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步步為營 文 / 逆天戰皇
「想不到,察木綽如此愛護此人,寧肯傷他顏面,也要救護他的性命。」
「大王此言差矣,一點顏面,怎及得上一員猛將的性命?常言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查查昆端地勇悍,觀今日此戰,他並非技不如牟烈,只是不諳使詐耳。」
「不諳使詐,」何希點頭,「誠然也。」
「牟烈一戰勝,可升其為副將,令其再度出戰,此戰西梁軍小敗,但未傷及其士氣,恐怕,西梁軍不是要搞夜襲,就是欲發起猛攻。」
「如此,公孫明將軍可有對策?」
「都已經準備好了。」公孫明答得十分坦然。
卻說他們在這裡盤算,都以為西梁軍必定來犯,故此隴城之中的氣氛十分緊張,誰知第二天起來,探馬來報,卻說西梁軍撤走了。
「走了?」堂上眾人都覺得奇怪極了,性子素來比較急躁的郭烹甚至忍不住道,「我這手還癢癢呢,他們居然就這麼走了?」
「再探。」
探馬又去,得到的消息仍然是西梁軍走了,但為什麼走,不知道。
「那,陳軍呢?」
「陳軍攻佔了四個縣城,這會兒正忙著分勝利果實,看樣子是不會再理咱們了。」
「也就說是,此次三軍伐昶已破?」
「目前看起來,是這樣。」
「好,累了這些天,大夥兒都先回營休息。」何希面色沉穩,平靜地吩咐道。
待眾人退去,他仍然只留下張祥和公孫明,連經數個回合的戰役後,何希已然看出來,張祥和公孫明對戰局的把握判斷,是最精準的。
「兩位,你們覺得,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什麼?」
「依照原來的計劃,整頓兵備,籌集糧草,撫沐百姓。」
「高築城牆,暫緩稱王,招納賢才,鼓勵農桑。」
「諸位覺得,即使如此,我軍何時可出城,進行東征,西討,南進,北上?」
「大王,自來殺敵一千,必自損八百,圖謀天下並不是一件輕鬆之事,稍有不慎,我們此前苦心的經營就會付諸東流。」
「是,大王,圖天下有快圖和慢圖,所謂快圖就是急攻,猛打,但一般容易敗,而且是慘敗!所謂慢圖,就是徐徐地打,慢慢地打,一座接一座城池吞下,卻始終不放棄,我認為,為了避免損失,大王應採取這樣的法子。」
「慢圖?徐徐圖之,那依諸位看,我軍眼下發展之情形,幾年可成?」
「屬下預計,五年。」
「屬下預計,三年。」
「三年,或者五年,都不重要。」何希卻將手一揮,「本王要的,只是成功!凡是干擾本王成功的因素,統統都要排除乾淨,明白嗎?」
「是,大王!」
「眼下,西梁軍去,陳軍夏軍也去,但無論是哪一軍,都是本王眼裡的釘子!」何希第一次展露了他壓在胸中的霸氣和悶氣,「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這些人成天在本王耳邊叫囂不停,本王早就煩了,膩了,真想——」
何希拿過一隻鎮紙,緊緊地攥在掌中,似乎從很久以前,他就想把那些人統統給殺光!
張祥和公孫明靜靜地看著他。
他們彷彿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從前,不管如何,何希還是顯得十分地沉穩,從來不急躁,不貪功,不冒進,可是如今——
「大王。」張祥首先意識到不對勁,「大王,您可千萬要控制好自己的心態。」
「是,大王,縱然有千般萬般不能忍,現在您
看?書網」列表逢一敗,是好事,卻也是壞事。」
「好事,說明咱們戰鬥力超強,壞事,常勝必然驕,而驕兵必敗,因為兵驕,便會輕敵,一旦輕敵,就會誤判,多少英雄,皆是死於誤判啊。」
「張兄此話老成,但我想,只要咱們這幫人沉得住氣,什麼誤判,驕兵,一切的一切,都對咱們的大計構不成任何的影響。」
「我也希望如此。」上官慶點頭,「只要大王身邊沒有奸佞小人,咱們大昶的旗幟,必然會插上元京城的城頭!」
「大王身邊何來奸佞小人呢?說實話,咱們哥幾個,也算是跟著大王從寒微處起,大王的心思,大王的稟性,都再明白不過,大王雄材,大王賢明,大王從不挾私,難道你們都沒有瞧見?」
「是。」上官慶和公孫明點頭。
「故此,我等三人願隨大王,以成天下,就是為了功成之後,輔佐大王,真地把咱們的大昶國,建成一個和平的,開明的,老有恃,幼有所依的國家,無使野有饑民,無使蒼天失道,取其公正,平等,光明之心。」
「對,光明之心。」
三人商議完畢,方才起身散去。
何希站在江山圖前,久久地沉思著,得人心者,乃得天下,而什麼是人心呢?
人心皆好利,是以天下爭鬥無休。
而他身為王者,只願持一顆光明之心,以證天下!
何希久久地站著,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地沉暗下來。
帝王之志,不可因任何際遇的改變而改變。
帝王之念,不可因任何挫折而輕言放棄。
哪怕,這條道走到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
那也要一個人走下去。
在這個漆黑的晚上,年輕的始帝何希,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前面的道路有多艱險,甚至沒有一個人在身旁陪伴,他也要走下去。
哪怕刀山火海,屍骨無存。
只是情況,似乎比何希本人預料的要好,而且好很多。
隴城的軍隊很快操演得純熟,每次出去打仗總是贏,有很多戰利品帶回來,分賞眾人,而何希自己一樣不取。
他手下的幾名將領,上官慶,張祥,和公孫明等人,也是有樣學樣,不管戰幾或者戰勝,總是衣食簡樸,毫不奢華,何希一再下令,軍中不可有豪奢之物,若有,一應繳為軍資。
他和普通士兵們一同吃,一同睡,瞭解他們的心思和想法,
何希的言行贏得了士兵們一致的愛戴,他們願為這位王者出生入死,願和他一起同甘共苦,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大王心胸已成,不日,將得龍魂。」
「很慶幸我選擇了這樣一個人。」
「我也是。」
自那以後,大昶的旗幟每插到一處,就好像光明衝破了黑暗,朗照整個乾坤。
它,透露了這樣一個信號——縱然這個世界骯髒而黑暗,只要有我何希在的地方,就有光明,只要有我何希在的地方,就有正直,善良,真誠,和信仰!
一支有信仰的軍隊,才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隊!
一支不畏懼任何艱險,困苦,與磨難的軍隊,才是常勝之師!
昶,就像一輪冉冉升起的朝陽,引得八方注目!
當然,太陽的光華雖然耀眼,也會引起無數人的覬覦。
西梁。
「想不到,一個從野山谷裡跑出來的嫩娃娃,竟然在短短數日之後,發展到如此聲寵勢大。」
「大王,如今何希那小子羽翼漸成,咱們怕是動他不得了。」
「你懂什麼?」西梁王卻並不這樣看,「且讓他得意幾日,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頭等著他。」
「大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懂人心啊,失敗的時候,他們會沮喪,會痛苦,會難過,但是成功,他們卻會瘋狂,你見過哪支隊伍,不為分戰利品而互相廝殺的?這幕戲,才剛剛開始呢,昶軍不是何希一個人的,他掌握了最高權力,底下的人卻要分羹分湯,有刀有劍在等著他呢。」
「大王的意思是,要他們內訌?」
「是啊,失敗的時候,無法同心同德,成功的時候,卻只想著撈自己的油水,這是每一支隊伍的慣例,何希那小子,能不能控制局面,孰難意料啊,他以為,成功了便是萬事大吉?小子,著實太嫩了。」
昶軍大營。
「你們說,咱們大王真地能做皇帝嗎?」
「當然了,你看咱們現在,要什麼有什麼,待一攻下元京,大王穿上皇袍,那咱們都成了開國功勳了。」
「那是不是意謂著,要美女就有美女,要好酒好菜好房子,什麼都有?」
「當然了。」
「可惜我軍功太少,將來也不知道能封個什麼。」
「跟著大王,好好地幹吧,肯定會有出頭之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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