軒多日,她也只見到雀兒一個丫鬟,梅兒又是誰?
「梅兒與我同是大少爺買來伺候五夫人的丫鬟,梅兒比我小一歲,一年前因為重病的父親需要大筆銀兩治病沒辦法只好賣身到董家,沒到半年,梅兒的父親便撒手逝世,留下梅兒一個人。她比我苦,因為腸子直不懂得說好話,不用擱幾天便被五夫人遣去廚房燒火洗衣做粗活,沒想到今天早上才回來,現在又……」
顫抖的尾音,雀兒話沒說完便掩面哭泣。許箏擰著的眉頭陷得更深,梅兒的遭遇讓她心寒,對五夫人的厭惡更深,也對這世上的世態炎涼而感慨。相較於梅兒,似乎她這一生的路更平坦,雖然一路荊棘,卻又關愛她的人砍去荊棘,努力的鋪好路讓她走,儘管不幸,她卻還是幸福的。
「為什麼她不逃?難道想死在董家大宅嘛?」
語調微微抖動,許箏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忽然變得感性起來。她真的是變了,若是換成以前,她一定會視而不見聞而不聽大步走進五夫人的屋裡用三寸不爛之舌替自己解釋開脫,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說不想解釋,就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逃?逃得了嘛?」雀兒小聲的吸吸鼻子,抬起通紅的雙眼望著許箏的側臉,「董家是揚州城的首富,生意商行觸及到江南各地,我們能逃到哪兒?」
「至少,可以求管家安排別的差事,不受五夫人的摧殘吧!」
「管家?管家誰的事情都管,唯獨五夫人的事情……」
看(?書]:網目錄嗎?梅兒……」
許箏心中大喜,蹲下身體上前查看梅兒的傷勢,殊不知背後有人拿著籐條就要朝她的身上抽打。
說時遲那時快,許箏耳邊『嗡嗡嗡』直響,氣急的抬頭,同一時間,『咻』的一聲,五夫人就要落在她背上的籐條被許箏狠狠的拽在手中。五夫人驚了一下,見她輕易的拽住自己的籐條心中更是氣憤,鬆開籐條隨手抓起身邊的凳子便往許箏的身上砸,『嘩』一聲,不知是凳子質量太假還是別的原因,許箏揚起手擋在自己的腦袋前,奇怪的是她的手還沒觸及到凳子凳子竟然在她的面前四分五裂,這也驚呆了五夫人。
沒時間理會太多,許箏不理會歹毒的五夫人側身到梅兒的身邊,重傷的梅兒已經再度昏迷,這讓許箏的心往下沉。侵毒水等於是慢性毒藥,灑在植物的葉子上是可以殺蟲,但若是灑在有傷口的皮膚上,若是不趕緊處理不出三天那人便會死去。該死的五夫人,竟然將一罈子的侵毒水倒在梅兒的身上,真是歹毒到比蛇蠍還要歹毒。
許箏見梅兒昏迷慌了,強制自己淡定,伸手抱起梅兒的頭想試試以自己的力氣能不能將這個瘦弱的女孩抱起。右手才攬過梅兒的腰身,手一軟,心口傳來刺骨的痛楚,許箏的臉色瞬間轉為病態的蒼白。
許箏擰眉,老天爺還真是眷顧她,竟然選在這個時候發病。
伸出顫抖的手往自己腰側的布袋探去,取出瓷瓶倒出藥丸正要吃下,誰知一旁的五夫人見狀竟然揚起腿將她手上的瓷瓶跟藥丸踢開。許箏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藥丸落在地上,滾到桌椅底下,心,一下子就絕望了。
「哼!死丫頭,原來你是個藥罐子!」
五夫人面部猙獰的冷笑一聲,走到桌前,抬起腳當著許箏的面便將棕色藥丸踩在腳下,「我倒要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麼本事跟我鬥!」
許箏痛苦的捂著心口惡狠狠的瞪著五夫人,心痛的感覺越加劇烈。忽的一股血腥味湧上喉鼻,微微張開的唇與鼻子湧出黑色的血液。
「死丫頭,你不是很厲害嘛?你給我起來啊,起來啊!」
五夫人毫不留情的抬起腳狠狠的往許箏的身上踹去,許箏被踢倒在地。心口的痛蔓延了她的全身,跟這種痛相比,她踹上來的那一點痛又算什麼?
「起來的死丫頭,有本事你給我起來啊……」
五夫人像是抓住了機會似的,儘管許箏倒在地上痛苦的瞇著眼,她還是不願放過,一腳又一腳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她的身上招呼。許箏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耳邊『嗡嗡嗡』直響個不停,然後,周圍安靜了,她好像聽見董成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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