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我給你的愛，不及傷害 171 你有什麼資格 文 / 舒七夏

    季安越的突然亮牌就如同剛剛降服的敵人突然刺出一把刀，而這把刀，正中徐美言的後心。

    他竟然知道她那些無比隱秘的過去！

    那些，她從不曾告人、一直苦苦深埋在心底多年的過去！

    巨大的不安席捲了徐美言，使得她內心慌亂起來。可是她終歸是在那樣一個黑暗的環境裡走出來的，所以仍是存了一絲鎮定和理智，強自冷靜下來，問道：「你知道那麼多，那你到底又是怎麼知道的？」

    季安越瞅著她，半晌，輕輕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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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室的黑暗。

    只有月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玻璃，隱隱的勾勒出站在窗邊的一個身影。

    程源菲已經在窗前站了近兩個小時。

    門外李嬸又一次的上前敲門：「二少奶奶，您倒是出來吃一點啊。飯我都熱過兩遍了。」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

    程源菲對門外的呼喚充耳不聞，她怔怔的看著窗外，透過窗戶和周圍的綠植，她可以隱約看到季宅的大門。

    賈貝貝剛走沒多久，臨走的時候一再躊躇，最後還是抱了抱她，說：「菲菲，其實也許事情還沒有那麼糟。」

    賈貝貝這完全是寬慰她的一句話。

    其實可能就連賈貝貝心裡都清楚，案子已經進行了大半，工程如火如荼的進行中，各路資金緊鑼密鼓的入賬出賬，如果說韓令所說的屬實，季安越他真的是在利用程氏幫他洗黑錢的話，那麼這件事就目前來看，已經是萬分糟糕。

    房間裡溫度適宜，可是程源菲卻突然覺得一陣寒意沁入骨髓。

    欺騙，利用。

    她眼中的丈夫，心中的愛人，每天看似平靜柔和的攻勢下，實則竟是在欺騙和利用！

    胸腔瀰漫起一陣澀然的苦楚，那鈍鈍地痛意使得程源菲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不相信。

    在韓令說完之後，她是那樣尖銳的喊叫：「我不相信！」

    「他頂多只是利用我破壞了聶家的聯姻，他頂多是沒有處理好風染這個女人的糾纏，除了這些，他不可能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程源菲近乎失控的喊著，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反應，事情就真的如她想像的那樣簡單。可是接下來韓令的一句話卻打醒了她：「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是啊，她是自欺欺人，一路走來，她不知道自欺欺人了多少次。

    有一種痛苦是：殘酷的事實就那樣真實的擺在你的眼前，可你卻死活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程源菲一直在自欺欺人。

    韓令掛斷之前，那樣怒火沖天的質問她：「你就那樣愛季安越？你愛他愛到連事實都不願接受了嗎？你愛他愛到可以任他利用、連自己的父母被連累都不聞不問了嗎？！」

    他的話攻破了程源菲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程源菲終於被徹底擊倒。

    是啊，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像是為了守住什麼東西一樣，她可以充耳不聞風染和季安越兩人之間的捕風捉影，她可以在面對風染的威脅面不改色，她甚至一再退讓，只是因為季安越的一句挽留。

    可現在，她用整個心毫無保留去愛的男人！

    卻是這場婚姻從頭至尾都未曾付出過一丁點真心的利益操縱者！

    黑暗中，程源菲的雙目紅到充血，她死死的咬住牙關才強忍住想要狂喊發洩的衝動。

    季安越，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這樣毫無保留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