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宮闈之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文 / 水т渃塵

    「姐姐……」靈兒走進品雨軒的內殿，看著正在為室內盆栽修剪枝葉的雨煙，眼中有些不忍，欲言又止。

    雨煙抬起頭看著靈兒，微笑道：「怎麼了？」

    靈兒鼓起勇氣正想把湧到嘴邊的話說出來，小雲匆匆地跑了進來，阻止了她：「靈兒！」她高聲叫道。

    雨煙看著小雲略帶狼狽的樣子了，笑得更開了，伸手幫她理了理耳鬢的亂髮：「你怎麼還是這麼橫衝直撞啊？」她調侃道。

    小雲對靈兒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還有一絲堅定。

    靈兒淡然地說道：「現在我們不說，遲早有人會替我們說，而且，明天宮裡肯定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她是遲早都會知道，但至少不是現在！」小雲的情緒有點激動，後半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雨煙挑挑眉，看著眼前似乎徹底無視了自己的兩人：「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沒什麼……」小雲言辭閃爍地說。

    雨煙瞇著眼打量著小雲，小雲則伸出手擋住身後的靈兒。

    靈兒往前一步，擋在了小雲前面，看著雨煙說：「皇上今晚去了天香閣。」

    此話一出，小雲立刻停止了掙脫靈兒束縛的動作，歎了口氣，喃喃道：「完了。」

    雨煙則在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裡，眼睛的光芒瞬間消散，略顯渙散的瞳仁，彷彿失去靈魂那樣，全身的力氣似乎被瞬間抽走，手中的剪刀滑落。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雨煙的聲音打破了品雨軒的僵局：「天香閣？是誰？」雨煙聽到自己的聲音彷彿是從遠處飄來那樣。

    「是錦妃。」靈兒回答道。

    雨煙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這……這沒什麼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當今天子。」說著說著，雨煙臉上又便會了往日那處變不驚的撲克臉。

    良久，雨煙揮揮手，道：「你們先退下吧。」

    小雲一臉擔憂，剛想說什麼，靈兒似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小雲也就什麼也沒說了。兩人行了禮，退出了品雨軒的內殿。

    「姐姐她……」一退出內殿，小雲便擔憂地說道：「那個樣子真叫人擔心啊。」

    靈兒也歎了口氣：「那也是沒辦法的，正如她說的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如果連這點肚量都沒有，恐怕難以在這宮闈之中生存下去。」

    「真不明白……」小雲說道：「明明這麼愛，為什麼不去爭取呢？」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身旁的靈兒。

    靈兒美麗的瞳仁露出了一絲深沉的哀愁，似答非答地說道：「或許越是深愛越是表現的不在乎吧。」

    小雲偏過頭，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臉上綻開了笑臉，道：「我看啊，是面子的問題，陛下和姐姐都是倔強的人，姐姐是拉不下臉去找陛下吧。」

    靈兒附和道：「或許吧。」

    雨煙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絕色的面容有些憔悴。眼光落在了髮髻上的銀步搖，思想恍惚地飛回初見時。

    那深邃的雙眼，眉宇間隱隱的英氣，精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翩翩風度……這一切的一切，早在初見時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內心的深處。

    早在進宮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獨享著他的寵愛，不管她有多愛他，又或是他有多愛她。但是她還是毅然地決定走進這個大大的囚籠之中，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奢華的囚籠，至少還有他。

    雨煙抬手輕撫髻上銀步搖的粉色玉石，一年多了，它的精緻美麗依舊，雨煙失神地對著鏡中的步搖喃喃道：「當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並沒有想到你對我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