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我給你的愛，不及傷害 159 四個人之間的對視 文 / 舒七夏

    糟糕的一天很快結束，原本早該醒來的韓令，直到夜幕降臨才醒過來。

    賈貝貝是第一個衝到病床前去的，她看著韓令不甚清明的雙眸，驚喜的喊出聲來：「韓令，你醒了！」

    聞聲，原本坐在一旁發呆的程源菲立刻彈跳起來也衝了過去。

    韓令已經醒來，他費力的眨了眨眼睛，眼底有片刻的迷茫，一張口的聲音粗沉而沙啞：「我……」

    「你別急著說話！我去叫伯父伯母和醫生過來！」賈貝貝阻止了他，快步的走出病房。

    病房裡只剩下了程源菲和韓令兩人。

    韓令眨了眨眼睛，視線落到了程源菲的臉上。「菲菲……你也在這裡啊……我還以為我見不到你了呢……」

    程源菲看著他那眼底不容錯認的深情，將臉埋進了他的手心，低低的啜泣起來。

    「韓令……我對不起你……」她的雙肩輕輕的顫抖，像個犯錯的孩子。

    韓令的眼底有一抹情緒飛快的閃過，他的手心有熱熱的潮濕，甚至還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睫毛在手心裡顫動著。

    他心底一片疼惜，想要伸出另一隻手撫上她的頭，卻是在意欲抬起胳膊的時候發覺，自己的左手已經被重重包裹，吊在了胸前。

    程源菲哽咽的嗓音自他的手心傳來：「從小到大……我永遠都是被你照顧的那個，你為我付出那麼多，可我卻從來沒有回應過你什麼……如今我們都長大了，可我卻還是一再連累你……」

    她抬起滿是淚痕的一張臉，眼睛紅腫，無限愧疚的看著他：「韓令，對不起，你之所以會出車禍，完全是因為我……」

    韓令伸出右手動作輕柔的幫她拭去淚水，嗓音仍是嘶啞一片：「不要哭，我不喜歡看你哭的樣子……我應該感謝他們，感謝他們留我一條命，感謝他們讓我看清了我在你心裡的位置……菲菲，你還是在乎我的對嗎？」

    他的目光是那樣的熱烈，即使自己現在滿身是傷，但那雙眸子卻依然亮的如同此刻夜空中的星辰。

    程源菲突然鼻子又是一酸。

    眼前這個，是愛她愛了五年的男子，是苦苦追求她五年的男子，是凡事都以她為重、時刻將她放在第一位的男子……

    可是，她偏偏卻不愛他。

    但不愛他並不代表他在自己心目中不重要，在程源菲的心裡，一直是將韓令放在好朋友的位置上，甚至一度和賈貝貝的地位一樣。

    而韓令自己，何嘗不知？可儘管心裡知道，他還是一再的追問，就像是一個永遠在渴望著能夠得到糖果的孩子。

    而在此時，程源菲看著韓令如此憔悴蒼白的臉色，看著他臉上的傷和額頭裹著的紗布、看著他固定在胸前的左手……程源菲的心變得酸軟。

    於是，帶著滿滿的愧疚和自責，她噙著眼淚點了點頭：「我當然在乎。」

    「程源菲。」就在她剛說完嘴裡的話，身後就緊接著傳來一聲透著陰沉的呼喚。

    病房裡的兩人皆回頭看去。

    病房門口，季安越一臉黑沉的站在那裡，身邊還有沉默著一言不發的賈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