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155章 、跳牆頭幽會 文 / 靈貓香
「梅曉雪，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充耳不聞？」蘇玨敲著桌子輕聲質問我。
我鼓著滿滿的腮幫，抬眼去看他，「我在聽。」
蘇玨咬咬嘴唇，突然說，「我封你為皇貴妃，你願意不？」
光！
我的筷子狠狠敲在他頭上，使勁吞下嘴裡的食物，才蠻橫地罵他，「男子漢大丈夫，不要亂變卦，咱們可是說好了的，等到我的腿治好了，我想走就走，什麼破貴妃啊，你不要亂往人家頭上栽這些東西，討厭！」
他驚愕住。
我說完，低頭繼續吃東西，不滿地瞟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正吃吃地笑。
「挨了訓，你有什麼好笑的？」
他微微搖頭，自嘲地笑著說，「我也覺得自己很變態，整天挨你的罵，挨你的打，卻幸福得無以倫比，你說我是不是有病？而且，我早就知道你的答案是什麼，你總是和別人背道而馳，有多少女人爭破了頭想要當皇貴妃，而你卻把那個金燦燦的殊榮，看作了破爛貨，哈哈哈，我就喜歡這樣的你！梅曉雪，我就喜歡這樣有個性的你！」
我歎息一聲，看著他，悠悠的說，「你若是小染染，多好啊。」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不讓別人心裡刺痛你就不舒服對不對？怎麼偏偏挑人家難受的話來講？吃菜！堵上你的嘴！」蘇玨生氣了，又往我碗裡夾了一些菜。
我抱起一個酒壺，仰起頭，咕咚咕咚一口喝乾，嗆得自己眼淚花花，晃一晃小酒壺，苦笑著說，「喂，蘇玨你好小氣，請人家喝酒，竟然要這種小壺的酒，沒有了，一壺酒這麼少，喝沒了。」
蘇玨驚得雙眼大睜，「天，你對著酒壺灌酒？這是要一杯一杯去喝的，這可是多年的老陳釀，酒勁可大了！」
老陳釀？我說呢，喝下去，嘴裡好辣，一路下去，喉嚨都像是著火了一樣火辣辣地疼。
「你……你怎麼不早說……小二！拿酒來！」
「還要酒？」
「今天不就是來喝酒的嗎？一醉方休，一醉方休，我還沒有醉呢，過去的難過事，就休不了啊！還需要接著喝，喝！」
蘇玨不知所措地看著我，一頭黑線。
店小二又鬆開一壺酒，我拿過來就喝，驚得蘇玨跟我搶。
「不要光喝酒，也要吃菜的，梅曉雪，你要了這麼多菜，你不能不吃啊。」他哄著我，搶過酒壺，看著我搖頭晃腦的，他自言自語，「喝醉了也挺好玩的。」
「你懂什麼，笨蛋蘇玨！你這個大笨蛋！你知道我多麼難過嗎？小染染我喜歡，就像是喜歡小赫子一樣喜歡……」
「小赫子是誰？」
「不告訴你！我想嫁給小染染，我喜歡小染染害羞的笑容，他真好……」
「那我以後也變得羞澀點吧？」
「管你啥事？你給我好好聽著就行了！」
「怎麼不管我的事？你是我的愛妃呢。」
「才不要做你的什麼妃子呢，我想成為小染染的老婆。為什麼小染染不能迎娶我？我又不是壞女人，我只不過就是先成了他老爹的小妾罷了，可是我又沒有和他爹爹怎麼樣。你說，我不是處女了，小染染會不會嫌棄我？呵呵，其實也無所謂的，對不對？處不處的，小染染不會介意的，對吧？你說說，為什麼我那麼倒霉，我為什麼就不能把自己第一次貢獻給小染染呢？那個該死的楚不煥啊，我真想捏死他！」我也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腦子裡很亂，想到哪裡說哪裡。也不是非要說給蘇玨聽，而僅僅是我一種傾訴的需要。
就是對面坐著一個我不認識的老太婆，我也照樣會這樣說下去。
蘇玨慘然變色，低聲咬牙，「我也想弄死楚不煥……」
「你混蛋！你憑什麼弄死楚不煥？你算哪根蔥？我可以弄死他，你不能！嘿嘿，其實楚不煥那方面蠻好的……嗝兒！」
「彭！」蘇玨竟然一股腦的也喝乾了一碗酒，重重礅在了桌子上，雙目噴火，一臉陰氣。
「你到底是喜歡金淮染呢，還是喜歡楚不煥？」蘇玨瞇著眼逼問我。
我咕咚咕咚跟他比賽似的，又喝光了一壺酒，搖晃著沉重的腦袋，先傻笑幾聲，才醉醺醺地說，「我喜歡小染染啊……」
「那你還那麼護著楚不煥……」
「我也沒說討厭楚不煥啊，不可以嗎？」
「你！」蘇玨氣結，接著跟我抱著的酒壺碰一下，喝乾了又一杯酒。
大大的皇帝，竟然無人給斟酒，需要自斟自飲。
「梅曉雪，如果我告訴你，即便你不是處子，即便你有過好幾個男人，我都可以不介意，我都一樣寵愛你，你會不會喜歡我？」
「啪！」我傻笑著，拍一下他的嫩臉，「嘎嘎，你憑什麼這樣臭屁？說什麼你不介意？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說這個？你才是最最不齒的男人，你一大群妃子，那麼多女人，你最可恥了！我嫌棄你，我還嫌棄你女人多呢！」
「啊！」蘇玨萬萬想不到我喝醉了，腦子還是如此靈光，對陣他，他絲毫佔不到口頭上的便宜。愣了幾秒，蘇玨才點著頭笑起來，「呵呵，真不愧是梅曉雪啊，想得和別人總是不一樣。呵呵，還有嫌棄朕的？還有嫌棄皇上身子髒的？」
我趴在桌子上，腦袋暈乎乎的，搖晃著一根手指頭，含混地說，「皇上女人多，最不專情的就是皇帝，沒品的男人，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也不能嫁給皇帝。」
「大膽梅曉雪，你竟然咒皇帝死？」
「哈哈哈……我的小染染啊……永別了……啊！」我胳膊一軟，沒有撐好，咕咚一聲摔到桌子下面去了。
「啊！梅曉雪！你怎麼出溜下去了？天哪，喝那麼多，還以為多能喝呢，喂，你醒醒啊……」蘇玨的聲音漸漸遠去了。
醒來時，外面天已經黑了。
「主子，您醒了？」一個眼熟的侍女躬身行禮。
「咳咳，什麼時辰了？」睜開眼睛，火燭閃閃。
「晚膳剛過，主子餓了嗎，要不要傳晚膳？」
「嗝兒，一肚子酒氣，什麼也不想吃，罷了。」我摸摸鼓脹的肚子，一點食慾都沒有。頭還有點沉，不過酒氣已經去了**分。
「那主子把解酒湯喝了吧，這是皇上吩咐專門給你熬的。」
侍女送過來一碗湯。
我皺眉，「酒都已經醒了，還喝這東西幹嘛？不喝！」
「噗通！」那個侍女竟然給我跪下了，連侍奉在一邊的另一個侍女也一起跪下了。
「求求主子開恩吧，如果主子不喝，皇上一定會怪罪奴婢們侍奉不周，會重重責罰奴婢的。」
淚汪汪的兩個人不停地給我磕頭。
我怔住。還有這樣的歪理？我不喝，倒成了對不起她們倆了。
「起來吧，我喝下就是了。真是的，什麼爛皇帝，這樣會折磨人。」
無奈之下，我喝下了什麼解酒湯，不過，不能否認，喝下那個解酒湯之後，身體的確舒服多了。
「皇上呢？」
「回主子，皇上跟幾個當地官員正商議著事情呢。」
「哦，那就商議去吧，把我的輪椅推過來，我自己筏出去遛遛。」
「主子，還是奴婢們陪著主子一起去吧，外面黑，奴婢好給主子掌燈。」
「你們去幹什麼？我喜歡自己閒逛下，又不走遠。」
「主子！如果主子不讓奴婢陪著，皇上知道了會狠狠罰奴婢的！」又是這一套。
我冷下臉來，「哦，皇帝會怎麼懲罰你們？」
「皇上會罰奴婢們跪在雨滴廊下兩天，不給飯吃。」
「呵呵，那好，如果你們跟著我，我會罰你們兩天跪在釘子板上，外加不給飯吃。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是選擇跟著我去，還是選擇不跟著去。」
「啊……」兩個侍女都驚呆了。
嘎嘎，怎麼樣，不敢跟來了吧？你蘇玨可以罰她們不吃飯挨罰，我就可以變本加厲地嚇唬她們，哼，想跟我鬥智，還要學上幾年吧。
月光黯淡，幾顆星辰。
我筏著輪椅，在這所官邸裡亂走著。
心情很不好，因為這個時刻，應該是小染染和陶莉娜在洞房裡顛鸞倒鳳的時候。
「唉……」我歎氣。
走到一個偏僻的牆根下，在黑黝黝的籐蘿蔭涼下，發呆。
「歎氣為了什麼？」突然，牆頭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我抬頭去看，驚訝地合不上嘴巴，「小、小染染？」
應該去洞房花燭的小染染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
「小染染，你怎麼會來這裡？」我仰頭看著牆頭，心裡跳躍著驚喜。
「我為什麼不能來？」他笑一下，從牆頭上跳了下來，來到我跟前，蹲下身子，與我平視，「想你了，就來了唄。」
「啊……」我微微震驚地說，「可是你今天是……」新郎啊。
「我心不甘情不願。」他握住我的手，湊過來他的臉，趴在我的手心上、膝蓋上。
頓時，他綿軟的樣子，讓我的心完全融化了。
「那……那陶莉娜怎麼辦？」
他仍舊趴在那裡，微微一笑，「我不想讓她接近我。」他淡淡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