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宮闈之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文 / 水т渃塵

    「煙兒，你會不會怪……我啊？」穆凌楓看著身旁的雨煙，說道。

    我，雨煙聽到這個字音，怔了怔，好久都沒有聽到這個聲音說出這個字了，美眸中閃過一絲欣喜，笑道：「怎麼會怪呢。」她低頭，手輕輕覆在小腹上，現在的她，是幸福的。

    兩人相伴走進品雨軒，庭院裡的冷清讓穆凌楓皺了皺眉，道：「品雨軒怎麼越發冷清了？」他四處望望，除了一兩個粗使的丫鬟和太監，就只有靈兒了。

    雨煙身後的小雲嘟囔道：「還不是因為陛下兩個月來都不曾踏足品雨軒，那些丫頭們以為姐姐失寵了，都各自散了。」

    雨煙瞪了瞪她，穆凌楓的眉皺得更深了，喊道：「德文……」「是！」穆凌楓身邊的公公德文走上前來：「安排多些人在品雨軒，要細心謹慎的，若是有什麼差錯，朕第一個拿你試問！」

    「是，奴才必定為煙妃娘娘挑選最好的宮人。」德文對著穆凌楓身旁的雨煙點頭哈腰的，百般討好。

    小雲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她可沒忘記雨煙不得寵時，這個仗著自己是皇上身邊的人而氣焰囂張，對她們擺著附難看嘴臉的人。現在雨煙懷有龍嗣了，卻如此討好，雖然小雲還沒領悟到深宮的醜惡，但是這種見風使舵的人讓她覺得格外噁心。

    雨煙握著穆凌楓的手，道：「陛下，還是不用麻煩了，臣妾喜歡清靜，有這麼些宮人在品雨軒中就夠了。」

    穆凌楓反握住雨煙瘦削的手，道：「別陛下臣妾的，難道你還在怪我嗎？我知道你喜靜，但是現在不同，你身懷六甲，怎麼能只有這麼些人照顧呢？」

    靈兒走過來，剛好聽到穆凌楓的這句話，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向小雲偷取詢問的眼光，小雲知道她所指，笑著點點頭，手比劃了個「二」靈兒頓時明白，難掩喜色。

    雨煙拉過小雲和靈兒的手對穆凌楓道：「我還有她們兩個，小雲機靈，靈兒謹慎小心，而且兩人跟隨我左右已久，知道我的習慣和品性，有她們兩個照顧我也大可放心，若你還不放心，也可常來看我。」

    穆凌楓聽她稱呼的變化，心頭大石放了下來，牽過雨煙的走往內殿走，還不忘對身後的德文吩咐道：「挑選宮人的事就算了，就按常規的分例給煙妃配些粗使的宮人就好，你在外面守著，不用跟進來了。」

    德文的笑僵在臉上，但還是連連稱諾，小雲和靈兒跟在雨煙身後，經過他的時候，小雲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給他留下了一雙衛生球，靈兒則冷冷地笑著，正眼也不看一下便走進了內殿。

    「煙兒，你都瘦成這樣了，還穿得這樣單薄，是我對不起你啊。小雲，去拿披風給娘娘披上。」穆凌楓心疼地注視著雨煙，愧疚地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吩咐小雲。

    雨煙只是笑著，幸福地笑著，兩個月裡的頹廢一掃而空，眼裡洋溢的幸福就好像快要溢出來那樣，她撫著小腹，頭也不抬地問穆凌楓：「楓，你說我們的孩子是想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她的眼中閃爍著初為人母的慈愛與喜悅。

    穆凌楓的眼中只有她，他只注視著她，彷彿這個世界裡只有他的她，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溫柔的聲音說著，像是喃語：「不管像誰都是好。」

    雨煙依偎在他懷裡，仰起頭看著她的他「那你希望是女兒還是兒子？」她試探著問道。

    「都好。」他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靜與溫馨。

    雨煙微笑，縮進他的懷裡，也閉上了眼睛，享受著他帶給她的溫暖和幸福。

    「煙兒，以後不管誰都不能分開我們和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護你們周全，誰也別想動你們。」穆凌楓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似是夢中囈語，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不可置疑的堅定。

    夜色濃重，清冷的月光灑在這同樣清冷的皇宮中。靈兒站在庭院裡昏暗的一角，打量著揣在懷裡紫紅色越來越濃重的玉珮，秀眉緊蹙，抬起右手，屏氣凝神，一團幽紫色的氣出現在掌心，她歎了歎氣，隨即收了掌。

    小雲捧著一碟點心，站在庭院另一端粗壯的古樹下，她抬頭看著空蕩蕩的枝椏，洩了氣，低頭看著手中親手做的精緻點心，隨手放在了身後的石桌上，轉身離去。一抹黑影從樹幹後走出來，注視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一抹嬌小的身影，走到石桌旁，拿起一塊糕點，放入了口中，陷入了沉思。

    王爺府中，穆凌宇看著窗外的月色，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看著帕上繡得歪歪扭扭不成樣子的花朵，臉上滿是笑意，思緒飄到了多年前，恍惚記得那個女孩羞紅著臉，扭扭捏捏地拿出這條在她人生中第一條手帕，看著愣愣的自己，把手帕塞到自己手中，轉身匆匆地跑掉，那時的月色也如今天這般美好吧。穆凌宇再次望向窗外的圓月，嘴角還掛著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