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六章 廟會 文 / 木靈惜

    六月初三是韋馱菩薩的誕辰，長安每年這天都會有廟會，各地商人甚至外族商人都會在這一天在長安城裡擺攤做生意。

    「哇，好熱鬧啊！」凌蘇兒看著人潮擁擠的大街興奮的說。之前跟春梅來逛過幾次，可是哪次都沒有現在人多。

    「趙小姐，這裡可是長安啊，天子之都，廟會當然熱鬧了！」安福看見凌蘇兒滿臉抑制不住的驚喜，很無奈，從來沒見過哪個大家小姐像她這樣沒見過世面，可憐的是他的王爺還要陪著她一路這麼逛下去。「王爺，」安福本來想說我們還是繞道騎馬去吧，可是話還沒說完，李世民就被凌蘇兒拽走了。

    「李世民，快點，是雜技耶！」凌蘇兒老遠就看見一個人在空中飛來飛去，能親眼看到輕功，凌蘇兒興奮的拉著李世民的胳膊，使勁的往人群裡擠。

    「趙小姐，你看看那邊有很多黃頭髮的人，都是外族的。」安福看見不遠的地方有很多波斯人，急忙告訴凌蘇兒。

    順著安福的手指的方向，凌蘇兒看見很多人圍著幾個黃頭髮藍眼睛的外國人，她h毫不稀奇的撇撇嘴，王府井大街上都成打的，「是波斯人吧！」她猜測著。

    「趙小姐知道波斯人？」李世民有點意外，最近兩年大唐對外通商以後才偶爾會有一些波斯商人來大唐做買賣，在前朝的時候他根本都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黃頭髮皮膚那麼白的人。

    「當然了，我還見過英國、法國、非洲人呢。」凌蘇兒調皮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你知道嗎，你的皮膚跟非洲人比起來都算是白的，非洲人如果閉著嘴你大老遠的看過去都不知道他的頭在哪？」

    「為什麼啊？」安福聽到凌蘇兒的話好奇的問。

    「因為黑啊，非洲人特別黑，但是牙齒特別白，所以看到非洲人首先能看見的就是他的白牙，然後才能勉強分辨出他的腦袋。」

    看見凌蘇兒說的煞有介事，安福滿臉的懷疑，「我不相信世上有這麼黑的人。」

    「你不信拉倒！」凌蘇兒白了安福一眼，繼續去看她的雜技。

    「不知道趙小姐說的非洲在哪？」李世民也很好奇。

    「就在……！」看見李世民滿臉的認真，凌蘇兒乾笑了兩聲，跟他說地球估計他也不不知道，「跟中國相隔的不遠！」

    中國嗎？李世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一個多月他派人四處打聽過中國在哪，可是都沒人聽說過，就連那些遠渡重洋來的波斯人和扶桑人都沒聽過，這世上真有中國這個國家嗎？

    「李世民，你看看，那個人真的在飛耶，我看了半天都沒找到他身上的繩子。」凌蘇兒興奮的搖著李世民的胳膊。

    「我說趙小姐，那個人飛的那麼高，他如果身上繫繩子的話，你想讓繩子的另一端繫在什麼地方啊。」安福哀歎了一聲，這個小姐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連這種問題都不知道？

    凌蘇兒不理會安福，只是滿臉羨慕的看著那個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人，「李世民，你會飛嗎？」

    「飛？只有鳥才能飛啊！」李世民看見凌蘇兒一臉羨慕的盯著那個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人，好笑的說。

    「可是那個人不是在飛嗎？」凌蘇兒不服氣的指指那個所謂在飛的人。

    「飛我倒我不會，不過練功時間長的話可以使身體的彈跳性變得很好。這些雜耍的人都是長時間練功，所以彈跳性都很好，再借助一定的內力，就可以那樣了！」

    「原來是這樣嗎？那我肯定學不會了，我沒有內力！」凌蘇兒惋惜的看了那個又在飛的男人一眼。「你說我們要去的那個廟在什麼地方啊？」

    「我們要快點走了，魏征估計已經在等我們了！」

    魏征？那個歷史上有名的賢能宰相魏征！！沒想到我還能見到別的歷史名人！凌蘇兒心裡一陣激動，「我們快點走吧，遲到是很不禮貌的！」

    又在說奇怪的話了，李世民寵溺的笑笑。

    「王爺！您來了！」李世民帶著凌蘇兒和安福趕到相國寺的時候，魏征已經等在那裡了，「想必這位就是趙靈兒趙小姐了吧！」魏征面無表情的看了凌蘇兒一眼。

    「你，你好！」雖然跟電視劇裡看見的魏征不一樣，本尊沒電視劇裡的帥，凌蘇兒還是有點緊張，畢竟是歷史名人啊。

    凌蘇兒打量著魏征，一身白衫，很瘦，個子有一米七五左右，很灑脫，但是卻沒有李世民身上的那種英氣，總的來說書生氣蠻多。原來這麼年輕，連鬍子都沒有！凌蘇兒考慮著要不要魏征給她寫副字，這樣將來哪天拿回去，那可是價值連城。想著想著，凌蘇兒露出了一臉的傻笑。卻突然發現魏征正滿臉不悅的盯著自己，她趕緊收回笑容。

    「趙小姐，剛才是不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會露出那樣沒規矩的笑容！」魏征依舊面無表情。

    「沒規矩的笑容！！」凌蘇兒本來還對魏征抱有好感，聽到他的話，之前的好感立刻蕩然無存。「什麼叫沒規矩的笑容，我只是笑一下而已！」

    魏征詫異的看著凌蘇兒，「趙小姐，現在說話的口氣也很沒規矩。」

    「規矩？我要怎麼說話是我的自由吧！」只是短短的兩句話，凌蘇兒竟覺得自己肚子裡有一股很大的氣流在竄動。

    「古人云，笑不露齒，小姐剛才說話可是滿嘴的牙齒都能看見了。古人云，女子說話一定要溫聲細語，小姐剛才的聲音太過粗聲粗氣。還有，小姐現在插著腰站著，也是非常要不得的，古人云……！」

    「你等一下，我要怎麼笑怎麼說話怎麼站都跟你無關吧！」凌蘇兒終於發火了。

    「可是你是王爺的侍妾，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王爺！不能讓別人說王爺納妾還找了一個不懂禮教的丫頭！」

    「你說什麼！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說我呢！」凌蘇兒氣壞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好了！趙小姐，魏征說話一直都很直，你不要介意。」李世民勸慰凌蘇兒，一邊示意魏征不要再說下去了。

    「說話直？？」凌蘇兒看看李世民，又看看魏征，魏征一臉的不屑。凌蘇兒微微一笑，然後插著腰哈哈哈，三聲仰天長笑。「這樣怎麼樣？魏大人？」然後不顧周圍人好奇的眼光大搖大擺地走開了。

    「王爺，你確定要把這樣不知禮儀為何物的女人留在身邊？」魏征本來以為凌蘇兒能認錯改過，沒想到卻換來三聲更為囂張的笑聲，氣的臉色鐵青。

    「好了，魏征，趙小姐只是很頑皮，人家一個姑娘家，你跟人家第一次見面就去挑人家的不是，還是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她肯定要生氣的。主持來了，我們快走吧！」

    李世民說著看見前面一個穿著破爛的道士纏住了凌蘇兒，他急忙走上前。

    「女施主，請留步！」道士似乎不準備放凌蘇兒走。

    「你這個人很煩耶，我說了我不看相！」

    「這位道長，我們還有事情，看相的事情等我們回來再說。」李世民說著示意安福拿點銀子給道士。

    「女施主，你命格並非現世之人！」看見凌蘇兒要走，道士急忙說。

    「那我是人是鬼？」凌蘇兒好笑的問。

    「是人，當然是人了！」道士沒反應過來凌蘇兒的問題，急忙說。

    「那不就結了！我們走吧，李世民！」

    「不是我們能遇見的人啊！是命，是命，女施主好自為之！」

    聽到道士的自言自語，魏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佛堂裡李世民正在和主持談著最近的黃河洪澇，凌蘇兒坐在一邊很無聊，就站起來到處走走。佛堂裡有很多石刻的佛像，凌蘇兒一尊一尊的看著。突然瞥見一尊佛像旁邊一個光頭的男人正在對著自己笑。凌蘇兒愣了一下，她覺得笑容好熟悉。突然，「瘋和尚！」光頭男人笑了一下就失去了蹤影。「瘋和尚！」凌蘇兒心裡一陣激動，看見他不見了，也急忙追了出去。

    「趙小姐！」李世民看見凌蘇兒消失在佛像後，急忙想追過去。

    「王爺，我去吧！」魏征說完追著凌蘇兒消失在佛像後。

    李世民很擔心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了，正考慮要不要追過去，身後一聲渾厚的「南無阿彌陀佛！」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大師！」

    「王爺，這位女施主的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大師，你是指？？」李世民不明白，想細問，弘廣大師卻已經閉目打禪了。

    「瘋和尚！你給我出來！出來啊！」凌蘇兒追到石像後面卻看見一扇小門，她一路追出來就來到了後山。

    「出來啊！我剛才看見你了！」凌蘇兒大聲的叫著，心裡卻很害怕，害怕自己是眼睛花了！

    「蘇兒，子時到城東的破山神廟來找我！」瘋和尚的聲音從山崖下傳來，凌蘇兒跑到山崖邊往下看，可是懸崖深不見底。

    「趙小姐，你怎麼了？」李世民還是追了出來。

    「沒什麼，李世民，對不起，沒說一聲就跑出來了！」凌蘇兒抱歉的笑笑，「我們走吧！你和主持事情說完了嗎？」

    「已經沒什麼事情了！」弘廣大師年輕時曾經周遊諸國，李世民本來今天就是來向他打聽中國的事情的，沒想到弘廣大師說出那樣有玄機的話。在他能理解之前，他決定先不要告訴凌蘇兒比較好，「魏征也出來找你，你沒看見嗎？」

    「那個人，我沒看見！」凌蘇兒聽到魏征的名字，眉頭皺了皺，可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晚上她要到城東的破山神廟去。

    「李世民，城東是不是有一個破山神廟？」。

    「是啊，有一個前朝留下來的山神廟，不過已經破敗不堪了，怎麼突然問到這個了？」

    「不，沒什麼！我們快點去找魏征吧！」

    看著走遠的凌蘇兒和李世民，魏征從一棵樹後閃了出來，他追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今晚山神廟的約定。而且那個人叫趙小姐蘇兒！怎麼回事？這其中有什麼秘密？她不是趙靈兒嗎？魏征滿腹的疑問。