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難得早起 文 / 離梅
一夜好眠，自從來到董家，這是最好睡的一夜，難道，是因為那個玉墜子？還是因為壞心得逞？不得而知。
許是心情特別好的原因，清晨起床空氣竟然格外的清新美好，這讓從未早起過的許箏心情很是歡愉，不禁覺得早起也並不像她想像中的那般糟糕。
穿著董成君從管家那兒給她要來的丫鬟衣裳換上，儘管沒有梳妝台許箏也能讓自己著裝整齊。將長髮綰在腦後捲起，齊劉海遮住額頭眼睛更顯明亮，一條藍色長絲帶與青絲編為辮子用木蘭木簪固定在發頂，就算白皙的臉上沒有胭脂水粉的裝扮也盡顯她的可人，俏皮可愛、乾淨淡雅的氣質猶如一朵剛出清水的芙蓉。
天剛大亮，許箏準備就緒是董成君還在睡夢之中未醒。如果她現在就到五夫人那兒，董成君醒來後一定會到處找她，雖然不打算跟他有太多糾葛但想到他這陣子對她任勞任怨的份上，許箏決定把他叫醒。
讓人倒地許箏有一套，擾人清夢的能力也絕對不會差。許箏蹲在董成君地鋪的旁邊看著那張熟睡如嬰兒般毫無防備的臉，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董成君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就是找不出什麼地方不對勁。
甩甩頭不願再去想，許箏從衣襟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拔開瓶口湊近董成君的鼻口，心中默默的倒計時。
三，二，一……
「箏，快跑，著火了，箏……」
果不其然，許箏的三二一倒計時完全準確。董成君在三下之後『唰』的一聲從地鋪上坐起身，神色緊張焦急的往四周張望，嘴裡唸唸有詞。
「箏，開炮快跑，著火了……」
董成君側臉發覺許箏就在身邊後剛忙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衝，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毫無扭捏。
「沒著火沒著火。」許箏拉住董成君不讓他走，安撫的拍拍他的俊臉，不可否認，方纔他的話讓她的心湧過一股暖流。
「不對，我有聞到燒焦的味道，著火了……」
董成君不信，俊臉皺成一團，伸手將許箏擁進懷中，像是保護妹妹的大哥哥，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
「不怕不怕，箏不怕……」
臉爆紅，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擁著，許箏又惱又羞，雙手推著他的胸膛想要掙脫卻發現男女力氣很是懸殊。撲鼻而來的淡香讓許箏的心迷惑，彷彿中了邪似的，明知道不可以許箏還是放棄了掙扎，任董成君緊緊地擁在懷裡。
「不怕不怕……」
董成君沒發現許箏的不對勁，一個勁的將身材嬌小的她緊緊地護在懷中。久久，久到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口，董成君這才疑惑的往四周張望，然後迷茫的揉揉雙眼，以為方才聞到的氣味是假象。
「不對，怎麼沒著火？剛剛我明明就聞到……」回頭看了看許箏，董成君陷入深思，「難道是我在做夢？」
許箏一臉無奈的搖搖頭，不用再多做解釋，轉身便開門往外走，可惡的是，董成君那個傻子竟然還站在原地思索。
許箏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苦惱的董成君，挑挑眉，轉身往五夫人的院落走去。
雖然才是清晨，但早起的丫鬟家僕們早就已經慇勤的打掃院子長廊走道。話說著董家還真不愧是揚州的首富，看這大宅各個院子的不同景象就知道他肯定花心思裝修過。假山荷花池，花花草草綠樹蔥蔥，鳥兒已經站在枝頭上發出清脆美妙的聲音，地上的花草彷彿有生命般隨著晨風搖曳，跟美妙的鳥鳴聲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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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興的擺擺手，許箏兩步走上台階門也沒敲便推門而入，不過才進門，一股刺鼻的花香便撲鼻而來，害得她嗆了一下，然後咳了兩聲。
「哇！這香味……夫人不會是把整座百花園都搬到房裡來了吧？」
許箏揚手在身前揮了揮，一邊往內室走一邊嘲諷道。這香氣別說是人，就連蚊子蒼蠅也不敢進來，更別說是董老頭。
「怎麼才來？」
五夫人板著臉，下一刻便給許箏表演變臉，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板著的臉瞬間變成神采奕奕，心情愉悅的走到許箏身後將她往梳妝台推。
「快點快點，早膳時間就快要到了。」
許箏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也不解釋，側過臉看著五夫人轉身做到銅鏡前的椅子上，將檯子上的桃木梳取過塞到許箏的手上。
低頭看了一眼木梳子，許箏挑挑眉看向銅鏡中的自己，皺眉。多久沒有做女人裝扮了？有三個多月了吧！
勉強的扯扯嘴角，許箏低頭看著五夫人，笑笑，「夫人想要梳什麼髮式？」
「除了髮髻還能梳什麼髮式？我們這些已為人婦的女人可不想你們，你綁的髮帶好漂亮，可惜了，我只能梳髻。」
「那有什麼好可惜的，夫人喜歡，奴婢就變個樣，保證你滿意。」對自己梳頭的能力很是自信，天知道在三個月之前她每天到待在雪花默做什麼，一天一個樣式，她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會有重複。
「變個樣？」五夫人不解的看著銅鏡中的許箏。
沒有解釋只是笑笑，許箏將梳子放回梳妝台上雙手便在五夫人的長髮上忙碌，時而彎手捲起時而手指就著長髮打轉，熟練敏捷。
用一支簪子將她綰好的髮髻固定，許箏取過紅色輕紗帶子將先前綁好的辮子綰在髮髻邊，紅色輕紗帶子在髮髻兩邊完成紅心形狀，一縷青絲披在左肩滑向胸前，劉海斜過額頭，剩餘的長髮披在背後，妖嬈而成熟，清秀的模樣瞬間升級為漂亮。
頭髮搞定，許箏將雙手伸向梳妝台上的胭脂盒。濃妝美艷的女人出門隨處可見，想要利用妝飾的臉吸引男人恐怕沒有什麼希望，若是換成淡妝，在那些濃妝女人中盡顯不同之處，她就不信董老頭會看不見。
下定決心，許箏將胭脂盒打開，指甲劃了一小點在手心上抹勻，輕輕地撲在五夫人的臉上。
大功告成，許箏滿意的看著眼前已經變了樣的五夫人，但總覺得她渾身上下還是不太協調。當目光鎖定在她身上的那身深色裙子時許箏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一個響指彈起，轉身往五夫人擱在一邊裝置衣裳的大箱子裡尋找。
經過一大堆深色衣裙的搜索，許箏終於如願的在箱子最下邊找到唯一一身粉色羅裙。揚笑的將裙子遞到五夫人的面前，朝屏風努努嘴。
五夫人見是她許久未穿的粉色衣裙，一張臉垮下來。女人之間存在的就是爭妍鬥艷，她這一身淡色衣裙怎麼跟其他房的女人搶寵愛？
「相信我，不會有錯的。」
許箏看穿五夫人的想法朝她點點頭鼓勵著，突然覺得，五夫人好像任她擺弄的傀儡娃娃，呵呵！
「行吧！」
五夫人一臉如赴斷頭台的氣勢接過許箏手上的衣裙便往屏風後走，再回來時，濃妝牡丹已經不在，五夫人猶如少女般清新典雅，跟之前的氣質相差較遠。
「好了，現在可以去吃早膳了。」
許箏滿意的看著換裝之後的五夫人，得意的拍拍雙手，雙目習慣性的往四處張望，然後皺眉，「如果你想老爺留宿的話，請將你那一壇的花粉拿走，屋裡放一盤茉莉花，我想老爺比較願意聞新鮮的花香，而不是那一堆過了期的花粉。」
「說的有理。」
滿意的在銅鏡前轉了個圈圈，五夫人對許箏簡直就是佩服，以前她怎麼就沒有想到要將妝淡些呢？
「既然夫人知道，那，奴婢就先回去了，七少爺還在等著奴婢呢。」
「嗯。」五夫人輕笑點頭，走到外室喚來在外守候的雀兒，「雀兒，我讓你去拿的雞湯好了沒？」
「好了。」
雀兒面色憂鬱的將手上的竹籃遞到桌上，然後退了下去。許箏疑惑雀兒，但更吸引她的是那竹籃裡的雞湯，光是問道那香味她就流口水呢。
「你拿回去喝吧，就當是今日的酬勞。」
五夫人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柄小銅鏡，若無旁人的舉著鏡子左看右看，看也沒看許箏一眼。
「真的？那謝謝你了。」
許箏高興的上前掂起籃子，朝五夫人福了福身子道別，然後抱著雞湯開心的離開碧綠軒，往回走。
「嘿！等會兒一定不要給傻七喝，饞死他。」
許箏扁嘴輕笑一聲，想起出門前那個擁抱，生澀的擁抱卻好不扭捏，她不是不喜歡男人觸碰嘛？為什麼她會讓傻七抱她？
甩甩頭，許箏發現最近讓她心煩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或許，她是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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