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162章 、不能放手 文 / 靈貓香
「呵！」我一看這副嚴陣以待，隨時發箭的態勢，立刻渾身一凜，衝著悲憤填膺的正瞪視著我們的蘇玨喊道，「皇上！您這是要做什麼？」
楚不煥卻不以為意地冷笑兩聲，大手摟緊了我，說，「皇上，你以為就這麼幾個弓箭手，就可以耐我若何？您也太小瞧我楚不煥的本事了吧？別說他們了，就是萬馬襲來，我也不會皺個眉頭！」
蘇玨氣得哆嗦，一張臉沒有了人色，「楚不煥！朋友之妻不可欺，更何況，這是朕的愛妃！你連朕的牆角都敢挖？你以為你功高蓋世，就可以恃寵而驕，為所欲為嗎？」
不等楚不煥說話，我先氣呼呼地吼起來，「蘇玨！你不要以為你是個皇上，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不分黑白！什麼叫你的愛妃？我梅曉雪什麼時候是你的愛妃了？什麼叫做挖牆腳？明明是我認識楚不煥在先，認識你蘇玨在後，你有什麼資格說那句話？而且，蘇玨，你聽好了，我喜歡誰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你喜歡我，我謝謝你，可是你不要以為你喜歡我了，我就必須要一報還一報，非要去喜歡你！喜歡誰，這不是我梅曉雪自己說了算，那是心管著呢！你是皇帝不假，你是掌管全天下大權也不假，可是，你管不著我的心，管不著我喜歡誰！你越是這樣氣急敗壞地妒火中燒，我還告訴你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越發的渺小！哦，原來堂堂一個皇上，獲得女人的芳心，就是靠著強硬的手段啊！」
楚不煥點點頭，輕輕揉了揉我的肩膀，稱讚道，「我的小東西，說話仍舊還是老樣子，伶牙俐齒，猶如蹦豆。哈哈哈，說的好，說得妙，說得呱呱叫！」
蘇玨先是吃驚，然後是懊惱，最後是暴怒。
「梅曉雪，你在歷城就已經被朕封為了雪美人，難道你忘了？」
我點點頭，「是啊，可是咱們說好了哦，等到我腿好了，想要離開的時候，我還是我自己，平民百姓梅曉雪。」
「是朕對你不夠真心實意，還是朕不夠關心你？」
「沒有，你很好，說實話，你對我很好，只不過，對我梅曉雪好的男人可不少，難不成我要把自己分成無數瓣，分給每個對我好的男人？」
我翻翻白眼。卻暗地想，我這樣跟蘇玨針鋒相對，不就是為了保護楚不煥嘛。
「你喜歡楚不煥，是嗎？」蘇玨質問我。
不等我回答，楚不煥先得意地輕笑著說，「皇上，您有眼睛，剛才沒有看到我們倆親熱嗎？答案很明顯，這是毋庸置疑的，這丫頭，只喜歡我一個人。」
「啊，楚不煥，我要殺了你！弓箭手，射箭！」他氣得眼睛發紅拳頭握緊，猛然大吼一聲。
嗖嗖嗖……
無數支箭向我和楚不煥射來，我頓時嚇軟了腿。
我還是那樣膽小，平時怎麼為虎作倀都可以，唯獨面對小命危險時，我就謹小慎微了。今天我怎麼回事，竟然跟著楚不煥一起去惹惱皇帝，這不是專門去摸老虎的屁股嗎？
要死了。
身子瞬間被楚不煥裹緊了，然後他帶著我一個旋身，向天空飛了上去，在我們倆週身，有一股強烈的氣流圍繞著我們，阻住了所有的箭鋒，而且把射上來的箭，一根根都彈了回去，落在地上的箭首，都折了。
「哇，這小子好厲害啊，連皇上都拿他沒招。真是臭屁。」我看著這變幻莫測的神奇武功，在空中、他的懷裡驚歎。
不消一小會，箭雨結束了，楚不煥嘿嘿笑著，摟緊了我，兩個人像是蝴蝶一樣，翩然落地。
「說過了，皇上，這點小手段，對我楚不煥，是白搭。你還不信，看看，我們還是毫髮未傷吧。」楚不煥才不管蘇玨極為難看的臉色，火上澆油地說。
「楚不煥！你這是在跟朕明目張膽地抗衡嗎？」
楚不煥嬉皮笑臉地說，「臣不敢、」
「你還有不敢的事情嗎？」蘇玨暴怒大吼著。
楚不煥拍了拍我肩頭，直視著對面的蘇玨，昂然說道，「對不住了皇上，咱們好像喜歡的是同一個女人。不過真是不巧，楚某人先看上了這個丫頭，而且已經佔為己有了，你不信滿可以問問梅曉雪，她的初夜，是不是給了我。所以，皇上，只能是您放手了，讓楚某人把自己媳婦帶走，楚某人將對皇上感激不盡。另外呢，皇家祖訓明明寫著，破了身的女子不可入宮服侍皇上，像梅曉雪這樣的殘花敗柳，哪裡配服侍您呢？還是讓微臣收了她吧。」
我跟著楚不煥的話點頭，倒不是覺得他說得多麼有理，而是想要就此離開皇宮，繼續去做自由的我。可是聽著聽著就皺眉了，該死的楚不煥，他剛才說什麼，竟然用殘花敗柳來形容我？
我一拳頭過去，砸在楚不煥肚子上，在他的低吟聲中，埋怨道，「媽的，楚狗熊，楚狗屎，你敢再侮辱我一次試試？什麼叫殘花敗柳？要不是你小子趁火打劫，用強壓人，我會讓你沾了便宜？」
「啊，老婆饒命啊，楚狗熊我不敢再那樣說你了。」楚不煥還有心跟我打情罵俏。
「夠了！你們倆夠了！」蘇玨咆哮一聲，咬得牙齒嘎崩響，冷颼颼地笑了笑，「是啊，朕早就知道，梅曉雪的初夜給了你，不過朕不在乎，朕要的，是梅曉雪的一輩子！祖訓是祖訓，朕可以改了那個祖訓，無所謂。不過今天，楚不煥，你休想把梅曉雪帶走！朕看在你多年跟朕的交情上，看在你為國家做出的屢屢戰功上，朕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轉身就走，你依然是朕的好臣子，依然是朕看重的國舅公。可是如果你還妄想從朕心裡挖走什麼，哼，那麼，今後，你楚不煥就是本朝的叛臣！」
楚不煥愣了下，瞇了眼睛，肅穆地看向蘇玨，「皇上，你後宮三千佳麗，還不夠你用的嗎？你為什麼還非要跟我搶奪這麼一個假小子？皇上，我楚不煥這些年過得日子你也清楚，從來沒有把任何一個女子放在心上，我對梅曉雪，是唯一的一份在乎，你卻偏偏要跟我搶？你放手不就得了嘛，你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女子來豐盈你的後宮。」
「這也正是我要跟你說得話！楚不煥，從小我們君臣二人就是好朋友，一起學習，一起打獵，一起練功夫，我們情同手足，感情遠遠勝過君臣之義。你忘記了嗎，小時候，你摔斷了一條腿才拿到的布谷鳥，我說喜歡，你連眨眼也沒有眨眼，就送給了我。還有你去北疆征戰，被敵人捅了一刀，才拿到的千年雪狐毛，不管你多麼珍惜，朕說想要，你一句話沒有說，就給了我！那時候，你從來都是那樣豪邁而大氣，什麼都讓著我，把最好的都給了我。從朕心裡，你比親兄弟還要親！可是……」蘇玨說到這裡，竟然紅了眼眶，「可是這一次……你卻如此狠心，非要把朕喜歡的女人，生生搶走！你讓朕心裡作何感受？自己最親的兄弟，伸手搶走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我和楚不煥。
蘇玨的話，讓楚不煥張口結舌。
「皇上那不是一回事……」楚不煥低聲說道。
「朕是有後宮三千佳麗，朕的確擁有很多很多女人，可是朕從來沒有像對待梅曉雪這樣在乎的對待哪個女人啊！這是我的第一次用情，第一次用心，第一次全心全意地付出啊！楚不煥，你年輕有為，你英勇勃發，你英姿颯爽，你會像原來一樣，不斷的遇到好女人，新女人，會不斷的生活在你固有的生活方式裡，變更著女人，就像是採花的蝴蝶。楚不煥，這一次，你讓給我吧，把梅曉雪讓給我吧！朕可以封你為鎮國大將軍，可以給你無限榮光的封號和封地，可以讓你像是帝王一樣擁有自己的疆土，世代沿襲！怎麼樣，想一想，楚不煥，只要你放手，權力、財富都會讓你擁有的！只要你放手！」
我早就聽傻眼了，舔舔嘴唇，不由得讚歎道，「不錯耶！聽上去皇上給的條件很賺啦，喂，喂，楚不煥，這相當於跳樓大甩賣了，你穩賺的條件，考慮考慮啦。」想想啊，可以像是諸侯國一樣，成為小國的國王，有自己的疆土和士兵，有自己世代沿襲的版圖。
用胳膊肘，搗了搗他。
楚不煥狠狠捏了我側腰的肉肉一把，疼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嘶嘶，好疼啊，你下手那麼狠幹嘛？這倒怪不是你的肉，鐵定讓你給你扭青了，暴躁狂！」
楚不煥扯了扯我的頭髮，低聲罵我，「見錢眼開的死丫頭！」
然後歎息一聲，幽幽地看向正等待著他表態的、一臉期待的蘇玨，久久，才緩緩搖了搖頭，無比地夯實。
「對不起，皇上，我不能放手。我也放不下手。如果可以放手，早在歷城的時候，我就放了。我試過好多次了，每次都是以自己的失敗告終，對於梅曉雪這個丫頭，我這輩子，是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