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你的安好，我的幸福 245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文 / 舒七夏

    「放開我，我要去找季安越。」程源菲被沈嘉白的臂彎架著往樓上走，她赤著的雙腳早已被島上不知名的草木和石子碎屑劃傷，此刻在樓梯上拖著，很快便碰的破了皮，但是她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一般，只不住的說著：

    「——放開我，我要去找季安越。」

    「——你放開我，我要給他打電話，我要問他為什麼離開。」

    「——放開我，放開我！」

    隨著沈嘉白充耳不聞的繼續前進，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轉變成失去理智的尖銳叫喊。

    「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問清楚！」

    「你放開我！放開我！」

    用手抓，用牙咬，程源菲像是一隻發了狂的野貓，在沈嘉白的控制下瘋了一般的掙扎叫喊，她怒紅的雙眼似能滴下血來，一遍遍尖銳的叫喊：「放開我！你讓我去找他問清楚！為什麼拋下我自己離開！為什麼拋下我自己離開！啊——」

    她開始大哭，眼淚瘋狂的湧出來，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落下來，鹹澀的流進嘴裡。

    她抓著沈嘉白胸前的襯衫絕望的哭泣，像是受傷後嗚咽的小獸：「我要問他……為什麼拋下我自己離開……為什麼……」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發洩一般的打在沈嘉白的胸口：「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終於走到了房間門口，沈嘉白一手控制著她，一手推開了門，他強制性的將她拽到房間裡，一把將她按在了旁邊的一把貴妃椅裡。

    他俯著身子，一雙淡藍色的眸子緊緊地盯住眼前這個一臉狼狽淚水的女人：「你真的要知道為什麼嗎？」

    程源菲頓住了哭泣，抬眸看他。

    此刻的她表情脆弱而茫然，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在等著別人的指引一般。

    沈嘉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因為你是朝炎的女兒，而朝炎……是殺害他姐姐的兇手，是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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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在這個島上，每晚看到的月亮都特別的大，特別的亮。

    一彎殘月半掛在夜空中，清冷的光輝溜進每一扇沒有拉上窗簾的窗子。

    程源菲坐在貴妃椅裡，從白天一直坐到夜幕低垂。

    沈嘉白在白天將她帶到這房間裡來後，就轉身鎖上門離開了，而她，則是一直坐在這裡，一直坐到了現在。

    原本癲狂的情緒已經平息，她安靜的坐著，在腦海裡一直徘徊的，僅剩下一句話。

    白天沈嘉白說給她聽的那句話：

    「——因為你是朝炎的女兒，而朝炎……是殺害他姐姐的兇手，是他的仇人！」

    只剩下這一句，陰魂不散的佔據著她的腦海，一遍遍的在耳邊迴響：

    「——因為你是朝炎的女兒，而朝炎是殺害他姐姐的兇手，是他的仇人！」

    「——因為你是朝炎的女兒，而朝炎是殺害他姐姐的兇手，是他的仇人！」

    「——是他的仇人——他的仇人——仇人……」

    原本空無一絲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破裂的一角，情緒復又崩塌。

    心像是被某個儈子手殘酷的挖去一半，剩下一個空洞，汩汩的流著血。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的雙目空洞，望著空氣中的某處，自言自語，又像是向某個人發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在她遭受了這麼多打擊之後，在她承受了這麼多痛苦之後，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為什麼還要在她受傷的心慢慢復原的時候再來補上一刀，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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